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降溫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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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她低頭一點開,才發現是南楠。 五分鐘前—— 【我看見你進行知哥哥的家里了哦~】 【偷笑.jpg】 剛剛—— 【姐,晚點回來也沒關系,我ok的,放心】 南苡:“……” 她正想給南楠解釋以自證清白,一直等著她回答的溫行知卻失盡了耐心,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熄了屏,扔在了身后的沙發上。 那句安慰的話戛然而止,她就不是個脾氣溫順的人,冷不丁突然被人抽走了手機,頓時火了:“你干嘛!” 他的語氣明顯重了,一字一句地:“我在問你,你覺得咱倆就是玩玩而已是嗎?” “不然呢!”她急著想拿回手機給南楠回消息,語氣也沖起來,“你一個遲早要回京城的人,跟我在這兒瞎耽誤什么時間?!不合適就一拍兩散算了!” 一句話,將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現實問題血淋淋地撕開了一道口。 但其實他們都明白,他們應該面對的現實,遠不止這一個。 溫行知呼吸里盡是竭力克制的怒氣,死死盯著她,像是要從她的臉上分辨出個真假對錯來。 可南苡卻開始大力地推搡著他想讓二人分開,他在她這種分外抗拒排斥自己的動作下,終于爆發。 他雙手撈起人就直接往房間里走,一腳帶上門,門關上的力道還帶著怒氣,“嘭”地一聲震天響,她聽得心驚rou跳。 他把她扔在床上,抓著她一把將她扯到自己面前,死摁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疼得她痛呼出聲,怒罵:“溫行知你王八蛋!” “我再問你一遍——” “你要跟我一拍兩散是不是?”他怒極,看著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南苡被他逼得沒了退路,偏了頭雙手抓在他的肩頭,指間輕顫,不知道是氣,還是怕。 掙扎撕扯過后,彼此都在喘著氣平息冷靜。 她不敢抬眼正視他。 興許是這些年她太怕王永微他們傷害南楠了,以至于她遇到南楠的事情,從來都是以南楠為先,她曾經怕南楠又受到刺激和傷害,所以是極盡所有也要給南楠一個安然的環境。 這一路打打殺殺過來,她容不得自己在南楠的問題上出一點岔子。 就是溫行知也不可以。 可每每冷靜過后,又總覺得是自己擔心過了頭,可失控上頭后做的那些事兒,也的確已經像根刺一樣,扎進了別人的心里。 就譬如現在。 她的確是擔心過余,南楠也的確沒受到影響。 小丫頭甚至很歡喜,他們倆的事。 卻傷及了一個無辜的溫行知。 房間里處處都是男人生活過后的痕跡,nongnong地將她包圍的,除了溫行知鋪天蓋地的氣息,還有一絲只可意會的暗味。 她深呼吸一口氣,理智歸位:“抱歉,我再重說一遍……” 女人清脆細微的聲音輕顫,隱約的哭腔就像一盆涼水瞬間澆滅了男人的怒火。 她哽咽著:“我的意思……是你遲早會回去,與其今后讓我難受,還不如就現在……” 成年人的世界里,總是講究“及時止損”這四個字,深陷過后的突然抽離,所要面對的漫長的過渡期,誰都知道難捱。 她對他不是一時興起,他的一舉一動,能影響到她的毫厘呼吸。 而且—— 她試探著雙手緩慢往上,輕輕摟住他的脖子,想哭,又低聲道:“你能不能別這么兇啊,我怕……” 以往兩個人鬧,她不過是被他占點兒便宜,算不得什么,她知道他在慣著自己懶得跟她計較,可真到了他正兒八經生起氣來的時候,那模樣真的好嚇人。 她真的怕。 溫行知禁錮著她的力道漸漸緩和下來,靜靜聽著,到了最后,還頗有些好笑地抬手替她輕輕揩去眼角的淚:“哭什么哭,不許哭?!?/br> 見這樣哄不住,他只好軟了聲:“好好好……我認錯,我不兇您了,別哭了成嗎小姑奶奶?” 她眼睛像只兔子似的,他不忍心,俯身去吻她,蜻蜓點水一般印在她額上。 不道歉還好,一道完歉她就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低聲細細地抽泣著,慢慢地,變成了嚎啕大哭。 這次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溫行知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哎”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捂住她的嘴,嚇她:“你不怕樓下的賀大姐聽見???” 這樓隔音差得要死。 這么一說,果然有效,南苡的聲勢轉頭就弱了下來,一雙眼睛飽含淚水望著他,閉了嘴,卻還可憐兮兮地輕抽著。 沒多久,她又忽然輕聲道:“距你們上次打架,過去一個多月了吧?”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此刻想到這些的,他回得敷衍,心猿意馬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嗯,怎么了?” “李孝全住院的也該出來了?!彼捓锿钢钌畹膿鷳n。 上次把李孝全打成那個樣子,王永微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這會兒,怕是又能騰出精力來鬧了。 “怕什么?”他不屑地冷笑一聲。 才不是怕。 她抬頭。 溫行知就罩在她上方,此刻看著她出了神,眼眸子凝在她的臉上半晌沒動,只有指腹在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 一下、又一下,像一場無聲的交流,在二人之間涌動。 先前哭哭啼啼的不成樣,此刻卻緩緩回了神。她愣愣地看著他,感受到他的視線從她的眉宇,到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說不清兩個人后來是什么時候纏在一起的。 他的吻像狂熱的浪將她徹底淹沒,她沒什么經驗,被他死死扣著手腕,輕聲嗚咽了一聲,有些窒息地亂蹬著他。 她回想起來白天與他的那場荒唐,半推半就著,最后竟然成全了他。 “溫行知——”她最后在他懷里有些意識散亂,仰起頭,模模糊糊之間,下意識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低柔著聲哄她:“還疼?” 她在他肩頭上,卻還是理了思緒,嬌細著聲問道:“你還回去嗎?” 她仍在迫切地求證一個答案。 這種時候,她就是祖宗,什么事兒是她干不了的,什么事兒又是他答應不了的? “不回去,我陪著你?!彼缢沟?。 “真的?” “真的?!?/br> “……那你再輕點?!?/br> 作者有話說: 好了,感謝追到這里的小可愛。 本章評論區里掉、紅、包、啦~? 第24章 第一年冬 “不回去,我陪著你?!?/br> 這句話,起初她并沒有太當真。 她以為這句話,不過是他床笫之間哄人安撫的話語而已。 可后來,是某一次張曉武的一句話點醒了她。 那次是秋冬換季時分,連綿的細雨連下了三天,她一貫是要留在工作室里加班的,以至于每次下班關門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秋冬晝短夜長,平安鎮幾乎是九點過后,街上就沒什么人了。 張曉武也是陪著她加了幾次班后,才發現她每次晚歸時,溫行知都會到她的工作室里,要么陪著她一起加班,要么來接她,陪她一起回家。 當時兩個人在一起也不過兩三個月,細水長流的生活日復一日,她當局者迷,沉浸在其中還沒注意到。 是張曉武這個旁觀者,看著憋著,憋了老久,最后才摸著下巴,趁著無人的時候對她打趣著說了句,“感覺行哥還挺粘人哈?” 她回憶了一下,覺得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而就是那時候她才猛然發覺,他好像真的,把那句話當成了一個承諾,有在對她認真地履行。 就像他之前對她說的——“我溫行知不是個隨便的人?!?/br> 他后來也真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她證明了。 轉眼已是十二月。 當平安鎮下過幾場秋雨過后,便徹底迎來了冬天。 南方小鎮里的冬季天氣又濕又冷,臨著江水岸邊,初冬的清晨起床時,還能看見窗子上一層薄薄的氤氳,時間長了,窗戶便結了一層難看的痂。 家家戶戶其實多少都有些這樣,但好像溫行知家中的玻璃,少有這樣的時刻。 他的家中總是干凈整潔,就連一些不常走動角落里,都不落一點塵埃。 而南苡此刻正看著對面的窗戶,想著這家酒店真心不行,這都多長時間沒打理過了,那窗臺都落滿了灰。 來這兒結婚的新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圖便宜? 就是因為那面玻璃,讓她開始想著一些有的沒的,連帶著神思都開始漂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