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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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內核,不過換了包裝,偶爾加上一張他們親手寫的賀卡,年年如此,別無二致。 因毫無意義,故而他不抱有期待。 “反正還早?!彼銇硭闳ゲ畎朐掠杏?,含煙倒不急在一時,“你慢慢想,想好告訴我?!?/br> * 自那天后,班里開始緊鑼密鼓籌備起藝術節的事宜。高三每日壓得緊,鮮少得放松時間,這一回,難得萬眾一心,連課堂氣氛都松快許多。 起初,同桌硬拉她報名寫個節目,說再不成我們一塊唱歌也行啊,她拒絕了,表示不喜歡視線焦聚在身上的感覺,很不舒服。 同桌滿心歡喜,只好泄氣。 但含煙還是上臺了,因為中途出了不可預料的變故,還是無法逆轉的,班主任突然橫插一腳,最終拍板決定把已經定下的節目換成大合唱。 一片怨聲載道。 時間定于傍晚,當天第八節課后,鈴聲一打,女同學急忙拿出化妝工具,尋手藝不錯的女孩幫自己化妝。 班主任不許太艷,以清淡為主。 會堂里,鎂光燈照在舞臺的一瞬,含煙瞇了瞇眼,隔一會才勉強適應強烈的燈光。旋律響時,她隨之張口念了歌詞,年代歌沒有拗口的調子,除了陌生的詞需要記憶,并不難唱。 會堂很大,臺下的座位階梯式鋪展開,老師年級領導占滿最前排,其余皆是各班的班干部。她隨意掃了眼,歌曲唱一半的時候,順著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看到了坐在第三排右側的少年。 這種日子,當學生都明目張膽換上常服作為炫耀自己的與眾不同時,他依然校服常駐,最外一件褂子,當作保暖用。 后半段,是在密不可分的對視中唱完的,這也讓她短暫忘記了四面八方擁擠的人群,無形之中形成一道屏障,將她與她厭惡的一部分隔絕開來。 臺階較高,下臺時,同桌給她搭了把手,說小心些,含煙笑了笑,和她道謝。 然后到了后臺,未等站定,顧余趁沒人注意就把她拽走了。 “你們班主任真夠厲害的,全場就這一個節目別具一格,其他班撐死三個人上場,你班倒好,充分利用資源,一個沒落下。說實在,我還從沒聽你唱過歌呢……”她頭一回登臺,顧余后悔關鍵時刻手機沒了電,否則非得錄下全程。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 不停叨叨,卻半天說不到點子上。 顧余收了笑,口氣有些低落:“你這人…我想跟你多說會話都不行?!?/br> 視線里,他平時打理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顯得凌亂,領口有褶皺,像極度煩躁下扯亂的。含煙第一反應他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你以后在學校好好待著?!彼龆痪?。 “你要走?”含煙聽出言外之意。 他嗯了聲,瞧著她,倏然發笑:“別用那副眼神看我,走十天半個月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我爸前兩天住院了,怎么說我這做兒子的都得回去看兩眼?!?/br> “你學校這邊辭職了?” 樓道有人經過,他們往一旁清靜地帶靠攏。 “辭了唄?!鳖櫽嚯S意的口吻,手揣進兜里,離了顧老師這個處處受限的頭銜,他旋即便恢復成曾經在風月場上游刃有余的浪蕩情子,“反正是代課,日子夠了早晚要走?!?/br> 說話時他一直留意她的細微表情,想從中尋一丁點不舍,但很可惜,當真丁點沒有。 于是不下百遍地腹誹她沒心沒肺。 她說哦。 顧余不禁火大:“你就不多問問?”挽留他一下也成啊。 含煙看他如同看一個智障:“問什么?”搞得像這輩子天人永隔一樣。 顧余提高嗓門,氣得不行,轉身留給她一個后腦勺:“走了,再跟你磨嘰老子飛機都趕不上了?!?/br> 還有,再接著說他估計得被她氣炸了,有火發作不出,心里憋得慌。 * 回后臺,同學已經換掉演出服離開了,獨剩她一人。她穿的是長裙,及腳踝,拉鏈設計在背后,脫時比較困難。 她反手胡亂拽兩下,拉鏈上小指蓋長短的鐵墜子不斷從她手里溜走,她徹底泄氣了,就那么站了一會,等不見人,打開手機發了條消息。 沒一會,清冷的后臺多出一道腳步聲,然后止步于一扇隔簾外,似躊躇,似徘徊。 哪怕沒說話,含煙也知道是他,他守禮與否她根本沒心思管,衣服吊牌沒摘,擱得她后背難受,她現在只想快點脫離苦海。 “溫嶼?!?/br> 他在外面應聲。 含煙掀開簾子,當著他面背過身去,大致指著裙子拉鏈的位置:“幫我個忙?!?/br> 從后面看,她整個脊背展露無余,兩塊蝴蝶骨凸顯出來,漂亮得晃眼。她左手放于后頸,靠著門框,半天沒見他動作,忍不住催促一聲,讓他快點。 溫嶼朝前走近一步,兩人的身影照進斜側面的鏡子里,產生了詭異的角度差,仿佛此刻男生正壓著女生,親密無間地交迭。 他望了眼鏡子,情緒逐漸晦暗不明起來,如一滴水暈染在宣紙上,慢慢蔓延開,良久才恢復如初,轉而回到她瘦弱的后肩,緩緩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