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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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劇痛讓齊氏從昏迷中醒來,她茫茫然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自家那個老實懦弱的丈夫。 四十歲的女人,容貌依然美麗,發髻散開垂下凌亂青絲。 還想再打一巴掌的陳廷實,眼中閃過痛苦,突然改變方向,重重地扇了自己一掌! 怪他,怪他沒有自知之明! 齊氏從他顫抖的手中脫落,趴摔在地上,嘴角緩緩流出一道血。 她的臉上沾了泥,污泥與鮮血混合在一起,狼狽又慘烈。 “娘!” 陳繼宗撲過來,護在母親面前,對著竟敢對母親動手的親爹大罵:“人家說兩句你就信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家人?是不是他們說我偷了銀子,你也要打我?” 說完,他憤恨地瞪向大房的三兄弟。 三兄弟無動于衷。 陳廷實更信誰? 目光掃過不敢抬頭的齊氏,陳廷實跌坐在地,捶胸嚎啕:“娘啊,兒子對不起您!” 哭聲撕心裂肺,傳出很遠很遠,惹得陳宅附近的街坊們紛紛丟下手里的活兒,跑出門朝這邊張望。 “行了,先回家,別在外面丟人?!?/br> 旁觀許久的孫氏,終于開口道。 陳廷實還是哭,陳繼宗抱著快要丟了半條命的母親,眼淚鼻涕也流了下來,大聲嚷嚷著伯父一家仗勢欺人:“沒天理??!你們在京城吃香喝辣,這么多年都是我們一家孝敬老太太,結果你們一回來,什么污名都要往我們身上潑!” 孫氏漠然地看著他嚎,這天底下的官司,并不是誰會耍賴誰就能贏。 她吩咐兒子們:“老大老三,去扶你們二叔起來?!?/br> “老四腳程快,你先回去,叫護衛們將家里圍住,事情查明之前,一個人一個箱子都不許離開陳家大門?!?/br> 齊氏貪了那么多,就算陳廷實被她蒙在鼓里,祖宅的那幫下人管事里肯定有齊氏的幫兇,亦或是替她遮掩,亦或是替她銷贓。 就這點事,不用丈夫出面,她與兒子們也能查清! 第20章 石橋鎮并不大, 小廝找過來時,陳廷鑒正在鎮南積水最深的地方安撫百姓。 得知家中出了事,連最穩重的長子也要他在這個節骨眼回去, 陳廷鑒只好對里正道:“這邊先交給你了,我回去一趟?!?/br> 里正躬身賠笑:“閣老盡管放心, 這種小陣仗,咱們鎮上的百姓都見怪不怪了?!?/br> 陳廷鑒頷首,帶上小廝匆匆往家里走,路上但凡遇見百姓朝他行禮,他都謙恭地回禮, 毫無官威。 百姓太熱情, 陳廷鑒耽誤了些功夫, 等他回到陳宅, 就見自家老三在門口候著。 陳廷鑒神色一凜:“出了何事?” 陳孝宗眼圈泛紅,將四弟意外拾到齊氏的賬本并發現齊氏暗中斂財一事簡略道來, 重點是那兩支老參。 陳廷鑒本來沒什么表情, 仿佛并不意外齊氏會行如此勾當, 可聽到后面,他攥緊了手。 “進去吧?!?/br> 沒看兒子, 陳廷鑒抬首向前, 朝院內走去。 主宅的第二進院,正中就是陳家祠堂。 關系到老太太的死,孫氏做主將東院一家人都帶到了祠堂, 包括他們大房一家, 除了華陽這個身份尊貴的兒媳婦以及大郎等孫輩, 其他人都在。 陳廷鑒一出現, 孫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原本跪在祖宗牌位前低頭抽泣的陳廷實則膝行著往外移去,面朝兄長涕淚橫流:“大哥,我沒用,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咱們老娘!” 陳廷鑒先瞧見了他高高腫起的半邊臉,皺眉道:“誰打的?” 陳廷實哭得睜不開眼睛:“我該打,大哥,你也打我一頓吧!” 陳廷鑒呵斥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先起來說話!” 兄威、官威一起壓下來,陳廷實全身顫抖,拿袖子胡亂抹抹臉,低著頭站了起來。 陳廷鑒走到孫氏旁邊的主位,轉身坐下,目光依次掃過涇渭分明的兩房人,在披頭散發的齊氏、面無表情的四子身上微微停頓后,陳廷鑒再次看向陳廷實:“你的臉,誰打的?” 陳廷實不肯說。 “他……” “我打的?!?/br> 就在陳繼宗恨恨地抬手指認時,陳敬宗也上前一步,主動認領了這“功勞”。 陳廷鑒沉了臉,怒喝道:“身為侄子竟然敢毆打親叔,還不給我跪下!” 陳敬宗回了一聲冷笑。 反倒是本就站不直的陳廷實撲通跪下了,流淚道:“大哥別怪敬宗,是我害死了娘,我該打!” 陳廷鑒:“你害死娘,可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你是長輩,該罰也該我這個做哥哥的罰,他算什么東西?” 陳廷實不敢頂嘴,頹廢地低下頭。 陳廷鑒見兒子還站著不動,抬手就是一拍桌子:“你……” “老爺,老夫人,公主來了?!?/br> 守在祠堂門口的管事瞧見由丫鬟扶著拐進院子的公主,匆忙朝里面通傳道。 在閣老的威懾下過分安靜的祠堂終于響起一些衣料摩挲的聲響,乃是眾人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向門外。 陳廷鑒更是迅速離座,當先去外面迎接公主。 陳敬宗沒動,只是側過身體,視線越過前面高矮不低的家人,落到了踏水而來的華陽身上。 此時陳宅大部分的院子里都還積著水,好在水不深,華陽穿著一雙尺高的雨屐,不緊不慢地走著。朝云扶著她的手走在左側,朝月在后面提著她的裙擺。 外面多少百姓正在泥濘里奔波,唯獨她這個公主,依然姿態萬千、貴氣十足,就連她腳上的雨屐,也是珍貴的狐皮鞋面、棠木底托。 她那雙清冷的眼,更是帶著天生的倨傲。 陳敬宗直直地看著她。 華陽只是緩緩行來,誰也沒看。 “怪臣治家不嚴,出了丑事,驚擾了公主?!标愅㈣b躬身請罪道。 華陽雖然敬重這位公爹,該擺架子的時候還是要擺,淡淡道:“父親免禮。若只是陳家內宅之事,兒媳不必過來,可二房一家借著您的聲名貪污受賄,若證據確鑿便是違了國法,我身為皇室公主,不得不替父皇監管?!?/br> 陳廷鑒雙肩垂得更低:“公主所言甚是,臣正要審理此事,請公主上座?!?/br> 華陽頷首,從公爹婆母身邊經過,率先進了祠堂。 孫氏將自己的座位讓給兒媳,她站到丈夫身旁。 眾人各歸各位,華陽對陳廷鑒道:“兒媳不懂如何斷案,父親乃是閣老,您繼續審理就是?!?/br> 陳廷鑒點點頭,目光落回站得比竹子還直的四子身上。 公主不在,兒子只是他的兒子,他該罰就罰,可公主在此,他再堅持讓兒子跪下,公主面上也無光。 陳廷鑒改口問:“賬本在哪?” 孫氏一直收著,馬上遞與他。 陳廷鑒翻看一遍,問兒子:“這個賬本,你從何得來?” 這種廢話,陳敬宗懶得回答。 陳伯宗恭聲替父親解釋了經過。 狀元郎聲音清朗又低沉內斂,稱呼上依然保留著對叔嬸的敬重,本就是容貌俊朗之人,又如此端方持重,很難不令人欣賞。 華陽幽幽地多看了兩眼,因為兄弟倆站得太近,她的余光不可避免地掃到了陳敬宗。 陳敬宗將面對老頭子的不屑投了過來。 華陽:…… 陳廷鑒再問齊氏:“弟妹,你可承認這賬本是你所有?” 齊氏長發凌亂,只露出半張滿是泥污的臉,就在她在心里盤算是否還有轉機的時候,陳廷鑒冷聲道:“不是你的,弟妹大可否認,可就算你否認了,我也會派人按照里面的賬目分別去與所涉之人一一對質,包括那兩顆老參,既能賣出去,就一定能找到買主?!?/br> 齊氏心底那一點點奢望,頓時被這盆冷水澆得干干凈凈。 她一副任殺任剮的死人樣,陳廷實悔恨交加,哭道:“大哥還審什么,都是她做的,您按照律法處置就是!還有我,我也有罪,我錯信毒婦害死了娘,您連我一起罰吧!” 陳廷鑒:“總要她認罪才成?!?/br> 這時,派去搜查東院的護衛們抬著一個箱籠回來了,擺到祠堂中間。 護衛首領道:“老爺,這箱籠是從齊氏的小庫房搜到的,上面掛了鎖,問過那邊的丫鬟,說是鑰匙在齊氏手里,只有她能打開此箱?!?/br> 陳廷實一聽,立即撲到齊氏身上,不顧眾目睽睽都在看著,強行從齊氏貼身的領口抓出一個紅繩。 有人喜歡戴玉佛,有人喜歡戴玉觀音,齊氏佩戴的卻是一把銅鑰匙! “我根本不知道她有這個箱籠,第一次看見她戴這鑰匙,她跟我說是從寺里抽到的有緣物,大師開過光的,我竟然也信了她!” 攥著那把鑰匙,陳廷實又是哭又是笑,充滿了對自己的嘲諷。 護衛首領接過鑰匙,打開箱籠。 羅玉燕實在好奇,一邊扶著肚子一邊跟著丈夫往前面走了幾步,探頭一瞧,頓時被里面的金銀翡翠以及一疊銀票晃了眼睛! 銀票上有錢莊標記,翡翠等器物也能分別與賬本上的某些條目對上。 如此,齊氏私自收受賄賂的罪名已經落實! 陳廷鑒不用再給二弟任何面子,沉著臉吩咐護衛:“將東院所有管事下人押到柴房,伯宗,你去審問他們,勢必查出齊氏所有同黨?!?/br> 陳伯宗之前在京城大理寺當差,由他審問再合適不過。 陳伯宗離開后,陳廷鑒看向跪在面前不停請罪的親弟弟,眼眶一紅,忽然離席,撩起衣擺,對著他跪了下去。 陳廷實呆住了! 陳孝宗更是沖過去要扶起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