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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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主簿帶領縣衙里的那群衙役收拾了一下午方才把那案宗閣整理干凈。 往日里的這批衙役十有八九都是那老縣太爺的八竿子親戚,用人用親不用賢是那老縣令的宗旨,至于那楊主簿則是因為家里這群廢物親戚沒有一個好文筆的。 本來那老爺子死了,這群衙役衙役的就堂而皇之的公費賦閑,一個個成天吃了睡睡了嫖嫖了吃如此循環,樂此不疲。 如今袁瑾琮一上任就把他們拉回去干活兒,這驟然間天差地別這一群哪里受得了,紛紛滿腹牢sao的一邊打掃案宗閣一邊罵著袁瑾琮。 這一群都是那老縣令的狗腿子,也就是仗著老縣令的勢力穿上了一身衙役的皮,脫了這身衣服個頂個的地痞無賴。 這群無賴起初還只是說一說袁瑾琮裝腔作勢,是官都是貪,裝什么清流門第之類的,后來越罵越過分,從袁瑾琮的長相開始問候到了袁瑾琮的祖宗十八代,言語間竭盡侮辱之能勢,摻雜著時不時的幾聲侮辱的笑聲…… 門外的袁瑾琮一臉陰沉,楊主簿一臉尷尬。 這些污言穢語盡數盡了袁瑾琮的耳朵里。 原本袁瑾琮只是想來看看打掃好了沒有,如果打掃好了好繼續查那些尚未解決的陳年舊案,卻不曾耳聞了這一幕,屬實讓人氣憤。 起初只是楊主簿一個人站在案宗閣的門外,聽到這群不知好歹的開始罵起了袁大人,剛想進去訓斥上幾句卻被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袁瑾琮給攔下了。 于是楊主簿就這么陪著袁瑾琮聽著那群夯貨罵自己罵的那叫一個歡脫,說到興奮之時,還有幾個要揚言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也不知道這袁大人什么心思,就這么聽著里邊這群人罵自己也不說進去訓斥上幾句,就這么氣定神閑的在這聽著,也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直到聽著案宗閣里的那群夯貨收拾的差不多了開始收尾馬上就要出來了,袁瑾琮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是黑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那群夯貨終于是收完了案宗閣,一個個提著水桶端著水盆打開了案宗閣的門,然后,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袁瑾琮…… 哐啷哐啷幾聲響,那群夯貨手里提的水桶水盆接二連三的掉在了地上。 這群夯貨哆哆嗦嗦的險些當場給袁瑾琮跪下。 袁瑾琮不生氣時候的那張臉的確是粉雕玉琢人畜無害,但是一旦生起氣來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陰沉起來竟然如此的……嗯……可怕…… 起初那群衙役也是吃準了袁瑾琮長的跟個憨態可掬的大貓似的,定是個好拿捏的主兒,仗著元老的身份還想著給這袁大人點顏色看看,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萬萬沒想到,袁大人還有這么恐怖的一面…… 袁瑾琮看著那一群群秒慫的衙役,冷哼一聲:“怎么?見到本官連基本的禮節都沒有了嗎?你們那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就這么教你們的么?” 幾個衙役一聽,這……這也不好惹啊,紛紛對著袁瑾琮行起了禮,繼而說道:“見過袁大人?!?/br> 幾個衙役紛紛低頭不敢說話,畢竟是前任縣太爺帶出來的兵,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袁瑾琮聲音冰冷,繼續說道:“本官比之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來說的確是尚且年幼又毫無經驗,既然你們對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大人如此忠心耿耿,那邊追隨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大人而去吧!” 此言一出,幾個衙役面露驚恐,這袁大人該不會把他們殺了吧! 幾個衙役想都不想的開始磕頭求饒:“大人饒命??!” 袁瑾琮卻是一聲輕笑道:“本官幾時說要你們的命?又何來饒命一說?” 見那群衙役面面相覷又一臉驚恐,袁瑾琮心里那叫一個爽,繼續說道:“我聽聞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死后,幾個兒子便被都已經離開了本縣,那墳頭草至今也無人給拔一拔,甚是可憐!” 袁瑾琮輕蔑的眼神掃了一圈這群已經瑟瑟發抖的衙役,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如此忠心,明日開始便不用來上值了,都到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錢大人墳上去跪著吧!以表忠心!” 說完,在那幾名衙役尚且錯愕間對楊主簿說道:“楊主簿,速去擬告示,招衙役,要快,千萬別耽誤了這幾個大孝子盡孝!” 楊主簿抿嘴偷笑后應聲道:“屬下明白?!?/br> 袁瑾琮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幾個衙役瞬間癱在了地上,這不完了么…… 袁瑾琮沒說除了他們的官差身份,那就代表著去墳頭跪著是公務,若是不去,那官差身份可就沒了,這幾人素日里作威作福欺壓百姓全靠這身皮,百姓還能忌憚著點,這要是沒了,這群百姓還不得群起而攻之揍死他們??! 而這袁大人還沒說讓他們跪多久…… 翌日,便有人看到了那幾位欺男霸女的衙役在墳頭上跪著,此消息不脛而走,再加上招衙役的告示一出,縣里的百姓終于覺得這日子有點盼頭了! 新衙役不出三日盡數到崗,連那許久不曾響過的鳴冤鼓都響了起來。 楊主簿聽著那咚咚咚的鼓聲,竟然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 袁瑾琮體會不到楊主簿的感覺,只是這新上任的第一樁案子就讓袁瑾琮犯了難。 原告是本縣一戶做宣紙生意的大戶,姓張,被告是遠道而來投奔到張家的遠方親戚,落魄書生時玖澈。 昨夜張家姑娘張菀梔被人jian殺在了自家后院,尸體旁有一玉佩,是時玖澈的傳家玉佩,要在新婚之時給媳婦兒的那種,丫鬟起夜之時發現了張姑娘的尸體,驚叫聲叫醒了張老爺,叫上家丁便將那尚在熟睡的時玖澈扯起來便是一頓打,打到奄奄一息又將其拖來了縣衙。 袁瑾琮看著那肥肥胖胖一臉土財主模樣的張老爺,和滿身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時玖澈,心下頓時明了,這是怕縣衙不判時玖澈死刑,先將其打個半死再來報官,左右都要那時玖澈償命就是了。 “單憑這枚玉佩你就斷定時玖澈是jian殺張菀梔的兇手嗎?可還有其他證據?”袁瑾琮坐在堂上看著張家老爺,面無表情的問道,若單憑這枚玉佩,袁瑾琮覺得張老爺有點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