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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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思凱臉色微變,好一會兒才按壓了波動的心緒,淡淡說道:“別駕不必激我,這些不過是你們的猜測而已,某于此事毫無關系。。 “可這盞茶遲早要有人喝?!碧撇谎缘f著,“如今這茶走到鄒博士面前,魏博士馬上就要致仕,在國子監今后無人能護你,梁堅和王兆之死,你確實可以推得一干二凈,可揚州泄題一事,姜家如何能放過你?!?/br> 鄒思凱聞言笑了起來:“原來今日是為了這事?!?/br> 沐鈺兒蹙眉,看著他驟然放松下來的神色。 “此事,別駕不來尋某,某也是要找別駕的?!编u思凱神色淡定,“揚州試題某并不知情,雖然后來卷子卻是送到某手中,但拍案的祭酒,某便是心中有疑問但也是不敢出言質疑的?!?/br> 沐鈺兒站在唐不言身后,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他。 “梁堅拿此事威脅過某,說他身后有一貴人?!编u思凱哂笑,“還說他手上有一份名單?!?/br> 唐不言抬眸看他。 鄒思凱自袖中拿出一根玉簪。 “某今日入宮已經為陛下陳情此事,科舉一事我雖有失職卻是迫不得已,陛下寬宥,并未重罰?!彼咽种械哪歉蛑耵⒕徛频剿媲?,“只要找出那份名單,此事便徹底結束,那些讀書人若有本事,再考一次便是?!?/br> 玉簪格外精致,日光下,尾部那朵纖毫必現的連翹傲然挺立。 “梁堅的簪子?!?/br> 沐鈺兒冷不丁想起梁堅送入停尸間時披頭散發,當時身上還少了不少東西,玉佩和發簪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根本就不是被洛水沖走,竟在鄒思凱手中。 “此事牽連倒別駕,某自覺慚愧?!彼⒅撇谎跃従徴f道,蠱惑道,“這個簪子就作為賠禮?!?/br> 唐不言沉默。 沐鈺兒也跟著低下頭看他。 梁堅之死走到現在,王兆就是兇手,無論他是否真的被人蠱惑,可到最后他一力擔下此事,如今梁菲失蹤,鄒思凱不過是暗中的棋手,他死咬不知情,便沒有任何辦法。 可唐不言身上的科舉案不一樣。 最重要的梁堅死了! 這是他唯一的線索。 陛下能用一個尚且年幼為借口把人從狀元打成探花,自然也可以用辦事不利為由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雷霆雨露,均是圣恩。 平心而論,唐不言收下這個簪子,把此事完完全全蓋過去,沐鈺兒也是不怪他的。 唐不言移開視線,伸手,直接把那簪子掃落在地上,隨后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就像碰到臟東西一般,神色冷淡,卻偏偏帶著幾絲不言而喻的厭惡。 不僅沐鈺兒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就連鄒思凱也臉色大變。 “你!別駕回洛陽不就是為了揚州科舉舞弊一案,此案不破,別駕便一直是閑職,更有可能失了圣心?!编u思凱呼吸瞬間沉重,連聲質問道,“便是有唐閣老再庇護又如何,難道在外任三年嗎!” 唐不言抬眸看他,溢出一聲輕笑。 “那又如何?!彼咽种械呐磷尤栽诘厣?,便再也不看一眼,“唐家于太.祖時發家之際,便是容家也望其項背?!?/br> 若是鄒思凱一開始還只是氣氛驚懼,現在便是徹頭徹尾的恐懼。 沐鈺兒瞬間繃緊腰肢。 高.宗時期,容家獲罪,容成嫣兒的母親帶孕入宮,十三歲那邊被陛下帶在身邊,改性容成。 “你在國子監做了十多年的助教,卻在一夕之間莫名有一篇詩賦入了陛下的眼,一月成為祭酒?!碧撇谎云鹕?,雪白的披風柔順垂落而下。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面前之人:“當初泄露科舉泄題情報給內衛的人想必就是你,容成女官獎罰分明,送你博士之位,可她若是知道,此事你參與其中?!?/br> 他站直身子,轉身離開,淡淡說道。 “殺你之人,必是她?!?/br> 沐鈺兒猶豫一會,彎腰把斷成幾節的發簪撿了起來,這才跟著唐不言的腳步匆匆離開。 國子監一如既往地安靜,抄手游廊上一側的花窗上,時不時有光透過鏤空的花紋落在那件華貴的披風上。 “你,你是不是在生氣?!便邂晝焊谒砗螵q猶豫豫問道,“鄒思凱身為老師明知讀書不易,卻依舊為了權勢玩弄科舉?!?/br> 唐不言腳步微頓。 沐鈺兒快走幾步,走到他身側,側首看她:“你若是實在生氣,我就替你打一頓他。我辦案子的時候,也總是碰到糊弄人的官吏,要是官位比我低的,我就殺雞儆猴,要是比我高的,我就悄默默給他套麻袋打一頓?!?/br> 這口氣理直氣壯極了。 唐不言側首看她,一雙眼睛黑漆漆的。 “真的,鄒思凱現在是在刀尖上行走,而且再也不能回頭,遲早會出事的,現在抓不住他,我們遲早抓得住的!”沐鈺兒信誓旦旦說著,那雙貓兒瞳亮晶晶的。 唐不言收回視線,淡淡說道:“誰說現在抓不到鄒思凱?!?/br> 作者有話說: 榜下捉婿,其實是宋代的一種婚姻文化,就是在發榜之日富紳高管爭相挑選登第士子做女婿,看中了直接套麻袋的那種,說是捉,我覺得更像搶(笑,宋朝的文人可以說地位很高,開國皇帝有與文人共治天下的話,所以那個時候女婿是讀書人就很受歡迎。 第31章 金生案 結案 “司直手中的簪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碧撇谎钥人詭茁? 蒼白的唇微微揚起。 沐鈺兒低頭,看著手中捏著著的斷成三截的簪子,有些喪氣。 “可那只能說他見過梁堅, 再再退后一步,也不過是見過梁堅的尸體,又不能定罪說是他在背后謀劃的一切,若是他推說只是撿到這東西, 不是也摘得干干凈凈嗎?” 唐不言停步, 站在廊檐陰影處,垂眸看她,意味深長說道:“是非曲直是陛下定奪, 司直擔心什么?!?/br> 沐鈺兒呆呆抬頭看他,突然眼睛一亮:“原來如此!” 今上多疑, 只要她把事情攤開講,信不信, 如何信,都是陛下自己的定奪。 鄒思凱如今只是沒證據, 可并不代表他干凈。 他不敢說出簪子里有名單的事, 也不敢說自己旁觀了一切,便會左右扯謊, 人一旦說話, 便很難自圓其說, 那他背后的小心思自然也瞞不過陛下,那他說的話在陛下耳中自此便都不算數了! 沐鈺兒頓時激動起來,可很快便又擔憂起來:“那我若是拿走這個簪子, 那你手中的那個科舉案, 不就沒有辦法了嗎, 梁堅已死,名單在這里,案子不就破不了了?!?/br> 唐不言脖頸低垂,避開宮門上垂落的紅艷艷的三角梅:“不曾想,司直還挺關心某?!?/br> 本以為她會反唇相譏,不曾想沐鈺兒這次倒是乖巧,老實說道:“畢竟也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別駕雖生氣鄒思凱做事自私自利,但這到底是您關鍵性證據,也不好私自拿走?!?/br> 唐不言淡淡說道:“此事我已有計較?!?/br> 沐鈺兒頓時湊上去,眼巴巴問道:“你還有其他辦法?!?/br> 唐不言腳步微頓,垂眸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道:“此事面在科舉,根在東宮,陛下要的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答案?!?/br> 沐鈺兒哦了一聲,放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原來如此,別駕真聰明,怪不得一開始就一點也不急?!?/br> 她琢磨出更多的意思,癟了癟嘴:“難怪之前陛下看了我的折子,也一點反應沒有,原來我是隔靴撓癢,陛下看不上我的東西啊?!?/br> 唐不言不再言語。 “說起來,我們也算同舟共濟了,別駕此次若是高升了,若是有機會,記得提攜一下卑職!”沐鈺兒難得正經片刻,很快便又吊兒郎當地說著。 唐不言失笑,聲音慢慢悠悠,融在暖洋洋春色中,透出漫不經心的懶散:“司直的算盤打得,好大聲?!?/br> 沐鈺兒笑瞇瞇點頭:“人生在世,汲汲名利,我有沒有別駕這等好家世,自然是廣結善緣,求個升官發財啊?!?/br> 唐不言隨口問道:“司直是如何入北闕的?” 沐鈺兒甩著垂落在一側的紅頭繩,隨口說道:“我師傅是張柏刀,他帶我入的門,之后我就一直呆在北闕的,北闕也挺有意思的?!?/br> “可便是你代替了你師傅的位置,也不過是正五品下的司長?!碧撇谎缘穆曇魩е聪ひ黄鸬睦涞?,“于司直的升官發財,所需甚遠?!?/br> 沐鈺兒摸了摸下巴,突然嚴肅說道:“好像是這個道理!那咋辦?” 唐不言側首看她,只見她一雙滾圓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耷拉著,突然輕笑一聲,卻又沒有說話,只是移開視線,加快腳步朝著大門口走去。 “哎?!便邂晝杭绷?,連忙跟在他身后,殷勤說道,“別走啊,別駕!要不勞煩您與我說說?!?/br> 唐不言臉上的笑意早已斂去,淡淡說道:“拜師都要束脩,司直打算交多少束脩?!?/br> 沐鈺兒臉上頓時露出訕訕之色。 唐不言上了馬車,沐鈺兒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離開。 那邊唐不言的馬車剛剛駛出歸義坊,一個黑衣人匆匆而來,攔住馬車。 “郎君,揚州來的快信?!?/br> 唐不言臉上笑意驟失,嚴肅地接過瑾微遞來的紅梅信。 紅梅是唐家快信的最高等級。 “衣服?”他念著信封,喃喃自語,“原來如此?!?/br> “老大,你之前不是說今天去看王舜雨的母親嗎?”張一自茶棚里走出來,一見沐鈺兒癡癡望著馬車的神色立馬震驚,“老大,你這樣子怎么跟望夫石一樣!” 沐鈺兒想也不想,抬手就給他一個后腦刮子。 “不會說話少說話,先去吃個午飯?!便邂晝汉芸鞈醒笱蟮負]了揮手,“我聽說隔壁玉雞坊新開了一家玉延索餅店,很是好吃,先去吃飯,等會回北闕寫折子,給人穿小鞋去?!?/br> 張一拎著小挎包頓時激動起來:“老大請客?” 沐鈺兒大方說道:“請,隨便吃,玉雞坊的王娘子玉帶羹很有名,現在正是吃竹筍和莼菜的季節,等會去買兩碗來?!?/br> “哎,好嘞?!睆堃慌d奮起來,連忙跟在她身后。 玉延索餅用的是薯蕷研磨成粉,口感細膩,面皮雪白,這家攤坊用整只老母雞做湯底,只加了甜酒和情醬煨煮,配料中的口菇是用冷水浸泡,之后用菜油爆炒,待雞湯八分熟再下鍋煨熟,之后就計入筍、蔥、椒還有三錢冰糖,再待一盞茶的時候便盛湯出過。 一碗滿滿當當的面被端上來時,小蔥兩三點灑在雪白的面皮上,菇類的清香,雞湯的rou香,令人食指大動。 “好吃,這蘑菇都有rou的香味?!睆堃豢涞?,“怪不得生意這么好,連國子監的學生來要跑來吃?!?/br> 沐鈺兒卷了一口塞進嘴里,眼尾一掃,果不其然,小小的攤販內坐了不少國子監校服的學子。 只是她一抬眸就正好看兩個熟人。 恰巧,那兩人也正看著她,卻在視線觸碰的那一瞬間,見了她頓時低下頭來。 是和王兆關系極好的辛來和孫照。 這些人在王兆入獄后就像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算起來這還是沐鈺兒第一次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