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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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世面”的潞州,汴京人士們齊齊惋惜。 這反而讓韓瀟偶然笑了:“在這要待好久,以后總有機會的?!?/br> 再次回灌江府裴縣,韓瀟心里忍不住感慨。 上次走的時候有多狼狽,這次來的便有多坦然。 甚至帶了莫名的安心。 韓瀟看看還在馬背上跟娘子說話的紀煬,這點安心從何而來,自不用說。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這點私心也寄托在紀煬身上。 偶然見到雪山的影子,讓眾人興奮不少。 不同的地貌帶來的新鮮感一直持續到臨近太新縣。 太新縣,聽名字就知道,太是泰康安穩的同音字,代表朝廷的心愿,新自不用說,這確實是個新縣。 隔壁的今安縣也有異曲同工之感。 無非便是希望這兩個地方平安順和。 如今名字是剛起不久。 但這地方設縣的時間可不短,至少要追溯到千年前。 之前的扶江縣大幾十年歷史跟這一筆,都是孫輩的孫輩。 進到太新縣里便能察覺到這種古老的滄桑感。 此處城墻的建造方式,還是更早的法子,千年來修修補補,也很堪用,巨大的冷色石塊形成城墻的基石,看著便有厚重之感。 韓瀟道:“裴地關卡跟城墻,也跟這里入城的修建方式相同,對了,此處距離邊關的關卡城墻,僅有一百五十里?!?/br> 一百五十里,騎馬兩天的距離。 聽到此話,眾人才真正理解,這里是邊關。 是承平國的最西邊。 騎馬兩天,過了關卡,便是關外,是塞外。 要知道他們這行人,在九月二十四的時候,還在承平國的都城。 今天十月二十九,快馬趕路,已經到承平國的邊關。 這種錯置感讓眾人一時沉默中帶了興奮。 但走在街道上,此處的街道甚寬,紀煬一看便知,這是用于出兵鋪設的道理,如此寬闊結實的道路,用來運送兵馬糧草最為合適。 好家伙,那不用給城里修路了? 可再往兩邊看,只覺得一切都灰蒙蒙的,土地上無人耕種,偶爾路過一塊有些莊稼,但冬麥還沒種上。 全國各地,因為地理位置不同,氣候不同,所以耕種時間并不相同。 比如說天氣溫暖的南邊,更為寒冷,比灌江府還冷的最北邊。 兩處耕種時間能錯四個月。 灌江府這邊主要種小麥,一般是冬小麥,秋冬時節種上,等到來年春天發芽,夏天收獲。 現在看著田地無人耕種,約莫是逃荒的人扔下。 但無人耕種的田地,難免有種落敗感。 紀煬這人,就看不得田地空著,一些祖傳的種田基因作祟。 直到臨近縣城周圍,才看到大片耕種的田地。 只是這些田地情況并沒有讓眾人覺得好受。 因為大片田地被分割的均勻,每處田地里都有著骨瘦如柴的農人。 而他們的身后則站著舉了鞭子的監工,誰動作慢一點,停下來了,鞭子便會抽打上。 眼看那個酒糟鼻監工又要打人,紀煬示意凌俊鵬上前阻攔。 凌俊鵬長槍出手,直接挑下那人的鞭子。 酒糟鼻震怒,直接破口大罵:“哪來的狗骨頭,敢在你爺爺地盤動手!找死不成?” 等他抬頭,見鞭子是被長槍挑走,更是罵:“長槍乃是軍械!你敢在裴縣懂軍械?裴家必然會治你死罪!” 紀煬聽此,似笑非笑道:“裴縣?裴家?” “我只聽過太新縣?!?/br> “什么狗日的太新縣,這里就是裴縣!什么賤沒廉恥的,敢這么喊?”酒糟鼻一句一罵,剩下言語更是不堪入耳。 紀煬皺眉,直接對凌俊鵬衛藍道:“綁了他,堵著他的嘴?!?/br> 不過這里的sao亂已經引起其他監工注意,監工督促剛才還在種田的百姓提著家伙事過來,明顯要攔下他們這群人。 這些監工眼里更透著貪婪。 好肥的肥羊! 好俊的馬匹! 都是他們裴家的了! 紀煬并不畏懼,讓五姑娘先進馬車,自己已經抽出佩劍。 但韓瀟還是趕緊出來,開口道:“莫要動手,這是太新縣來的知縣大人紀煬?!?/br> 韓瀟從馬車出來,自跟其他人不同,有些手握家伙事的百姓揉揉眼睛。 是韓家的家主韓瀟? 他曾受過韓家恩惠!在韓家吃過飽飯! 他們不是搬到潞州了嗎? 怎么又回來了? 自從韓家走后,裴家更是肆無忌憚,哪有半天好日子過。 百姓們像看見的是韓瀟,而監工則瞪著紀煬,心里不由得害怕。 新知縣? 太新縣的新知縣? 果然還是來了! 家主少爺他們不是說,新知縣要年后才來嗎? 這還沒到十一月,怎么就到了! 他們得罪這位,不是會找麻煩吧? 方才一臉怒氣的酒糟鼻監工立刻服軟,諂媚模樣讓眾人都后退幾步。 “原來是知縣爺爺,沒想到您這樣早來,實在冒犯了。奴才就是天殺該死狗娘養的,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的計較啊?!本圃惚潜O工前倨后恭,變臉之快讓紀煬都多看幾眼。 但對這種事,柔和根本沒用。 “綁了,送到裴家,問問裴家,這太新縣是不是姓裴?!?/br> 紀煬人還沒到衙門,動靜便這樣大。 衙門眾人面面相覷,隨后透出點笑意。 竟來個愣頭青? 聽說還是個厲害知縣,就這? 剛來還沒坐穩位置,就敢質問裴家? 不想活了吧。 那裴家可是人人都動刀槍的。 不對,也不是人人都動,除了眼前這一位。 紀煬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他自有自己的目的。 身邊人更沒有一個質疑。 唯一奇怪的素竹,林婉蕓的丫鬟低聲道:“小姐,姑爺這樣對裴家,真的好嗎?” 林婉蕓見紀煬把佩劍收起,馬車繼續前行,笑道:“當然好,他是朝廷派來的知縣。若剛來就對裴家客客氣氣,以后還怎么立威?” 紀煬并非其他地方普通知縣。 而是奉了皇命,帶著平亂之命來的官員。 此地特殊,不需要跟其他地方一樣,計較此地人情復雜的得失。 甚至連上司的命令都不用管,只要能治理好太新縣,朝廷那邊會無限度放權。 所以紀煬必然有十足底氣。 甚至還會有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而且他來,明擺著是朝廷要跟當地勢力掰手腕。 紀煬沒到此地,裴家便知這是派來治他的。 所以示好根本沒用。 明知道是敵人,就沒必要客氣了。 林婉蕓感受馬車停下,帶著素竹一起下車。 紀煬也已經下馬,扭頭看看五姑娘,見她跟在身后,又在凌縣尉身后,韓瀟旁邊,下意識笑笑。 她倒找了個看戲的好位置。 兩人對視一眼,紀煬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