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縫花開 第100節
臥室沒開燈,只余一樓返上來的微光和窗外淺淺的清光做襯,顧堯的外套與地面相輔相成。 褚一諾仰著頭與伏在上方的男人在靜謐中交換著細細密密的聲響。她看著他起手拉起衣服的后領子往上一扯,一片片匯成山脈的肌rou落入眼簾。 當初在慕卡爾不小心讓她不知所措的一瞥,如今卻完完全全的歸屬于她。 “你現在要不要找個放大鏡給我?”她笑問。 “想死了是不是?”顧堯說著狠狠地咬了下去,“改改記仇這德行?!?/br> 褚一諾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綿密的感官逐漸放大,思緒一片空白,宛若騰云駕霧一般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從何而去。 她只知道顧堯,他那帶著繭的手指火電一般四處游弋,叫她止不住的發顫。 “顧堯?!?/br> “到?!?/br> 昏昧里,褚一諾聽到了皮帶拉出的聲音,聽到了塑料膜拉扯的聲音,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唇又被攫住,顧堯摁著她的手十指緊握,抵著她極盡耐心地送了進去。 褚一諾聞到了彼此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和花香雜糅糾葛,蒸騰在撞碎的汗水里,揮發至空氣中,一室荒唐。 僅剩一縷游絲的褚一諾忽然在這一刻想起了費洛蒙。 她第一次遇見顧堯就聞到了,原來她的基因早就選擇了他,而永遠永遠只有他。 他們相識在極熱?????之土,相愛在極寒之地。 窗外,天空炸開了絢爛的煙花,褚一諾淹沒在陣陣戰意里,神思恍惚間好似聽到了顧堯嘶啞的低喃。 “我好像,找到你了?!?/br> 作者有話說: 嗚呼,終于~~ 歌曲杰倫的《青花瓷》,后面那首我很喜歡推薦給大家《merry go round》——久石讓 第68章 石縫花開 窗外的雪還在簌簌而下, 飄飄灑灑在一望無際的鴉色里。 顧堯端著個煙灰缸慵懶地倚在陽臺欄桿上抽著煙,旁邊開了一線窗縫留著散味兒,飄進來的風雪將他緩緩吐出來的青煙吹散。 他扭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姑娘, 一隅昏黃的小夜燈縈繞在她背后,幽幽暗暗,打在她散開的烏發上,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他彎著唇,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思緒往回倒流。 一個小時前。 “乖?!?/br> 顧堯慢慢地親著褚一諾, 舔咬著她的耳垂低哄:“放松,想弄死我么?” 耳邊是姑娘呼吸急促的嗔怪:“你這個也太……” 她明顯羞的說不下去,但也足夠他意會。 “太什么,嗯?”他說著頂了一下, 聽到姑娘的輕哼, 笑的惡劣又霸道, “說話?!?/br> “你怎么這么煩人?!?/br> “怎么剛才要我就不煩人, 這會兒得到了就煩人,嗯?” “顧堯, 你別……” “別什么?”顧堯的唇沿著褚一諾紅透的耳廓一路到薄白平滑的肩線。 察覺到她漸漸放松了下來,掌心從前面滑到了肩胛骨, 把人給撈了起來。 聽到了姑娘因為與他完全相嵌的驚呼,她的雙手用力摟緊了他的脖頸。 他掀眸, 望著眼前這被他拉下仙班的仙女, 眉目舒展,眼紅紅的泛著剪水, 跟個妖女似的奪魂攝魄。 褚一諾攬著他, 將臉埋在他肩上, 咬了下他的喉結,嬌嬌地哼唧:“你,動一下?!?/br> 這仿若是在烈日炎炎下演習,埋伏了很久不能暴露目標,一動不能動。渾身都是汗,熱到人爆炸,終于等到首長的進攻命令。 即便如此,他都佩服自己還能忍那么一下逗她姑娘:“不是別么?” 褚一諾上嘴就咬他的耳朵:“你別說話?!?/br> 他也確實是克制到了極限,一聲令下,便不由分說地推撞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里,他碰到她肩胛上一塊不平整的地方,憑借身高優勢和極好的視力,看清了那凈白上有一塊上了年頭的舊疤,瞧上去像是被槍擦傷。 他分神想起認識這姑娘曾經發生過的一系列的事件。 維和營地的學習室,解救人質的天臺,銀哨子,包括她向他傾訴的家庭狀況,她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以及她的年齡等等,幾乎都逐一相符。 意識到這兒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心緒在心間無限蔓延,就跟天空突然炸開的煙花一般無二。 …… 顧堯靜靜地凝視著她,一顆心從未有此刻這般的踏實,幸運和喜悅。 那種心臟被盈滿的滿足感,哪怕是抽多少煙也無法平復。 他實在是不敢想,眼前的姑娘竟然會是他執著尋找二十余年的那個meimei,那個他本以為或許早已不在人世的meimei。 如果真的是兩個人他也不至于如此激動,畢竟本質情感上大不相同。 可是,她們居然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同一個人,這種異常清晰的情感加倍襲來,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心境。 他扭頭看向窗外,揚著嘴角將煙擱在唇上吸了一口又擱下,淡淡地吐著煙圈,滿目柔光。 * 褚一諾醒過來的時候瞥見顧堯在陽臺上抽煙,軍人就是軍人,這精氣神是真好。 瞧著好像是在想事情,又或許只是單純睡不著。 他似乎從來不在她面前抽煙,也不會在公共場合抽,教養也是真的很好。 她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 他身上套了件灰色的衛衣和衛褲,看起來高高瘦瘦跟個大學生似的,怎么也瞧不出衣服下會是一塊塊結實發達,鋼鐵一般的肌rou。 他拿手背虛虛懶懶地支著欄桿和玻璃之間的煙灰缸,另一只手那骨節分明的指間銜著還剩一半的煙卷,煙頭的猩紅緩慢燃燒著,漸漸燃出一小截煙灰掛在上面。 褚一諾盯著他的手感覺臉又開始發燙,他的那只能擊中水滴的手,不久前在她身體里變本加厲的任意妄為。 直到她體力不支變成一攤被雨淋濕的爛泥,昏沉在從未有過的愉悅里。 他那時好像在她耳邊說話來著,找到什么什么的,應該是流氓話吧。 顧堯扭過頭就對上了褚一諾目不轉睛的目光。 他將手里的煙在煙灰缸里碾滅,也不急著過來,等著散散味兒。 兩人就這么噙著笑遙遙相看。 褚一諾抬起手撐著側臉,口無遮攔地調侃:“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要抽事后煙?” 顧堯一聽樂了,這姑娘你說她害羞做起來是真害羞,你說她臉皮厚活過來了臉皮也是真厚。 “我被你奪走了清白,還不能讓我抽個煙祭奠一下?” “你上輩子是豬八戒么?!瘪乙恢Z嗔他一眼,“這么會倒打一耙?!?/br> 顧堯不由得笑了起來:“哥哥這身材怎么著也不可能是豬八戒吧?!?/br> “人家豬八戒當天蓬元帥的時候身材還是可以的?!?/br> 顧堯一勾唇,伸手將一旁的窗戶和窗簾徹底拉上,將煙灰缸擱在一旁的矮桌上,大步走了過來。 他看都不看拍亮床頭燈,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便朝褚一諾壓了下去:“豬八戒背媳婦兒了?!?/br> 褚一諾被顧堯撓癢癢撓的一個勁兒的往旁邊躲,把位置完全騰給了他,人躲在床沿邊被他給扯了過去,摁著狠狠地親揉了一番。 “怎么醒了?” 顧堯將姑娘如視珍寶般攬進懷里,靠在床頭手上把玩著她領邊的頭發,眼睛落在她寬大的領口里紅白相接片片風光。 褚一諾聞著他們身上一模一樣的沐浴露味道,心中格外的安然和幸福。 她仰頭瞧著顧堯,反問:“怎么不睡?” 問完才發現他在看她哪兒,條件反射捂住領口,捂完了又反應過來自己這么做是有那么點兒多此一舉。 完了,這男人又有話說了。 果不其然,顧堯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你哪兒我沒看過摸過,現在遮是不是晚了點兒?” 褚一諾反手就捏他耳朵:“真應該讓你手里的兵瞧瞧你這表里不一的樣兒?!?/br> “我還真沒聽說過哪個男人跟自己的女人表里不一的過日子?!鳖檲蚰竽篑乙恢Z的下巴,“褚老師你在你們單位也不是這樣的吧?” “怎么就不是,我這個人向來表里都一?!瘪乙恢Z仰著頭大義凜然。 顧堯耐人尋味地注視著褚一諾,湊到他耳邊笑著跟她耳語了幾句。 褚一諾的臉是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磕磕巴巴地反駁:“你,你,我沒有?!?/br> “成?!鳖檲蛘f,“下一次哥哥一定給你錄個音,看你認不認?!?/br> “你敢?!?/br> “也就你敢跟我說你敢?!?/br> 褚一諾耍不過流氓,更更更耍不過開了葷的流氓,她決定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 “哎,你身上有股薄荷味兒你知道么?” 顧堯摟緊褚一諾說:“那倒沒聞出來,不過我能聞到你身上有股花香,你平時也不噴香水?!?/br> 褚一諾開心地笑了起來,果然是這樣。 “這么開心?”顧堯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過弗洛蒙沒?”褚一諾說,“就這是基因相配,只有互相吸引的人才會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br> “其實就是產生性的荷爾蒙?!鳖檲虻闹父构瘟斯务乙恢Z的鎖骨,故意壓低嗓音說,“不說別的,我們在這個上面確實很和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