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15節
“……”朱瑪巴依把腿往回縮了縮,眼神里全是戒備,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你聽說過正義的佑羅吧?哎對嘍,那就是我!”洪濤琢磨了琢磨,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如何介紹自己。 說我叫洪濤?那不和沒說一樣嘛。說我是東亞聯盟前理事長兼秘書長,好像也沒啥說服力,這時候自己給自己起的牛逼外號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聽到這個名字,朱瑪巴依直接就愣了,小嘴半張著,眼睛里的戒備雖然還沒完全消失,卻也所剩不多了。 “哎呦,口子不小啊……”小修女到底是啥感想洪濤懶得問,趁著失神的功夫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腳靴子把小腿抬了起來。 靴子上面的褲腿有條三寸來長的破口,外面幾層衣物已經被齊刷刷的切開,里面幾層內衣上有些血跡,顯然是傷到了身體。不知道熊爪子為啥會那么鋒利,這可是防磨防刮的軍用面料,還好幾層,一下子就全透了。 “忍著點別亂動,先看看傷口!”但想看到里面的傷口還得把褲腿挽起來或者撕開,洪濤先抬頭通報了一下自己的意圖,才把傘兵刀從大腿上抽出來,慢慢挑開褲腿。 “……來,我扶你去炕上?!眰谠谥飕敯鸵烙倚⊥韧鈧?,不太大,也就不到兩寸長,有點深,幸好沒傷到大血管也沒碰到骨頭。 但洪濤蹲在地上用嘴叼著電筒沒法處理,做了個雙手托舉的手勢,不等小修女有所表示就把她身體抄了起來,轉身放到了炕上。 朱瑪巴依沒有反抗,但把眼皮垂了下去,不敢近距離盯著男人的臉看??墒欠轿镊刖涂吭诳活^下面,眼睛是閉上了,那張慘白的臉又讓她不忍直視,不由自主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忍一忍,有點疼……”洪濤低頭看了看小修女有些尷尬的臉,拿起旁邊用過的急救包掏出止血紗布按在了傷口上。 “呀……呃……”這下胳膊被抓的更緊了,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由于疼痛發生了輕微扭曲,幾顆雪白的牙齒咬在了嘴唇上,眉頭幾乎皺在一起。 “按住別動,等我一會兒……”按說現在只要把手勁稍微加大點,小修女就得疼得鉆進自己懷里。 想法已經很成熟了,但洪濤沒做,反倒掰開抓住胳膊的手讓她自己按著紗布,然后離開炕沿低身抱起方文麟的尸體轉身出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尸體沒了,換成一大抱枯樹枝。這間小屋顯然是讓那頭棕熊當成了臨時居所,為了御寒和舒適還弄進來不少干草堆在炕角。正好當做引火物,很快小屋的鑄鐵大爐子里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生上火,洪濤又把帶著nongnongsao味的干草都抱了出去,順便用墻上掛的鐵桶裝了滿滿一捅雪回來。先用雪擦了擦那口不知道多久沒用過的破鋁鍋,再把雪倒進去一半坐在爐子上。 “放松點……等水開了我再幫你處理傷口,別怕,傷不重?!?/br> 差不多忙活了十多分鐘,簡單的收拾了下屋子,再把門外的三只登山包全提進來關好門,洪濤才掏出兩套帳篷和睡袋靠近了朱瑪巴依。從她背上摘下步槍,看著小修女迷惑又緊張的表情呲牙笑了。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為什么沒殺我!”要是不笑朱瑪巴依沒準還能稍微放松點,這一笑,得,更緊張了。 “你看我這塊手表,表帶換過三次,表蒙子都磨花了卻一直沒扔。因為它的功能很全,質量也不錯,現在想找這么塊表不容易啦?!?/br> “老天爺賜給你一副好皮囊,即便稍微有點麻煩大部分人也不舍得輕易扔掉。物以稀為貴,人也一樣,這就是你的天賦?!?/br> “無論你是誰、干什么的,只要對我沒太大威脅,我也舍不得隨便殺掉。救贖者與反抗軍對我而言沒啥差別,你們之間斗來斗去也和我沒什么關系,咱們倆可以和平共處?!?/br> 洪濤抖了抖手腕,露出一塊看上去很復雜的手表。它并沒有大表盤,而是兩個一樣大的小表盤,分別是時間和氣壓,邊上還有四分之一刻度是高度計。 帶高度計和氣壓計的手表真不新鮮,更多功能集于一身的也不罕見。但這塊表確實不常見,因為它是純機械的,不帶半點電子。 平時用起來比電子表要復雜費勁還不好觀察,可到了末世里卻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幫手,光是不用電池這么一個屬性就秒殺所有運動手表。 “……可你妨礙了我的任務,我要是先殺死你呢!”本來讓男人夸漂亮是每個女人都樂意聽的好事兒,可把女人比喻成手表,還物以稀為貴,讓朱瑪巴依怎么聽怎么覺得像是奚落,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所以啊,我給你和方老師的槍里都是空包彈……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呢?,F在只有我可以殺你,你卻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是死……來吧,先別琢磨那么多,讓我看看傷口?!?/br> 鋁鍋里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水要開了,洪濤暫時停止閑聊,起身拿過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掏出兩個盒子,一個金屬一個塑料。 金屬盒是不銹鋼材質,里面裝了一套簡單醫療器械,有不銹鋼針筒、手術刀、手術剪、縫合針、止血鉗,這是洪濤出遠門必備的物品,萬一受了比較重的外傷需要縫合或者取彈頭就得用上這些工具,再疼也比等死強。 塑料盒鮮紅鮮紅的,里面裝著六七個小號口紅摸樣的東西,且所有文字都是七扭八歪的俄文,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見過吧?好東西,現在還在有效期里的藥物不多了,它的副作用雖然大了點,總比沒有強?!焙闈蜷_塑料盒遞到朱瑪巴依面前,很臭屁的顯擺著。 “……你怎么會有這么多俄軍裝備!”朱瑪巴依當然認識,不僅僅認識上面的俄文,還認識這種東西。它是俄羅斯陸軍配發的一種單兵急救箱,薩賓和瓦克爾就帶過來很多,不過經過這么多年消耗所剩寥寥無幾。 可是這個人的包里居然裝著好幾盒,先是俄制手槍,然后是俄制地雷,現在又是俄制急救箱。難不成這家伙也是俄羅斯人,或者是俄羅斯軍方的特種兵? “我不是說過嘛,我去過你家鄉附近,現在哪兒還有國家,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說不定有一天我還會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個木刻楞,再抓點鹿、羊、馬養著?!?/br> “你看眼饞了吧……好好表現表現,用誠意打動我,說不定就帶你一起去了呢……嘿嘿嘿,我的要求也不高,說實話、會做飯、會暖被窩就成?!?/br> 說起這些洪濤是最拿手的,誰還沒個幻想呢。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睡不著,也會望著星空瞎琢磨,總想找個喜歡的人,去個喜歡的地方過喜歡的生活。 可惜啊,在疆省轉悠了七八年,幻想依舊是幻想,該睡不著也依舊睡不著??死锬灸菢拥纳钏^不慣,太單調了,不過用來忽悠忽悠小修女倒是可以的???,她的臉已經紅了,臉也扭過去了,這就說明動心了嘛。 鍋里的水開了,朱瑪巴依不吱聲了,洪濤也不瞎聊了。先把手術器具用開水燙燙,從塑料盒里拿出一小瓶粉末,用針管抽些生理鹽水稀釋。等粉末都融化之后再抽進針管,略微瞄準,一下扎進了傷口附近的肌rou。 第535章 醫生、哲人和熊rou “啊……”這聲慘叫太凄厲了,疼的朱瑪巴依直打挺兒。 “麻醉藥……傷口需要縫合!”洪濤沒說不讓大聲喊,只是一邊推藥一邊把朱瑪巴依的右腿被死死固定在炕上。 這一針確實是麻醉藥,但叫啥真不清楚。那個紅色的塑料盒學名叫ai-4防護急救箱,是沿襲了前蘇聯的ai-2標準制造的,用于治療外傷、燒傷癥狀,緩解疼痛,減輕放射危害,破壞有毒或強毒物質以及預防傳染病。 它里面按照不同顏色放了九個塑料容器,透明塑料密封管里是麻醉鎮痛藥,就是剛給朱瑪巴依注射的白色粉末。具體是啥成分真看不懂,洪濤的俄文水平一直都沒提高,主要是沒機會在床上進修。 兩個紅色瓶子里裝的都是解毒劑,好像一個需要事先服用一個事后服用,具體還是看不懂。白色大瓶子里是催吐劑,中毒或者遭受輻射之后吃。 兩個藍色瓶子里是抗輻射藥物,這玩意的使用方法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洪濤是真看不懂??炊艘矝]啥用,估計早失效了。 還有三個黃色小瓶,里面裝的都是抗生素或者消炎藥,是什么成分依舊看不懂。但洪濤用克里木的羊試過,其中兩種都有效,只有一種沒啥作用,可能失效了也可能是沒用對方法。 今天就輪到朱瑪巴依來進行人體試藥了,她的傷口比較深,還是被動物抓傷的,感染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不光要縫合外敷還得吃藥片,不管有效無效兩種都吃! “嘖……專業醫生也不過如此了!”縫合完傷口,盯著朱瑪巴依把藥片吃了,又用繃帶把傷口裹好,看著齊刷刷如綁腿一般的紋路,洪濤很有成就感。 “你走吧,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你的事情……”不知道是屋里的溫度上來了,還是被男人在小腿和腳上一頓摸,朱瑪巴依的臉蛋越來越紅潤??粗噹系暮Y,咬著嘴唇的牙齒終于松開了。 “……把外衣脫了再鉆進去睡,其它事情等明天再說?!焙闈L嘆了一口氣沒有搭茬,拿過睡袋鋪好,轉頭又去用剩下的半桶雪燒熱水消毒手術器械。 “你現在下山應該還來得及,這么大雪裁決者沒法展開搜索……給我留幾天口糧!”見到男人不搭理自己,朱瑪巴依打算再多透露點內幕,徹底打消怕走回頭路被抓的顧慮。 “你餓嗎?” “……”對于這種無視朱瑪巴依有些氣憤,使勁兒用眼睛瞪。 “不餓的話等我回來一起吃……”清洗完最后一件器械洪濤甩了甩手,端起鋁鍋就往外走。 “咣……”朱瑪巴依終于忍不住了,攥著小拳頭照著墻壁上重重捶去。 可是洪濤好像啥也沒聽見,開門走了出去很快又鉆了回來,從背包里拿出登山鎬、工兵鏟,再次走進了漫天大雪。 這次朱瑪巴依沒再橫眉立目,外面的風雪好大,這么一會兒時間屋門外就積起了寸把厚。她知道男人干什么去了,方文麟的尸體還在外面放著,那頭棕熊的尸體也在,如果不及時處理掉說不定還會招來野獸。 沒人搭理,朱瑪巴依的腦子反倒好使了,知道受傷的腿需要保溫,先把外衣脫掉鉆進睡袋,再把裝著備用防寒服的袋子墊在頭下當枕頭。 “jiejie,這次我可能救不了咱倆了……”可是閉上眼躺了會又睜開了,真睡不著,倒不是腿疼,那種麻醉藥的功效還挺強,而是一閉眼就會想起很多事兒,尤其是自己和jiejie將來的出路。 原本打算搏一搏,完成大修女布置的任務換取姐妹倆的自由,現在不光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破,腿還傷了,再去南疆當臥底顯然沒了希望。 完不成任務,回去之后是啥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了大修女的庇護,自己馬上就得成為主教大人的玩物,等他玩膩了還有薩賓和其他人。當年jiejie出去執行任務時也說要立功之后回來接自己,可能不能等到她回來很成問題。 “要是jiejie能在該多好……”這時朱瑪巴依不由得想起剛剛男人說過的話,他去過自己的家鄉,會蓋木刻楞、養羊、牧馬,會打獵捕魚,還會當醫生縫合傷口。除了年紀大一些、笑起來有些邪惡,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咣當……嗚嗚嗚……”正在想入非非,屋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渾身白花花的東西被大風和雪花卷了進來,又吃力的把門推上。 “哎呦我滴個娘咧……這他媽天氣都見了鬼了,剛十月中就有暴風雪!”洪濤頂著一帽子一身和一臉的雪花回來了,身后還拖著一捆枯樹杈。幸好天氣剛剛變化土地還沒上凍,否則想給方文麟刨個合適的坑都辦不到。 但那頭熊的尸體真沒轍了,使出了吃奶兒的勁兒也才拉出去百十米,鼻頭差點被凍掉。愛咋地咋地吧,反正自己有槍有子彈,就算把狼群招來也能對付。 “看,正宗的小米……沒喝過小米粥吧?嘿,碰上我算你上輩子積德啊,有吃有喝有醫療保險有保鏢!” 把身上的雪花抖掉,湊到爐子邊上搓了搓手和臉,稍微緩過來點,又開始從背包里往外翻騰。在很深的位置掏出個小袋子,打開之后往鍋里一倒,金黃色的小顆粒發出嘩啦啦的響動。 小米粥泡壓縮餅干,再扔進去兩塊奶酪,就是朱瑪巴依的病號飯。洪濤則從那捆枯樹杈里掏出一坨rou,用匕首削成片,撒上鹽放到爐臺上烤。等油花滋滋冒出來就一口rou一口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熊rou很不好吃……”朱瑪巴依很容易就猜到了牧民吃的是什么rou,看了看自己飯盒里里香噴噴的小米粥,打算有福同享。 “你吃過熊rou?”洪濤沒有順桿爬,繼續在爐臺上烤著rou片,只是把身體轉了過來。 “小時候村子里的獵人殺過一頭闖進來的熊,味道難吃極了!”俗話講人心都是rou長的,即便敵我不明、生死未卜,朱瑪巴依面對這個給自己療傷,還把可口食物讓給自己吃的人也沒法再保持太遠的距離了。 “呵呵,這是喜瑪拉雅棕熊,味道比你們那邊的好一些?!?/br> 熊rou難吃嗎?洪濤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很難吃!比山羊rou還膻、比公野豬rou更sao、還有股子大腸刺身的味道。不過獨自在疆省游歷了這么多年啥沒吃過,在野生動物里真不算最難吃的。 “……我們的食物需要節省嗎?”朱瑪巴依真不清楚俄羅斯棕熊和喜馬拉雅棕熊有什么區別,但她知道既然都是熊rou就算味道好點也好不到哪兒去,肯定還是難吃。知道難吃還吃,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食物不足! “不需要……再吃十天都夠!” “那你為什么要吃它……” “人活著有兩種狀態,滿足和失望,太滿足、太失望都會失去動力。我的生活過于安逸了,要時不時給自己加點料,免得太頹廢?!焙闈卮鸬煤苁钦軐W,很深刻,也很無恥。 他吃熊rou和滿足、失望、頹廢沒有半點關系,就是為了省糧食。如果沒有這場暴風雪,朱瑪巴依也沒受傷,這條路再難走,一天蹭幾公里,十天也蹭過去了。 但運氣真是太差了,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占,再想和老天爺掰掰手腕就得把一切都往最壞了想。此時吃點熊rou真沒啥,等爬到3500米以上進入冰川,啥野生動物也看不到了,攜帶的糧食要留到那個時候再吃。 第536章 拿科技堆死你! “能給我一片嗎……”但越是扯淡越是虛假的話往往就越容易讓人信,朱瑪巴依突然就有了哲學共鳴,主動要求受虐。 “你剛剛受了傷,這東西不太容易消化,嘗嘗就算了?!毕氤钥嗖荒軘r著,洪濤挑了片小的用刀子挑著遞了過去。 “……”從朱瑪巴依的表情上看,喜馬拉雅棕熊rou的味道并不比俄羅斯棕熊強,不過她還是把這口rou嚼碎咽了下去,然后靈魂好像真的升華了,大眼睛里全是感悟。 洪濤也為自己忽悠人的技能更上一層樓,大踏步向著用哲學武器邁進而得意,一仰脖喝光了瓶里的酒,想再來一段演講趁熱打鐵,試試能不能把這位受過專業訓練的女特務感化過來。 這要是成了,那自己以后就又多了一門手藝……不對,是嘴藝。啥槍啊刀啊的都太低端,看咱一頓噴,不戰而屈人之兵也! “咔嚓……”但是瓶子還沒舉到最高點洪濤突然撒手了,一把抓起靠在墻邊的步槍起身走到門邊,側著腦袋湊近了門縫仔細傾聽,同時輕輕把子彈上了膛。 “……”朱瑪巴依見狀趕緊把粥碗放下,神情凝重的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盡量放緩呼吸,避免發出不必要的聲音。對于這個牧人的敏銳感官,她已經見識過不止一次了。 “拿著,這次是真子彈。我出去看看,如果沒回來,建議你最好給自己留一發子彈。人活著固然重要,但被當做生育機器真不如死了,相信我,那種活法很難熬的……” 聽了幾十秒鐘,除了時有時無的風聲,朱瑪巴依啥也沒聽到。但牧人好像有所得,從戰術背心里抽出一只彈匣,連同備用步槍一起遞了過來。 “外面有問題?”如果換在幾個小時之前朱瑪巴依會馬上接過步槍,但此刻卻遲疑了。 有槍有子彈又能怎樣?自己腿上的傷雖然不太重,可要想長途跋涉基本沒可能。和裁決者比起來,這個牧人好像更值得信任。 “……按說應該不會,這么大風雪沒人能上山,可我明明聽見了奇怪的響動!別擔心,也可能是什么東西被風吹的發出了怪聲,我出去看看?!?/br>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挺奇怪的,幾個小時之前洪濤還挖空心思防著這個女人,結果剛摸了摸人家的小腿就忘了危險,死氣白咧的把槍和子彈往人家手里塞。 “把登山杖給我咱倆一起去,我還能動!”接過槍裝好彈匣,朱瑪巴依撩開睡袋,打算爬到炕邊找條新褲子穿。 男人說的挺輕松,但她能從那張雙神閃爍不定的眼睛里察覺出來一種凝重。能讓這個男人如此不安的事情必定不小,自己說不定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