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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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晏卻明白,如果燕翎樂意讓她去,一定會開口, “無妨,留個人在行宮,也好調度?!?/br> 燕翎頷首,寧晏身份擺在這里,弟弟meimei可以玩鬧,她卻得擔起宗婦的責任。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在,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必須有人坐鎮。 寧晏無疑是最應該留下來的人。 大家也都這么認為,至于寧晏想不想去,沒有人關心。 明日清晨要出發,大家都早些回房休息。 一會兒有人來尋燕翎,燕翎出去了一趟,如霜趁機與寧晏嘀咕, “姑娘,您又不是不會騎馬,您在水準之上,這狩獵一年也就一次,機會難得?!比缢胝f的是,明年這個時候,誰知道寧晏會不會懷孕,再往后養孩子帶孩子,怕是不方便出行,這一回是最好的時機。 如霜從小跟著寧晏長大,太了解自家小姐是個什么樣的人,別看她平日做事四平八穩,骨子里是個很頑皮的人,幼時摸魚爬樹彈彈弓,壞事可沒少做。 寧晏搖搖頭,“不必了?!?/br> 婚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她看得分明。燕翎該替她撐腰時毫不手軟,但他維護的不是寧晏,而是燕翎的妻子,換做任何一個人嫁給他,他都會這么做,這是燕翎身為丈夫的擔當。 與此同時,他對妻子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承擔燕家宗婦的職責,維護燕家體面。 寧晏既然入了這轂,就必須遵循規則。 況且,燕翎對她的感情,還不到可以越過職責去顧及心意的地步。 如霜失望道,“瞧瞧二少爺與三少爺,待妻子多好,偏偏世子爺就不會學著點?!?/br> 寧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第17章 燕翎很快回來了,主仆二人裝作沒事人一樣,如霜將衣物備好就退了出去,燕翎照常先去沐浴,寧晏時不時去外頭問管事的話,等到她洗漱換上寢衣回到內室,燕翎躺在里側看書。 寧晏也不知他要看多久,立在塌旁,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宮燈,輕聲問道,“世子爺,您要喝茶嗎?” 燕翎正在看行宮的地圖,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眉目如畫,亭亭玉立,唯獨臉上沒什么表情,又或者她一貫是這副模樣,不溫不火。 冷不防想起上回她對那表兄嫣然一笑,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我不看了,你滅燈吧?!睂⒌貓D往懷里一收。 寧晏心安理得吹了燈,她伺候過燕翎兩個晚上,燕翎夜里并無起夜的習慣,也不會喊水,干脆將那盞玻璃燈也給吹了,她不喜歡留燈,容易睡不著。 翻身上了塌,鉆入自己被褥里。 躺著時,恍惚想起今日忙了一日,忘了換一床厚被子,這一夜怕是又要哆哆嗦嗦過了。 正要閉上眼,聽到身后傳來燕翎低沉的嗓音, “你想去狩獵嗎?” 寧晏愣了一下,停滯片刻,翻身坐了起來。 黑暗里,他深邃的輪廓若隱若現,仿佛能感覺到那雙眸鎖住自己。 說想,只會讓他為難。 她現在還不習慣與他袒露心跡。 “我不想去,明日正好歇一歇?!?/br> 燕翎想起今日淳安公主質問他的話,又問, “那你會騎馬嗎?” 寧晏這回沉默的時間長了一些,嗓音有些黏住似的,“勉強會一些....” 燕翎默了一會,“改日我教你?!?/br> 寧晏極淡地笑了下,“好...” 翌日清晨,燕家各房的人早早起來,吃完早膳聚在廳堂。 秦氏穿著海棠粉的勁衫站在堂中最是打眼,燕瓚鞍前馬后替她綁護膝與護腕, “哎呀,你輕一些,勒著我了!” “不勒緊些,萬一掉了怎么辦?”二少爺燕瓚嘴里埋怨著,動作卻輕了不少。 那頭三少爺燕璟一遍又一遍替王氏檢查行囊, “我去年發現西山河下有一條小溪,景色好的很,等會我帶你去....” “你怎么沒備跌打的傷藥?” “水囊小了,再多裝一些,”燕璟喋喋不休的,王氏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望著丈夫,“這么麻煩嗎?要不我不去了....” 燕璟聞言頓時一咬牙,改口道,“哎呀,不麻煩不麻煩,這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陪你便是?!?/br> 四少爺燕珺在一旁傻呵呵插話,“三哥,你不是要奪魁嗎?你陪著三嫂游山玩水,還怎么奪魁?” 燕璟瀟灑一笑,“博你三嫂一笑,可比奪魁有意思多了....” 燕珺愣了一下,連忙撲過去拽住那張神臂弓,“既如此,你把這神臂弓給我!” “做夢!”燕璟毫不客氣將他甩開。 燕珺委屈地跟燕翎告狀,燕翎手里翻著圖紙,一笑置之。 大小姐燕玥起得晚了,在那里罵罵咧咧的,秦氏聞言連忙推開燕瓚,幫著燕玥扣軟甲與護膝,“不急不急,都等著你?!?/br> 一家子其樂融融,意氣風發。 寧晏立在門口,習慣看著這一切,看著這片她從來都插不進去的喧囂煙火。 寧家如此,燕家亦是。 燕翎在這時,回眸朝她看來,寧晏立即換上一副笑容,上前將包袱遞給云卓, “世子爺,您的行囊已備好....” 云卓扒開行囊一瞧,原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缺的,卻發現里面琳瑯滿目,備得齊全,“夫人,您連點火的碳盒與夜明珠也備了呀?這一看就是有經驗的...” 燕翎聽到后面一句話,意外地看了一眼寧晏。 寧晏神色平靜,“萬一夜里回不來,也有個照明的?!?/br> 云卓咧嘴一笑,“怎么會?世子爺隨駕,陛下必定是要回宮的?!?/br> “有備無患?!?/br> “這倒是.....” 燕翎瞅了瞅兩位弟妹,最后望著妻子恬靜的面容,好一會兒沒說話, 臨走時溫聲道,“辛苦你了?!?/br> 講武臺號角吹響,大家陸陸續續出發。 寧晏站在白玉石欄前,張望前方的草原,燕玥如一只撒歡的燕兒跑向原野,燕瓚跟秦氏一路小打小鬧往林子去,燕璟呢,親自牽著一匹馬炫耀似的遞給王氏,燕翎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半個時辰后,整個行宮幾乎一空。 空氣明凈,湛藍的天清晰地倒映在水泊里,派回京城取衣物的馬車回來了,榮嬤嬤安排下人一一抬入各房,寧晏搬了一張躺椅擱在天羽殿東北角的水泊旁,一個人抱著書卷沐浴在秋光里,光線刺眼,她干脆將書冊蓋在臉上,躺著曬太陽。 她在寧家過慣了這樣的日子,很閑適地尋找舒適的姿勢。 行宮過于安靜,風聲掠耳。 蹭蹭的馬靴聲劃破寧靜。 寧晏還來不及坐起,一人掀開她的書卷,清脆的嗓音從頭頂澆下, “寧晏,你害我好找,我翻遍整個行宮,總算在這里找到了你?!?/br> 一道火紅的身影如同光暈朝她撲來,那一股無法遮掩的朝氣似要將她給淹沒。 寧晏幾乎就呆在那里,愣愣看著淳安公主,她額尖滲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跑過來時,雙手撐在膝蓋,上氣不接下氣,一雙眼眸耀如星辰,帶著嫌棄, “起來,跟我走!”將她給拽了起來,拉著她就到了臺樨下的宮道, 寧晏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根韁繩方反應過來, “公主殿下,這么晚了,您還沒入林?”她眼眸有些泛潮。 淳安公主剜著她,“這不就是為了找你,耽擱了嗎?” 寧晏握著韁繩一時沒動。 淳安公主不知她心中所想,先翻身上馬看著她,“喂,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寧晏迎風而立,熠熠的笑容淺淺映在光芒里, 怎么可能不會呢,她七歲到十歲那三年寄住在外祖家,出過海,越過山,穿梭過原野,騎馬便是那時學會的,哪怕后來在寧家那么多年,她偶爾也會偷偷溜出府去騎馬狩獵,她骨子里其實沒有那么安分守己,乖巧只是表象,是她保護自己的偽裝,卻沒想到這份天性被公主激發出來。 寧晏今日穿了簡便的衣裳,也不必特意去換,她也不想耽擱淳安公主,干脆地翻上了馬, “殿下,咱們出發!” “好!”淳安公主神色熾烈,高聲一呼,帶著一對侍衛躍入林子里。 整整四個時辰,淳安公主親自見識到了寧晏的手法,她帶著一把輕巧的弓箭,幾乎一射一個準,到酉時初刻,晚霞漫天時,二人已獵了滿滿兩大簍子。 她們回到營地,其余人還沒回來,淳安公主便知今日這頭籌是跑不掉了,吩咐侍衛將獵物抬去皇帳,寧晏挑了一只野雞,悄悄拉著淳安公主道, “殿下,去你的殿中好不好,我給你做燒雞吃?” 寧晏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已許久沒這么痛快過。 淳安公主吃慣了山珍海味,沒太把寧晏的話當回事,“走走,跟我回去?!?/br> 二人回到淳安公主的廣陽殿,寧晏親自下廚,淳安公主雙手抱臂納罕地靠在門邊看著, “你這手法很溜呀?” 寧晏回眸一笑,“殿下,您等著,絕不會讓你失望?!?/br> 寧晏這道燒雞是祖傳的秘方,先將雞破開,剪去雞屁股與腳爪,將整個雞燙入沸水煮至八分熟撈出,再按方子配好料汁,淋在整雞上,中火燒煮大約兩刻鐘,待收汁便可除火,最后再淋上一層黃燦燦的料油,架在火上烤。 淳安公主親眼瞧見雞皮漸漸現出金黃色,散發酥香,味蕾不自覺勾了出來,她舔了舔嘴,“晏晏,你這做法我可是頭回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