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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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好了,世子爺今日受了廷仗,剛剛被抬回來的!” 寧晏大吃一驚,下意識要往書房方向走,猛地停下腳步,吩咐如月,“你快些回去,在我梳妝盒第三個屜子里,將那盒舒緩草藥膏拿來,快去?!?/br> 書房這邊燕國公瞅著趴在塌上的兒子,面露嫌棄,嘖了幾聲, “你這是折騰什么?何苦跟程三那個老混賬對上?” 燕翎趴著一動不動,冷聲道,“他在軍中過于跋扈,把持了好幾個邊鎮,底下早有將士十分不滿,不能再任由他猖狂下去?!?/br> 燕國公大喇喇坐在塌前,遞了一杯冷茶給他,“你姓燕,不姓裴,你是我兒子,別為皇帝賣命,懂得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嗎?” 即便是親舅舅,也脫不開君臣二字。 燕翎接過他的茶,抿了一口,沒看他,“現在談鳥盡弓藏還為時尚早,陛下委我以重任,我若插科打諢,長久得了?陛下早看不慣程王爺,將我安置在這個位置,便是讓我做他手里的劍?!?/br> 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侍衛道,“把程王爺暗中唆使御史狀告我的事,傳出去,讓兵馬司那些兵將知曉?!笔绦l領命而去。 燕翎吩咐完,又瞥燕國公一眼,“我難道不是為了燕家?” 燕國公聽了他這話,笑了笑,摸了一把胡須,“既如此,你在吏部有門路,不若給你堂弟安排個閑職掛一掛?”燕國公倒也不是沒這個能耐,只是他聲譽隆重,豁不下臉面做這樣的事。燕翎年輕,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做什么都沒人說他。 燕翎斜睨著他,“做夢?!?/br> 燕國公氣得咳了一聲,“你個混蛋小子,不是說為了燕家好嗎?一家人總得顧忌著點?!?/br> 燕翎瞇起一道寒光,“沒錯,一家人得顧忌著些,可二嬸嬸前幾日帶了她娘家的侄女,要送給我為妾,她老人家怎么不顧忌寧氏?” 燕國公瞪了大眼,“有這回事,”登時面色一沉,“我定修理她?!?/br> 這時,云卓貓著身進來稟報, “世子爺,夫人在門外,給您送了藥和蓮子湯水來?!?/br> 燕國公趕忙一溜,“我從后門走?!?/br> 寧晏來到書房外,將藥與蓮子湯遞給云卓后便打算離開。 她曉得書房是重地,不敢輕易邁進去一步。 偏生云卓說要進去通報,弄得寧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堪堪站了不到片刻,門口出現一道身影。 一身玄色的寬袍裹在身上,神情分外平靜,幾乎看不出任何被打過的痕跡。 “世子爺,您怎么起來了?您不是傷著嗎?”寧晏連忙走過去,掃了他周身一眼。 燕翎反而從門檻內跨了出來,走到她跟前,語氣十分溫和,“無礙的,陛下只打了我十板子,而且廷仗的錦衣衛都是熟人,看著嚇人,實則沒什么重量,我不過是一點皮rou傷...” 寧晏擔心他騙自己,轉念一想,她有什么分量值得他來騙,上下打量他片刻,還是不放心問,“真的?” 燕翎這回難得笑了笑,“被抬回來是做給別人看的?!?/br> 寧晏這下是信了,“不管怎么樣,藥還是要上,我那個藥是從一江湖郎中處購得,效果特別好,您試一試?!?/br> 燕翎想說皇帝已偷偷賞了宮廷秘藥,想了想,還是沒提,點頭道,“好?!?/br> 午后的天,白云漸漸散開,微露出一絲薄薄的藍天來。 清風徐徐,些許落英粘在她發髻。 燕翎有點強迫癥,幾次想幫她摘去,卻又忍著。 寧晏沒說要進去,燕翎也沒有邀請。 “那這幾日我吩咐廚房給您做清淡的飲食?!?/br> 燕翎又說好。 寧晏不好意思讓他陪著站久了,便道,“您快些進去歇著吧,我這就回去?!?/br> 燕翎最后看了一眼她發髻上那片枯黃的葉,終究忍不住,抬手給她摘去, “別擔心,我身子無礙。后院人多口雜,我暫時不過去看你?!?/br> 寧晏只覺得他的手在她額前一晃,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手便收了回去。 道了一聲“好”,轉身順著石徑往后院去。 燕翎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沒覺得不邀請她進去有什么不對,待她身影消失便轉身回了書房。 寧晏還陷在剛剛那一點疑惑中,等繞去了抄手游廊后面,問如月道, “剛剛世子爺做了什么?” 如月笑得合不攏嘴,扶著她笑嘻嘻道,“世子爺瞧見您的發髻沾了枯葉,替您摘去呢?!?/br> 寧晏頓了下,旋即笑了笑沒再做聲。 接下來三日,寧晏親自過問燕翎的膳食,吃什么用什么都準備極為妥帖。 好幾回如月去送食盒被陳管家撞了個正著,陳管家暗自扼腕,痛惜不已。 得了機會,將云卓擰去自己的院子,拔起他耳朵喝道, “你個蠢才,誰讓你將世子爺送回書房的?你直接送去后院不成?” 云卓被揪得疼得要命,連聲唉喲,“疼疼...啊不是,管家,是世子爺讓去書房的哎...”他自跟著燕翎,從不違背燕翎意思。 陳管家瞅著這不開竅的腦袋,嘆聲搖頭,“你若有你哥哥十分之一的聰明,也不至于如今還是個跑腿的小廝?!?/br> 云卓有一雙胞兄弟,名喚云旭,云旭就比云卓活泛多了,因辦事得力,被燕翎遣去江南查收莊田賬目去了。 陳管家心里想,恰恰那日他病著,沒能瞅準機會,若再有這樣的機會,他保管二話不說,冒著被燕翎斥責的風險,也要將人往明熙堂送。 他沒想到,老天爺是站在他這一頭的。 這個機會,很快送到眼前。 第11章 燕翎是武將,十板子效果如何,百官心知肚明,燕翎自然不好演戲太過,在家里堪堪待了三日,便照樣上朝。 寧晏聽聞他如常上朝,自然也就放心。 這一日天朗氣清,寧晏打算帶著兔子去后花園里遛一遛,剛用完午膳,宮里便來了一位嬤嬤,說是宣召寧晏入宮,寧晏對入宮有心理陰影,卻也不得不去。 來的嬤嬤說是宸妃娘娘宣召她去,寧晏壓根沒聽說過什么宸妃娘娘,心想這種事也沒人敢?;ㄕ?,便依言上了宮車。 被嬤嬤領著到了一恢弘瑰麗的殿宇前,發現淳安公主穿著一身火紅的勁衫,站在陽光下熱情洋溢朝她招手, “晏晏你來啦?!?/br> 寧晏強按住掉頭就走的沖動,朝她屈膝,“臣婦給公主殿下請安?!?/br> 這時身旁的嬤嬤笑著與她解釋,“忘了告訴世子夫人,宸妃娘娘是公主殿下已故的親娘,公主想見世子夫人,還望夫人莫要計較?!?/br> 寧晏能說什么,敢肆無忌憚假傳口諭,可見淳安公主十分受寵。 淳安公主瞥著她,看著她那臉“你不是承諾再不為難我”的表情,心虛地摸了摸鼻梁,清了下嗓子,朝里指,“我不是尋你晦氣,不瞞你說,自那日與你分開,我便潛心在園子里學扔水鏢,可是我怎么都做不到一記七中,咳咳,這不,想拜你為師,請你教我?!?/br> 淳安公主這個人跋扈歸跋扈,真正放下身段求人時,也很誠懇。 寧晏沒有資格跟個公主叫板,更沒有轉身離開的底氣,即便她心里十分不樂意,面上還是保持端莊得體的笑容, “承蒙殿下厚愛,臣婦豈敢造次,先前之所以能一記七中,一來是運氣,二來,我少時無玩伴,一人無趣便扔石子射靶子,這么多年加起來沒扔一萬回,也有八千回了?!睂庩添斨景补鞒泽@的神色,笑瞇瞇道,“熟能生巧?!?/br> 淳安公主:“.......” 舌尖在右頜抵了抵,強行將寧晏扯進去了宮內,“我不管,我就是要拜你為師?!?/br> 寧晏被淳安公主磨了一個下午,被迫教了她幾手。 淳安公主瞅著寧晏隨隨便便就能扔出了漂亮的水花來,佩服得五體投地,偏生她這人沒耐心,寧晏要她沉下心練習,她練了一會兒沒有長進便泄氣了,落霞滿天時,她委屈巴巴看著寧晏, “晏晏,你以后能常來宮里陪我嗎?” 寧晏聽著她那聲千回百轉我見猶憐的“晏晏”,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能”兩個字到了嘴邊吞了回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殿下,臣婦是有夫之婦,家里大小事務都要我cao勞,我豈能隨意入宮陪您玩,回頭公公婆母定責我不孝順,您若無聊,可宣年輕的姑娘入宮陪您?!?/br> “她們有什么好玩的,整日不是惦記著這個男人,就是那個首飾的,本公主瞧不上她們...”淳安公主嫌棄一陣,強行挽著她的胳膊送她往外走, “你就不一樣了,嘿嘿,既然你不方便入宮,那我總是方便去你家里的嘛?!?/br> 寧晏身子僵如石膏。 她若將淳安公主惹回去,燕翎會不會掐死她。 她頓住腳步,溫柔地望著公主, “殿下,您不怕見到世子嗎?” 淳安公主聞言頓時氣性上頭,眼神冒出囂張的氣焰,“我怕他做什么?全天下的人都懼他燕翎,我不懼,你放心,我去燕家,就是為了給你做主的?!?/br> 寧晏一聽,頭更大了,“我哪里需要您做主,我好得很?!?/br> “是嗎?”淳安公主陰惻惻看著她,上下掃了她一眼,壓低聲音問,“那圓房了嗎?” 寧晏唇角的笑容僵住。 淳安公主彈了彈她鼻梁,打了個響指,“這不就是了嘛,等著,我定給你出氣?!?/br> 寧晏:“......” 斟酌再三,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還是入宮陪您吧?!?/br> 總之她也沒多少事,把淳安公主惹回去,家里定雞飛狗跳。 燕翎這尊佛她也惹不起。 誰誰她都惹不起。 寧晏接下來兩日便耗在宮里陪著淳安公主練習扔水鏢,好歹總算進步了一些。 到了夜里回府時,她累得精疲力盡,沐浴過后倒頭就睡。 這一日,燕翎從衙門出來,驟然被人拉著去了銅鑼街的明宴樓。 原來那日他被御史狀告徇私,受了廷仗的事被兵馬司的將士曉得了,大家十分愧疚,后來得知是他們原先的老主子程王爺背后捅了一刀,心中越發鄙夷程王爺。 程王爺此舉被拱出,大失威望,為了對付燕翎,竟然不顧自己將下的前程性命,幸在燕翎在朝堂上一力承擔后果,才免去兵馬司兄弟們牢獄之苦,大家心中感激,等風波過去后,托人將燕翎請到明宴樓,燕翎十二歲上戰場,早就是邊關赫赫有名的少將軍,很有當年燕國公的風采,大家都很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