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能繼承夫君的遺產嗎 第51節
“祖父——” “回去吧。別去打擾人家后宅夫人?!蔽浒埠疃⒅种械臅鴥?,頭也不抬的說道。 “祖父?!?/br> 陸子寧連喊幾聲,不見武安侯回應,知道今日什么都問不出來。只得轉身離開書房。 等他走遠。武安侯的目光從書冊上離開。凝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除了早逝的大兒子。剩下的兒子和孫子令他看了只想嘆氣。 二兒子心胸狹隘,裝得倒是很好。但骨子里的性子總結改不了。是個自詡聰明的人。 三兒子心思深沉,且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但殺氣太重,和他像仇人 大孫子好美色,還眼神不太好。 小孫子和孫女沒了沒父親之后唯唯諾諾。 拉出來沒一個能打。再瞧瞧江源那個老匹夫。兒子上進,娶得媳婦能干。孫子孫女也出落得可愛。 小女兒更出息,有能力,能賺錢。是個心胸眼界不輸男子的散財童子。連太上皇那么苛刻的人都夸獎。 且個個都孝順。 自己兒子不能比。孫子孫女各個令人腦仁疼。媳婦…… 大兒媳一直沉溺在過去。二兒媳……算了。也就從江源老匹夫手里搶來的閨女令他滿意。 人與人之間的參差怎么就那么大? 難怪江源每次看到自己都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若是換了自己,這么好的閨女配陸明洲那混不吝,早就拔刀了。武安侯眼底滑過愉悅之色,幸好當時下手快,不然這么好的媳婦就是別人家的。 這次明洲媳婦幫了大忙,是要送些東西才好。武安侯想著起身前往私庫。 * 江清波洗完澡從浴房出來,目光怔了怔。桌上放著名貴藥材,還有一些玉器擺件,以及幾幅字畫。 “這些都是侯爺派人送來的?!本G衣說。 公爹送禮物謝她,意料之中。 江清波隨手翻了翻,眼底滑過驚詫。字畫皆是珍品,其中一幅更是有價無市。雖然這畫很有價值,但她不好這口,公爹怎么會想起送畫? “這幅畫是送給老爺的?!?/br> “我爹?”江清波茫然眨眨眼?!肮趺磿胫彤嫿o我爹?” “明鏡堂的jiejie也沒有說?!本G衣偏頭?!靶枰敬蚵犚幌聠??” “不用了,你找個時間給我爹送去。他保管高興?!?/br> 公爹必定有他的用意。還是留給親爹猜吧。她這腦子只適合想一想今天吃什么。江清波揮揮手,坐到軟榻上,張嘴咬住綠松喂的橘子。身體往后仰讓綠梅擦拭濕發。 “最近京城的人都喜歡驗真假。我們清月居的生意比從前還紅火?!?/br> “不枉我熬夜看完賬本。賺了?!苯宀ㄐ睦锢浜咭宦?,內廷打著她的招牌,以次充好。就該拉出來亮個相。 接下來半個月,江清波看著流水般的進賬,雙眼笑成了月牙。上次熬夜看賬直了。又一晚在夢中被黃澄澄的金子砸醒。雖然有錢賺很好,但真的不必天天晚上砸我。江清波打了個哈欠,起床喝水。 砰—— 屏風外的小廳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江清波喝茶的動作頓住。從妝奩小屜里摸了一包神仙醉,輕手輕腳走出去。 “綠松?” 外面沒人回答。江清波皺起眉,腦袋小心翼翼探出屏風,瞳孔猛縮。手中的神仙醉落到地上。 作者有話說: 第三十七章 “左大夫, 他怎么樣?” 江清波看向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又看向被血染紅的衣裳。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目露憂色地望向大夫。 “情況不大好?!弊蟠蠓蚧ò椎拿济櫰? 神色越來越嚴肅?!爸卸旧?,外傷也重。有個好身體也不是這樣折騰法。要不是遇到我,這會都該去見閻王了?!?/br> “左伯伯別動氣。他還在昏迷, 您老說再多他也聽不見呀?!苯宀嗣亲? 露出個笑?!耙坏人蚜? 您老慢慢數落?” “……”左大夫瞪她一眼, 冷冷開口?!袄戏蛞呀浭┽樥故緣褐谱《拘? 待我回去換個方子, 過幾天就能清除余毒?!?/br> “左伯伯辛苦了?!?/br> “他的外傷很重。要好好休養,莫落下病根?!弊蟠蠓蝾D了一下, 又道?!凹煞渴??!?/br> “……” 她臉上寫著禽獸二字嗎?江清波轉頭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唇角扯了扯。陸明洲都丟了半條命了。她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對他下手。再說了, 她又沒又特殊癖好! “我明天再來施針,你好好照顧他?!弊蟠蠓蛘f著起身,拔下陸明洲身上的銀針插進布包里,合上醫箱準備離開。 “左伯伯隱著些,對外若有人問起, 您就說是我病了?!?/br> “老頭子知道輕重?!?/br> “綠衣送一送左伯伯?!背T外的綠衣招招手。 江清波轉身拿起一旁的大氅遞過去。左大夫頭發花白。早年因為冤案入獄受刑傷了根本,每到寒冬身子總有些不爽利,且年紀又大了。她很不忍深夜還打擾老人家休息, 尤其是大雪天。但陸明洲的傷實在太重,沒他不行。她頓了一下, 又耐心交代。 “雪大路滑。您老人家慢一點?!?/br> “你這丫頭一天到晚嘮嘮叼叼, 煩死了。當初我怎么就選了你這丫頭養老?!?/br> 左大夫嘴上罵罵咧咧, 眼底卻帶著笑意。屬實的口嫌體直。江清波扯了扯唇角, 只當做沒有聽到。 老小孩,說的就是左大夫了! 江清波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笑著搖了搖頭?;仡^看見綠松抱著血衣離開,連忙將人叫住。 “照例拿到廚房燒了,別讓人知道?!?/br> “奴婢明白?!?/br> “再去廚房端一碗溫水給姑爺?!苯宀粗懨髦薷闪训拇桨暾f道。 “奴婢這就去?!?/br> 江清波替陸明洲掖了掖被角,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偏頭看向昏迷的陸明洲,眉梢微微皺起。 男人去趟江南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這都三天了還沒有醒來。 是的,三天前的深夜,男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寢房外的小廳里。嚇得她手中的神仙醉都掉了。 江清波忙不迭跑上前。又看向握著匕首,擺開姿勢的綠松。 “你們……怎么回事?” “我——”綠松忙收起匕首。張嘴解釋卻沒有發出聲音。連忙解了自己的啞xue。 “不是奴婢。剛才有人翻窗進來。奴婢以為是賊人,想要打一頓抓起來。剛動手就被點了啞xue。然后姑爺就自己倒了——” “別說了,快去把左大夫叫來?!?/br> 江清波蹲下身查探傷勢,陸明洲雙唇發紫,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身上的血不要錢地往外冒。指腹貼著脈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動,她才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人還活著。 她站起身正要叫人來將陸明洲搬到床上。衣袖被人拉住?;仡^看向突然睜開眼的男人。 “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府里不安全,別讓人知道我回來了?!?/br> “我知道,你放心?!?/br> 腳步聲將江清波從三天前的驚嚇中拉回現實。她起身讓出床邊的位置。 “給陸明洲喂點水,慢一點?!彼f完卻不見綠松動作,江清波偏頭看她?!澳沣吨墒裁茨??” “姑爺不喜歡別人碰他。為了奴婢這一條鮮活的小命,這水還是您喂吧?!本G松垮下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陸明洲,把碗放進江清波手里,轉身跑了。 “……” 江清波翻了個白眼。喂水而已,至于嗎?綠松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 她看向床上的陸明洲。男人這次的傷勢真的兇險,若是再晚一個時辰,毒素攻心,神仙都難救。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雖然她很想做一名寡婦繼承陸明洲的遺產,但并不是男人傷重慘死在她的寢房。想到那種可能,江清波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讓她夜里如何好意思夢見年輕的俏郎君? 江清波坐回凳子上,拿起勺子沾了水,輕輕打濕男人干裂的薄唇,隨后一點點慢慢喂進嘴里。半勺水喝了一半,從唇角處流出一半。江清波用繡帕擦拭即時,沒有打濕枕頭。 不多會,一碗水去了一半。江清波放下碗。把濕掉的繡帕扔到的桌上?;剡^身對上一雙幽暗的雙眸。她驚詫地瞪大眼,小跑到床邊。 “你終于醒了?!?/br> 陸明洲的目光盯江清波好一會,漸漸才回了神。張嘴說了一句話。只是他的聲音嘶啞,吐字不清。江清波越聽眉梢皺得越緊,在腦海里來回地想,愣是沒有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先等等?!苯宀ㄗ叩綂y奩邊拿出個白色瓷瓶,摸出個藥丸塞進男人的嘴里。又把剩下的半碗水送到唇邊。 “有沒有人知道我回來?” 陸明洲喝完水立刻開口。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好在這次江清波聽清了。放下碗,給了男人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都交代下去了。綠衣她們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信得過。不會有人知道你現在就在秋水苑?!?/br> 陸明洲點點頭?!拔疑砩系亩尽?/br> “壓制住了。左大夫說明天再來施針,過幾天就能清除余毒?!苯宀ù驍嗨脑??!熬褪峭鈧苤?,需要好好休養?!?/br> “他——” “放心,左大夫從我五歲起就來身邊。信得過?!苯宀此袂榫兔靼琢艘獑柺裁?,不等他說完就開口解釋。 陸明洲閉上嘴,盯著江清波唇角揚起?!白龅暮芎??!?/br> “你到底怎么回事?搞成這副樣子回來?!苯宀ù蛄克n白的臉。皺起眉,問出心中的疑惑。 “遇上一群老鼠?!?/br> “一群老鼠就把你搞成這個樣子?”江清波挑起眉。進入拱衛司的男人不是都很能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