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誠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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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榮欽和六院院長表示接下沉知行這個案子后,從醫院拷了一段監控視頻帶回了觀正。 視頻一開始的畫面是,沉知行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有個護士在旁邊站著。沒多久她便像是受了驚嚇似的跑了出去,再然后便有好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急匆匆地從外面沖了進來。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沉知行的主治醫生鄭如星。她俯身夠上前去,應該是對沉知行的身體狀況進行了簡單的查看,隨后沉知行就被鄭如星身后的一群人推了出去。 視頻畫面變黑,到此為止。 蘇榮欽推測,后面沉知行應該是被推進手術室搶救了。 如果這段視頻沒有經過院方的剪輯,當然院長也是這么和蘇榮欽保證的。保證視頻里的每一幀都客觀、真實且連續,不存在任何惡意截取、拼接或是斷章取義。 那么從視頻所呈現的畫面來看,貌似可以初步證明院長的那句“當時情況緊急”所言非虛。 但沉知行當時的情況是否緊急到等不及聯系家屬簽字,就必須立刻進手術室的程度,單看這段視頻尚不能得出結論。 而蘇榮欽最關心的那個問題,從視頻里亦得不到解答。以上種種還需要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出來作證。 除了這段監控視頻外,蘇榮欽還把沉知行的病歷復印了一份帶了回來。 他正研究著病歷上記載的信息呢,就收到了一個微信好友添加申請。 加他的這人在驗證信息里稱呼他為前輩,又套近乎地說自己是曲衷朋友,并言明加他是為了向他請教專業問題。從這段限字50的驗證信息可探,這個人在盡最大的努力來獲得他的好友位。 蘇榮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曲衷這家伙借花獻佛,把他的微信名片亂發出去了。 本是想視而不見的,但他大概是被病歷上的醫學專業名詞搞得有些頭大??吹竭@個好友申請,突地起了些戲弄后輩的頑劣心思。于是乎手指不經大腦同意,竟擅自點了同意。 還沒等這位后輩說一句話,蘇榮欽就先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會怎么應對。 結果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她的新消息,多半是信了他“律師費很貴”那句話,不敢再吱聲了。 當然蘇榮欽也沒再搭理她。像他這樣的知名律師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律師費從來都是以分鐘為單位計算的。要是允許人人都來找他請教問題,還是妄圖白嫖的那種,那他的手機會被打爆。 蘇榮欽從不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傾注感情,浪費時間。 那一頭,萬象律師事務所。 封景看到車神的這句話之后瞬間泄氣了。她不是眼拙的人,自然懂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婉拒,是勿擾,或許還夾雜著一點無語。 也是。她是誰啊,憑什么就這么跑到他跟前說要請教問題,真是毫無禮儀。 可惜的是,還沒等她做正式的自我介紹呢,車神就這么把她拒之千里了。微信是加上了,可她在他那里連個可以寫備注的名字都沒有,就只是一個“曲衷的朋友”。 真的很心塞,還不如不加呢,這都什么事兒啊。 封景盯著聊天界面里“Qing”的那一小行,在心里天人交戰了會,便毅然決然地伸出食指,長按選中了“不顯示該聊天”。 這個掩耳盜鈴的cao作,讓頂著托馬斯小火車頭像的“Qing”,如煙似霧一般,瞬間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嗯,看不見等于什么都沒發生。精神勝利法,有時候是起到一定作用的。 如此手動了結完這段無疾而終的小插曲后,封景開始認真準備沉知行這個案子。 如她所料,這個案子的證據材料基本全部掌握在院方手中。不過這沒關系,因為民訴法規定的起訴條件是很低的,只需要有適格的原告,明確的被告,以及具體的訴請就可以。 這個案子的原告是沉宴,被告是六院,沉宴對六院的訴請共有兩個:一是人身損害賠償,除醫療費、誤工費、陪護費等實際發生的雜七雜八的費用外,還有一項精神損失費;二是公開賠禮道歉。 封景按照沉宴的這兩點訴求寫完起訴狀后,就去申請立案了。這案子她是搶號去現場立的,為了在立案的同時遞交一份請求法院調查取證的申請書。 從法院回來后,封景一天打好幾個電話向立案庭老師詢問立案進程。天道酬勤,立案很快通過。 按照流程,法院會將她的起訴狀副本送達六院,六院需要在法定期限內進行答辯,法院再將六院的答辯狀副本送達她。這樣做是為讓原被告雙方對彼此有個基本的了解,也可以在庭前有針對性地制定訴訟策略。 可封景等到答辯期滿,也沒等到六院代理人提筆的答辯狀副本。打電話去問法院,法院也說沒有收到。 這是直接放棄答辯消極應訴的意思,還是想拖到當庭答辯提交證據?簡單想了想,封景覺得極有可能是后者,有些不講武德的律師就喜歡搞這套。 但這的確不失為一種訴訟策略,既可以讓對方律師在庭前因猜不到己方想法而胡思亂想,還可以拖延案件審理進程。只不過挨法官一頓罵,代價遠大于收獲,何樂而不為。 沒辦法了,封景只能先把法院的調查證據好好研究一番,其他的只能當庭隨機應變了。 法院給她寄來的證據不多,就一份沉知行的電子病歷復印件,和一張光盤。 病歷中的專業術語封景是一個字沒看懂,不過她發現這病歷里的問題不少。書寫混亂,缺字少句,最明顯的一點是—— 在病歷首頁記錄對沉知行歷來“搶救6次,成功5次”,但里面卻多次未見搶救記錄。 封景認為這本病歷存在偽造、篡改的嫌疑,她并不打算將此作為證據提交。若對方提交了,那她一定拒絕當庭質證。 病歷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段被刻在光盤里的視頻。 點開看過一遍后,封景確認自己先前想得沒錯,對方多半是要主張情況緊急下的推定同意。有了這張光盤,再加上醫護人員的證言,法官很容易被說服。 正感思路打結之時,封景突然想到,不久前曲衷從刑法角度分析的那通話,也許可以作為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 很快,法院的傳票就寄了過來。封景掃描了一份發給了沉宴,問他開庭的時候要不要和她一起去。 沉宴回答當然,而后又神秘兮兮地給她發了一串號碼。 封景問:這是? 沉宴給她發了一段語音,欲蓋彌彰地表明他下面要說的話不宜留在書面上:“這是六院請的律師的聯系方式,我在醫院轉了好幾天才打聽到的?!?/br> 封景:“……” 倒也不必搞得像在做什么違法的勾當,法律也沒禁止原被告雙方律師在訴訟過程中的正常溝通,反而是鼓勵的。 能私下和解的就私下和解,愿意接受調解的就簽字調解,總之能在庭前解決的爭端就不必勞師動眾地開庭。 所以封景問沉宴:“您的意思是,愿意和解?” 沉宴沒有立刻給她回復,過了好久,才回了個“嗯”字。 本來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鬧大,就為了爭這一口氣??蓵r間越久越是心累,上有父親沉知行的后事要提前準備,下有未成年子女要照料,再加上中醫館里一堆事情等著他張羅,他實在是沒多少精力再去打這個官司了。 “只要醫院同意按照起訴狀上寫的兩點要求向我們賠錢道歉,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边@是沉宴給封景的回答。 封景當然接受,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律師費還能照拿不誤。 于是她第一時間撥通了沉宴給她的這個號碼,向對方律師說明了這一和解意向。 結果那對方律師聽完竟一口回絕,不留余地:“貴方態度惡劣,給我方當事人造成了極其嚴重的不良影響,我方不同意和解?!?/br>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給封景氣得眼冒金星。 不是,這人到底在拽什么???! 還有就是,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呢就被掛斷了電話,這是最憋屈的。 攥著拳頭坐在位置上冷靜了好久,封景才得以耐下心來,細細復盤起方才從電話里聽到的那幾句話。 她越想越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許耳熟,語氣也是,令她不爽的感覺更是。 可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什么時候,在哪里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