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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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慌了神,以為他受了傷,忙踮起腳去給他用袖子擦拭。崔凈空垂眸看著她發紅的鼻尖,半晌后突然伸出手,徑直把人攬進了懷里。 “我在,別怕?!?/br> 他在她背上輕拍了拍,馮玉貞兩手搭在他肩頭,腦袋逃避地埋進懷里,她委實被嚇慘了,頭一次見這么多血,刀子捅進血rou的那一刻滯澀的頓感猶在,一想到有人死在了這個屋子里,更是感到骨寒毛豎。 青年細細盯著她蒼白的臉,忽而抬高懷里人的下頜,徑直低下頭,沾血的唇瓣吻上來,落在她唇邊的那粒紅痣上,輕輕一點。 “嫂嫂不必擔心,我會為你擺平這件事……” 他嘟囔著一些不明不白的話,最后尾音消失在她唇上,馮玉貞仰著秀致的脖頸,她太怕了,輕喘了一口氣,等著他緩緩同她微微顫抖的嘴唇相觸。 青年緊緊箍著她的腰,他橫沖直撞,光貼著不夠,還要往里鉆,可馮玉貞此刻六神無主,哪兒放松地下來,牙關不自覺咬緊。 崔凈空不著急,他一下癡迷于這種口舌交纏的感覺,伸出舌尖,新奇地一點一點描摹她豐潤飽滿的唇珠,只把那一處舔得水光瀲滟、紅艷發腫。 第34章 我陪你睡 馮玉貞太害怕了——大抵是因為恐懼作祟,所以才半推半就,沒由得去細想,便把兩片軟唇仰起,尋求一個暫時的庇佑之所。 可等到崔凈空真的覆上來,咬著她廝磨,甚至裹住她的下唇,沒輕沒重地一吮—— 背脊上飛過一陣要命的酥癢,兩人唇齒間水聲靡靡,她聽得耳熱,本來就使不出力氣的腿更是成了擺設。 青年親得又急又兇,馮玉貞羞臊,不自覺后仰,腰身卻被手臂牢牢卡住,動彈不得。等他總算舍得放開,寡嫂已經被他整個提溜在懷里,清秀白皙的臉頰被親得紅撲撲的。 崔凈空目光晦暗,落在被她紅艷的嘴唇上,本想順著她松松束起的長發安撫,卻不料觸到她的后頸,入手細滑微涼,他不可自制地滯留在那兒,揉捏著那一小塊皮膚,垂眸問道:“好些了嗎?” 馮玉貞伸手摸了摸發麻的嘴唇,一夜驚魂勉強被旖旎沖散了一半,她并不知自己的眼睛里還含著迷離的霧氣,眼圈叫對方惡劣地吻紅了,崔凈空看得心癢,又低頭在她腮上啄了兩下。 這么下去真是沒完沒了,馮玉貞生出些惱羞成怒,這人頂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行此種浪蕩子的行徑,干脆側過臉,避開他將將要落下的唇。 趕忙拋出話頭,到底還是一直為那個醉漢的事提心吊膽,問道:“……他怎么樣了?沒被旁人瞧見罷?” 崔凈空才收住攻勢,掃一眼她不自然的神態,把人牽到椅子上坐下,才緩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馮玉貞之前只粗粗把臉擦了個大概,手上殘余的血跡已經干涸凝固,崔凈空沾濕帕子,給她一點點探入指縫擦拭干凈,馮玉貞伸著手,仍心神不定,又出聲躊躇道:“空哥兒,倘若衙門派人來查……” 這與上回她默許崔凈空傷人的情形大不相同,今晚上不過一時失手,她和崔凈空便一齊背負上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馮玉貞老實巴交兩輩子,只有遭別人欺負的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手上沾血的那個。 崔凈空不慌不滿探進她袖口,將濕帕子順著手腕轉一圈,只輕描淡寫道:“若來了捕快,嫂嫂只需咬死稱沒見過他。一個無家可歸的地痞醉漢,興許酒后觸了誰的霉頭,或只是絆到石頭,不慎一頭栽進水里,總歸是夜黑風高時的事,誰知道呢?” 他捧著女人這雙干凈的手,這才滿意,開口欲打消她的疑慮:“那個畜牲先對你欲圖不軌,倘若沒有你這一刀,我也要取他性命,他活到頭了,合該交代在這兒?!?/br> 是這個道理,馮玉貞稍安定下來,瞥見他一身風塵仆仆,衣角現下除了泥還沾著血,這才記起自他走后不過十來天,怎么今夜早早回來了。 聽她問,崔凈空忽地低下聲,抬眼回她,每個字好像敲在她心上:“我想見嫂嫂?!?/br> 這聲嫂嫂和他直白的訴說交織在一起,馮玉貞怔怔望進他眼里,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還是自己做的那件月牙白袍。 眼睫扇動,繼而低下頭,她想,倘若崔凈空并非是她的小叔子,恐怕也不會如此叫人為難。 想要伸手解開他們之間的繩結,解不開,甚至于一旦脫離這層薄弱的關系,兩人便自始至終再無交集。明明心知肚明,卻仍要行過暗流涌動的冰面,越濃情蜜意,越顯得背倫齷齪。 夜深了,馮玉貞卻不敢再往廂房走,甫一進屋,地上一攤暗紅的血泊驀地刺入眼簾,腦中一陣眩暈,陡然間扶墻才穩住身形。 崔凈空令她往后稍,在屋外等著,他先去收拾,拖干凈了,保準一個血點子都沒有,才讓馮玉貞進去。 他則照常在堂屋打地鋪,將已經不成樣的月牙白袍脫下撣了撣,合著里衣躺下。日夜兼程趕了將近兩天的路,馬都累得倒地吐舌,一進門沒來得及見馮玉貞一面,卻見她被人壓在身上,滿身是血。 哪怕只是這樣回想,依舊令他殺心四起,恨不得把人凌遲一遍再淹死才罷休。 他閉上眼等待,果然,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廂房的門悄悄打開,馮玉貞披一件外衫,臉色蒼白走到他身邊,她蹲下身輕喚他兩聲,道:“空哥兒……我實在害怕?!?/br> 雖然地上的痕跡已經消失,避免不了有血點濺在床沿。生怕窗外又出現醉漢猙獰的臉,只得強行合目,眼前卻冒出宛如死豬似般被揍得不辨面目的人,不成,心慌得緊,一刻也待不下去。 崔凈空起身,點亮放在手旁的燭臺,抬起照亮女子忐忑不安的神情。他已解開束發,鴉青長發披落肩頭,愈襯地黑眼珠深不見底,啟唇沉沉問道:“不若……我陪嫂嫂睡?” 馮玉貞不發一語,昏黃的燭火在她瞳仁中蹦了一跳,這才點了點頭。 崔凈空的被褥就這樣深夜堂而皇之搬進了寡嫂的西廂房,他還是地鋪,這回卻毫無屏障,緊挨在馮玉貞床邊,中間留了一條窄窄的,僅供她穿行的小道。 兩個人都累得夠嗆,沒有多的言語。大概是知道身邊有人相伴,黑暗里傳來青年清淺的呼吸聲,安全感油然而生,馮玉貞得以昏昏入睡,卻在夢里意外撞見一個熟悉而陌生的人。 他瞧著已經完全褪去了青澀,個子竄高,整個人都結實了一圈。 五官深邃,臉頰棱角銳利,一雙丹鳳眼寒意凜凜,寬闊緊實的肩膀撐起如同瀲滟波紋似的錦衣,正低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袖口里那串陳舊的念珠隱隱露出半角。 高大的男子沖著對面癱軟在地、滿身朱翠羅琦的女人冷冷嗤笑一聲,輕蔑道:“公主日后再不知好歹,某雖動不得公主,可這情郎的腦袋……下一回便不一定能保住了?!?/br> 女人看他的眼神宛若盯著一個妖魔,忙點了點頭。男子才準仆從將被她奄奄一息的情郎架上來,公主一見心愛之人成了這樣,忙撲到他身上查看傷情,斥責他背信棄義,是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 “倘若你們二人安分些,某歷來寬容大度,只當府上養著兩個閑人,只怪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妄圖伸手覬覦我的權柄。對了,他說他骨頭硬,不怕嚴刑拷打?!?/br> 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我很好奇,便扒了他的皮,想稱一稱他的骨頭到底有幾斤幾兩?!?/br> 適時公主的手碰到了情郎,他登時嗚咽痛呼,她顫顫巍巍揭開他的衣衫,卻見其后背鮮血淋漓,表皮不翼而飛,露出大塊鮮紅的、蠕動著的rou塊。銥嬅 “啊——!” 公主嚇得魂飛魄散,一旁的男人面色如常,甚至沉浸在他們的痛苦中悠然享受。 然而在某一瞬間,他面色一頓,好似察覺到了什么,仰起頭,如同鷹隼般視線準確鎖定在半空,被迫與他對視的馮玉貞頭皮發麻,好似被那雙陰鷙的眼睛攫取了神魂。 馮玉貞猛然從夢境掙脫,驚起一身冷汗,慢慢才反應過來,剛剛夢中的男子,正是話本里已達而立之年的崔凈空。 不一樣……馮玉貞想,夢里的男人像是將七情六欲全然抽離了軀殼,只剩下濃稠的污濁日復一日地浸潤其間,最后的人氣也湮滅在密不透風的黑暗里。 可是這一世的崔凈空——他依然鋒利致命,卻像是刻意裹上了一層軟墊,變得可親可近。 彼時天色熹微,一朝被蛇咬,窗戶睡前被關緊,馮玉貞睡不著了,干脆支起身子坐在床沿。 屋里悶熱又懶得下床,只敢解開領口兩個扣,床面高,她于是將兩只腳懸在床邊,微微晃動,力圖蕩起幾縷風來。 本來是很細微的弧度,概因她貪圖涼快,一時晃快了,腳尖不受控向前,這一下便踢到了什么東西。 只聽得一記悶哼,她下意識收回的腳半途卻被人一把捉住。 崔凈空撈起她垂落的裙擺,手指探入寬大的褲管里,捏著她細瘦的腳踝,令她的腳徑直踩在自己膝頭,嗓子微?。骸斑€不愿睡?” 他掌心發熱,微微有些冒汗,馮玉貞的臉兀自漲紅,小聲道:“抱歉,怪我不注意弄醒你了,但是空哥兒……我沒穿鞋,你、你先放開我罷?!?/br> 哪里是沒穿鞋,是連羅襪都沒穿,不知道她哪兒來這么大的膽子,現下白生生的腳就踩在自己身上,指甲修剪得細致圓潤,指頭很局促地蜷縮著。 青年過一會兒,才低低應一聲,松手放過她。 “嫂嫂是做了噩夢,睡不著?” 他嗓音聽著有些不對,像是壓制著什么,只是啞得厲害。 “嗯……沒事了?!?/br> 馮玉貞匆匆應付過去,屋室又歸于平靜。 趁著天微亮,崔凈空難得沒有比她早醒,他畢竟不是鐵打的人,又是日夜兼程趕路,又是殺人拋尸,輪番消耗下來也撐不住。 馮玉貞反身穿好衣物,躡手躡腳推開門,便見一匹高頭大馬拴在后院,只是好像很是疲累,趴在地上。 馮玉貞做飯浣衣的時候,崔凈空便醒了,等他出門,就看見女人正彎下腰,將先前晾干的小魚干拿來喂墻角的貓。 她到底在此處居住半年,同這一片生靈已然互相熟絡,一想到自己離開后,不知還會不會有人惦記著來喂它們,于是便很有些疼惜補償的意味。 崔凈空站在門里,將她垂眸那瞬間溫柔的神情盡收眼底,那貓瞄見他,崔凈空只是眸光一瞥,貓兒便渾身炸毛,瞳孔縮緊,一個彈步遠遠竄開了。 第35章 高中解元 見往日賴著不走的貓突然逃開,馮玉貞稀奇了一瞬,她若有所感扭過頭,便見崔凈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內,看向這兒。 先前被他捉到手里的那只腳動了動,好似還有溫熱的觸感粘在皮膚上,甩開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她站起身走到崔凈空身邊,關心道:“怎么不再睡會兒?我去把飯端過來?!?/br> 大抵是剛睡醒,崔凈空不太想說話,眼睛凝視在她身上,溫溫吞吞點了個頭,神情意外有些乖巧,就像是低頭等著被人順毛的貓。 等馮玉貞路過他,正要去到廚房,手腕卻被攥住,整個人被扯回來,猝不及防后背挨上門欄,青年干凈的氣息忽地壓下來,馮玉貞忙捂住他欲傾覆下來的唇瓣,細聲抱怨道:“還在外面呢,別人興許瞧著……” 哪兒有人?有人又怎么樣?崔凈空倒沒和她計較這個,只是等她的手放下來,張口同她確認:“進屋就可以?” 馮玉貞抿著唇,耳尖酥麻,她不用去摸都知道定是又燒紅了,崔凈空今早偏要不依不饒,像是一定要從她嘴里撬出專屬他百無禁忌行事的應許,又執著問一遍:“嫂嫂,以后只要不在外面便準我親?” 他咄咄逼人,刻意曲解她的意思,以往假裝出來的柔和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見,對著比她小兩歲的小叔子,馮玉貞半點法子也無。 她不無苦惱,太糟了,哪怕是她和崔澤新婚那會兒都沒這樣黏糊情熱過,青年的眼珠子一刻也不能離了她,簡直跟全然不能分開似的。 無可奈何,只得自暴自棄應下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在她身后的青年背手一勾,房門遂緩緩合上。苡糀過了片刻,女人再出來,已然是一副微微帶喘、軟唇艷紅的模樣了。 人一旦搬進來,便很難再挪出去。叫進一步嘗到甜頭的人,退回以前循規蹈矩的位置,自然也是難上加難。 如此,兩人的床鋪終究還是維持現狀,崔凈空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睡覺的廂房。 驚心動魄的一夜過后,十天半個月里,馮玉貞偶爾回憶起仍會心有余悸,噩夢做得不少,只是沒再夢到話本里的男人。 好在家里多一個崔凈空,秋闈剛結束,他也懶得再捧一本書從早看到晚,那是書呆子不討巧的行徑。書里自有顏如玉的說法不過騙騙那些迂腐之人,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和寡嫂窩一塊干點什么。 他到底是個牢靠勞力,一閑下來,許多事馮玉貞不說,崔凈空便全攬下來,根本不必她下手。 事后檢查出柵欄的一角被人拿尖銳的物件磨斷,暴露出一個狗洞大小的缺口,醉漢便是自這里鉆進來的。崔凈空花了兩天時間重新修整翻蓋一遍,連帶著門窗也加固兩層,即使他們大概不多時就要搬去鎮上,磚房這里以后肯定住不著了。 說起搬家這件事,崔凈空先前相中一處地段不錯的宅子,馮玉貞聞言便提出月底一塊去鎮上看看,結果過了兩天,他又道不必去了。 馮玉貞詢問,他只肯彎起唇,神神秘秘不告訴她,只氣定神閑道:“嫂嫂放心,保管比先前的那間要好上數倍?!?/br> 總而言之,拋開崔凈空異于常人的性情,他和親哥哥崔澤一樣,都是極適合搭伴過日子的對象。 除了他太粘人——馮玉貞一面難為情地想,興許他只是太年輕,從沒經歷過,一下栽她身上,她又心軟好揉捏,叫崔凈空對男女碰觸難免新鮮上癮;一面手下利索地將用麻絡織成的漁網收緊。 網小,但得益于編得密,雖然不容易捉到大魚,但能撈到半桶小魚小蝦,拿來炒菜還是滋味不錯的。 離她幾步遠的錢翠鳳也光腳踩進河里,她前來取回擱在壘起石塊處的魚籠,將近夏末,溪流并不湍急,因而一晚上下來所獲不多,沒有鉆進去幾只。 兩人碰頭,自然閑聊幾句,錢翠鳳話音一變,神情避諱莫深,壓低聲音道:“聽說沒?就順著咱們這條河往下走的一個村,前兩天叫人撈上一具死尸,腫得分不清鼻子和眼了,胳膊和腿一般粗,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幾天?!?/br> 馮玉貞的心驀地一揪,她維持住臉上的神情,順著她的話道:“是嗎?怪瘆人的?!?/br> “可不是嘛,不過他們說是個地痞無賴,成天醉醺醺的很招人厭,可能是半夜喝醉落水了,大家都睡著了,也沒人發現?!?/br> 錢翠鳳唏噓一會兒,見旁邊的女人有些心不在焉,大抵是被這樁駭人的命案嚇住,于是抹開話頭,不經意道:“什么都不比命重要,誒,說起來哪天來著,我半夜起身,還隱約聽見對岸有說話之類響動,咱這片也不算太平,貞娘,你可得小心些?!?/br> 一句話下來把馮玉貞說得全身上下的血一息間涼透了,她低下頭,極力掩飾住自己的驚恐,將魚簍提在手里,像是隨意應付道:“嬸子聽錯了吧?前不久空哥兒騎馬回來,恐怕是那馬夜里平白叫了兩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