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28節
張柯自打聽過廣播就向副部長張濤打了報告,提醒他想辦法加強城南安全區和紅區之間的巡邏隊數量,同時附上了一套設計好的預案。 希望治安隊也成立相應的巡防隊,嚴查天黑之后出現在封鎖線附近的行人。加強對大洋路市場的監管,切斷違禁物資交易渠道,雙管齊下遏制有可能發生的偷渡潮。 但報告打上去就石沉大海了,張濤的權限僅僅是調了兩個排的預備役增加巡邏隊數量,其它方面無能為力,也不歸軍方管。至于說政府方面會不會配合,反正他是在部長工作會議上提了,但沒啥人響應。 現在悲劇發生了,到底該把責任怪在誰頭上呢?以他的判斷誰都不會有責任,畢竟死的是流民,還是具備亡命徒性質的流民。 聯盟政府雖然沒明著說過,但對這種人向來是不太喜歡,但凡有反抗苗頭的能判十年絕不判五年,死了更好,免得活著影響其他順民多想。 “還有誰?”藍玉兒吃虧就吃虧在當時歲數太小,雖然天天看見洪濤卻真沒感受到太多東西,更談不上學。當然了,少學點歪門邪道說不定是福氣。 “你看看他們的眼神……”張柯摘下眼鏡用力的擦著,沖藍玉兒身后抬了抬下巴。那里停著幾輛運送垃圾的馬車,車夫和臨時雇來的流民正在抬尸體。 “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反正我從他們眼神里看到了厭惡。再看看遠處那些人,其中應該有他們的家屬和朋友,現在的眼神里肯定有仇恨。 你剛剛說的那幾只雕只不過是誤傷,這些人內心的感受才是真正目標。不用多,再來幾次,東亞聯盟就不再是流民的樂園了。到了關鍵時刻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我們,甚至反戈一擊!” 別看張柯是近視眼,可比藍玉兒看得更遠更仔細。由于現場被封鎖,任何人不能靠近,前來看熱鬧或者聞訊尋找親人蹤跡的流民全被擋在百十米外。眼神肯定是看不見,卻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嗚咽和叫罵聲。 “……那你還支持他?”這回藍玉兒沒再回頭看,不用看也能猜到流民家屬此時此刻是啥想法,現在她更關心張柯的想法。 在是否支持洪濤的問題上她堅定的站在干媽一邊,原則上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删蛡€人而言,她對洪濤有點抵觸,因為干媽常說那是個不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男人。 “你覺得這些人是他害死的?藍局長,凡事要講證據,非法電臺的廣播你肯定也聽了,應該還做了詳細記錄,一個字都不會差。 那我問你,紅區里明明有大量資源可以搜集,為什么寧愿看著流民生活拮據也不允許他們去利用?提出問題的人成了劊子手,制造問題的人反倒是無辜的,這是哪門子道理?” 張柯對這位小meimei真是越來越失望了,號稱內務部第一接班人,可隨著年齡增長,除了處事更圓滑、甩鍋更利落之外,思想上半點沒長進。 同時也暗自慶幸當初退縮了,如果娶了這位當老婆,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嘍。三觀不同,還都在管理層任職,指定天天吵架。 “像疆省的淘金客和西南聯盟的拾荒者一樣?他們的死亡率你應該清楚,沒有喪尸襲擾,光是自相殘殺,每年就會減員上千人。 由此帶來的社會問題更嚴重,為了在紅區爭奪地盤搶占資源,他們會到處搜集武器建立團體,最終發展到暴力對抗執法人員。你是軍人,可能考慮不到這些,很正常?!?/br> 藍玉兒同樣也不太感冒這位大哥哥,兩個人自打成年之后分歧就越來越多,幾乎在每件事上看法都不太相同,比如禁止流民進入紅區。 她當然知道搜尋資源再利用的好處,但做為一名執法者也必須清楚由此帶來的弊端。兩廂比較下來,明顯是弊大于利。 不進入紅區流民也能勉強溫飽,每年冬天除了身體有病和老年人,在東亞聯盟安全區里凍死餓死的流民數量,要遠遠低于其它幸存者組織。 進入了紅區,不一定能解決吃喝問題,沒準還會產生各種地下勢力,照樣會一層層盤剝。到時候民生問題沒好轉,安全問題反倒成了大麻煩,最終吃虧的還是流民。 “他們是人,和咱們一樣的人,不是牛羊數量也不是生產資料。小時候你經常說林姨管的太嚴,每天逼著讀書,還問我能不能帶著你逃走。 林姨這么做肯定是為了你好,但你當時并不覺得這樣是好,流民也一樣,咱們覺得好的對他們來講可能就是壞。世界上有一種害人方式,就叫我為了你好! 林姨拿你當親閨女看待,自然不會加害,最終不管怎么樣也會照顧到底??陕撁丝隙ú粫昧髅癞斢H人對待,無非就是需要更多勞動力。為了便于管控才制定了一套辦法,美其名曰,我們為了你們好! 咱們倆不是普通人,是聯盟管理層,對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非常清楚,甚至還是參與者。如果連這個問題都不愿意面對,整天自欺欺人把謊言當真理重復就沒什么意思了吧!” 對于藍玉兒的這套說辭張柯干脆就不客氣的直接揭穿了,想唱高調聊政策去內務部里關起門來慢慢玩,誰不鼓掌就給誰穿小鞋,但別和我玩這套。 “可這些規則恰恰就是你那位洪爺爺制定的??!” 要論斗嘴,藍玉兒還真不怕任何人,在這方面她不僅繼承了林娜的口才,還加上了多年心得體會,不急不惱,保持頭腦清晰,找準了一個弱點死命鉆,咬住就不撒嘴! “典型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來林姨逼著你多念書還是不夠嚴厲。規則是洪爺爺制定的沒錯,在當年那種情況下不擇手段的聚攏幸存者避免內耗,是快速恢復生產保留舊世界科技的唯一手段。 也正是這套規則的執行,才在喪尸病爆發初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讓東亞聯盟到今天依舊可以領先全世界的幸存者團體。 但洪爺爺當年無數次強調過規則不是死教條,必須隨著環境不同、條件不同,隨時隨地適應變化。只可惜自打他離開之后慢慢的就沒人再去關心規則的完善和進化了,也沒那個能力和魄力敢于力排眾議改變。 包括我在內,每次想到不合理的地方都咬著牙的恨,可一想到改變它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遭到很多人反對,立刻又慫了,生怕像劉主任和周主任那樣陷入權力斗爭,最終被掃地出門。 其實這些道理你也懂,只是因為屁股坐在高位上慣了,腦子自然而然成了屁股的附庸。一旦座位不穩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對不對,而是怎么把搖晃座位的人給除掉。 說白了吧,你我已經習慣把聯盟當成自己的財產,互相之間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爭來爭去無所謂,但決不允許外人進來分杯羹。 十年啊,十年時間就有這么大變化,人確實是最壞的。我有點座煩了,打算先想想到底該不該這樣坐下去,再決定怎么辦。你要是還沒坐煩可以去試試,看看能不能在座位散架之前把搖晃的人除掉,保住屁股比動腦子重要。 你可以把我的話添油加醋告訴林姨,或者直接去找焦叔哭訴……哦對,這里已經沒有軍方的事情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陪著藍局長嘮嗑了?!?/br> 第1058章 接二連三 張柯本來就因為自己的建議沒有獲得上級重視,最終不得不到現場眼睜睜看著生離死別而有點煩躁,說著說著情緒不由自主激動了起來,把原本藏在內心不該說出來的東西禿嚕了大半。 嘴說痛快了,才發現對面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也閃著仇恨,趕緊來個急剎車,借口工作逃之夭夭。他雖然不怕藍玉兒,卻也不想把內務部的二把手惹急了。 “小胖子,你等著!”果然,身后傳來了清脆的威脅聲。此時打死也不能回頭,趕緊鉆進裝甲車假裝沒聽見。 “干媽,我得手了!小胖子應該是不知情,表現的非常煩躁,還說了好多大逆不道的言論,等我回去再慢慢和您講!哼,那是,我是誰,他想和我斗差遠了!” 可是裝甲車剛剛駛上主路,雙手叉腰即將暴走的藍玉兒就散了功法,又恢復了原樣,大氣不喘的拿起對講機,調整了頻道與林娜小聲匯報了起來,臉上時不時露出得意的壞笑。 可憐張柯自詡閱人無數,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結果還是由于年輕火力壯,被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以陰柔之力給耍了。 林娜聽到安全區流民出現集體死傷之后的第一反應不是破案,而是在考慮這件事對政局會產生何種影響。始作俑者是明擺著的,但洪濤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是讓流民當炮灰給政府添麻煩,來個圍魏救趙緩解新安全區的狀況。 那種套路太簡單了,是個人就能想明白,不符合洪濤的一貫行事風格。想不被老王八蛋坑就必須往深處想,有多深想多深。 引發流民和軍隊的沖突對誰好處最大呢?好像沒誰能從中獲益。那對誰傷害最大呢,這個就比較好衡量了。首先不是洪濤自己,連非法電臺都沒找到,總不能空口白牙的說他就是背后黑手。 其次藍迪領導的政府也沒啥可被動的,封鎖紅區又不是他的主張,這條法案已經實施了九年。安全區管理處和治安隊在這次意外事件里沒過失,怎么算也算不到政府頭上。 軍隊嘛,好像也沒啥責任。按照條例規定,有人擅闖封鎖線,從外部來的可以直接開槍射殺,從內部來的提出警告之后不聽勸阻同樣是開搶射殺。如果連這一條都做不到那還守個屁的封鎖線,被人摸到近處一顆手雷崗哨就報銷了。 最后就剩下個理事會了,表面上看,理事會是個立法機構,不參與管理,怎么可能有責任。 但在這件事里就有點意思了,禁止流民進入紅區的法案是理事會正式通過的,但并沒有相應的司法解釋,連巡回法官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更麻煩的是非法廣播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矛頭直指立法機構,追著屁股要立法的初衷和原則。 洪濤在通過非法廣播找理事會的麻煩,至少在流民當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說明白到底是誰不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軍方只不過偶然當了幫手。 先別急,到底是不是偶然還得確定下。問焦樵肯定沒用,如果丈夫背著自己和洪濤達成了某種默契,這場爭斗早就完結了,用不著這么費勁。 軍方里面也不止丈夫一派,說起來可能比政府中的派系還多還亂。明面上沒人敢違反武裝部的命令,可在不違反命令的前提下,也不是不能故意做點有利于某方的選擇。 除了焦樵之外誰最可疑呢?林娜覺得有三個人選。第一嫌疑人叫張柯,這個小胖子是洪濤的崇拜者,在很多問題上想法趨同。自打從信陽回來就有點破罐子破摔,多次和洪濤單獨見面,很難擺脫嫌疑。 第二個嫌疑人叫裴善喜,她和張柯不太一樣,崇拜的味道很少,認同的成分居多。做為早期加入聯盟的外籍幸存者,她們那批人大多數是這種態度,不敢說愿意為洪濤舍生忘死,但暗中勾結幫點小忙肯定是不難的。 第三個嫌疑人叫張濤,這位從人嫌狗不待見的廢物一步步爬上武裝部副部長高位的聯盟創始團隊元老,無論在人前還是背后都毫不吝嗇的表達過對知遇之恩的感激。 哪怕他更傾向于改革派,仍舊不能排除嫌疑。老王八蛋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出其不意的說服敵人成為朋友,當年有周媛,近期有趙斌和江洋。 他身上仿佛有某種光環,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早上起來還打得頭破血流,誰都想致對方于死地,吃完中午飯忽然并肩戰斗了。也不知道互相之間的信任是咋建立的,這一招林娜始終沒參透,只能歸結于天賦。 藍玉兒和張柯的對話并不是被現場氣氛襯托出來的,而是早有預謀。以林娜對張柯的了解,如果這小子真在配合洪濤的行動,肯定會展露出人畜無害的一面,你說啥都不頂嘴。 可他心里還殘存著一股年輕人本該有的正義感,反對世間的一切邪惡,如果內心無愧,多擠兌擠兌,保證會流露出來一點。 裴善喜的嫌疑暫時排除,她親自帶隊去了太行山尋找非法電臺,遙控指揮需要的技巧和人脈太復雜,應該不是這個常年待在駐地里的女團長能完成的。 張濤嘛,不用特意試探,到了部長會議上觀察下其表現就成了,這個工作林娜打算自己去完成。 實際上還應該有個重要嫌疑人,周媛。不過這次可以第一個排除了,女外交部長此時正在東南聯盟,為了信陽的事情磨牙呢。 聽說進展還不太順利,對方嚴重懷疑東亞聯盟派兵跨過淮河的用意,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外交部里也沒有能代替她和洪濤配合的人物。 “這倒是個好借口……玉兒,你下午抽空去找找呂葉叔叔,把明年部里的配給油料落實下。順便再把張柯的表現提一提……對,就是抱怨告狀。 為啥?讓他放心吶,只要張柯沒參與此事,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在部長會議上提關于安全區試點自管的議題了。罷市、沖擊封鎖線,連著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不是偶然,總要找到關節所在才好對癥下藥?!?/br> 大致確定了張柯不是參與者,林娜就不用預防誤傷了。但光這樣還不夠,她和焦樵都是中立派,無法主動提出太不利于某一派的主張,這個工作還得交給呂葉江南去做。 只有論據足夠充分,她和焦樵才能理直氣壯的表示支持,同時把派別之爭淡化到最小,更容易在政府各派之間達成結果。 “唉……是啊,做點事就是這么難。玉兒,你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就不能退縮,多學多看多想,任何時候都不能急于求成,越是自己需要的就越得沉住氣?!?/br> 對于藍玉兒的抱怨林娜只能報以老生常談,在沒真正做到這個位置上來時,想一萬遍也想不出會是如此狀況。身臨其境之后才明白,當年自己認識的干爹為啥會在背地里表露出各種神經病一般的做派,無它,壓力太大。 但林娜的這番安排暫時用不上了,還沒等到部長工作會議召開,新安全區又出了大事。半夜時分,熟睡的流民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槍聲吵醒,位置大致在新七區南端。 從槍聲的密度、持續時間來看,肯定不是地下勢力之間的火并,規模更大,簡直像場小型戰爭。期間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巨響,到底是炮彈還是手榴彈,大部分人也搞不清。 第1059章 接二連三2 第二天一早,有關昨晚槍戰的零星消息不斷從新安全區里傳了出來,聽著挺邪乎的。據知情人講,半夜參加槍戰的不光有疆省流民和治安隊,還有當地駐軍和內務部便衣。也不是雙方對壘,而是多方亂戰。 最終還是內務部動用了裝甲車和機炮才穩住局面,具體是怎么回事、到底為什么打起來、死傷數量,聯盟政府一點權威解釋沒有,其他人根本說不清。 但有一件事不用說大家全能看見,槍戰結束之后不到半個小時,部署在城南二區的快速反應部隊就已經成建制的橫穿到了新六區,把新安全區的東側和北側完全封鎖了起來。 隔了沒多久,四環路以南也能見到一串串車輛的燈光在向北移動,應該是駐扎在附近的軍隊開始行動了,目標同樣是新安全區。 “完了,徹底完了。這群生瓜蛋子經驗少,罷市就罷市,聯盟政府還是要點臉的,不會因為這點事急眼??蓜e玩混的啊,這下好了吧,軍隊來了馬上就得軍管,看誰能和軍隊掰腕子!” “要我說壓根就不該折騰,踏踏實實聽話好歹能吃上飯比啥不強。那個姓洪的就不是個好東西,十年前扔下大家跑了,十年后回來又想大權獨攬,拉著一群啥也不懂的新移民當炮灰,壞透了!” “也不能這么講,我覺得廣播里說的有點道理。大家都是幸存者,就算來得晚吃點虧也不該啥權力都沒有,整天當牛做馬就換來一口吃。人家還敢鬧,再看看咱們,同樣是流民,不說幫忙還站一邊說風涼話,活該受窮!” “我就呸,什么廣播,那是姓洪的在蠱惑人心。跟著他干?拿什么干?大道理誰不懂啊,可咱們手里狗屁都沒有,腦袋再硬能有子彈頭硬?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咱們?!?/br> 面對這個場面,在安全區里生活時間長一些的流民立刻就猜到即將發生什么,也不是猜,而是似曾相識,對疆省移民今后的前途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 也有人開始幸災樂禍,他們雖然也是流民,心里清楚疆省移民如果勝利了,無形中也會為自己帶來好處,可卻從骨子里不想看到這一天。 用洪濤的話講,有些人當狗時間長了就會以為自己本應該是狗,一旦有別的人不想當狗,他們就會恨之入骨。 因為那樣一來會讓他們想起自己曾經也是人,可又想不起該怎么做人,惱羞成怒之后還不敢去恨讓他們變成狗的人,只能把一腔怨憤發泄到讓他們想起自己還是人的人身上。 這是一種病,精神病,對社會的危害極大。他們比狗要壞的多,但又失去了基本的人性,個個都是變態,心里塞滿了仇恨無處發泄,只要得到機會,就會對一切弱小展開瘋狂的報復。 不管大家都如何評價這場意外,到了早上八點整,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打開收音機,期盼著清脆的女聲再次出現。 其實大部分人心里還是不糊涂的,能大致分辨出來誰說的靠譜。只是他們的脊梁骨已經被打斷了,每次有反抗的念頭后背就會隱隱作疼,時刻提醒著趕緊當縮頭烏龜明哲保身,否則還要承受斷骨之疼。 “幸存者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今天帶來的是一則喜訊。 8月29日晚1點左右,在新七區地鐵公司附近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槍戰。截止到目前為止,死亡人數超過了十名,其中包括聯盟陸軍軍官和安全區管理處高級官員。 這場槍戰是由一起大規模走私違禁武器彈藥的非法活動引起的,內務部在得到疆省移民的報案之后,對嫌疑分子進行了嚴密監控,在交易進行時突然發動突襲,基本達到了人贓并獲的效果。 不過這伙走私分子窮兇極惡,使用各種武器進行負隅頑抗。在交火過程中,大部分走私分子被擊斃,同時也有部分政府工作人員英勇殉職,我們對此表示沉痛的哀悼。 目前事件還在繼續偵破中,相關進展我們會進行跟蹤報道,感謝大家收聽,下次廣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