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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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宗背著華陽跨進四宜堂,沒有理會院中低頭打掃的兩個小廝,直接走到上房門前。 華陽把鑰匙給他。 陳敬宗開鎖,推開門,一股潮氣撲面而來,因才過去短短兩日,屋子里并沒有堆積多少灰塵。 放下華陽,陳敬宗先去開窗通風。 華陽盯著他的后腰。 陳敬宗轉身,華陽目光一閃,避開了他的眼睛。 陳敬宗上下打量她,忽然問:“就算齊氏貪贓,這也是我們陳家的事,你為何如此上心?” 他們去年冬天大婚,至今不足一年,可陳敬宗已經很了解她的脾氣,大多時候她都把自己當公主,除非房屋失火,陳家其他院里發生什么,她一概不理,就像一只威風凜凜的金鳳凰,只管梳理那一身漂亮的羽毛,目無下塵。 華陽頓了頓,正色道:“我畢竟嫁了你,若你們家被人揭發貪污受賄且證據確鑿落實了罪名,我面上也不好看?!?/br> 她下巴微揚,驕矜依舊。 陳敬宗果然更習慣她這樣,反手抽出別在后腰的賬本,坐到窗邊的書桌前翻看。 華陽走過來,站在他身旁。 她剛瞄了一眼,陳敬宗突然攬住她的腰,轉眼將她帶到了懷里。 這姿勢,華陽正要發作,手中多了一個賬本。 陳敬宗:“想看就一起看,別跟丫鬟似的?!?/br> 華陽:…… 第19章 齊氏這個賬本, 里面記的第一筆賬,竟可追溯到她剛嫁進陳家的時候,當時陳廷鑒已經在京城為官。 二十多年了, 隨著陳廷鑒的幾番升遷,齊氏收到的孝敬也越來越多, 每筆孝敬的金額也越來越高。 齊氏是個細心人,每年的結尾,還會特意算出今年的總進項。 華陽好奇目前齊氏究竟貪了多少,一頁頁翻得很快,基本上一目十行, 只在大筆進項上略微停頓。 陳敬宗始終沉默, 直到華陽翻到去年的賬目, 他才按住頁面。 華陽知道他要細看了。 無論父子手足間鬧得多難看, 他都是陳家的子嗣,這賬本關系甚大, 陳敬宗不可能不認真。 齊氏所得, 有的來自地方官員, 有的來自豪紳商戶,打著各種各樣的借口。 華陽皺眉:“這些人最想賄賂的是父親或你們兄弟, 他們不直接找你們, 肯定是被嚴詞拒絕過,所以才拐著彎來找齊氏??升R氏手里又沒有權,她也不敢對你們開口替人說話, 事情辦不成, 那些人為何還要不停給齊氏送銀子?” 陳敬宗:“齊氏不傻。要求馬上辦事的, 她幫不了就不敢收, 可有些人目光長遠, 只想先與陳家結個善緣,將來有求于人時再張口,這種,齊氏便敢收了。送錢的人家,想著銀子進了陳家,相當于拿捏了陳家的把柄,將來開口時老頭子為了掩飾也得幫上一二,所以也敢一直送下去?!?/br>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人送了銀子后,出去拿這事耀武揚威,其他人忌憚陳家,愿意給他方便,如此一來,銀子花的也值了?!?/br> 夫妻倆邊看邊談,忽然,華陽看到一筆特別的賬。 【三月初十,京城寄來兩支老參,用商陸根代替煎藥,轉賣得三千兩?!?/br> 華陽上輩子只從錦衣衛的卷宗上看到了齊氏這賬本的總賬,以及一些明確涉及官場貪污的大額細帳,并未聽說過這兩支價值三千兩的老參。 身后陳敬宗的呼吸卻是一重。 華陽偏頭,就見陳敬宗神色陰沉,顯然動了怒。 華陽再看這行字,忽然明白了。 陳家老太太今年正月病逝,可人死之前,肯定早就有了病狀,甚至早已纏綿病榻多年。公爹孝順,自己無法回祖宅探望,便從京城買了兩支名貴的人參送過來給老太太調養身體。然而陳廷實無用,祖宅上上下下都被齊氏拿捏,齊氏個黑心肝的,貪外面的銀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商陸根把為老太太續命的人參以次換好! 如果齊氏沒這么做,老太太或許還能多活幾個年頭! “你……” 華陽剛開口,陳敬宗突然將她拉到一旁,他抓起賬本就往外走,速度之快,等華陽追出去,陳敬宗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院子里還殘余一些泥水,華陽站在廊檐下,想著證據已經在手,無論陳敬宗是去找公爹還是做別的,遭殃的都只會是齊氏。 . 陳敬宗沉著臉離開陳宅,往北一轉,就對上了幾十丈遠的孫氏等人。 陳敬宗朝那邊走去。 孫氏還以為老四是來接自己的,正欣慰兒子還關心她這個娘,就發現兒子的臉色不太對勁兒。 孫氏愣住了,上次兒子氣成這樣,還是丈夫用家法逼迫他放棄學武專心讀書之時! “老四,你這是怎么了?” 見兒子看都沒看她,兇神惡煞地要往后去,孫氏急著跑過來,使勁兒抓住兒子的胳膊。 陳敬宗頭也不回地分開母親的手,見大哥陳伯宗也要來攔他,陳敬宗不想浪費時間,取出賬本,翻到人參那一頁那一條,再把賬本塞到兄長手里。 “齊氏的私賬?!?/br> 他只說出這五個字,陳伯宗便明白了,再看那筆帳,陳伯宗素來端重的臉同樣陰沉如雨。 他往后望的時候,陳敬宗又走出了一段距離。 “怎么回事?” 陳孝宗叫不住弟弟,跑到母親、大哥身邊,疑惑地問。 陳伯宗讓他們看賬本,冷聲吩咐身邊的小廝:“馬上去找老爺回來,就說家中有急事?!?/br> 小廝連忙跑去傳話。 陳伯宗不太放心,讓三弟照看這邊,他匆匆去追四弟。 東院的一家五口才剛剛從山里下來。 齊氏還頻頻地往山上張望,失魂落魄的。 陳繼宗不解地抱怨道:“您到底丟了什么好東西?剛剛都快把那塊兒地翻了一遍,您要是說出來,我們還能幫您,偏您就是不肯說?!?/br> 齊氏面白如紙。 陳廷實有點心疼:“或許落在棚子里了?不然我再陪你上去找找?” 齊氏麻木地搖搖頭。不可能的,她離開棚子時還按了按包袱,賬本分明就在里面。 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混老四突然冒出來說她身上有蛇…… 突然,齊氏瞳孔一縮,緊張又憤恨地盯著前面大步而來的身影。 可隨著陳敬宗越來越近,一雙眸子陰沉沉地盯著她,比那條蛇還陰森恐怖,齊氏再也沒了恨的力氣,只剩下寒徹入骨的懼怕。 賬本果然是被陳敬宗拿去了吧?事情敗露,陳廷鑒、孫氏會怎么收拾她? 曾經齊氏最瞧不起丈夫陳廷實,這會兒她卻第一個想到了丈夫,抖如篩糠地躲到陳廷實背后,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等等,老四你站住,這是要做什么?” 見侄子速度絲毫不減,幾乎要撞過來,陳廷實伸著手阻攔道! 陳敬宗依然盯著后面的齊氏,卻在陳廷實開口之際,忽然一拳打在他臉上! 陳廷實年輕的時候還種種地,后來家里越來越發達,齊氏嫌他種地丟人,不許他再干活,常年無所事事的陳廷實自然沒什么力氣,直接被陳敬宗這一拳頭打得歪倒在地。齊氏想扶他,卻同樣被帶摔了,夫妻倆一起跌進泥水坑,衣衫狼狽,手上臉上也濺起了泥點。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夫妻倆的獨子陳繼宗傻了眼,他的妻子驚嚇地尖叫起來,才三歲的兒子更是嚎啕大哭! “我跟你拼了!” 陳繼宗雖然是個紈绔,卻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親眼見到爹娘受辱,回過神的他大叫一聲,瞪著眼睛朝陳敬宗沖來! 陳敬宗避開他的拳頭,抬腿一腳,直直將陳繼宗踹進另一個泥坑! 齊氏該死,可根本上還是二叔太過懦弱,家里什么事都被齊氏拿住了,連祖母生病吃藥都沒能盯??! 陳敬宗不屑打女人,他拎起陳廷實的領子,舉起拳頭就要打下去。 “住手!” 陳伯宗撲過來,全力拉下他的手臂。 兄弟倆僵持之際,陳廷實扶著齊氏連滾帶爬地避開丈遠,紅著眼睛怒視侄子:“老四你犯什么混!要是我跟你二嬸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先說出來聽聽,我們真有錯,我給你跪下讓你打還不成嗎!”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陳廷實再懦弱,也受不了侄子不由分說地打人。 陳敬宗冷笑:“那一拳是我替祖母打的,你要跪就去跪她!” 陳廷實愣住。 陳伯宗攔在四弟面前,看眼只管躲在叔父背后的齊氏,他同樣冷聲道:“二叔可知道,去年父親寄回來的兩支老參都被齊氏賣了高價,她卻拿商陸根糊弄著給祖母煎藥?” 此話一出,宛如一道驚雷轟隆隆劈在了陳廷實身上! 那兩支老參…… 陳廷實記得啊,記得妻子為了孝敬母親,每次都是親自下廚替母親煎藥,說是怕廚娘笨手笨腳糟蹋了大哥送來的好東西。 “胡說八道,你們有什么證據!” 眼看父親竟然動搖了,竟然真要懷疑自家人,陳繼宗跑過來,一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一邊指著大房的兄弟倆吼道,仿佛他的聲音大,他們一家就更占理。 “是真是假,等父親回來,自會查個清清楚楚?!?/br> 陳孝宗拿著賬本走過來,與自家兄弟站成一排,怒視東院眾人。 齊氏看到那熟悉的賬本,連最后一絲希望也沒了,眼睛一翻,軟軟地倒了下去。 “娘!”陳繼宗連忙抱穩親娘。 陳孝宗舉高賬本:“方才她翻來找去,尋的就是這個?!?/br> 陳廷實看看賬本,再聯想妻子之前的表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侄子們說的都是真的,齊氏竟然貪了大哥的老參,耽誤了母親治??? 老母親枯瘦干癟的病容浮現腦海,荒唐、悔恨種種情緒洪水般席卷而來,陳廷實痛苦地捂住頭,干嚎兩聲,忽然轉身,一把將昏迷的妻子從兒子懷中搶過來,左手攥著齊氏的領子,右手高高揚起,微微停滯之后,“啪”的就是一巴掌! 妻子看不起他沒關系,欺他軟弱也沒關系,可她萬不該欺他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