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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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啦?”前橋不免大驚,“怎、怎么會死呢?” “人嘛,生老病死,旦夕禍?!?/br> 前橋當然不是說施可久理應長命百歲,而是感到荒誕,怎么他死了這么多年,女皇都不知道,還巴巴叫她過來找? “不知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人?我說的那個施可久乃春臺籍貫,是凝云堂弟子,現居固礫……” 她徒勞地把為數不多的已知信息再次復述,長官嘆息道:“世間還有幾個施郎呢?娘子驟然聽聞噩耗,難以接受,本官理解,但你我所說的施可久確是同一人。七年前我在固礫任職,曾與施郎有過交情,他舊疾復發,英年早逝,本官也深感哀慟?!?/br> 往事如煙,長官不忍再提,又去看她過所,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我也是按規辦事,娘子憑信既然不合要求,請恕本官無法放行,還請自便吧?!?/br> 前橋深知不可放她離去,局勢如此緊張,覲塢城只怕一天比一天難進,總不能打道回府,讓女皇再開張證明吧? 她一把將那人拉住,雖是下策,如今也不得不用了。 “留步,我給你看個東西?!彼龔膬却蟹龉鞲钆?,輕聲道,“……噤聲,我身份不可泄露?!?/br> 在她原本的期待中,象征身份的牌子一亮,對方納頭便拜,乖乖放行,可那長官看也不看,甚至愈發不耐煩。 “我不知這是什么——每日從各地拿著牌子來覲塢的人,實在太多了?!遍L官無奈而真誠道,“我一介小官,沒見過許多世面,娘子若當真有背景和鐵腕,大可著人將合規過所補來,屆時本官一定放行?!?/br> 她說罷拱手,轉身便走。前橋徒勞地叫她一聲,然而對方已不愿在她身上多費時間。 前橋立在那,氣極反笑——一個芝麻城防官,一生見過的最高領導不過是覲塢府尹,如今竟把公主阻在城外?合著出了皇城根兒,公主府令牌都不好使啦? 仍舊有不少人通過層層檢查,被守城員放行,她望向覲塢府城門,恨得直咬牙。 “行啊,行啊……官不大,派頭不小,到底是邊陲之地,基層盡是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傻冒兒……” 成璧看著天色,遲疑問道:“現在怎么辦?” 此處不留娘,自有留娘處,前橋略一沉思,計上心頭:“去固礫。施可久是皇姊讓我交接的人,怎么可能死?我猜固礫或者凝云堂,一定有人知道內情。若施可久真死了……” 若真死了,事兒就嚴重了。 曾經的近衛去世,死訊竟然多年未曾傳至中央,至少說明女皇對邊境的掌控已經名存實亡。她望著城門,心中愈發凝重,不敢耽擱,即刻率眾啟程。 馬車并不適合荊國北部簡陋的基建,她們索性棄車乘馬,一路向東。行至月掛高空,風雪漸重,愈發難走,才找了間客棧落腳歇息。 —— 2. 荒野中客棧簡陋,卻是唯一容身之處,不由客人挑剔。前橋將馬匹留給府衛收拾,快步走入室內。 覲塢城防嚴格后,掌柜已多日不曾開張,客棧中還余下許多空房,正好供她一行居住。 前橋點名要與梁穹、成璧二人同宿,掌柜好心,言明床寬不夠容下三人,她卻聲稱無妨。那掌柜拗不過,一邊感嘆她們妻卿恩愛,一邊將本店最大房間的鑰匙交付給她。 至于剩下的人,她懶得參與房間分配,全部塞給何縝安排。 公卿已被她搞得沒脾氣,默默把照顧其他使奴的責任扛在肩頭。他轉頭望向身后的寧生,突然發覺少了點什么。 “誒?羅公子呢?” 眾人這才看向門口,尋找掉隊的羅子昂。他剛在兩名府衛攙扶下落地,下馬的動作小心翼翼,動幅也出奇小,像是在和肢體麻木做斗爭。 其實不光是他,前橋的屁股也因一路顛簸硌得生疼,想到子昂健康程度本就堪憂,一定比她難受更甚。 或許當真不該帶他出來吧。 羅子昂跟著眾人走在最后,手指輕拉著胸口的衣襟,秀氣的雙眉皺起一個折痕,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搭配那張柔美的臉,倒有些“西子捧心”的味道。 幸虧前橋有些良心,對他病態的關懷多過欣賞,駐足問道:“你還好嗎?” 子昂點頭,回應得輕描淡寫,仿佛當真沒什么要緊,可眉頭仍舊不肯放松。 “是累了?餓了?哪里不舒服?騎馬太久,屁股坐痛了?” 前橋有詢問的耐心,卻沒趙熙衡那種從一連串問題中洞悉內心的本事,羅子昂面色如常答道:“有些精神不濟,妻主不必在意?!?/br> “累啦?”前橋將信將疑,“那你早點歇著?!?/br> 目視子昂、何縝和寧生各自回到房間,梁穹和成璧也緊隨其后,去了大房之內。梁穹將門閂了,轉頭去看床架,客棧掌柜說得不錯,這張床寬度僅能和府中桃蕊用的那張看齊,前橋非要與兩人擠在一處睡覺,恐怕連翻身的空隙都沒有。 任性之人還在和成璧開玩笑:“好擠啊,你睡地上?!睂Ψ叫表骸笆悄惴且襾淼?,還嫌擠?”前橋笑嘻嘻地拱火:“那怎么辦?你不睡地上,難道讓梁穹睡?他可是高貴的庶卿?!?/br> 成璧氣道:“我身份低微,自己知道,本就沒想和庶卿爭,不勞你挑撥離間?!?/br> 打情罵俏就打情罵俏,提他做什么?梁穹太陽xue又開始跳,來到床邊時,前橋已經把成璧按倒,兩人抄起枕頭開啟幼稚至極的“大戰”,隨即如膠似漆地滾在一處。 他默不作聲地把兩人遺落的外衣迭好,拿去案上放平,一轉頭床上又多出幾件,這回要從兩人身下費力扯出才行。兩臺“服裝制造永動機”還在兢兢業業生產多余衣料,新脫下的衣服已經扯不出來,纏進被子裹在兩人身旁。 成璧因激吻呼吸漸粗,一只白色胳臂探出被障,將他脖子牢牢圈著。 如此看來,就算要睡地鋪,也不是成璧來睡了。梁穹自覺從柜中拿出多余的枕頭和被褥,打算給自己物色個一席之地。 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聲敲響,何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仙姐……你們睡了嗎?” 前橋放開成璧,邊整理頭發邊道:“他過來干啥?”梁穹將門開了個縫,何縝道:“梁庶卿,沒睡就好,我來問你拿點止血散?!?/br> “止血散?”梁穹將他上下打量一遍,“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羅公子……小傷,不妨事?!?/br> 前橋聽了,無心再和成璧親熱,喚梁穹將衣服拿來,邊穿衣邊道:“我就知道他那樣子不像累的。哪受傷了?怎么傷的?問他為啥不說呢?” 何縝無法回答,接過梁穹遞來的止血散,又將他和成璧攔下:“仙姐一人去探望就行了,兩位留步?!?/br> 前橋奇怪地看他一眼,疾步前往子昂的房間。房門敞了個小縫兒,應是何縝方才走得太急,連門都沒關嚴。 何縝在旁解釋道:“我看他面色不好,過來問問,才知他受了傷?!?/br> 何縝當使奴時從不關愛他人,成為諸卿之首后格局大開,倒學會體恤使奴了。前橋贊許他的進步:“今日幸好有你,不然以子昂的性格,能忍到天荒地老?!?/br> 何縝開心了,卻也有些尷尬:“這……這豈是好忍的啊?!?/br> —— 3. 前橋不知子昂傷在何處,推門而入時,見他正弓背坐在床上。 “哪兒傷了?給我看看?!?/br> 子昂意外地目視前橋接近自己,又在她示意下,將拉緊衣襟的手指松開。 中衣上兩處血漬露出,初見之下,醒目的鮮紅令人心驚,可兩處血點位置對稱,大小也相似,讓這份驚訝又轉為疑惑。 什么東西能把他傷成這樣?衣上沒有破損,只有被血浸泡的痕跡,傷必是從內部來的。 “脫了衣服,我看看傷口,幫你上藥?!?/br> 羅子昂拒絕道:“……奴自己可以?!?/br> “別磨蹭,脫!” 他不再堅持,乖乖照做,吸著冷氣將中衣松開。不想面對他胴體的何縝早已悄悄躲到一邊,前橋看著他胸前肌膚漸漸展露,終于知道兩處對稱的血點從何而來,一時竟悲也不是,笑也不是。 羅子昂為便于出行,已將乳釘上的銀鏈摘下,可經過改造的乳尖格外敏感,仍舊受不了長距離的馬背顛簸。他刺青下方的粉嫩雙乳被衣料磨得一片血紅,不僅染紅了衣服,還順著身體往下流淌,在肋腹上干涸出兩條血痕。 前橋可惡的抽象思維正不由自主地發散,把子昂看成以乳為目、以臍為口的刑天。這個面覆刺青的刑天活像個微笑流淚的表情包,竟然給慘痛加上了不合時宜的喜感。 前橋一邊心疼他,一邊又極力壓著想笑的心情,幫“刑天”把眼淚擦干——怨不得樂儀怕他被顛,他自己也不敢參加賽馬呢,rutou這么脆弱敏感,衣料磨擦都會讓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雪上加霜。 她揩凈血痕,又命子昂躺下,幫他敷蓋藥粉。滲血的兩處被裹上厚厚一層白藥,矗立成胸口兩座豆大的玉龍雪山,前橋簡直被子昂弄得哭笑不得,愈是隱忍,愈發不合時宜地想笑,最后只有別開頭。 子昂看出她在忍耐,輕聲道:“公主想笑,那便笑吧?!?/br> “我……唉,我不是要以你的痛苦取樂……”前橋笑嘆一聲,無奈道,“可是你該早點告訴我,都磨成這樣了,我若不知曉,繼續趕路,難道要它被磨平嗎?” 子昂的五官在黑發襯托下愈發好看,他認真道:“傷并不大,奴不是嬌貴之人,也不想因此多受垂憐?!?/br> 前橋知道他的性情,他比這世上任何一人都能直面過去遭遇和身體狀況,他不在意、也不需要別人可憐,更沒心思用可憐邀寵。羅子昂讓她想笑就笑,是指不必調動同理心的美德,煎熬著,悲憫著,仿佛不如此就沒有良心。 “告訴我,至少能多一個人幫你想辦法。你不說,我照顧不到你,明明嫁了妻主,卻和孑然一身沒區別,你不委屈嗎?” 她問完,只看著子昂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他不委屈,或許難受,但那是因為滲血的傷口,而非被妻主忽視的委屈——就好像自己為他產生的同理心多余而可笑。 世上怎會有如此沒心的男人???他當真不是一個莫得感情的AI嗎? 前橋皺眉道:“雖然你不需要,但我想關心你,好吧?不管怎么說,我是你妻主,如果你過得不好,我很沒面子的?!?/br> 羅子昂從喉嚨中蹦出一個“嗯”來。 前橋沖何縝道:“別杵著了,去把寧生叫來?!?/br> —— 4. 她依稀記得寧生在冶鐵廠時和孟筠學過編蔑,還曾給燒制的器物做過竹制裝飾圓蓋。她拿起桌上兩個茶盞比量大小,寧生就到了。 “公主……” 她叫何縝去拿紙筆,在紙上打了個胸罩的圖樣,把兩個茶盞扣在罩杯處,對寧生道:“你幫我編兩個茶盞這么大的竹碗,收口圓潤點——你會縫紉嗎?” 寧生雖懵但點頭:“會?!?/br> “真棒。等你編完,就按照圖紙把這兩個碗縫起來。再搭配上背帶和肩帶——你什么時候開始弄?” 寧生想起旅館旁的雜木,琢磨著前橋的意思,試探道:“……今晚?” “好,”前橋就等著他自己往坑里跳,“不急,明早交給我就好?!?/br> 寧生點頭——這一晚甭睡了。 有了這個“胸罩”保護,或許能幫子昂避免rutou再次受創,前橋讓寧生回房加班,看了看床上的子昂,對何縝道:“你休息去吧,幫我告訴庶卿和成璧,我今晚不回去了?!?/br> “仙姐要留下?” 前橋點頭,何縝關了門道了晚安,床上的子昂聽聞對話,已自覺將手移動到下體處,將陽物撫得微硬,被前橋發現。 她望著羅子昂雪白的rutou,沉痛道:“你都啥樣了,咋還想這些事呢?” 羅子昂看著她:“原來公主不要?” “你受傷了,我要什么???”前橋痛心道,“我留下,是怕你照顧不好自己,不是想乘人之危啊,懂?” 子昂點頭,可即使她想要,自己也不會認為她乘人之?!古揪腿绱?,在需要時為妻主提供情緒價值和rou體滿足,這只是分內之事,他依舊不覺委屈。 —— 5. 前橋說著照顧傷患,睡得卻比誰都快,子昂幫她把掙到被子外的手臂塞回被窩,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雙乳上的磨痛已經鎮定,偶爾微癢,他也閉上雙目嘗試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時,他已經躺在陌生的房間。 面前那人看不清面容,一雙大手將他雙腿折上又扯開,后庭處源源不斷傳來撕裂的脹痛,他聽見自己在張口喘息,不為快感,只為從胸口到下肢,每處關節傳來的痛苦。 一個響亮的巴掌將他頭打得歪向一旁,臉頰先是冰冷,而后熱得像火燒,額前的頭發被人揪住,向上扯去,對方正在他視野之外滿意地端詳他的面孔。 “長了好一張婊子臉,荊國果不簡單,就連男孩也能養得膚若凝脂?!?/br> 咽喉傳來壓迫,他咳嗽幾聲,血沫就從鼻孔噴出,接著又是一記七葷八素的耳光,發絲盡數糾纏在臉上。他沒有力氣轉頭,心中只想著——又回去了。 回去自打被養為賃奴以來,每日都在經歷的日子??床灰婎^的疼痛和折磨,突破想象難以計數的變態發泄,每張不同的臉從他那里拿走一部分東西,再把另一部分強硬地塞給他,用盡心機讓他面目全非,成為值得夸耀的藝術品。 激烈的晃動中,肩頭剛剛結痂的團花圖案又在滲血,對方把污濁注入他最深處,又俯下身癡迷舔舐他干凈的紅痕。 他閉上眼,再睜開,面前又換作另一個誰,再閉眼,再睜眼,所見再次變幻。他固執地做這場機械運動,仿佛無知無感,眼中白天和黑夜輪換,房間擺設輪換,傷口輪換,姿勢輪換,他一直在變,而這世界與他相連之處,又好似亙古不變。 該到頭了吧?一個rou體凡胎,至此也該撐不住了吧?再閉眼時,就閉上吧,再也別睜開了。 下定決心后仿佛世界停止了,四肢的力量和溫度褪去,僵硬成路邊的一丘土??上乱凰查g,他被人用力搖醒,驚悸睜眼后,星光映入眼簾,微微映出黑暗中的一個人影,那人輕拍他的面頰道:“醒醒,子昂,你夢魘了?” 夢魘…… 羅子昂一骨碌從床上爬起,無視身上的酸痛和胸前的傷口,憑借本能急切而用力地將前橋擁進懷中。一顆心臟剛剛復蘇那般,正跳得不知疲倦,他在大口呼吸中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這份夢魘很久很久了。 很久很久不曾經歷睜眼和閉眼沒有差別的日子,那些名叫安逸的東西,竟然也能跟隨自己數年。他久違地在夢魘中察覺到后怕,習慣麻木的日子里,本沒有剩下精力用來害怕,現在他也會怕了。 帶給他安逸的人正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擔心蹭到他的傷口,動也不敢動。 “你……夢見什么了?” 子昂逐漸平靜下來,手臂也慢慢放開:“當賃奴時,一些前事?!?/br> 前橋探手摸他額頭,那已經被冷汗浸濕,她以為這份夢魘是從傷口而來,安慰他道:“沒事,沒事,不疼啊,傷口不大,養一養就好了?!?/br> 羅子昂有些發愣,身體還記得夢魘中的一切,rutou的痛相比之下微乎其微。這種程度的傷,放在從前不值一提,如今也能被他格外重視了。 原來安逸能帶來這么多改變。 “躺回去,我給你補上藥?!鼻皹蛳麓颤c燃燈燭,責怪他道,“平日里沉穩,怎么做個夢瘋瘋癲癲的?你不想要rutou直說啊,我讓醫官幫你‘割以永治’?!?/br> 羅子昂在燈影下抿唇看她,心臟還在雀躍地跳動。三年前那場交易里,公主出錢,他出身體,可到底還是公主虧了,她只得到一個使奴,他卻得到比自由更多的東西。安逸之外,yin欲也跟著滋長,似乎也能用剩余的精力建立一個小小的夢想,或者體會身外之物帶來的物質滿足了。 那么還能有精力奢求更多,比如去愛一個人嗎?羅子昂不曾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從未在性中體會過愛,甚至快感都是寥寥,無論公主愛或不愛他,自己愛或不愛公主,都會給她精神和rou體上的滿足,直到她不再需要自己為止。 羅子昂把千種念頭化成一個無聲的微笑,心中有癢癢酥酥的沖動去牽她的手,可最終只是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