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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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毒婦,平日我念著你死了夫君,處處照料你,不成想暗地里如此算計我們母女...” 大夫人本氣得搖搖欲墜,又是久病之身,沒多少力氣,二夫人并不覺得疼,她捂著臉僵了片刻,很快回過神來,“沒有的事,這一定是晏丫頭搞的鬼!” 寧晏在一旁冷笑道,“是嗎?她是你表侄女的身份,也是我搞的鬼?” 二夫人啞口無言。 “我看你是故意讓金蓮在我的宴會上鬧事,好嫁禍于我,一箭三雕吧?” 那頭金蓮承諾寧晏,一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連忙哭喪著道,“老太太,你別怪二夫人,都是我的錯,我不想跟世子,我喜歡三殿下,我就算死也要跟著殿下....” 她嚶嚶地挪向三皇子,跪在他腳跟前。二夫人被金蓮這話氣了個倒仰,樁樁表明是她借寧晏之手算計寧宣,以泄自己被大夫人壓制多年的恨。 這時,如月已送來一件衣裳,三皇子接過二話不說裹在金蓮身上,“你起來,本王定護著你?!?/br> 金蓮是個厲害的角兒,事成之后,按照寧晏的吩咐,與三皇子坦白一切,還任憑三皇子處置,三皇子此人頗有幾分大男子氣概,見金蓮敢于認錯,反而不怪她,良禽擇木而棲,金蓮不想跟燕翎,要跟他,三皇子還能說什么,反倒是對寧家的行為十分不齒。 他正了正衣冠,扶著金蓮起來,目色冷淡看著寧宣, “今日,要么帶著金蓮回來,要么,你也不必回了?!?/br> 扔下這話,三皇子信步離開。 寧宣木然看著丈夫離開的方向,每一字如同刀子一下一下剜著她的心,所以,今日她先替寧晏撐了場子,后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不知自己怎么出的燕府,只知到了王府馬車,再也撐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寧家這廂回了府,老太太氣得腦仁疼,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不僅徹底斷了燕家這條線,連同也得罪了三皇子,送了女人給三皇子,還沒得一句好話,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夫人無處撒氣,沖到二夫人院子里破口大罵,狠狠發作了一番,二夫人蓬頭垢面趴在窗邊,望著漸漸西沉的夕陽,眼底現出幾分驚懼與懊悔,何苦折騰來哉,到頭來表侄女是發達了,她卻要備受老太太與大夫人的怨恨,從此再無寧日。 目送寧家人遠去,淳安公主一只胳膊得意洋洋往寧晏身上一搭, “晏晏,你這叫什么,將計就計,借刀殺人,妙得很,你怎么說服金蓮倒戈的?” 彩霞鋪滿半片天空,映得寧晏面頰璀璨無比,她含笑道, “我許她母親與弟弟衣食無憂,適當時候會幫她對付寧宣,她也從周嬤嬤處得知,以前但有女人想爬世子的床,都被扔去了城外亂墳崗,一邊是康莊大道,一邊是鬼門關,是個人都知道如何選擇?!?/br> “今日這場戲真好看,”淳安公主痛快一笑,“行,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別忘了元宵節的約定?!?/br> 寧晏要送淳安公主,淳安公主曉得她還有一堆手尾要收拾,連忙擺手,“不必,你我之間何必客氣,況且五皇兄還在前院,他說好等我一道回去,我去尋他?!?/br> 寧晏著實還要去宴客廳送客,也就不跟她客氣。 淳安公主一路往前院走,路過斜廊時,瞥見燕翎正與戚無忌從書房方向出來,她想起一事,便耐心等著二人走近,單獨問燕翎道, “對了,十五元宵是姑母的忌日,父皇囑咐我今年替他去給姑母上香,先前晏晏想去,我已打算帶她一道去爬燕山,你沒意見吧?” 先皇葬在燕山下,長公主陪葬帝陵,也單獨在燕山半山腰給她起了公主陵寢。 燕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燕山祭拜母親,今年自然是打算帶寧晏去的,寧晏居然早約了淳安公主? 淳安公主一番好意,燕翎也不能拒絕,遂道,“好?!?/br> 淳安公主不再多言,又朝戚無忌揮手致意往外走。 戚無忌目送她走遠,殷切的視線掃向燕翎, 燕翎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額頭有些發緊,正靠在柱子上揉著,不耐瞥著他,“何事?” 戚無忌深深望著他,“我能一道去嗎?” 燕翎乍一下沒反應過來,猛地想起上回戚無忌承認喜歡淳安公主,抬目看向那道鮮活肆意的背影,又涼涼瞥著戚無忌,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行吧...” 戚無忌自唇角綻開一抹笑,“多謝了?!?/br> 第57章 夜里總算收拾停當,換好家常軟襖窩在羅漢床上靠著歇息,榮嬤嬤與如霜喜不自禁,還在為白日的事津津樂道,“姑娘是沒瞧見老太太的臉色,老奴送她出門時,她額尖青筋暴跳,想必回去還不知怎么惱火,大夫人臉色又青又白,怕是二夫人今后沒有消停日子了?!?/br> “我說姑娘為什么不聲不響把人領回來,原來是早有謀劃.....” 寧晏擺擺手,示意她們別再說了,她很是淡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值當高興,對了,世子如何了?” 如霜笑著回道,“今個兒世子可是幫了大忙,將三皇子灌醉又答應請舞女助興...”如霜更高興的是燕翎并沒有為女色所動,說白了這種事根源都在男人身上,燕翎沒有心思,旁人再算計他也是白搭,反觀三皇子,只要合心意合眼緣的就收回去,寧宣想防都防不住。 說曹cao曹cao就到。 燕翎愣是在書房來來回回洗了幾遍,生怕寧晏嫌棄他的酒氣,這才姍姍來遲。 說姍姍來遲也有個緣故,年前燕翎子時回來都是常事,開年這陣子日日賴在明熙堂,今日亥時回來算是晚的。 榮嬤嬤與如霜見男主人回來了,當即止住話頭,收斂笑意,悄悄行禮退了出去。 燕翎掀簾進來,一眼瞧見倚在羅漢床上的睡美人。 寧晏已撐著懶洋洋的身子要下來請安,燕翎制止道,“躺著吧?!?/br> 寧晏著實精疲力盡,這會兒是當真不想動,便又躺了回去,燕翎進來挨著炕床坐著,刻意離開一些距離,撩眼看著她,“今個兒玩什么把戲呢?!?/br> 昨夜寧晏罕見跟他提了要求,要他今日無論如何得將三皇子灌飽又許了舞女助興一事,換做是他,絕不會在自家宴席上弄些女人來折騰,為了做的不著痕跡,愣是讓燕璟出面辦了。 事實上,他已從云旭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心里不免琢磨寧晏為何沒跟他通氣,轉念一想,莫不是怕他舍不得那女子?如此一來,仿佛有吃味的情緒在里頭,燕翎反而有些高興。 這會兒問一句,是想聽她親口說。 寧晏哪里知道燕翎那些小心思,愧色難當道,“爺,不是不愿意告訴您,實在是此事上不了臺面,不值當污了您的耳?!?/br> 燕翎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寧晏說的沒錯,他確實不耐煩女人間爭風吃醋的把戲。 他靠在引枕看了一會兒書,見寧晏側身倚著,臉壓在掌心,粉頰又白又嫩,活脫脫似剛剝出來的荔枝,卷翹的鴉羽一閃一顫,跟鉤子似的撓人心肺,燕翎見她眼皮都在打架,便勸道,“累了就去睡?!?/br> 寧晏昏懵地睜了睜眼,迷茫地看著燕翎,“你不睡嗎?” 自從燕翎不許她用敬語,她現在說話隨意了些,燕翎也很自在,兩個人身份上帶來的隔閡又少了許多,他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默了又不自信道,“我今日喝了不少酒,怕熏著你...” 寧晏聞言彎彎一笑,從羅漢床起來,趿著鞋下來,“那您就睡炕床上吧?!?/br> 燕翎本也在思量這個問題,主動提出與被妻子嫌棄是兩碼事,便有些不甘心,驟然想起寧晏約了淳安公主忽略了他,氣又上來,追著寧晏上了拔步床,“我已洗了幾遍澡...好像沒氣味了?!?/br> “不信你聞...” 特意把自己送到她跟前。 寧晏已滾入被褥里,這會兒他又湊了過來。 兩個人好像從未有這等輕松自在的時候,可見他心情很好。 燕翎的雙眸是幽亮的,神情閑適而清逸,配上這身月白的寬衫,倒真有幾分年少的意氣,她唇角抿著笑,還真就配合著他,去嗅了嗅, 酒氣并未完全散去,不過在能接受的范圍內,又想著今日燕翎幫了忙,便哄著他道,“是沒有了...” 燕翎高興了,將她捉回懷里。 他手掌寬大粗糲,掌心指腹的繭滑過薄薄的面料,寧晏渾身都酥軟了,試圖去推他,燕翎豈肯,一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往她身上輕輕一箍,寧晏便是毫無招架之力,她鼓著腮囊瞪著他,“爺,您連著好幾日了,今夜讓我歇一晚吧?!?/br> 燕翎也想,只是有些事不是完全能受控制,說來也怪,他自制力一向極好,這么多年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前赴后繼,他都能無動于衷,如今忍一晚上不碰她便有些不得勁,這會兒身上跟著了火似的,急切想要她。 但他不是強迫妻子的人,將身子退開數寸,仰身躺了下去。 寧晏也隨他平躺下來,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已習以為常,說來已有好長一段時日,二人擠在一個被窩睡覺,談不上很舒服,畢竟動一下都影響對方,但好像也沒有那么難,又或者近來夫妻二人在房事上很頻繁,睡在一個被窩更加順理成章了。 在寧晏快要睡著時,燕翎側身一動,寧晏又醒了,有些頭疼看著他,“你怎么了?還是不舒服嗎?” 燕翎今日喝了酒,此刻腦子是清醒的,但身體里如有火在竄,側身撐額看著面前的小妻子,一只手已擒住她擱在被褥里的柔荑,嗓音輕輕啞啞,“你幫我?” 寧晏身子霍然僵住,“什..什么?” 燕翎指腹已輕輕在她掌心按壓,又纏著她手指滑去指尖,他在等寧晏的回答。 寧晏一張臉脹紅得要滴血,即便光色昏暗,燕翎幽深的眼依然辨認得出她那薄薄的肌膚滲出來的紅暈,寧晏腦子懵住,有些不知所措。 被褥里的溫度無端升高,他所到之處都像著了火似的。 手已被他帶的往那一處去,快要碰到時,她猛地收回手,往被褥里一撲,傳來破罐子破摔的悶聲,“那你還是要我吧?!蹦欠N事她還真做不出來。 燕翎看著她跟個小鴕鳥似的拱在那里,驀地一笑,只當她是害羞,總有一日哄著她做。 拍了拍她的渾圓,輕聲嘆道,“睡吧?!?/br> 燕翎起身去浴室洗冷水浴,寧晏又羞又躁又怒,對著他背影狠狠吐了個舌,這才鉆入自己那一邊睡去了。 臨近開朝復印,燕翎便有些忙了,連著兩個晚上沒回來。 寧晏忙著清理賬房賬目,打算改弦更張。 燕國公府不能像過去那樣,必須做出改變,否則,遲早只剩下個空架子,寧晏自小有一股韌勁,又在林叔的協助下一手cao辦了明宴樓,也是有幾分魄力的人,這會兒撞上燕家這個爛攤子,一方面是身為長媳的責任使然,一面也是面對難關時,她躍躍欲試要去闖關的興奮與干勁,女人家的,與其日日爭風吃醋爭奇斗艷,還不如踏踏實實做點實事,倘若她能把燕國公府這個爛攤子撿起來,何嘗不是一份成就。 寧晏列出了幾處亟待解決的難題,打算著一突破。 正月十二是燕翎時辰,他從不過生辰,他的出生給母親帶來了致命的災難,他沒辦法呼朋喚友飲酒作樂來慶賀,相反,這一日他總要去祠堂跪上半日,以表自己的哀思。 寧晏上午陪著他跪經,中午親自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面,燕翎吃到嘴里,胸膛guntang,連著那顆堅硬的人也被她燙軟了。 他不是沒吃過長壽面,每年生辰幾乎都在慈寧宮過,只是外祖母不擅廚藝,是下面宮人給他備著的。 這是第一次吃到家人做的長壽面。 燕翎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也免不了因為妻子的體貼而動容。 面條被他吃得一根不剩,湯水也一滴不留,高高大大的男人,那日中午,就默默無聲抱著妻子。 自從有了她,他的身心有了煙火氣。 他不習慣表達,總想做點什么,思來想去,將寧晏抱上了床。 寧晏:“.......” 眨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因這一日是長公主的忌日,國公府不許點花燈,清晨,國公爺帶著燕翎夫婦在祠堂祭拜長公主,完了問他,“你今日還去燕山?” 燕翎頷首,又將寧晏扶了起來,“對,我與晏兒一道過去?!?/br> 國公爺木訥地嗯了一聲,轉身慢吞吞往外走,“去吧...” 跨過門檻時,迎著昳麗的朝陽,他瞇起眼張望湛藍的長空,一群飛鳥打長空掠過,不留下一絲痕跡, “歡歡喜喜帶著你媳婦去,你母親會很高興?!?/br> 燕翎看著他略帶蹣跚的背影,眼里沒有過多的哀思,牽著寧晏露出溫色,“好?!?/br> 燕山路遠,從京城騎馬過去少說也得半個時辰,若是坐馬車還不知要晃蕩要什么時候,淳安公主不僅是祭奠姑母,也是想爬山春游,打算騎馬前往,她穿了一身颯爽的勁衫,外罩一件厚實的馬甲,迎著清晨的涼風來到了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