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53節
書迷正在閱讀:撿到小哭包后,清冷大佬繃不住了、古代經營書肆日常、窺破、boss今天也是平平無奇酒館店長、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豪門吃瓜記錄、撿到傲嬌妖帝后我又真香了、卷春空、年代文的早死白月光、吊車尾她不裝了[星際]
窗外雪花洋洋灑灑,寒氣從琉璃窗映了進來,襯得他面如冷玉, 目光不期撞上他濯濯如水的眼神,寧晏微吃了一驚, “爺,您何時回來的?” 燕翎沒回她,伸手將她牽了過來,他手掌寬大能將她整個握住,放在掌心摩挲,“怎么去了這么久?” 這是等了她一會了。 寧晏微怔,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他身旁,他右腿曲著,左腿折在身前,寧晏就仿佛是坐在他懷里似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紅,只不過想起三房的事,心中又有不恁,三言兩語將事情給說了。 燕翎聽著也皺了皺眉,“父親旁的都好,就是顧念著親情?!甭犨@意思,換做是他便不會給三老爺好果子吃。 寧晏心里莫名舒坦了,“我原是要將人安置出去,我也樂意給她一份活計,她偏生不肯,父親也不想落人口實,吩咐我將人納進來,我只得如此?!?/br> 燕翎看得出來,寧晏有些不高興,側眸打量她,小妻子剛剛沐浴,面頰被熏得泛紅,如誘人的果子,身上也彌漫出幾分玫瑰香露的氣息,順著她面頰往后瞧,從他的角度,一眼看到了昨夜吮出的那個紅痕,暗紅沉淀,如一朵草莓嵌在她雪白的肌膚, 燕翎眼神驀地一緊,忍不住將人往懷里一帶,語氣有幾分低喃,“你為何不高興?你告訴我,我幫你...” 他聲音從未這么柔,哪怕是那種時候也不見他這樣好生與她講話。 寧晏就這么斜靠著他胸膛,有些發愣,慢慢的回過神來,眼神有幾分冷清,“我不喜歡妾室...” 燕翎明白了,將她柔軟的肩按在懷里,“我不會,你不用擔心?!?/br> 寧晏神色未動,眼下這場婚姻是用夫妻責任在維系,待將來時日已久,他厭倦了她,遇見喜歡的女子,又不知是何等光景。 今日那秀華信誓旦旦要拴住三老爺的心,約束他不讓他再禍害旁的姑娘。 寧晏腦海驟然涌現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 那燕翎的心呢。 她正靠在他胸膛那一處,隔著兩層布料,她仿佛什么都聽不見。 燕翎見寧晏盯著他胸口瞧,失笑道,“你看什么?” 寧晏眼瞼微抬,撞上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那里平靜如斯,深不見底, 她直起腰身,怡然而笑,“沒什么?!?/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把主動權牢牢握在掌心。 第41章 燕翎之所以回來這般早,原來是要出一趟遠門,去營州處置衛所屯田一事。 念著寧晏這溫聲不吞的性子,燕翎便想,有什么事親自與她說清楚。 寧晏聽完他的安排,心中略有寬慰,先前每每離京他只讓云卓來知會一聲,這回倒是親自等在這里,這個丈夫行事比以前越發周全。 她眼底也含著幾分不放心, “怎么遣了這么遠的差事?營州比咱們京都還要冷,我得替您多備著厚衣裳?!?/br> 燕翎聽出妻子語氣里的埋怨,理解為不舍。 “以前比這更苦的時候多的去了,算不得什么,你別放在心上?!?/br> 寧晏坐在他身邊,不知該如何接話。 琉璃窗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屋子里地龍燒得熱,水汽漸漸化為一行水淌下來。 燕翎回來便沐浴過,換了這身蒼青色的袍子,袍子有些舊,袖口收得很緊,也映出他挺闊結實的胸膛,就這么直勾勾望著她,眉宇間褪去了往日的鋒利,頗有幾分陌上如玉的風采。 寧晏被他瞧出幾分耳熱,盈盈望著他,“要去多久?” 燕翎嗓音染了幾分秋霜,帶著澀音,“半個月?!?/br> 寧晏心微的一緊,“這么說,得臘月才回來?!边@下是當真有些不舍。今日京城已飄上了雪,想必東北的營州正是大雪紛飛,路途艱險,他到底是她男人,旁人躺在家里炕上美滋滋地享受,他卻要在寒天雪地里奔波。 再大的權勢也是拿命換來的。 想讓他惜些命,莫要不把自己當回事,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 眉尖便這么細細的蹙著,如躺在晚霞頂上的一抹愁云,怎么都化不開。 燕翎瞧在眼里,心一下子便軟了下來,自十二歲上邊關伊始,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他從未遲疑過,今日細雪紛擾中,這雙美人目頭一回令他生出幾分牽絆。 便有一些摸不著的東西自那硬邦邦的心隙里流淌了出來。 橫掃疆場的熱血男兒,不習慣用言語表達,兩個人當中就仿佛隔了一層紗,直到寧晏掀簾去了內室要幫他收拾行囊,那柔美的身影隔著珠簾在他眼底晃動,他鬼使神差跟了過去。 寧晏眸眼水潤潤的,里面有水光在蕩漾,是躁的,也是羞得,更得惱的,整了半日,等在這里,怕是饞她的身子。 天光漸漸黯淡下去,纖細窈窕的身影一點點在那炙熱的攻勢下化蝶,欺霜賽雪的肌膚慢慢覆上一層粉潤的紅,如被他涂上了一層胭脂,這抹胭脂遇火而化,夾著汗與淚淌下,一朵含露的牡丹便在昏懵的夜色里悄然綻放。 他是發了狠的,想要一下一下鑿開她...... 燈芒在夜色里撐開一片絨光,雪花絲毫畢現。 寧晏癱在被褥里,有些失語,就這么茫然望著窗欞,他太可恨了,原以為脖頸上那印子已是底線,這回越發肆無忌憚,感覺胸前那兩處已不是她的,熱辣辣的被燙了兩個火紅的印。 迫不得已爬起來,胡亂將衣裳裹緊,也不敢喚人伺候,挪著步子去了浴室,他已洗好離開多時,旁邊還有一桶干凈的熱水冒著氣兒,寧晏匆匆給自己擦洗干凈,不經意垂眸一瞥,懊惱涌上心頭。 待他回來,必要與他說清楚,以后斷不可如此孟浪。 這會兒想起他走了也好,半月嫌短,一月都成。 寧晏換了干爽的襖子回到東次間,榮嬤嬤親自給她換了被褥,扭頭見她窩在羅漢床上一動不動,抿嘴輕笑, “爺這是得罪了您?” 寧晏羞于見人,懊惱地將薄毯蒙住臉蛋兒,氣得轉過身去,“別給他收拾衣裳,讓他凍著!” 榮嬤嬤笑而不語,將屋子里散落在地的那些外衫給收拾起來塞入棉簍子中,一面抱著往外走一面道,“國公爺將世子叫了去,云旭來傳話說是半個時辰后出發,您就擔待著,別使性子了?!?/br> 珠簾漸漸安定下來,寧晏慢吞吞從薄毯里露出一張粉白的俏臉,深呼吸一口氣。 她一貫大人大量,不與他一般見識。 總歸有半個月可歇著,早早送他走。 于是耐著性子,支著柔軟的腰身兒,挪去了里間柜子旁,替他備行囊去了。 嘴里罵著,卻還是替他收拾了鼓囊囊的行囊,抱著放在羅漢床上時,不知怎么有些氣不過,舉起粉拳狠狠錘了幾下,如月端著晚膳進來就瞥見這么一幕,拱火道, “您有本事當著爺面錘?!?/br> 寧晏不吭聲了,扶著腰氣鼓鼓剜了如月一眼,如月笑彎了腰。 風雪肆虐,細碎的雪花夾雜著渣子如簾幕撲來,燕翎踩著一片霜雪步入國公爺的書房,還沒進去,便聽得里面傳來喝聲,是國公爺斥人的動靜,幾位管事的遠遠躲著,二少爺燕瓚與三少爺燕璟也站在廊角打哆嗦,看樣子受了連累挨了訓,這會兒躲在避風處不敢走。 燕翎倒是旁若無人邁了進去。 越過博古架,一只銅酒盞砸了過來,正中三老爺額角,又順著他衣裳摔落在地,滾到了燕翎腳邊。 三老爺在兄長面前一向唯唯諾諾,這會兒顧不上額角淌血,連忙躬身去撿,一眼看到了燕翎,臉色頓時僵硬了,遲鈍了片刻,尷尬地嗯了一聲,“翎哥兒來了?!?/br> 燕翎急著離開,沒功夫聽他們為點家務事在這兒嘮叨,面若冰霜道, “三叔,好歹像個男人,強迫女人這種事不要再做了,連我這個做侄兒的都跟著丟臉?!?/br> 三老爺臉色一變,脖子頓時又粗又紅,“你...你是這么跟我說話的嗎?”氣息不穩,明顯少了幾分底氣。 燕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越過他進了內間。 國公爺聽到動靜,背著手從桌案后繞了出來, 三老爺指著燕翎冷漠的背影,支支吾吾控訴道, “兄長,您瞧瞧,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國公爺虎著臉隔著簾子吼道,“你倒是先擺出長輩該有的模樣來!” 三老爺氣勢頓時矮了半截,憤憤不平地不吭聲了。 國公爺沒功夫與他啰嗦,揮揮手,“走,別讓我再看到你?!?/br> 三老爺脹紅了臉,灰溜溜出去了。 燕翎這廂先進了來,徑直到了窗邊的炕桌上坐著,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冷不丁往國公爺的黃花梨大書案瞥了一眼,清一色精美的仿鈞窯裂片茶杯,一個沒動,擰著那最不值錢的銅盞給扔了,果然,父親還是老樣子,永遠不會讓怒火失了理智。 國公爺待弟弟離開,扭頭朝燕翎望來,神色也有些不虞,“你平日不管這些閑事,今日怎么這般不給面子?!彼共皇枪盅圄?,畢竟晚輩這般羞辱長輩,是不當之舉。 燕翎斥責三老爺的原因很簡單,他惹寧晏不高興了,也沒回他,將茶水一飲而盡,擱在一旁,掀眼看著國公爺, “我馬上要離京,去一趟營州?!?/br> “營州,你去那作甚?”燕國公立即將剛剛的那點不快拋諸腦后,神色鄭重踱步過來,坐在他對面。 燕翎淡聲道,“蒙兀已定下由烏日達來使,陛下遣我去一趟邊境,打探敵情,防止蒙兀與女真聯合在千秋宴上鬧出幺蛾子?!?/br> 國公爺稍一思量,挑眉道,“所以,去營州只是一個幌子,你真正要去的是女真?” “沒錯?!?/br> 國公爺眼神深了幾分,“陛下給你這般危險的任務,問過皇太后了嗎?” 燕翎截斷他的話,撩眼睨著他,“是我主動請纓?!必? “為何?”燕國公有些不快。 燕翎眼底閃過幾分笑睨,“程王爺約莫猜到烏日達有動靜,最近越發不老實,以為戚侯受了傷,邊境該是他稱雄稱霸,眼下蒙兀與女真有聯合之勢,不能內亂,明面上我不能動他,但他有個軟肋?!?/br> “他的軟肋在營州。這些年,程王世子在營州倒賣軍械,手里掌握不少高麗倭國與女真的聯絡情報,三年前我派人潛入營州,如今到了該收網的時候?!?/br> 國公爺聽了這席話,猜到了前因后果,失笑道,“你想掐住他兒子的咽喉,逼程王俯首?哎,老程王這個人囂張跋扈,處處不讓人,唯獨將這兒子視為命根子,事事縱容他,你這招打蛇打七寸妙極了?!?/br> “先前無忌擔心你貿然行事,上回見著了我,要我勸你,我也納悶,你平日不是魯莽之人,何以這回非要動程王,沒想到你早就留了幾手?!?/br> 燕翎不想與他掰扯這些,“我不在府上這些時日,家里的事父親費些心?!?/br>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國公爺有些發懵,對上燕翎幽然無波的眼神,驀地反應過來,旋即唇角咧開一個促狹的笑, “怎么,怕人欺負你媳婦?” 燕翎手指按著茶盞未動,冷笑道,“這宅子里是個什么情形,別當我不知道,我原先沒功夫理會,也不在意,現在身邊就這么一個人,若誰想欺負了她,我要她的命?!?/br> 國公爺聽著便有些不快,笑意一收,“一家人,說的什么話?” “那也得旁人把我們夫妻當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