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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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車,就見里面管事送了一位媒婆出來。 媒婆激動萬分地給長公主、駙馬行禮。 陳敬宗臉色發沉,自家三兄弟都成親了,媒婆為誰而來?最大的侄女婉宜也才十四歲! 在陳敬宗眼中,十四歲的侄女依然是個孩子,誰敢早早盯上侄女,那就是不安好心! 華陽雖然吃驚,倒也沒有他這么抗拒這回事,十四五歲的大家閨秀,本來就是談婚論嫁的年紀。 兩人直接來了春和堂。 首輔陳廷鑒早就沒了休沐日,今日又在宮里,春和堂這邊,因為來了媒婆,俞秀、羅玉燕都陪著婆母。 華陽坐到了孫氏旁邊的主位,陳敬宗坐在兩位嫂子對面。 他先開口:“有人看上婉宜了?” 俞秀覺得小叔此時的眼神帶著幾分兇狠,她不敢直視,看向婆母。 孫氏淡笑道:“是啊,吏部侍郎馬大人家的長孫今年十八,飽讀詩書,與婉宜年齡倒是相配。不過老頭子說了,等你大哥回來再考慮婉宜的婚事,反正那時候婉宜也才十七,不算晚?!?/br> 今年的新政比前面考成法、清丈土地都難,官場人心浮動,有人不確定老頭子能堅持多久,不敢與陳家結姻親,有的人看好老頭子,愿意用結親的方式向老頭子投誠,總之各有心思,惦記的都是官場那一套,沒幾個是真正喜歡婉宜這孩子的。 丈夫不想拿孫女去拉攏黨羽,孫氏比他更舍不得,她一直想要個女兒,生不出來沒辦法,婉宜是她的第一個孫輩,從小聰慧伶俐溫婉明媚,孫氏當成心肝rou一樣疼,不千挑萬選,絕不會草草率率地定下親事。 陳敬宗聽了母親的話,臉色好轉:“理該如此,多留幾年吧?!?/br> 華陽手里端著茶碗,茶水是清綠的顏色。 婉宜是陳家眾人的掌上明珠,亦是她最喜歡的晚輩。 上輩子陳家眾人被發配邊關,她最擔心的也是婉宜,所以,那日大雪她回到長公主府,便讓周吉準備兩輛馬車與御寒衣物,再帶上一隊侍衛,去護送陳家眾人出行。她不要曾經玉樹臨風的探花郎手戴鐐銬被人圍觀,不要大郎幾個少年承受千里跋涉吃苦,更不可能讓兩位嫂子與侄女們遭遇任何女子都避之不及的災禍! 公然照拂被朝廷發配的罪臣家眷,她這個長公主大概也是頭一份了。 當時的華陽,沒心情去想別人會怎么看,她也不在乎。 她甚至盼著哪個言官去弟弟面前參她一本,然后她好看看,弟弟是不是連她這個jiejie都不認了。 可一直到她病倒,京城里都沒什么動靜,那些言官像不曾聽說此事一樣,在朝堂上閉口不提。 母后不會干涉,弟弟,他怕是沒臉管。 華陽端起茶碗,淺淺地飲了一口。 自打她回京,做了那么多事,也一直在明著暗著將弟弟往明君的路上帶。 用不了多久便是端午,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弟弟究竟有沒有正回來。 第175章 自打何清賢進京, 宮里各種用度都節儉了不少,只是逢年過節的,宮里也該熱鬧一下, 愉悅太后、皇上的身心。 四月中旬,宮里給在京的皇親國戚們傳了口諭, 端午會有宮宴,為推行新政忙了半年的大臣們也可參加。 端午前一日,華陽、陳敬宗來陳府過節。 華陽終于又看到了公爹,短短半年,公爹頭上的白發又多了一些, 那都是忙的、累的。 三月下旬朝廷發布新政令, 到如今全國各地方州縣都已經接到了消息, 離京城近的一些官員更是三天兩頭的往宮里遞折子, 匯報的無非是哪哪家士族聯名上書反對了,亦或是哪幾家書院的學子們又在鬧事。 單獨拎一件出來, 無足輕重, 可這樣的折子多了, 便成了輿論壓力,仿佛全天下都反對新政, 都在怨恨皇帝與內閣。 不在其位, 華陽無法對公爹、弟弟的壓力感同身受,但肯定不會好受就是了。 這次來陳府,華陽就準備了滿滿兩箱子藥材補品, 叮囑婆母為公爹調理身體。 婆媳倆說話時, 陳廷鑒就在旁邊坐著, 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然后對華陽道:“長公主不必為臣憂慮, 當初推行考成法時,天下官員有半數都上書責備臣,臣全部置之不理,今年推行新政,同樣的情形無非再來一遍,臣早習慣了,絕不會將那些詬病之詞放在心上?!?/br> 他看的是天下全局,軍務、經濟、官場、邊國、天災等等,手上下著一步棋,心里已經在盤算幾步之外,皇帝年少才會因為那些瑣事牽動肝火,他,只要沒出大亂子,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五十六歲的首輔大人慢悠悠地摸著長髯,胸有成竹、仙風道骨。 其實是有些自負與輕狂的,只是老頭一輩子都卓爾不群,他自己早已無法察覺。 孫氏頗為嫌棄地瞪了丈夫幾眼,瞪完之后卻無法掩飾眼底的笑意。 華陽看得明白,午宴結束與陳敬宗回了四宜堂,她才有機會跟陳敬宗分享她的洞察:“母親一定很喜歡父親?!?/br> 陳敬宗站在洗漱架前正在洗臉,聞言,他也沒看坐在床上的長公主,只閑聊似的應道:“那當然,連你這個長公主都對老頭子青睞有加,母親一個地方出身的小小民女,早就被老頭子的風采迷得神魂顛倒了?!?/br> 華陽:…… 她撿起剛剛脫掉的軟底睡鞋,輕輕一丟,正好砸在陳敬宗的后腰。 砸完了,睡鞋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輕響。 陳敬宗低頭看看長公主的睡鞋,再看看床邊怒目瞪他的長公主,忽地道:“你也一定很喜歡我?!?/br> 華陽不懂他怎么得到的這種結論:“我怎么喜歡你了?” 陳敬宗:“母親也經常嫌棄父親,偶爾也會動手打兩下,這不跟你對我一模一樣?如果你覺得母親很喜歡老頭子,那也就證明你也同樣喜歡我?!?/br> 華陽反駁:“母親對父親的嫌棄是假的,我對你的嫌棄卻是真的?!?/br> 說完,她背對他躺下了。 陳敬宗笑了笑,默默地擦干手臉,一邊往拔步床走一邊解開外袍,最后只穿一條中褲來到床上,按平側躺的長公主,一手扣住她一條腕子,撐在她身上道:“來吧,讓我瞧瞧,長公主是怎么真嫌棄我的?!?/br> 華陽動彈不了,只能拿眼睛瞪他。 陳敬宗什么都不說,也不做,就那么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 沒過多久,華陽先偏了頭,睫毛半垂,紅唇輕抿,好像有點慍怒,那牡丹花似的臉頰卻越來越紅,越來越艷。 陳敬宗親她袒露的耳垂:“就這么嫌棄人?那我寧可天天都被你嫌棄?!?/br> 蓮花碗才剛剛預備上,那東西怎么也要等到傍晚才能用,陳敬宗親得長公主軟了身子,也就放開了她,躺到一旁。 到底是夏天,他也不想白白弄出一身汗來。 華陽側躺著,看了他一會兒,道:“明日進宮赴宴,我順便在宮里住一段時日?!?/br> 陳敬宗眉頭一皺:“住多久?” 華陽避開他幽怨的眼,垂著眼簾道:“到月底吧,弟弟最近挺煩躁的,我多陪陪他?!?/br> 陳敬宗想到了昨日朝會上,少年皇帝的嘴角好像長了一顆火泡。 皇帝這身份是尊貴,可身上的擔子也重,遇到那種沒出息的,政務全部推給內閣,自己縱情享樂,那基本不會上火,而元祐帝正是干勁兒十足的年紀,有志向,便也會在遇到麻煩時承受相應的壓力。 也許等元祐帝三四十歲了,也會像老頭子一般沉得住氣,但現在,元祐帝還很嫩。 “親姐弟也隔了一層,他該娶個皇后了?!?/br> 陳敬宗將長公主抱到懷里,捏了捏她的手:“娘娘性子嚴厲,大事上或許能幫皇上排憂解難,小煩惱講道理也沒有用,有個知冷知熱的枕邊人,有時候不用說話,抱一抱心情都會好?!?/br> 華陽:“快了,明年八月禮部便會在全國采選秀女,秀女進京教養一段時間,次年春天弟弟十八,正好大婚親政?!?/br> 老祖宗早把本朝皇帝選妃的制度定了下來,內閣、禮部按部就班就是,母后能做的,就是在最終入選的五十位秀女中選出端莊賢淑的三個,再由弟弟自己從中選一人為后,其余的便是妃嬪了。 可惜上輩子華陽在元祐三年的臘月重生了,沒能看到弟弟選秀。 不過按照她當時的心情與脾氣,她大概也不會太關心,一個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臭弟弟,她管他娶什么樣的媳婦! “等他成婚,你可還會去宮里久???”陳敬宗問。 華陽瞪他。 明知故問,民間百姓家,有幾個媳婦喜歡大姑子小姑子經?;丶抑钢更c點的? 皇家規矩本來就多,華陽雖然不怕未來的皇后弟妹,但也不想無故生事端。 . 次日端午宮宴,華陽與陳敬宗早早進了宮。 這下子,華陽也看到弟弟嘴角那個還沒有來得及消掉的火泡。 元祐帝注意到jiejie的視線,神色微微有些尷尬,怕jiejie笑他。 華陽沒笑,她有點心疼。 上輩子她大多數時間都無憂無慮的,重生后才裝了一肚子的心事,既要幫公爹除掉七大罪的禍根,也要想辦法破解父皇、陳敬宗甚至公爹的死劫。 可她有幾年的時間慢慢計劃準備,弟弟卻是每日都要面對一堆大大小小的朝事。 父母對子女的愛護不會因為子女長大成人便淡了,華陽對弟弟的情分也是一樣,哪怕弟弟早比她高了,弟弟始終都是弟弟,是那個她曾經抱在懷里逗弄過的奶娃娃,是那個會在她裝哭時跟著掉眼淚的三歲孩童,也是那個會在她出嫁時,一本正經要求陳敬宗對她好的小太子。 元祐帝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察父皇母后的言,觀眾大臣、宮人的色,因為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在這些人的監督之下。 所以,他敏銳地捕捉到了jiejie眼中的疼惜。 元祐帝:……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火泡嗎,jiejie也不至于那么心疼吧,仿佛他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少年皇帝既覺得jiejie大驚小怪,心里又莫名暖呼呼的。 見面沒多久,華陽就與戚太后、安樂大長公主、南康長公主等女眷說話去了。 元祐帝帶著陳敬宗往外走,出門時,陳敬宗沒留意門檻,差點絆了一跤。 元祐帝奇怪地看過來:“駙馬有心事?” 宮里處處規矩森嚴,這種被門檻絆到的錯誤,就算剛進宮的小太監宮女都不會犯。 陳敬宗看看元祐帝,低聲道:“臣在想方才長公主看皇上的眼神?!?/br> 元祐帝微微臉熱。 陳敬宗忽然嘆口氣,幽幽道:“倘若長公主肯那么看臣一次,臣就是哪日倒在戰場上,這輩子也值了?!?/br> 元祐帝先是了然,跟著不悅道:“好好的端午佳節,你說什么喪氣話?!?/br> 陳敬宗連忙告罪。 元祐帝再鼓勵他道:“你不用氣餒,只要你真心對jiejie好,遲早jiejie也會把你放在心上?!?/br> 陳敬宗一副受教的表情。 等所有人都到齊后,宮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