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骨 第3節
張如是笑得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合作愉快?!?/br> 周翰初攤開手掌支出手:“解藥?!?/br> 張如是先是檢查了一下手提箱的東西,才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一個小藥瓶,里面裝著份量不少的藥粒,遞給周翰初:“一月一粒?!?/br> 周翰初沒再同她多言一句,直接坐到了車后。 交易這就算是做完了。 車也緩慢的駛出張家大門。 二福到底沒忍住開口八卦道:“那姓張的sao得很,我看她眼睛總往你身上瞟,指不定是看上我們將軍了?!?/br> 周翰初冷睨他一眼:“看來你最近是鞭子吃少了?!?/br> 二福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我不過實話實說。北平誰不知道張如是這交際花爬過多少人的床,才從一個青樓的小妓做到如今北麟洋行的老板啊?!?/br> 周翰初說:“那也是她憑本事得來的?!?/br> 這話或許有些出乎佟頌墨的意料了,因為周翰初感覺到佟頌墨突然睜開眼看了自己一眼。 周翰初也看向他,與他四目相對。 他覺得佟頌墨可能會說點什么,但佟頌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很快又閉上了雙眼,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好像只有一具軀殼在這里,沒了生機。 周翰初的眉頭狠皺起來。 -------------------- 寶子們,說那啥要被鎖 所以我含恨給那啥換了個名字 換成了麻粉 大家知道就好 自動帶入吧 第4章 仰慕者 佟頌墨仍然在做那天晚上的夢,火舌悄無聲息的爬上窗沿,肆意的燒灼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他夢到自己被燒爛了,燒化了,卻怎么都逃不掉,只能在火焰中被一點點的吞沒。 哭聲,喊聲,槍聲,一切的嘈雜都因為一場大火而被扭曲,烈焰之下,那些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著,院外便是城,可這城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攤事,所以他們佟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全家滅了口的。 父親被一槍爆頭,母親則選擇焚火自盡,那些人在找些什么,他很確信。 他能聞到燒焦的味道,將他所有的理智全數埋沒。佟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性命,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全沒了。 只他一人獨活,卻也受盡折辱,倒不如一同死了算了。 “佟頌墨?” “佟頌墨!” 佟頌墨一下子驚醒過來。 車仍然在緩慢前行,佟頌墨一只手攥著對方的胳膊,用力到將對方掐出五指的紅痕。他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喘著粗氣,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慢慢的,他的記憶回籠,意識到自己現在坐在哪里。 坐在他“主人”的車里,他被人用千兩黃金買了下來,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什么——禁臠?或者更慘,是人人都可把玩的禁臠。 “做噩夢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看上去很冷漠的男人,此刻的語氣里竟有三分難得的溫柔。 佟頌墨難免看了他一眼。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狠狠地捏著對方的胳膊,被捏住的地方都已經有些青紫了。不知道他到底掐了多久。 佟頌墨飛快的把手收了回來。 周翰初竟然稍縱即逝的笑了笑:“沒吃飯,力氣倒是不小?!?/br>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這詭異的溫柔竟然他心里生了更多的惶恐,他坐了起來,往后退了退,離周翰初更遠了一些。 坐在副駕駛的二福開口詢問:“將軍,我們去哪兒?” “直接回廬城?!?/br> 廬城?佟頌墨愣了一下,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知道廬城,廬城是南方腹地,情況比之北平只會更加錯綜復雜。但佟頌墨從未去過廬城,據說那里夏日炎炎,是一個熱得如同火爐一般的城市,佟頌墨一向怕冷,從前也想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廬城住上一段時日,只是沒想到如今要去,卻是因為佟家滅門。 “走水路嗎?”二福問道,“若是走水路,恐怕要在港口住上一夜?!?/br> 周翰初“嗯”了一聲:“給他們點機會?!?/br> 佟頌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帶著一分訝異與一分探究。 這機會,甚至沒等到抵達港口。 車剛駛出城,一輛黑色福特轎車便追上來,撞了他們的這一輛,車身整個一抖,二福搖下車窗,掏出槍支便朝對面那車開了一槍。 這一槍像是一個信號,接二連三的,又有三輛車從后面追了上來。 他們這輛車被夾擊正中,四處都是槍林彈雨,著實可怕。 周翰初壓著佟頌墨的腦袋,讓他低下頭:“別坐起來?!?/br> 他自己則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支,連開三槍,槍槍正中三輛車的司機,車身幾乎瞬間就亂了,處于無人掌控狀態下四處碰撞,最后干脆利落的或撞上樹干,或撞上彼此。 周翰初手上那把槍沒了子彈,便一個回手掏從座位底下拉出一箱子的東西來,佟頌墨看到里面撞了不少的子彈和槍支,周翰初隨手掏出來一把,兩手動作,皆是百發百中。 車身左顛右倒,周翰初和二福都沒空搭理他。 佟頌墨也是這時才發現,這個叫做二福的小廝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實槍法也非常的準,是個非常好的助力。 佟頌墨蹲在前后座椅的中間,盯著那一盒子的槍支看了好一陣。 直到司機突然一踩油門,“轟”的一聲,佟頌墨整個身體往后一傾—— “走。別戀戰?!敝芎渤跞恿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佐藤次郎的人?!?/br> 二福輕蔑的“哼”了一聲:“不堪一擊?!?/br> 周翰初道:“不是我要等的人?!?/br> 二福往后看了眼:“他們估計是來搶人的——佟少爺被嚇著了吧?您放心,我們將軍槍法那可是出了名的準,百發百中?!?/br> 佟頌墨已經又坐回座椅上,閉著眼,悶聲不作言,只當做沒聽到。 周翰初一巴掌拍在二福的腦門兒上:“你小子,多久沒練槍了?” 方才二福本想一槍爆頭,可惜打歪了,中了對方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可乘之機,那顆子彈差點爆了他自己的頭。 二福心虛的收回動作,咳嗽兩聲,道:“這回回了廬城,保準一日三餐一頓不落的練!” 離港口越來越近,佟頌墨反而愈發緊張起來。 他的手揣在褲兜里,渾身緊繃著,腦子里幾乎什么都想不了。 二福嘟嘟囔囔的琢磨著待會兒吃點什么,周翰初則一只手搭著椅背,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自己的大腿。 車身穩當的停在港口。 二福先開了車門下去,佟頌墨沒去看周翰初,也伸出手要去開車門。 周翰初先把手搭在了佟頌墨的后背上,幾乎是瞬間,佟頌墨扭身便要去抓周翰初的手臂,無奈周翰初的近身rou搏經驗極其豐富,早已料想到了他的下一步,所以反將一軍,將佟頌墨的雙手牢牢地箍住了。 佟頌墨臉色蒼白的掙扎了一下,無解。于是眼神冰冷的看向周翰初,說:“要殺要剮隨你便?!?/br> “我花一千兩黃金買你回來可不是想殺你剮你的,”周翰初看他幾瞬后,眼神往下一撇,說,“東西給我?!?/br> 佟頌墨臉部肌rou一抽,最后保底的一步竟也沒了,干脆認了命:“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周翰初松開手:“爆別人頭的時候?!?/br> “你現在松開我手,就不怕我爆你的頭?”佟頌墨說著手伸進自己的褲兜,掏出那把剛剛從盒子里偷到的槍。 周翰初眼疾手快的接過來,不給佟頌墨任何反應的機會,抬手便對準他的額頭—— “咔”的一聲。 佟頌墨渾身一抖——那一瞬間,他的腦子里過了很多事。 可疼痛的感覺遲遲未來。 周翰初拍拍他的臉:“嚇著了?里面沒子彈?!?/br> 佟頌墨有一種被捉弄了的氣憤,亦有一種自己無能為力的惱怒,睜開眼狠狠地瞪著他:“你若是想看我笑話,拍賣會上早已看夠了!” 周翰初把槍扔回盒子里,一只手支著前方的座椅椅背,望向佟頌墨,說到:“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了佟家?” 佟頌墨渾身一僵。 “你還活著,”周翰初道,“他們便不會善罷甘休?!?/br> 佟頌墨木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周翰初難能耐心地等著他。 終于,佟頌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是誰?” “佟少爺名貫北平,驚艷絕倫,”周翰初眼中浮出幾分笑意,竟難得調侃一句,“我自然是你的仰慕者?!?/br> 佟頌墨先是一愣,耳垂不經意浮上一抹暗紅,緊接著看出周翰初眼中的調侃之色,便知道自己被耍了,眼神瞬間冰冷下來:“我沒興趣聽你的玩笑?!?/br> 周翰初覺得他這模樣很是可愛,便暢快的笑了兩聲,捏了捏他的掌心,說:“走吧,該去等著魚兒上鉤了?!?/br> -------------------- 鎖了的放wb了 等周一解鎖吧 說實話不知道有什么好鎖的。。 第5章 自然是為了你 港口魚龍混雜,雖已是傍晚,仍有不少的小工在上下貨,離海近了,便是一股子濃郁的海腥味,鬧得人將昏未昏,人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