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27節
“……他媽的,這叫啥事兒啊,賣了半天命連為啥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為誰!”阿良聞言也蔫了,大哥說的沒錯,和上面那些從來不露面卻能掌控全局的大人物相比,自己這些人確實眼界太窄了,完全摸不準脈絡。 “罵痛快了沒?要是不想罵了就趕緊去換班,晚上可能有雨,多穿點!” 自打來到新安全區之后,類似的談話已經進行過不止一次了,蔣松亭知道阿良不是想找到答案,只是不愿意在這里傻等著??上КF在兄弟幾個的家眷都捏在阿靜手里,根本沒有想的權利,只能按照命令行事,還半點不能敷衍。 洪濤和蔣松亭比起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前者本該更被動,但現在正好相反,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占了兩樣,無論誰或者什么組織,想在已經被封鎖的新安全區里活動都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覺。 其實用不著太多高科技,辦法很笨可非常奏效。套用句俗語,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整個新安全區里凡是有定居點的區域,百分百是疆省移民和本地商會控制范圍。 大人不合適有孩子,男人不合適有女人,人rou追蹤并不比攝像頭差多少。沒有定居點的區域也一樣,只要有目標,類似于佳這樣的清潔工就會想各種辦法靠近,發現線索立馬順著往下捋,幾乎沒有避開的可能。 “出來吧,順著街道走幾步,先別抬頭呢!” 但今天洪濤親自上陣了,把佑羅那套標志性的兜帽長袍穿上,站在十字路口北面一座塔樓的頂層,低頭在被三腳架支起來的天文望遠鏡上觀察。當感覺找到目標之后馬上拿起對講機,向笨豬下達了行動指令。 高個、不胖不瘦、身材挺拔、寸頭、走路時兩只胳膊前后擺動的幅度低于左右擺動,俗稱螃蟹步。只要具備了這幾個特點,看上去就和洪濤沒啥兩樣了。 說著容易,這么多年了,真能和洪濤相像的人少之又少,能近似到百分之八十的幾乎沒有。不過隨著張偉平的回歸,突然有個人被洪濤看中了。 他叫海如拉·巴列諾夫,聽名字應該是俄羅斯或者哈薩克幸存者。沒錯,他出生在哈薩克斯坦,東哈薩克斯坦州的邊陲小縣,齋桑。 這是個距離中哈邊境只有幾十公里的小縣城,緊挨著齋桑湖,主要以牧業和漁業為主,經濟不是很發達。但歷史上這里曾經是疆省很重要的通商口岸,斷斷續續的開過,又斷斷續續的關閉。 巴列諾夫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病死了,靠著母親獨自撫養三兄弟,日子過得緊緊巴巴。小學畢業他就回家打魚了,收入非常少。 在他14歲的時候,村前公路上突然多了很多運貨的卡車,一打聽,原來是中哈邊境的吉木乃口岸開放了,商人們正在把面粉、奶粉運過去,換來各種輕工產品,運到州府一轉手就能掙不少錢。 吉木乃口岸距離他家只有50多公里,小巴列諾夫心動了,不想一輩子在別人的漁船上賣苦力,想去口岸碰碰運氣。如果能掙點錢回來也買一艘小漁船,家里的生活會改善不少。 年輕人最大的優勢就是膽大敢闖,也可以叫做容易沖動。有了這想法之后,小巴列諾夫沒多想,東拼西湊弄了點錢,搭上一輛運貨去口岸的卡車,開始他的夢想之旅。 剛14歲的小孩子去口岸真能掙到錢嗎?按照常理大概率是不能,即便能吃苦也沒人樂意雇個小孩子干活。但世上永遠都有奇跡,巴列諾夫不光夢想成真,還掙到了比一艘漁船多得多的錢。 原因并不是命好,而是有個好母親。他父親是哈薩克人,但母親是卡爾梅克人,也就是蒙古人的一支。巴列諾夫從小就和母親用中文、蒙文對話,談不上有多熟練,能應付日常生活而已。 這個在家鄉根本沒啥用的技能,讓他在吉木乃口岸混得風生水起。整天啥也不用干,只需穿梭在哈薩克、中國、蒙古商人們之間動動嘴,翻譯傭金就刷刷進入口袋。刨去吃喝住,攢個三四年,足夠回家蓋房子買漁船的。 第1055章 靈魂拷問 但他沒有回家鄉,見識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夢想也隨著眼界膨脹了起來。19歲的時候他在吉木乃口岸買下了一個經營不善的小公司,開始了跨國倒爺之旅。 簡短解說,巴列諾夫生意做得很不錯,25歲娶了位中國妻子,結婚時已經是齋??h有名的富豪,轉年就有了第一個兒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急。 這時老天爺又出來搗亂了,喪尸病毒的爆發徹底摧毀了他的人生。媳婦沒了、兒子沒了、母親和兄弟也沒了,只剩他一個人在布滿喪尸的口岸苦苦求活。 可老天爺不打算一下子弄死他,又派來了薩賓那伙人,路過口岸時順手救了他,隨后就成了最早西部聯盟的一員。 但他最終并沒和薩賓那伙人走到一起,而是選擇了卡米拉的父親。結果可想而知,只能逃出基地去了南疆,成為了一名反抗軍成員。 說了這么多,巴列諾夫和洪濤有啥關系呢?這肯定又是老天爺作怪,它給了巴列諾夫一副不錯的身板,高高大大的,但沒給它一張好臉,瞇縫眼八字眉,笑起來不用化妝就是反派。 洪濤頭一次在張偉平身邊見到他時足足凝視了十多秒!個頭,差不多;胖瘦,差不多;臉型,差不多;眼睛,不光差不多好像還更瞇縫一些。如果把頭發剃短、胡須刮掉,整個就是自己的升級版。 遇到這么好的天賜良機,洪濤指定不能一句太巧了就放過去,于是張偉平挑選的清潔工就少了一個,被送到了反抗軍的秘密庫房單獨訓練。 現在洪濤要啟用這個替身了,老狐貍從近期一連串的事情當中聞到了濃郁的危險氣息。隨著斗爭的白熱化和明朗化,他不敢再托大認為憑借情份,聯盟高層里不會有人想歪招。 狗急了還會跳墻呢,人急了啥事都會干出來。自己現在正把某些人逼向懸崖邊緣,急眼是必然。不過急眼也是大漏招,等于是賭上一切,只要失誤一次就足以萬劫不復。 自己處于被動不假,但被動與主動有時候互換的非???。有了巴列諾夫這張牌,洪濤就要試著化被動為主動,逼某些人孤注一擲、鋌而走險,最終一敗涂地。 測試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巴列諾夫在笨豬的陪同下圍著十字路口市場附近轉了轉,途中碰到了幾次疆省移民主動打招呼,他也隔空揮了揮手,應該是沒露餡,動作也還算比較像。 “你不用學我的表情和動作細節,大體上像就夠用了。停,我習慣使用右手,不要用左手干太多細致的活兒?!?/br> 午飯時,真假兩個洪濤坐在一起,即便假的使勁兒模仿,差別還是一下子就出來了。熟人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模仿。 洪濤看著對面那張明顯比自己多了點歐美人立體感的臉,徹底斷了百分百全仿真的打算。巴列諾夫只是外型和輪廓和自己很像,遠達不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不管怎么練習,近距離臉對臉也瞞不過熟人。 “是的,佑羅先生,我記住了,很快就能改過來!” 巴列諾夫并不是被誰強迫來當替身的,實際上當他聽說要和佑羅大俠吃住在一起時顯得非常興奮,基本沒有恐懼。到來之后訓練也真的很自覺,經常站在屋角長時間模仿洪濤的動作和神態,或者對著鏡子練習。 “你難道不怕危險嗎?當替身走上舞臺時往往都是最危險的時刻?!?/br>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洪濤放棄百分百代替的想法,口音。巴列諾夫的漢語很不錯,達到了可以聽懂部分引申含義的程度,還會講酒桌上的小段子。但只要一張嘴就能聽出濃重的口音,和疆省牧人很像。 在一部分疆省移民腦子里,佑羅大俠是可以cao著一口生硬漢話的,但大部分認識自己的人不用看,只需聽一聽就知道誰來了。京城話和普通話有時候很像,有時候又有獨特的發音,不太容易短時間內掌握。 “……在離開伊犁的晚上我已經見到了所有危險。危險就像沙塵暴,躲不過去,一切交給真主安排吧!”聽到這個問題,巴列諾夫淡淡一笑,放下筷子撩起上衣。 他用肩膀、腰側的槍傷和深深的虔誠,完美回答了問題。完美得洪濤都找不到話題了,這也是不太喜歡宗教的主要理由,他們不講理,說不過你就喊口號。 但宗教確實有用,比如說清潔工成員,絕大部分都是虔誠的教徒,參加這么危險的工作并不是想跟著洪濤一起追逐真理,而是在完成真主的心愿,為此不惜前赴后繼送命。 洪濤自己也是個氣人有笑人無的玩意,只要看到別人有好東西心里就癢癢。如果手底下也能有幾百幾千這樣的人,啥聯盟不聯盟的,太小了,必須向著地球球長進發。 新安全區的罷市行動進行了整半個月,讓京城基地甚至整個東亞聯盟成員大跌眼鏡。剛開始,大部分人覺得又和幾年前一樣,是某些不太安分的人利用疆省移民瞎折騰,肯定曇花一現。 可這次明顯不太一樣了,罷市僅僅就是罷市,沒有大規模聚集抗議,也沒有和治安隊的小規模沖突,新六區、新七區一片安詳。據說疆省流民們正在幾塊靠近水源的荒地上開墾耕種,爭取在冬天來臨之前再收獲一批蔬菜。 不信吧,只要打開收音機,每天都能聽到清脆的女聲在講述新安全區里發生的事情。信吧,不太合常理,難道管理處和聯盟政府是廢物,連區區二三萬新來的移民都震懾不??? 今天電臺里的女聲從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都在講一件事,關于安全區內部房屋和土地的歸屬問題。她提出了一個之前可能有人想過,但沒人真正去關注的問題,流民的房子、土地,到底該不該歸聯盟政府所有。 如果該歸,那聯盟政府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土地和房屋呢?肯定不是舊世界,還沒來得及權力交接舊世界就沒了,根本沒有遺囑,更沒有證明文件。 如果不歸,那流民們為啥要購買或者租用房屋居住。安全區里確實有建設投入,比如修繕房屋、通水、通電。按照誰先來歸誰的樸素原則,算聯盟政府的財產勉強說得通。 那這筆財產該如何分配呢?政府只是個管理機構,不是二房東,最終還要分配給民眾使用。按照聯盟的基本規則,一切生產資料都屬于集體。 可那是十年前的規則了,當時聯盟只有萬把人,生產力嚴重不足,必須采用集體勞動,團結一致才有力氣與喪尸和大自然抗衡?,F在人口翻了幾十倍,基礎農牧業、輕重工業、能源醫療都具備了,再吃大鍋飯同樣會影響效率。 而且目前也不是大鍋飯了,只有正式居民才享有配給,吃喝免費、住房免費、上學看病統統免費。廣大流民不光啥也沒有還得花錢買房子、租房子住,每天干著最重、最累、最危險的工作。 十幾萬人的勞動成果,供一兩萬人享用,說集體不是集體、說私有不是私有,到底是個什么章程呢? 同時清脆的女聲還提出了一個問題,不光要求聯盟政府給予回答,還號召廣大流民們也在腦子里想想,那就是紅區。 紅區是不安全的、是非常危險的、不允許私自進入。這個觀念經過近十年的強制執行幾乎成了眾所周知的真理,除了個別亡命徒沒人會覺得不對。 第1056章 靈魂拷問2 但實際上紅區里到底是不是不安全呢,電臺里的女人給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她說被清理過的紅區很安全,既沒有喪尸也沒有傳染病,除了成群的野獸就是豐富的生活物資。 不管野獸還是生活物資都是流民急需的,聯盟政府為什么放任那么多有用的東西白白爛掉、銹蝕,也不讓流民用呢? 缺乏勞動力?這就是放屁。流民們用別人送貨上門嗎?只要允許進出紅區,他們光著屁股也能用手指頭把紅區搜刮的一干二凈。不光沒有怨言,還可以把收獲上繳一部分當做稅款,以彌補聯盟政府當年清理喪尸的成本。 害怕盜匪橫行?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但也不是沒辦法解決。由聯盟政府牽頭,抽調一部分治安隊或者軍人接受流民雇傭。 每次進入紅區都十幾個人、幾十個人一起行動,得有多大的盜匪團伙才能啃得動?有了那么大型的盜匪團伙,聯盟軍隊是干啥吃的? 有傳染???那就是純扯淡,紅區荒廢了十多年,到處除了植物就是動物,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廢墟已經快變成原始森林了,運輸隊的車夫常年在其中穿來穿去,怎么沒聽說誰帶著病回來了? 能有效補充物資儲備,解決大量流民工作,上繳不菲稅款,無論從哪頭算至少也是雙贏的好事,這么多年來為啥就一直被禁止呢? 清脆的女聲表示她真不知道,但提出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某些人怕流民依靠紅區資源吃飽了肚子、家有余財,然后就不太愿意當韭菜了。 這玩意就和養雞一樣,從雞蛋里孵出來的小雞崽,頭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籠子,吃到的都是攪拌好的飼料,到死也不會想著去外面轉轉,嘗一嘗小蟲子是啥滋味。 它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太陽月亮,只知道每天開燈吃飯、關燈睡覺。吃飽了在籠子里努力下蛋,一邊下還一邊互相比較誰下的多,并以此為榮。 容易管理、節省糧食、下蛋多……面對這么多好處,管理者為啥要把雞放出去呢?把心玩野了,見識到世界啥模樣了,有些雞就不愿意回籠子里住了,更不愿意當下蛋的機器。 于是外面有很多黃鼠狼、狐貍、老鷹都吃雞,還有n多雞瘟,得了不死也得有后遺癥,太危險啦千萬別去,就成了雞舍里每天的唯一聲音。到底是不是真的關心雞,很可疑,說是關心雞蛋產量倒比較靠譜。 一石激起千層浪,以前沒人提,大家覺得別人都不去自己也不應該去很正?!,F在有人公開提出了質疑,流民們不管出于何種理解,自然而然就得多想想。畢竟這個問題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不可能無視。 去哪兒了解紅區里的真實情況呢?這事兒還真不難,大家突然發現原來真相一直在身邊,運輸隊的車夫們就是最靠譜的消息源,比問任何專家都直接。 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四環路的檢查站和崗哨警報頻傳,大部分流民即便從熟識的車夫嘴里打聽到紅區的真實情況,出于畏懼和習慣,也還都處于觀望狀態。 可不管在什么時候,群體里都有比較激進的,或者說更急迫的。紅區里有大量生活物資可以收集,對那些生活條件比較差的流民來講,就是透過烏云射下來的一道陽光,讓他們看到了改善生活的一絲希望。 希望這個玩意也是人類的本性,實際上它是個謊言,因為并沒實際出現,且不能百分百肯定要出現,到底能不能出現,全靠你是不是虔誠的堅信! 聽上去是不是有點像宗教?沒錯,人類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成為地球上的霸主,最關鍵的一點不是會使用工具、發現了火,而是會說謊。 希望、理想、神靈、來生、主義、經濟、哲學,統統都是謊言,全是靠大腦臆想出來的。一小部分人負責撒謊,看誰編的圓滿,大部分人跟著瞎跑,這才讓群體滾滾向前。 眼下就有一些流民為了希望開始奮斗了,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試探、突破安全區和紅區之間的封鎖線。面對突如其來的偷渡大潮,負責守衛的聯盟軍隊左右為難。 開槍打吧,明知道那些人只為了吃飽飯,不是威脅,是和自己一樣的民眾,說不定還見過、聊過,真下不去手。不開槍吧,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從自己守衛的區域通過,至少在沒等到上級命令之前不成。 俗話說的好,上有對策下有政策,哨兵們很快就找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們發現偷渡者之后先發出警告,然后故意打不中。 膽小的聽見槍聲,看到子彈在附近地面上擦出火化,轉頭就回去了,膽大的不顧生死那就出去唄。非法電臺的廣播士兵們也能接收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跑出去還得回來,到時候再抓也不遲,甚至更劃算。 可惜他們想的有點簡單了,或者說還不太洞察人性。十個人偷渡五個人不成功三個人回來時被抓,剩下二個人成功了,真帶回來一大包緊俏物資,到市場上轉眼換來一大把鈔票。 前面八個失敗者的故事僅限于他們的家人、鄰居、朋友知道,后面這兩位成功者的事跡則廣為流傳,并隨著他們的生活明顯改善,成為大部分流民的榜樣。 有了榜樣就會有追隨者,廣播之后短短不到一周時間,東南四環附近的槍聲就成了每晚的報時器和天氣預報。響槍了,基本就預示著夜黑透了,還是個大陰天。 要是趕上刮風下雨那就更熱鬧了,偷渡者們穿著土灰色的衣服,成群結隊、頂風冒雨,把身體緊緊貼在地面上,像蚯蚓一般蠕動著向南、向南、再向南。 隨著越來越多的偷渡者成功,城南安全區里逐漸興起了一個新行業,蛇頭!和舊世界里的蛇頭差不多,他們有組織、有計劃把想吃夜草的流民送出封鎖線,再在約定好的地點和時間接應,大大提高了成功率。 當然了,也有玩急了眼的,居然開槍射擊崗樓上的探照燈,從而引發了士兵們的報復。一頓機槍突突突,連組織者帶流民打趴下大半。 流民出現了集體傷亡,內務部自然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勘驗,王簡正在新安全區里秘密偵查武器走私案,藍玉兒只好親自帶隊前來。 哨兵開槍打死打傷了流民,軍隊肯定沒法置身事外,張柯同樣得親臨現場,盯著政府的人,免得把屎盆子往軍方頭上扣。 這兩個兒時的玩伴,成了各自團體的代表,必須合作又不能信任,有時候還得故意下套,為自己的團體爭取利益,個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這就是你那位偶像爺爺干的好事,他躲在后面用電臺鼓動流民當炮灰,把麻煩和黑鍋甩給政府,然后站出來假裝中立,順便還轉移了聯盟政府對新安全區的注意力,一箭三雕,真是好算計?!?/br> 好在發小的感情還在,互相的了解也深,還沒完全被團體綁架成為工具人,加上現場情況既簡單又明了,沒什么可以扯皮的環節,很快就把責任區分完畢。藍玉兒看著一地尸體和若無其事的張柯,開始說怪話了。 “你說少了,他老人家要是認真點至少一箭四五只,反正也是一箭,能射多少目標就射多少,箭也有成本,浪費是可恥的?!?/br> 第1057章 靈魂拷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