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36節
第1077章 躺平 治安員看著三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轉身上馬和不遠處的同伴用手勢打了個招呼,獨自向北走去。兩名同伴一個跟上另一個依舊停留在路口,眼光看似四下掃視,實際上總會在老中青三人身上停留一下。 “頭兒,他們是干啥的?”另一名治安員催馬追了上來小聲的詢問。 “不清楚,肯定不是普通居民,保不齊又是哪個大腦袋來微服私訪。唉……要是早有這份心思就不用如此被動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要扔。但愿出來一趟不是白看,多少能學點回去!” 治安員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這三個打扮成居民的人是什么來頭,但能有九成把握肯定絕對不是趁著休假出來閑逛的普通居民。 想扮演另一種身份光衣服像沒用,還得神似。從一個人的說話、神態、舉止就可以大致看出此人的身份、地位和從事的工作種類。 那個老者很隨和,但一舉一動都有種上位者的從容。中年人身上的戾氣比較重,換個說法也能叫官威大。能把官威隨時隨地掛在身上且不分場合散發出來的人,往往就是官,但地位并不高。 年輕人始終沒說話,甚至表情都少,很難區分地位。但也能看到蛛絲馬跡,眼神靈動四下掃視、身體厚實腳步沉穩,衣襟敞開內藏玄機,八九不離十是個保鏢。 出門帶保鏢,身邊還跟著個小官,身份必須呼之欲出了,聯盟高層是也。他們不打招呼喬裝打扮到自管區里瞎轉,肯定不是來挑毛病的,那種活兒用不到高層自己干。 微服私訪、探查冤情啥的更不靠譜,只有小說電視劇里才有那種橋段,現實里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跑到大街上為民做主。 要是真有那份心思,不用跑這么遠,只要去強力部門翻翻檔案就會有數不清的懸案、死案、疑案可以查,隨便解決幾個全是冤情。 唯一的答案就是來評估或者評價的,按說這種活兒也不用高層親自來,坐在辦公室里看看報告、聽聽匯報足矣。很顯然,這件事很重要,容不得聽那些虛頭巴腦的廢話,才不得不眼見為實。 這也是治安員愿意多費幾句話的根本原因,想以這種方式把自管區的實際情況反映上去,避免高層做出錯誤判斷。 他實際上也不是普通治安員,是自管區治安中隊的隊長侯錚。前段時間連春雨的到來讓他感覺到了危險,一直托病躲著,還私下活動想調離此處。 結果調工作的事兒還沒有眉目,連春雨還真出事兒了,差點捅破天的大事!整個管理處的工作人員幾乎被一鍋端,只有張謙因此飛黃騰達,而他僥幸逃過一劫,但調動工作暫時是沒希望了,只能硬著頭皮來上任。 他是來自qhd的幸存者,2024年加入的復興聯盟,原本是開農家院的,沒有拿手的技術,文化水平也不高,身體還不是很好,想當兵卻過不了體測關,很好趕上安全區建立,干脆就報名當了治安員。 這一干就是5年多,后來的不少人已經當了小隊長,他始終卻沒升上去,原因只有一個,膽??!同事之間的明爭暗斗不敢參與,管理處里面的互相傾軋能躲就躲,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但自打第四個孩子出生,侯錚時來運轉了。按照聯盟規定,生育超過三個孩子就屬于英雄母親了,從福利待遇和工作安排上都必須照顧。 他做為家屬也搭上了順風船,從普通治安員升到了小隊長,工作依舊是比較安分,不出成績也很難找到錯誤。但有了英雄母親家屬的光環,也沒人故意去打壓,兩年之后又順利升到了中隊長。 可不打壓不意味著不排擠,到了中隊長這個級別,再努努力就有可能升到處級,成為一名真正的聯盟官員。同僚們全都瞪紅了眼珠子隨時準備著,哪兒容得下他這種不站隊、不上進的混子。 正好趕上新安全區成立,要從各個安全區治安隊抽調精兵強將組建兩個治安中隊。他立馬就被推薦了上去,愣是說成了工作經驗豐富、作風沉穩、能獨擋一面的干將。 這倒也不是瞎話,在治安隊快待了十年了,經驗能不豐富嘛。整天啥也不干、啥也不爭、六年沒升過級,必須夠沉穩。 侯錚沒別的本事,就會是看天氣,不是大自然的天氣,是單位里的小氣候。這么多年來從城東到城南換過七八個治安隊,每到新單位都能快速判斷出有沒有暴風雨即將來臨,然后做出相應的選擇。 這次只和連春雨見了一面,在新安全待了不到一周時間,侯錚就告病在家不上班了。當時他已經打好了主意,就算中隊長的職務被擼了也不去新單位跟著新領導大干快上,那種工作方式簡直就是在拼命,太危險。 可到了自管區之后,侯錚突然發現這里的氣氛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岌岌可危,反倒有點欣欣向榮的感覺。于是暫時壓住了繼續找借口躲避的念頭,沉下心仔細調研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有點意思! 更有意思的頂頭上司和前任處長的工作方式截然不同,沒有張牙舞爪去挑管委會的毛病,也不打算和自管區流民針鋒相對,看上去有點無為而治的意思。 張謙對下屬的要求也很簡單,嚴格遵守聯盟安全區管理辦法和自管區暫行規定,做好承上啟下的工作,然后……就沒了。 這個要求翻譯過來應該是啥意思呢,侯錚認為只有一個意思:上班帶著眼睛和耳朵,把手和嘴全放家里,多看多聽少管,有問題向上反應,沒問題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上進、想表現的人對這種工作方式必須頗有微詞。啥都不干沒法出成績,沒有成績進步就慢。但侯錚簡直太喜歡這種工作方式,如果連眼睛和耳朵也不帶著才最完美! 混?沒錯,就是混!侯錚通過這些年的基層工作得出個結論,想往上升靠工作成績是非常難的。治安隊的大部分工作只是維護安全區的日常秩序,都是瑣碎小事,既不起眼又很煩人還看不出啥成績。 除非有比較大的事件發生,至少得能震動聯盟高層那種才稱得上成績??烧嬉勤s上那種事,自己沖上去還能不能活著受獎就是個大問題了。假如后半輩子全要躺在床上渡過,或者缺條胳膊短只腿,當不當處長還要緊嗎? 那不靠工作成績,別人又是怎么升上去的呢?辦法五花八門,方式多種多樣,但總結起來只有兩種東西,錢和關系。 最重要的是關系,或者叫人脈。就拿現在的頂頭上司張謙舉例吧,這個人風評一向不錯,邪門歪道很少,升遷的速度中等偏上。 他有工作成績嗎?除了這次破格提拔之外以前同樣沒有。但他有一些老上級和戰友的關系,只要能維系住這些人脈,在關鍵時刻上面有人替你說句話或者打個招呼,差不多夠上條件也就升上去了。 你要說我沒人脈,短時間內也找不到,那就要不吝嗇錢財。別好高騖遠去用錢砸多高的層次,先把頂頭上司伺候好,逢年過節送上點緊俏貨,到了有名額的時候人家也不會忘了你。 侯錚照了照鏡子發現,這兩樣東西自己都沒有。既不想出賣靈魂去給別人當走狗,又不愿押寶站隊沖鋒陷陣做炮灰,只想過籠雞有食湯鍋近,野鶴無糧天地寬的日子。唯一的辦法只有混,不動聲色的混,滿懷無奈的混。 第1078章 暗中觀察 按下滿懷惆悵有抱著些希望的侯錚不提,那三個被懷疑是高層微服私訪的人并沒買完東西吃點特色美食就走,而是在十字路口市場里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逛,對各種商品好像都感興趣,但基本沒買什么,只是不停的詢問價格。 大概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日頭已經到了頭頂,才來到街邊一家很火爆的馬rou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些馬rou和馬腸。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很多數據如果不是親自出來走走看看,光靠文件真的很難全面了解,今天出來的太值了。 你們倆也累了吧,來,嘗嘗這些,據說是百分百的哈薩克牧民風味,每年只在入冬時制作,即便在疆省的大部分地區也很難吃到?!?/br> 別看老者年紀最大,但體力卻最足,馬不停蹄的溜達了一上午絲毫不見疲態,反倒愈發精神矍鑠起來。笑吟吟的加了一瓶自管區特產水果酒,給兩位同伴斟滿,但自己卻只要了一碗蜂蜜飲料。 “問題確實不少,要不是跟著您一起出來,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太不像話了、太膽大包天了、太目中無人了!” 中年人仿佛笑神經受過傷,即便和老者說話也是一副階級斗爭嘴臉,現在還帶上了nongnong的憤慨,一邊說一邊抬手虛壓。要不是在店里,怕是就要把桌子拍得山響了。 “哦,文山也看出來啦?那好,你就先說說心得,不過要小點聲?!崩险吆孟褚呀浟晳T了中年人的做派,絲毫沒有在意,還是笑呵呵的。 “……您發現沒有,市場上很多攤位出售的貨物里都夾雜著緊俏物資。這種貨物在大洋路市場里都是不常見的,他們滿打滿算來了不過半年,自管區更是剛成立月余,貨物來源非常值得深究!” 中年人看到老者比較重視自己的發言,立刻在腦子梳理了一下記憶,壓低聲音,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留意之后,才神神秘秘的說出了第一個他認為值得關注的地方。 “嗯,還有嗎?”老者點了點頭,沒做評價。 “還有這種酒,您嘗嘗!我在市場上就留意到了它的味道,絕對不是普通的釀造水果酒,肯定經過至少一道蒸餾工藝,酒精度數怕是超過了三十,價格是普通水果酒的五倍不止!” 中年人把身體往桌邊靠了靠,腦袋用力向前伸,聲音壓得更低了。這次不光說,先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整瓶酒送到了老者面前。 “嬸說了不讓您喝酒,拿來我嘗嘗……嗬!挺夠勁兒啊,三十度不止了,味道也還成!” 但老者的手指頭剛碰到酒瓶,旁邊悶著頭啃馬rou的小伙子突然動了。他一把搶過酒瓶放在桌子另一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瞪著眼閉著嘴回味了好幾秒鐘,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聯盟只是規定不讓用糧食釀酒,并沒規定酒的度數?;⒆?,能嘗出來是用什么釀的嗎?”老者好像對年輕人評鑒酒的信心挺足,聽到這種酒的度數超過了三十不禁有些好奇,也有點拿不準是不是果酒了。 “……有點蘋果酒的味道,但蘋果酒沒這么高度數,光靠蒸餾怕是要賠死。我再試試啊……說不好,可能加了蜂蜜。這種釀造手藝我還是第一次見,用蜂蜜釀高度酒應該不是內地的習慣?!?/br> 被稱作虎子的年輕人也沒客氣,拿過酒瓶給自己滿上,又是一仰脖干了。吧嗒吧嗒嘴,品出了一種原料,但明顯不足以證明酒的度數,干脆又倒了一杯,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最終也沒敢確定,只是提出了一種可能。 “文山,虎子從小就跟著我喝酒,北方的南方的國內的國外的都喝過不少,他說不是糧食酒應該就不是了。至于說市場上那些緊俏物資嘛……不管來自何處,只要能讓流民的日子好過點就不是壞事。 我知道你想說東西很可能來自紅區,自管區有人擅自越過封鎖線,嚴重違反了聯盟規定??赡阆脒^沒有,當流民們知道隔著一條馬路就有能讓自己吃飽飯的東西,卻有人攔著不讓他們去拿時,心里會怎么想嗎? 自管區里的流民和安全區還不太一樣,他們來自各方面和這邊都不太一樣的環境,沒有經過長時間的馴化,一旦餓了肚子就會不擇手段,絕不會眼睜睜等著餓死還什么都不做。 西山電臺里那個姑娘也提過這個問題,紅區里的物資到底該屬于誰,應不應該由聯盟政府管控?以前我也拿不準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今天看過自管區流民的生活之后好像就有點眉目了。 另外你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攤位上售賣的緊俏物資不光種類多,數量也不少。假如封鎖線上的士兵沒有故意玩忽職守,僅靠個別人偷渡是搞不來這么多貨物的。你認為聯盟軍隊是否也參與了自管區的違法活動,到了什么程度?” 有了小伙子的初步判定,老者放下筷子開始回答中年提出的兩個問題。主要還是討論緊俏物資的可能來源,高度酒一句話就略過了。 “……可能性不大!焦部長如果想支持那位,不用采取這種方式,太容易被詬病了,光是林部長那一關就過不去!” 中年人想了想,給出了否定回答。他雖然有些看不慣自管區里的管理方式,卻能部分保持對事不對人的客觀態度,不像外表上看起來的那么官僚。 “那就好,調查違法犯罪是內務部的工作,我們不該干涉,也沒權力干涉。咦,這種水味道不錯,虎子,走的時候多買兩瓶帶回去給你嬸兒嘗嘗!” 老者點了點頭,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面,對疆省移民用蜂蜜釀造的無酒精飲料比較感興趣,不光自己喝,還要帶回去給家屬嘗嘗。 “文山,經過這一上午的觀察,你對自管區目前實施的管理方式是什么看法?”幾分鐘之后,見到中年人和年輕人都悶頭吃東西,場面有點冷,老者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主動提起了新話題。 “沒什么新意,還是那一套!就算不被取締,時間長了內部也會產生嚴重的權力斗爭。我不太清楚那位是怎么想的,非要把這種源自西方的制度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搬硬套過來,難道他不明白橘生淮北則為枳的道理嗎?” 中年人連著提出兩個自認為很重要的發現,結果都沒引起老者的贊同,不禁有些落寞,情緒開始變糟,對這個問題想也沒想隨口就說,很是不屑。 “聯盟目前的問題和他制定的規則有一些關系,但不是主要矛盾。自管區的體系,到底是不是第二個復興聯盟,眼下還不能完全確定。 我個人認為有本質上的區別,其中一點非常明顯,管委會做為自管區內的管理部門完全掌握了所有權力,沒有理事會羈絆。 按照你的看法,那個人要是想復制當年救援隊和復興聯盟發展模式,理應在管委會之外再設立一個和理事會功能差不多的機構,用來分權。 在他的體系設計中,分權是非常重要的核心思想,必須在第一步建立起來,用來遏制和分散管委會成員的權力,沒有后補的道理?!?/br> 老者笑了笑,對這個回答還是不太滿意。理由很簡單,他把兩種體系放在一起對比,很容易就發現了一個明顯且舉足輕重的區別。 第1079章 暗中觀察2 “……可是他們有法庭,應該也可以起到制衡的作用吧?”中年人被問住了,揉著鼻頭想了想,好像找到了替代者。 “只是叫做法庭,從簽署的正式文件上看,這個部門應該是隸屬于管委會的調解機構,根本不具備獨立性?!笨上н@個答案馬上被否定了,不是猜測而是白紙黑字的證據。 “真的不是他在背后cao控?” 中年人有點猶豫,在他內心里一直認為新安全區里的所有舉動都和洪濤有關,目的就是要把水攪渾,然后趁機奪權??涩F實又一次次證明洪濤好像真不是主犯,否則怎么會把管委會主任、副主任全拱手送人呢。 “在這一點上我同意你的分析,沒有他的點撥,光靠疆省移民不會把事兒辦得如此適度,一招四兩撥千斤就讓聯盟政府無法發作也不能后退,很是被動,還讓派系之間的分歧加劇,差點成了二桃殺三士。 但自管區的體系和復興聯盟、東亞聯盟完全不同,如果非要說像,也不是舊世界里的西方國家,倒是和古代的朝廷有些相似。管委會就是皇帝和軍機處,軍政法一把抓,高度集權?!?/br> 這好像是老者頭一次同意了中年人的意見,但隨即又提出了新觀點,很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思,連那個對話題沒啥興趣的年輕人也不由自主的放下筷子,打算認真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那不是和他的理念完全相反了!”中年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仔細想想,老者說的確實比較符合自管區目前的狀態??伤酪膊幌嘈藕闈龝蒙硎峦?,甘心去調解機構當個沒啥實權的閑職,眼睜睜看看自管區變成小朝廷。 “古人說得好,治大國如烹小鮮。成熟的廚師永遠不會拘泥于某種菜系,他們最擅長根據材料不同選擇最佳的烹飪方法。 假如東亞聯盟的體系是紅燒,那自管區有可能就是清蒸。體系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只是個工具,利用工具達到目的才是正確思路?!?/br> 老者看著挺儒雅,但吃相真不敢恭維,半只烤羊蹄被他三五下啃得精光,吐出骨頭,指著桌上的菜肴舉了個例子。 “……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嗎?”中年人再次陷入了思考,老者說的道理他懂,但例子的引申意義就不太明白了。 假如這一切的背后真是洪濤在暗中掌控,那為啥要舍近求遠放著成熟的體系不用,非要再重新設計另一套呢?即便成熟的體系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在基礎上修修改改遠比新建更容易也更靠譜。 “條件不具備!救援隊和復興聯盟的骨干都是跟著他從無到有一步步走過來的,互相之間比較熟悉也比較有默契。其他成員則是被他們從生死邊緣救回來的,從內心非常認同這種模式,不用慢慢建立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采取何種體系都不會遭到太多人反對,換句話講,他的聲望非常高,沒人覺得會錯,想不通肯定是自己的問題,不會質疑他的選擇。 自管區的情況不一樣,這里不光有疆省移民還有數量差不多的本地流民,成分非常復雜。他們對那個人的信任也很有限,不會輕易托付身家性命。 此時如果還按照以前的方式運作就會出現很大問題,他無法控制大多數人的想法,再把權力都分下去等于失去了話語權,大部分時間都要在無休止的討論、扯皮中消耗掉。 可現在他缺的就是時間,假如在短時間內無法讓自管區發生明顯利好的變化,甚至出現失控現象,聯盟政府很可能會單方宣布取消這個試點。 想做事,最效率的方法就是集權,只要能和幾個大勢力的首領達成一致意見他就可以言出法隨、一呼百應,集中有限的力量用在最關鍵的地方,免去了很多來自內部的麻煩?!?/br> 老者解釋的很慢,像是在措辭又像在思考,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確定。僅僅靠一上午的走馬觀花,就想出這么具體的答案,難度有點大。 “那不成讀才者了?”中年人沒有質疑老者的分析,也沒打算放過洪濤。這一上午從他嘴里就沒說出過一點好,大帽子一個比一個扣得狠,從私酒販子到偷渡組織者,現在干脆成讀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