難以降溫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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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看著那個所謂的母親,正在歇斯底里地發瘋發狂,像是自己這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看著自己那個不爭氣啃了一輩子老的舅舅,跟著義憤填膺,殊不知自己就是被他口中那些“賠錢貨”供大的; 還有她的外婆,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女人,卻從不知體恤,十分樂于看見自己的女兒擁有了和她一樣的思想,走上了和自己一樣的路。 她們想同化她。 所以恨她的標新立異。 她好笑地品著那句,“賠錢貨?” 然后抬起手,指著外婆,淡淡道,“是這個賠錢貨生的你?!?/br> 指著舅媽,“是這個賠錢貨給你生了一雙兒女?!?/br> 最后指著小侄女,“也是這個賠錢貨,可能是今后最有本事供你的人?!?/br> 她冷然直視王永年,“賠錢貨?誰是賠錢貨?最大的賠錢貨,難道不是你嗎?” “混賬!”外婆陡然大吼,垂凹的眼睛赫然瞪大,霎時顯得十分可怖,她怒道,“怎么跟你舅舅說話呢!” 王永年平時就是個控制不住脾氣的男人,這會兒已經被她的話氣得失了心智,怒罵一聲,舉著一個板凳就沖她砸去。 肥而壯的男人身體頃刻之間朝著她如山一般地沖過來——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南楠“啊”地一聲尖叫起來,一時之間,舅媽和小侄女紛紛被嚇得退了老遠。 南苡機靈,推開南楠躲了開,可王永年又是粗臂一揮,那木凳子橫掃過來,帶著男人野蠻而真實的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腰背脊椎上。 她被砸得一個趔趄,倒在沙發上,疼得直抽冷氣,眼前一黑,差點不省人事。 她聽見外婆和王永微此起彼伏的叫囂助力聲—— “打死她!打死她!不孝的東西!” “繼續打!這種死丫頭打死了才好,留著干什么?!一點價值都沒有!快打死她!” 她疼得渾身顫抖,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撐起身子。 余光之中她看見王永年又舉著一個木凳子沖著她砸下來,南楠倒在地上,撲騰著要過來護著她,哭著吼出聲,“姐——姐!” 聲音凄厲,無助又彷徨。 而她在抱著撲在她身上的南楠,翻身將她護在自己身下時,王永年一聲怒吼,宛如失控的野獸。 那一刻,她閉上眼,等待著劇痛蔓延全身。 也是那一刻,她滿腦子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溫行知。 救我。 作者有話說: 我永遠反對重男輕女和家暴? 第32章 坦誠 那陣疼痛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 王永年是使了全身的力氣, 可在那個木凳子朝著她砸下來之前,是舅媽終于沖了過來,將王永年一把抱住, 求他不要打人。 南苡起身的時候,周身盡是戾氣。 她抬頭看著舅媽因為為她求饒, 而被王永年揪著頭發扯進了房間。不多久, 房間里便出傳來男□□頭的悶響, 一下一下地, 砸在rou|體上, 舅媽也許是捂著嘴,半天都沒有吭一聲。 一向調皮搗蛋的小侄子此刻竟然跑上去踢著門, 沖里面吼著“不要打我媽”, 外婆趕緊把小侄子抱到一邊, 示意不許多管閑事; 小侄女嗚嗚地哭起來, 聲音不大,是刻意壓制著的。 刺激著人的耳膜、心上。 王永微和外婆在旁邊事不關己, 看著她,仿佛在告訴她,那里面的挨打女人,會是她未來的模樣。 迂腐頑固, 不可救藥。 她咬牙忍著疼, 走過去就想踹開那扇門。南楠卻突然拼了命一般死死拉住她, 猛力地把她往外拉。 這么個小小姑娘,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氣力, 鐵了心地要把她帶走, 她因為腰上的疼, 竟然就這么被她帶了出去。 南楠拉著她出了門后一股腦地就往前面鉆, 鉆過田野地,鉆過果樹林,最后被她別停在崎嶇的山間小路上。 抬眼望過去,是無盡的山路,與她兒時的想象差別不大——這一重又一重的山,像是要把人永遠困在這里,外面的新事物進不來,里頭的舊思想別人看不到。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兩個小時的路程,回去后不知道又要腿軟幾天。 她抓著南楠的肩膀,逼著小姑娘轉過頭來對著她。 也是這時才發現,小姑娘紅了眼眶,兩頰有未干的淚痕。 就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南楠還掛著眼淚珠子,忍不住吼她,“幫了也沒用,躲過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的!行知哥哥的話你忘了嗎?讓你不要逞強不要逞強……” 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永遠都有下一次。 她幫不了的。 無力感襲來,叫她倉皇地坐在了石坎上。 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少未經世的時候,總以為所有人的都是這樣的。 男人懶散,打媳婦兒、打孩子,好像他們作為主權者,做什么事情都天經地義,而女孩子就應該任勞任怨,為夫家生兒子延續血脈,因為這就是王永微口中的——賢惠持家。 如果不是南褶子,她可能真的會被同化。 世界之大,因為思想層次種種的不同,而漸漸將人劃分成了三六九等。 南楠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眺望著那重巒疊嶂,冬季里的青山不青,光禿禿的,露出了大地最本質的褐色皮膚。 良久,她微微嘆出一口氣,決定放過自己,“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會來了?!?/br> 南楠鄭重地點點頭。 “走了,天黑之前還得回去呢?!?/br> “可是回去沒有班車了,姐?!蹦祥嵝阉?。 “那……讓溫行知來接我們?” -- 今年的冬天,大概是真的冷。 路過的好幾個行人,都把自己緊緊地裹在了棉大衣里,臉被凍得通紅,牙齒上下打著顫,呼出一圈圈的白色霧氣。 溫行知靠在車椅背上,手閑閑地搭在窗,伸出去的那只手上夾著煙,煙蒂燃后的灰,被冷風一吹,便不知飛到了何處。 他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 和南苡在一起后,他其實就沒怎么抽過了。 是剛開始到平安鎮的那段時間他抽煙抽得最猛,坐在房間里,有的時候,一天能一包。 而他最近倒是又開始有了先前的趨勢。 要不是沈青綿之前那句“早坦白不出事兒”,他也不至于這么勞神費心整晚的睡不著。 愁人。 他想事情想得入神,那根煙燃盡,燙到了他的指尖,他才倏爾回神,指尖一彈,那根煙就被彈了老遠。 扭頭去看那蜿蜒的羊腸山路,隱隱約約的,他看見了兩道身影從山間晃了下來。 身影晃得越近,看得越清晰。 他看見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姑娘,大冬日里,因為熱而脫了外套,早上給她系上的圍巾也被她解下來搭在手腕間。 里面臭美地只穿了個淡紫色的高領毛衣,他要是沒猜錯,她一準是又穿了一條單薄的褲子,待會兒見到他,還會裝模做樣地撲在他懷里喊著“冷”。 他低笑一聲,下了車,隨意靠在車頭上,靜靜地等著她。 還是南楠先抬頭盯住了他,抬臂笑道,“行知哥哥——” 跟在南楠身后那個姑娘聞聲,霍然地就抬起頭,朝他看了過來。 她眼里有奪目的光彩,在看清楚他后的那一瞬間,便輕輕展顏笑起來。 暖陽里,那一身淡色毛茸茸的衣領子遮了她小半張臉,倒襯得她幾分清甜,幾分溫柔,像是一只冬日雪地里撒歡的小狐貍,明眸皓齒,彎著眉眼,滾來滾去地在他面前撒嬌。 讓人心里不由得癢了又癢。 溫行知輕笑著,扔了煙頭。 等到人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后,他才站直了身。 “今兒有人找茬么?”他輕挑著眼問道。 南苡背上疼,怕暴露,就沒急著往他懷里撲,站在他面前,撅嘴,“王永微讓我找你要五十萬彩禮錢?!?/br> 溫行知蔑然嗤笑,“這算哪門子找茬?” 她氣結,伸腿踹了他,諷刺他,“咱們普通小老百姓哪兒拿得出那么多?有的人掙一輩子錢,也不見得能存這么多?!?/br> 南楠這會兒又餓又渴的,剛剛在桌上沒吃就口就打起來了,他們倆貧嘴,南楠便打了個招呼,準備到附近的超市買點吃的去,南苡點頭,因為腰疼就沒跟著去。 溫行知眼瞧著這姑娘走路有些不自然,以為是山路走得腳疼,便沒多心。 這會兒見人把他的話當了真,失笑,上前將人習慣性地摟過來,卻在他手碰上她腰的那一秒,她在他懷里驚呼一聲,接著猛地就推開了他。 溫行知臂彎突然一空,愣住。 見她低頭輕咬著唇,剛剛還跟他笑著頂嘴,這會兒倒是斂了聲色,臉上還有一閃即逝的痛苦與難堪。 溫行知瞬間就將剛剛她肢體僵硬的場景連接上了。 他的臉“刷”一下就陰沉起來,眉頭陡然緊皺,猜到了她這是遇上事兒了,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他直接伸手,抓著她的肩頭扭過她身體,她本能反抗,卻被他拉扯過來,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摁在了車門上。 她疼得直抽冷氣,罵道,“溫行知你王八蛋!” 接著不等她反應,他便徑直撩起了她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