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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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蚊蠅聲音大多少的辯解一句,老板娘打交道多了,只當她是放不開的新婦,沒當回事,笑了笑也沒再說什么。 馮玉貞燒著耳朵,無可奈何的在對方挪揄的視線里量了一匹。 等她走回匯合的地方,正巧碰上錢永順和另外一個男人一塊,兩人齊力扛著一張桌子往牛車上抬,光遠遠看著便可見其上精雕細刻。 錢永順累得扶著牛車哼哧哼哧喘粗氣,他身后出主力使勁往上抬的男人卻大氣不喘。 眨眼間就看見男人從錢永順身后閃出來,她猝不及防驚了一下,這人的臉確實有些不忍直視。 右半邊臉還稱得上硬朗英俊,左臉傷疤深深,瞧著像是被利器所傷,狠厲的橫穿額頭和眼尾,連左眼的眼珠也因此變成了淺淺的灰色,更顯得冷肅不易接近。 可得益于為人健壯高大,整個人極其硬派,只穿粗布短打,肌rou跟鐵塊一樣硬,筆挺得像是一座魁梧厚重的山。 因為這人的奇異之處,馮玉貞難免多看了兩眼,卻被對方極敏銳的察覺到,視線隨即追來,于是趕緊轉頭挪開。 桌面朝下壓了幾層干草,四條桌凳朝上,牢牢用繩子綁在牛車靠后方。 錢永順又和趙陽毅兩個人躲一塊咬耳朵,他拍了拍對方結實的胸口,朝他擠眉弄眼:“怎么樣趙哥,我沒騙你吧,這姑娘成不賴!” 趙陽毅沒直接回答他,仔細回想方才呆愣愣瞧著他看的小寡婦,也不知道她是嚇得沒回過神還是單純小孩似的好奇,說她膽子大,被正主抓個正著,又十分心虛。 一張小臉白生生的,水汪汪的杏眼,眉宇間神情婉轉,瞧著嫩的能掐出水,提著重物的細胳膊他一只手就攥得過來。 才十九歲,和他差了將近八歲,他去參軍的時候馮玉貞還正經是個小孩。當年在戰場上挨別人這一刀的時候都沒現在這么難熬,臊的慌,趙陽毅只悶悶點頭。 錢永順樂不可支,這么些年下來,他可從沒見過對方硬漢柔情、鐵樹開花的情態,安撫他別著急,答應一定給他倆盡快牽線說媒。 這趟回程的路上,錢永順倒是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的。同她聊起來,說剛剛那男人是他木匠師父的侄子。 十六歲參軍,那道疤就是在邊關被異族一刀砍下來的。辛苦混成了手底下管著五百號人的小都統,卻得知爹娘弟妹一夕之間染上天花,全病死了。 他不顧挽留,執意退伍,到舅舅這兒跟著當木匠。雖然相貌駭人,但渾身的力氣,還有本事傍身,當初也有幾個媒婆陸陸續續找過他,都被婉言謝絕了,因而一個人居然寡到現在了。 錢永順兀自唏噓感嘆半天,馮玉貞訥訥應付著,卻實在摸不著頭腦。 兩輩子加一塊,除了崔澤之外再沒有別的男人;重生后送丈夫下葬沒過一個月,實在不能怪她沒繞過這番話的機鋒。 可是等牛車臨近私塾的地界,錢永順的嘴立馬就閉得緊緊的,更不愿往前走了,馮玉貞只得拿著包裹下車。 朱紅的大門走近后愈顯威嚴,馮玉貞嗓子眼發干,莫名忐忑,只覺得自己在這兒格格不入。 一個垂髫小兒打開門,揚聲問她:“你來找誰?” “找黔山村的崔凈空,我是他嫂子,給他送點衣服就走?!?/br> 那門童上上下下打量她,叫她守在這兒,自己跟陣風似的跑開去喊人。 “誒、等等……” 她怔了一怔,繼而哭笑不得,原想叫門童直接給崔凈空遞過去,說晚了一步,人就跑遠了。 書堂里有五六個由于路途遙遠,平日宿在私塾的弟子,普遍三四個月才回一次家,多是富戶與小官的子嗣。 父母不時央人探視,不光是送些衣物被褥,更為親眼見見孩子,關心他瘦沒瘦、好好體貼兩句,故而小童沒多加疑問就跑去喊人。 門里門外好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馮玉貞不敢往里面邁一步,老老實實站在門口。 開闊敞亮、鋪著青磚的庭院深深,曲徑通幽,紅墻綠瓦,遠遠能眺見遠處的灰色假山,甚至瞧見幾個步伐匆匆的奴仆穿過錯落有致的長廊。 崔凈空步伐加快走入前院,眼簾里便闖入這么一副情態。 書院依山而建,來看他的寡嫂身后是一片蓬勃春色。 她穿著一件藕荷色的木蘭裙,微微收緊的腰肢將姣好的身段大致展現出來,馮玉貞是很溫和的女人,現下姿態拘束,自己也像是一朵融入春色,在山野上含苞的花了。 女人彼時正愣怔,朝西邊的花園那里望去,聽見腳步聲,倏然扭頭間的情態帶有一點錯愕,恰好與他對視,眼眉含著一絲驚喜,唇角下意識的彎了彎。 一縷青絲被吹拂在她臉上,叫她伸手攏到耳后。 滿園春色關不住。 詩句浮現在腦海中,崔凈空腳下一頓,胸腔里的那顆血rou之物見到她后陡然間加快,接著開始發出嗡嗡嚶嚶的聲音,一刻不停。 他不明白,只覺得吵鬧,可沒法控制連帶著身體也興奮起來,在朝著寡嫂一步一步走去的時候。 只是太久了,他告訴自己,已經有十來天了。在享受過可以時不時削減疼痛的甜處后,他已經變得無法忍受曾經司空尋常的痛苦了。 馮玉貞喊了聲他名字,對方頷首,瞧著臉色比分別時要沉許多,簡直跟重生之后兩人頭回在葬禮上見面似的,不過又不知為何,走過來時便慢慢緩和了。 直到人站在她面前,目光卻沒有落在包裹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她仰起的臉,張口:“嫂嫂怎么來了?” 迎著這張俊秀的面容,她幾乎后退了一小步。時隔多日,那種面對小叔子時的匆促又重新支配了肢體。 馮玉貞垂眼躲開他的視線,抬手把包裹遞給他:“里面放著之前的衣服,還有你的帕子,我怕萬一過兩天倒春寒,你能用的上?!?/br> 在包裹之下,崔凈空的手心朝上,兩人的手隱秘地交疊了一瞬。 好歹同住幾天,馮玉貞也不再杯弓蛇影,只當正常的碰觸,崔凈空也面色如常問她:“多謝嫂嫂掛念,只是兩地離得不算太近,嫂嫂是怎么來的?” 門外并沒有牛車,馬車更不可能,難道是走來的?她的腿……? 他就要往下瞧她裙擺,馮玉貞及時回道:“去了鎮上一趟,搭的錢家的牛車,停在南邊呢,我順道給你送過來了?!?/br> 馮玉貞被他兩個眼珠子扎的如芒在背,不自在的扶了扶發髻:“空哥兒你回去好好做學問吧,不耽擱你了?!?/br> 這個動作反而讓崔凈空瞥見寡嫂烏黑發髻上那柄熟悉的玉簪子,他眸光閃了閃,見對方抬腳要走,只又沒頭沒尾的道:“我會很快回來的?!?/br> 馮玉貞自然追問了一句:“下個月嗎?”她只知道書院學業繁重,大抵是每個月要歇兩天的。 余光朝庭院的西側角落不動聲色的睨了一眼,他臉上忽地浮現一個淺淡的笑意:“不,就在這幾天?!?/br> 他們也忍不了多長時間了。 只要抓住一個契機,就足以獲得極大的回旋空間。 盡管對方慌張拒絕,他還是執意送馮玉貞上了馬車。錢永順乍一瞧見他,直接嚇得從車頭一屁股摔到地上,滿頭是汗結結巴巴的連聲喊他崔秀才。 等他再回私塾,卻沒有直接穿過前院,而是自園林繞道而行。明明四下無人,卻隔墻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那是誰?” “我的……”崔凈空停頓片刻,“我的寡嫂?!?/br> “看著不像?!蹦莻€聲音接道:“他們已經把藥弄來了,鐘蕓氣的很厲害,最多五日內就要發難。到時候我只護著小姐,你記得按計劃行事?!?/br> 崔凈空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好?!?/br> 他也快等的快不耐煩了,困在這個鐘濟德自得其樂的棋盤上,亟待一個理由掙脫。 在寡嫂之前,他只能謀求下下策,將本性壓抑到極致,本不知要忍耐多少年,可她來了,他便不再需要如此苦熬了。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對他而言,寡嫂宛如每每火燒眉毛都恰好趕到的及時雨,甘澤、濕潤、細膩。 他在心里細細揣摩了一陣,一遍一遍回憶起二人方才瞬間碰觸時的甜頭,已經等不及那天的到來。 第11章 中計 學堂里的十來個學生最大的不過十六七,點蠟溫習課業到夜半,晨起披星戴月而來。 整日正襟危坐于書堂,搖頭晃腦念詩讀書,偶爾精神不濟犯瞌睡,立刻便要掐著大腿醒過來,還要提防念錯答錯了話,不然就要被板子打腫手心。 等日頭上來,腹中饑腸轆轆,得了夫子首肯,才放下手里書卷,三五成群的去庭院吃飯。 除了大多數來自附近村落,自己帶著吃食的農家書生們,個別舍生每月多交些束脩,和鐘家在正堂擺兩張桌子,用一樣的菜色。 等拾掇完鍋碗瓢盆,伙夫和奴仆們才安頓下來,幾個人窩在后廚解決午食,每每這個時候,崔凈空便到了。 他在鐘府身份特殊,概因鐘夫子對他特殊的重視,還偶爾出現在端午、中秋的家宴上,本來下人們也拿他當主子看,可崔凈空平日里并不如此,每月往東廚間放幾十文飯錢,和他們吃一鍋飯。 今日是粉條菜配著饅頭,油水不少,他正要如往常隨手從桌上抄起一碗,卻見一只手自上蓋下來,半道截住了離他最近的那碗。 “喲崔秀才,對不住對不住,您吃另一碗吧!這是我給自己剩的,都喝過一口了!” 伙夫黝黑的臉上笑容憨厚,卻強硬的拱起手背,強硬扣著碗面,崔凈空抬眼一瞟,沒有言語,只如他意端起旁邊那只碗,回身向自己休憩的客房走去。 那個伙夫便不遠不近跟在他身后,見他關上門后,趕忙跑去給正站在庭院湖邊的鐘昌勛通風報信:“二少爺,我親眼見他進去了!” 鐘昌勛知道崔凈空已經落入了自己掌心里,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于是拿一對綠豆眼斜對面哆哆嗦嗦的瘦小同窗,不耐煩道:“張祥,你到底下不下?非逼爺推你?想想你爹的腿——” 他拉長音,威脅之意暴露無遺,張祥一咬牙,一個猛子跳進了湖里。 這個點兒,二姑娘正在西廂房亭子里喂魚,見魚群朝她游來,臉上就溢滿了歡喜,她是個成天樂呵呵的癡兒,智力停滯不前。 勾心斗角統統離她很遠,只有短發的少年護衛離她始終三步之內,不近也不遠,默默守在她身后。 “有人落水啦!” 忽而,一墻之隔傳來呼救聲,本來還指著塘中一尾錦鯉給他瞧的二姑娘立刻換了天真爛漫的神色,不由自主驚慌起來,一手拽住短發少年的袖子,哀求似的搖晃起來。 “阿、阿繕,那人是不是要被淹死了!” 二姑娘心思純善,同五六歲的單純幼兒并無不同。少年見她急得要掉眼淚,望了身后伺候的婢女,遂放下心動身前去。 待他走后,原本老老實實的婢女卻走上前,俯身對二姑娘耳語兩句,把人騙得模模糊糊跟著她走了。 曲里拐彎繞了半天,那婢女緊張的四下環望,確認附近再沒有別人,推開門,緊接著往里推搡了一把二姑娘。 那個婢女看清屋隱隱約約有一個男人站立的背影,心里一穩,從袖口里掏出,朝屋里撒了一把花粉,趕忙關嚴實插上門,鬼鬼祟祟跑開。 進展一切順利,另一邊,用完午食之后,鐘蕓照例來父親書房說些體己話,她今日頗有些興奮,心中不無自得。 最多只有片刻,崔凈空就將身敗名裂,不得已和癡傻兒成婚。 倘若兩人明媒正娶,全無可供指摘之處;可這樁婚事根兒就是壞的,自然結不出好果子。 未婚男女茍合這類驚世駭俗的丑聞,若是叫人有意往外一宣揚,不僅崔凈空的青云路將被攔腰斬斷,而嫡母也只能捏著鼻子吃了這筆虧。 畢竟女兒家的名節已經毀了,還有什么好爭辯的呢?這一對兒心不甘情不愿的怨偶,日后過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思及此,她為父親打扇的手都不自覺扇快了,恰在此時,門外的管家含著“老爺老爺”跑進來,滿頭大汗:“崔秀才方才暈在學堂里了!” 鐘濟德沒注意到女兒猛然僵住的胳膊,大吃一驚:“怎么回事?可是吃壞肚子了?快去叫郎中!” “奴才見人來報,趕緊讓人備馬,現在已經快馬加鞭帶著他趕去了?!?/br> 鐘濟德屁股還沒放下來,腳步聲踏踏,又匆匆來了一波人,進來直挺挺跪在地上磕頭:“老爺,廚房里好幾個伙夫都好像中毒了,神志不清,二、二公子不知怎么落水了!” 這會輪到鐘蕓失聲喊到:“什么!” 她爹已經沒有去驚呼的功夫了,焦頭爛額抬腳往外走。 鐘蕓連忙跟上,心忽地一顫,指尖幾乎刺入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