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5節
當時他超級開心,把棕毛兔子喂的肥肥的,他老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長得倒是渾實?!?/br> 白須瓷很是警戒,再三奶聲奶氣的強調“兔子是我的?!钡氖聦?。 但是最后兔子還是無了,因為“專業人員”救助了一只受了傷的蟒蛇。 那天是半夜,附近的救助站也不開門,一群大人只是簡答的處理了下傷口,然后其中一個看到籠子里胖成球的兔子。 “喲,老白,這不就妥了嗎,先給喂上吧?!?/br> 直接伸手從籠子里把兔子提了出來,轉身朝奄奄一息的蟒蛇走去。 “欸,不是,那是我兒子……” 白須瓷小時候住在老家,朦朦朧朧的聽到院子里很是嘈雜,于是揉著眼睛就出來了。 “爸爸……你們……” 蟒蛇身軀在地上爬行著,嘴里還沾了棕色的兔毛,身上的鱗片興許是受傷了,一張一合的。 有的還細細簌簌的掉落了,露出些紅rou。 視線再往前看,一小攤血漬,還有很明顯的掙扎痕跡。 白須瓷怔怔的望向自己的兔子籠,空蕩蕩的。 …… 那晚上的事,其實白須瓷現在也記不清了,反正是大人們給嚇到了。 因為他干嘔了好長時間。 后續倒是也解釋了,說是為了救助野生動物,并且告知了他附近的棕毛兔子泛濫成災的現象。 不殺也是會啃食老百姓的蔬菜瓜果的。 總之呢,從那以后,他討厭一切帶著鱗片的東西。 第三章 造孽啊…… 白須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打算回自己的兔子窩。 反正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應該沒事的。 像吃人rou這種東西,他是無論如何都認同不了的。 妖怪種類繁多,有的是植物類的,有的是動物類的,有的還是吸收天地精華誕生的。 白須瓷雖然不太了解這些妖怪食譜有什么大的區別,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他們把“人”當作食物。 其實這件事也很奇怪。 無論是妖怪還是鬼魅,都極其喜歡將其化形成“人”的模樣,并十分看重神態模仿。 明明是吃人的,卻要扮成食物的模樣。 興許是為了引誘人上當吧,抑或是出于其他的原因。 反正在白須瓷當妖怪的這些年,他看過各色各樣的……呃……“妖人” 有的變得是惟妙惟肖,有的則是一塌糊涂。 很長一段時間,白須瓷做夢都會夢到上半身是牛頭、下半身是人腿的驚悚情景。 不過當兔子精當習慣了,也就看開了。 反正人不也是如此么? 對于除了自身之外的生物,一律統稱為“畜生”。 還擁有種類繁多的烹飪方式。 白須瓷想到這痛苦的扶了扶額,又想起了自己被“吃”的那個夢。 真是把自己都搞精神脆弱了。 反正。 這些奇奇怪怪的事,也輪不到他考慮。 作為一個小小兔子精,他既不能在妖界當“道德警察”,也不能在人界“說三道四”。 妖怪會吃人,修道人又除妖,人又殺牲畜。 本來就是個平衡。 他能做的無非就是兩點:一是不要忘了自己人類的內核;二是老實本分的茍。 茍到書中大魔頭正式被主角給滅了,他再去逍遙天下也不遲。 * 白須瓷垂著腦袋往山下走,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存些胡蘿卜。 馬上可就要入冬了…… “前面的,站??!”聽著很是粗魯的呵斥聲。 白須瓷腳步一停,真是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去小溪那里放松。 就應該立馬走的。 白須瓷只好扭過頭來,重新走回了那兩位“角馬”面前。 “請問,喚我有何——” “里面有大人傳喚,快進去!”對方很是不耐煩,直接用蹄子把白須瓷給推進去了。 水膜一般的結界因為白須瓷的進入,激起了一串串的波紋…… 白須瓷:“……” 這妖界的妖怎么這么不懂禮貌? 不過吐槽過后,他還是簡單的打量了一下這里面的景色。 倒是和外面一點都不一樣。 嗯,用手指托腮思考了一下,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更陰森了點。 路邊的裝飾品都是用的骷髏頭做的,甚至里面還有幽藍色的鬼火。 守衛的人……啊不妖怪,都挺奇形怪狀的。 “你就是今日來進奉rou食的小妖?”一個略微尖細,說話似風穿過竹管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白須瓷抬頭一看,往后稍稍一退。 是蛇! 對方還在滋滋滋的吐信子。 白須瓷梅開二度的看到鱗片,幾乎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還是強忍著不發作。 這山上就不能有點帶毛的物種嗎?! “是的?!?/br> “跟我來?!睂Ψ揭姶_實找對人了,就拖著蛇尾朝前方走去了。 白須瓷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兩眼一黑。 怎么最近這么倒霉…… 粗壯的蛇尾在地上摩擦,興許是因為沙礫的原因,還能聽出點聲響來。 “……” 還是得跟著對方走。 不過白須瓷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他一個底層小妖暫時是沒啥能力的。 沒錯,妖界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 他曾簡單的總結了一下,大抵是植物靈長系位居底層,然后就是食草系,其次是食rou系,最后就是比較珍稀的物種。 譬如說那個傳說中的大魔頭。 白須瓷不太清楚魔頭具體物種是什么,但是他覺得估計就是那種四大妖獸之類的吧。 長長的犄角,再加上十分粗糙的獸皮。 扭曲的五官。 嗯,大概就是這樣。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引路妖已經帶他到了大殿了。 “進去吧,大人在喚你?!睕]什么情緒的吩咐聲,這引路妖倒是很高傲的樣子。 白須瓷其實很忐忑來著的,因為曲叁告訴他這種“供奉”都是一月有余才會輪換的,像他們這些不知名的小妖唯一期盼的就是大妖滿意,最好是愿意給個賞賜什么的。 曲叁就有幸拿到過幾株靈草什么的。 白須瓷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要糊弄過去。 人rou什么的…… 他想起來只會覺得惡心。 不過—— 白須瓷眉毛皺的很緊,覺得還是有些奇怪。 這種“小供奉”,往往只是用來在“宴席”之上,即妖怪們商議的時候。 大多時,他們是不該注意到角落的rou類的啊…… 沒道理再把自己叫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