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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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有那么幾秒趨于凝滯。 他緩緩松開了力道。 含煙閉了閉眼,轉身對他扯出一抹平淡的笑:“你也早點回去休息?!?/br> 溫嶼看了她半晌:“知道了?!?/br> “jiejie,晚安?!?/br> * 路燈的余光打進窗欞,照亮了暗處少年隱隱的面容。 他望著那一扇關合許久的防盜門,眼如夜幕,籠著化不開的陰云。 這時是夜晚十二點整。 他在她家門前守了整整一夜,心里比誰都要清楚這扇門不會打開,可他著了魔似的駐在原地,像是非要等待一個結果。 她在做什么…她習慣熬夜,應該還沒睡。 溫嶼把手放在門上,再沒了下一步動作。 * 一墻之隔。 含煙回去以后簡單洗漱便打開了電視,隨意放了部電影,音量調到很小,微弱的音在空曠的房間顯得有些突兀。影像不斷變換,臉上的光影也明明滅滅,她握著遙控器,視線停在屏幕的一角許久未變。 這是她這些天常有的一個動作。 十一點十分,含煙收到同桌的消息,問她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晚飯。 她手指放在屏幕上頓了會,緩緩打了幾個字:好,幾點? 同桌說了時間。 她應下,之后沒了交談。 隔了幾秒,手機自動變成了黑屏,淺淺映出了她的面容,她看著另一個縮在框里屬于自己的影子,一會兒,放下手機,關了電視回到屋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不知怎的,她倏然想到了那天同桌和自己說的話。 …… 想去臨沂,那里很漂亮,一年四季都鳥語花香。 真的會有這種地方嗎? 那一晚,她的手機百度框里多出了幾個這樣的字眼。 * 和同桌原本約定好的時間是六點,含煙先到,點了一杯飲料,快要到點的時候卻收到同桌的消息,對她表達了歉意,說自己家里出了些事,不能按時赴約了。 含煙回了她沒關系,又在餐廳坐了會,剛準備走,一道聲音突然從側方傳來。 “含煙,你怎么在這?” 含煙朝對方看去,是季秋然。她對這個同班同學的印象是從那晚他堅持送自己回家開始的,瞇了瞇眼,她保持禮貌地頷首回道:“在等朋友,不過她有事沒來?!?/br> 季秋然倒沒注意她口中的話,只是很高興能在這里碰見她:“那你現在要走嗎?” 含煙點頭。 季秋然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不如我請你吃點東西吧,你應該沒吃晚飯,肯定也餓了?!?/br> 他態度很熱情,似乎半點沒有因為上次的事被影響到。 配不配不是別人說得算,不爭取怎么知道結果,反正他是這么認為的。 這個人給含煙的印象算不上多差,可也絕對稱不上好,她本想拒絕,目光觸及到窗外的一瞬,卻轉變了話語:“不用,我請你吧?!?/br> 季秋然因為她一句話喜不自勝:“但我是男生,按理來說這頓飯該……” 他沒說完,被含煙開口打斷:“對不起,我想去趟衛生間?!?/br> 季秋然愣愣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后知后覺哪里不太對勁。 * 電話鈴聲在含煙踏進洗手間的一刻響起。 含煙看了眼熟悉的來電備注,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多余的情緒,摁了接通。 起初是沉默的, 是對方先問她:“在做什么?” 含煙回答了他的話:“外面,和同學一起吃飯?!?/br> 他又不說話了。 含煙握緊了手機,主動開口:“等會來接我吧?!?/br> 他這回說好,問她在哪。 她扯了扯唇,輕聲說道:“阿嶼,你不是知道么?!?/br> 既然知道,何必還用她說。 * 猜想得到了證實,那么之前的很多細節就能串聯起來。 他以為能瞞天過海,但情急便會出現紕漏,是她大意,忽略了這一切。 溫嶼,溫嶼。 寓意多么美好的一個名字。 別人常喚他阿嶼,可他,早已不是那個霽月風光的少年,不知從何時起,黑暗滋生的腐朽蠶食他的心智。 否則他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隱藏的病態令含煙心悸,或許,事情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了。 * 掛斷那通電話沒多久,含煙就辭別了季秋然,不顧對方的挽留走出餐廳。 她住得那一片的老式居民樓一到傍晚便人流稀少,連擺攤的小販都很少看見。小區外有一條流浪犬在吠,保安大爺拿著收音機悠哉地聽著戲曲,她在走進小區之后回了頭,看見了保安室旁邊的柳樹下站著的溫嶼。 他似乎沒想過她會在這時回頭,身子僵了僵,稍頓了下,還是走上前。 身后,有路過的車在鳴喇叭,音量很小。 “jiejie?!?/br> 含煙的視線從他臉上劃過,一閃而過的異樣,被她很好的掩藏起來:“去樓上吧,我有話問你?!?/br> 他握緊了拳,手心潮濕:“好?!?/br> 他終于明白了她突然對他冷淡的原因,可這不是他最終要的,他想了千百種對策,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他們終究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 鑰匙插入鎖縫轉動發出吱嘎的聲響,含煙打開門,開了玄關的燈。 “不進來么?”轉身,看他還站在門外。 溫嶼隨之邁過了那道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