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爸爸,你又對著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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鈐起身披衣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險些就要睡著。他將精疲力竭的她抱進浴缸,仔細舀水洗頭。流水的聲音斷續從耳邊淌過,沒有指甲的手指輕撓頭皮,她還似做夢般的恍恍然。 她們真的做了,這次不再是演習。她卻仿佛早預見到這一日的降臨,竟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床上的他,比她曾徑自幻想出來的脾性更惡,非要磨盡她最后一絲掙扎的氣力,才終于按自己的心意吃干抹凈。 和他做的感覺就像被毒蛇咬破后頸,異己的情愫緩緩注進血液,漸至麻木、癲狂,臣服于他,失去自我。她仰望著氤氳的柔光,恍然想起許多本該遺忘的舊事。 當年,鐘杳的降生不僅令他失去原定的人生,也讓他在家族中的聲譽與地位一落千丈,一下就被排擠到邊緣。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杳自然而然也跟著以為,他是個連帶著孩子被發妻拋棄的可憐蟲。 因此之故,很久她都對他的風流本性徹底絕緣。天真地以為,就他那陰郁自閉的個性,不會逗樂,不會疼人,哪有人會看得上他?直到某位對命理魔怔的親戚為家中諸人算命,也算到鈐,她才從眾人古怪的回應中略知他的真面。 這位伯伯開門見山就皺起眉道,鈐這名字起得太不好。他的命格本就五行水旺,主性情聰慧卻急躁反復,注定不斷濫桃花??伤拿掷锲珟е?,金又生水,更是鎮不住?;蹣O必傷也莫過于這般。 當時她聽這話,不禁在心里暗嗤,他明明連老婆都討不到,哪來的桃花?別的人卻都覺這番話算得準,意味深長地會心一笑,在旁勸說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他更是左耳進右耳出地僵硬陪笑,伯伯還要算鐘杳的命,就被他直言回拒,還戲說自己是歷史唯物主義者,不信這種鬼神玩意。 她這才發現他與自己一直以來想象的不一樣。其實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發現許多蛛絲馬跡。放在收納格里的避孕套會不知不覺地換新。而他隨手丟掉為情人買禮物的收據,或是一同在外出行的票根。他不會主動向她提起那些桃花,卻也從未著意藏過。 更有甚者,她將他凌晨歸家抓了現行,就在一年前,某個黏糊糊的夏日。 那夜,他一回家就開始洗澡,花灑淋水的聲響吵得她徹底無法入眠。等終于洗完,客廳的燈又亮了許久,她決定起身罵他。走到沙發邊,卻見他仰臥著,身上只穿了一條褲衩。手舉著高腳杯,緩緩打轉,隨角度變換,紅酒時而被光透映成淺紅色。 此刻的他,散發著全然陌生的氣息,像是醉了,也像碎了。深夜的燈影令她想起手術室里重重嵌套的白光,落進沒有層次的暗綠。她感到不安,假裝和善地試探:“你還不睡啊?!?/br> “頭疼,睡不著?!彼穆曇艉苌硢?。顯然,今天煙酒的量也已經大超標。才過不久,他因突如其來地咳嗽坐起身,在她說出一些陳詞濫調的勸告以前,率先道:“你說,還要多久你能自己長大——” “你好煩啊?!?/br> 她還來不及為火上澆油的輕率后悔,后半句話卻像晴天霹靂砸中她—— 他說,還要多久她才能自己長大,而他可以去死。 太過震驚的時候,輕飄飄的語詞就失去原本的意義。說什么話都是多余。許久,她才在死一般的沉默里逐漸冷靜。最后的半句話重新浮現而出,剝落成鮮血淋漓的紅字。 她不敢相信,原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心底已經厭世到寧可去死的地步。之所以表面看著寧靜,正是將徹底的絕望深思熟慮過無數次,不必再有多余的波瀾。在此以前,年少的她竟然從未發覺他也是個人,會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會恐懼,會心痛,也會想要關懷,不是一塊供人揉捏的黏土,任意使喚的器具。然而,似乎東亞的文化從來不認可一位稱職的男人流露自己傷心柔弱的情感,那樣不像是“真正的男人”。他也寧可用更男人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他坐起身將杯中酒干盡。唇角溢下的猩紅酒液像是他無法流落的眼淚,迤邐著長痕墜在頸邊。失焦的雙眼移向她,沒有高光,沒有內容,像是兩塊半透明的淺棕色石頭嵌在那里。洗過的頭發還是濕的,水珠自發梢跌落,就在窒息里消失無影。 可她又做錯了什么?沒有任何人能為他被毀的人生負責。她當然清楚自己更該被打包放進置物箱,等他不再掛念,才能默默取出。應該咬著止痛的白布跪在他身下,任由生命隨戰栗的冷汗流走,變成一具干尸,沒有主意的玩偶?;蛘咦鳛榱硪活w種子的土盆,由他在她的體內吸血生長,再從竅xue的孔洞里竄出,把她挖空成軀殼然后連軀殼也打破。 ——反正總不該是像現在這樣,明知他已萬念俱灰,她還只能在他面前大聲嚷嚷,只會哭。 枯等大半夜的怨恨也在同一時刻徹底決堤。她卻被他直盯得噤住眼淚,不知所措地呆望他的雙眼。 猶是如此,他依舊沒有轉變心意,對她道:“鐘杳,過來?!?/br> 明知逃也是無處可逃,她還是下意識后退,“我不要,你這樣讓我好害怕?!?/br> “過來?!彼州p飄飄地喚了一聲。 她猶猶豫豫地走近,他當即握起她的手腕一抓,令她跌在他懷里。另一手輕輕梳順她前半的頭發,將她的手抬至臉邊,唇吻過手腕里側,邊問:“為什么怕我呢?” 明知故問。她抽手將他甩開。而他再次抬起頭時,狐貍般的眼睛里忽地有了神采,蕩著層瀲滟的水光,仿佛在問,你想被我吃掉嗎?可她早看穿他故意勾引,只覺艷麗的偽裝虛妄無比。 “我不明白?!彼h過她的后頸,再次湊近,說道。她躲開撲在頰邊的呼吸,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仍舊是無比詭異的情形。他沒穿衣服,好像怎么做都反而像她在非禮他,她只能強迫自己不看不想。 沒過多久,卻是他說著癢,將她推開。 她終于松一口氣,“你好過分?!?/br> “那要我繼續抱著你嗎?嗯?”這次他攬上她的腰,又在側邊的軟rou輕掐。湊在她耳邊說話時,她已分不清擦過耳邊的是濕熱的氣息,還是柔軟的嘴唇。 “走開?!彼鹕?,倒了半杯涼水,潑在他臉上,“醒醒?!?/br> 他理開浸濕貼在額上的頭發,反是笑。起初只正常的微笑,漸而發出笑聲,后至于狂笑不止。 她連忙回自己房間,他終于稍能平復,又在背后喚她名字,“鐘杳”,卻再無下文。 往后,誰也沒有再度提及此夜,不約而同地用沉默來徹底遺忘。 口中的害怕并不是假的。她清楚當時他想誘jian她,也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做到此事。展露自己的脆弱吸引她靠近,用放浪的葷話灌輸給她關于情愛的知識,讓她在招架不及間半推半就地接受,好奇又困惑,沒法明白這將意味著什么。 ——若真如此,他未免將她想得太天真。她都明白,當時就明白。正因如此,她才共情到那種徹骨的痛,知道會為此徹底碎掉的人不會是她,而是他自己。 只是不知,經過怎樣的天人交戰,他終于一念之差地沒那么做。 或許事到如今,才終于可以擱下芥蒂問出口。 “紹鈐,我想起以前的事。某夜你很晚回來,傷心得像條沒人要的狗。你想睡我?!彼D過身望他,趴在浸沒半身的水里,仍由長發飄散于水面。泡沫似浮花浪蕊,輕緩緩被搖曳的心情打散。 他淡然道:“我記得?!?/br> “現在你能告訴我,當時在想什么嗎?”她思索再三,終于沒問他那天發生過什么,竟令他如此難過。 “想把你cao哭。想象你騎在我身上,為我高潮?!彼娌桓纳乜湛趯扅S文。 她板起臉,“我是認真地問你。為什么到最后就要得手,你反而不想毀掉自己了?” “反正也……”他忽如輕云蔽月般地黯下神色,“反正也是殊途同歸?!?/br> 原來他還是從心底里覺得這么做是錯了。激情退卻,冷靜回籠,一邊無法對她的感情無動于衷,一邊卻沒法原諒給出回應的自己。果然是好別扭的個性。 她將他勾低輕吻,緩緩閉上眼,幻想圣光會落在兩人相抵的額間,“不一樣。你想要睡我隨時都可以。但我或許也想要愛你?;叵肽翘斓氖?,我好后悔那天丟下你。你總是拒絕任何人靠近,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卻不知該如何是好?!?/br> 或許也只剩下男女情愛,尚能為久成僵局的關系撕開裂口。 他依然笑她是自以為是的小孩子,在遲疑間不斷將吻加深,似初吻時不知所措地誘她深入。一得逞卻反客為主。他挑起她的下巴不由避退,肆意蠶食鯨吞,似只是這般,又能將她cao一遍。但一到她嬌喘微微的時候,他卻不好意思地停下來,“對不起,我不該在這里發情。水有點冷了,你快點洗,別到時候凍著?!?/br> 但她從浴缸里站起來,一路將他逼退至墻邊,扯去他身上的浴袍。手探至跨間被攔下,她就改用自己的身體蹭他。 “爸爸,你又對著我硬了。每次接吻就能硬,看起來就像是純情處男?!彼Φ???此胍逃枀s不能的模樣,反而更有欺負他的興致。 她又要蹲下去為他口,他卻按住她的頭制止道:“把自己擦干凈,出去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