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14節
“反抗軍的目標難道只是為了反抗、推翻救贖者?推翻之后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光抬頭看天會摔跟頭,可光盯著腳尖一樣會撞墻?!?/br> 洪濤肯定不會和方文麟爭論誰的屁股正,他對反抗軍并不了解,不能武斷下定義,只能局限于方文麟的思想方式做出評判。 “那救贖者的目標是什么呢?”還沒等方文麟把這一連串問題想明白,身后傳來了朱瑪巴依的聲音。她不知道啥時候從遠處的溫泉溜到了最靠近兩個人的溫泉池里,除了偷聽之外還要發問。 “救贖者的目標很明確,統治,不惜代價的維持統治,除此之外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我聽說救贖者正在和東亞聯盟談判有關鐵路的事情,并且已經開工了?!?/br> “具體細節我不清楚,但從這件事里就能看出救贖者高層還是很能忍的。而就在修筑鐵路的同時,救贖者又對反抗軍展開了絞殺,為此不惜向西南聯盟尋求合作?!?/br> “看到了沒,救贖者高層非常清楚自身的最大弱點在什么地方,也非常果斷的采取了最正確的應對方式。對外示弱,捏著鼻子讓出一部分利益也得先把內部搞利落,除掉心腹大患,否則既擋不住來自東亞聯盟的緊逼,也守不住已經掌控的地區和人口,最終落得個腹背受敵的結局?!?/br> “再來看看反抗軍這些年都做了什么,啥也沒做!占據了若羌那么長時間愣是沒和西南聯盟搞好關系,反倒挨了背刺?!?/br> “眼看形式危急了才忙不迭的想到了和東亞聯盟勾勾搭搭,臨時抱佛腳。早知今日悔不當初,要是能早幾年把外交工作搞起來,何至于落到今天的被動局面?!?/br> “說好聽點他們是與世無爭,說難聽點就是目光短淺,得過且過。雖然救贖者的手段過于激烈吃相太難看,可和反抗軍的高層比起來至少在能力上要強不少,你們當初輸的不冤枉吶!” 看著泡在溫泉里的白皙軀體,洪濤干脆也不裝紳士風度了。讓你先泡,你卻跑過來湊熱鬧。既然你都不怕看,那我又何必站在寒風中閉眼呢。來吧,一起泡泡,熱熱乎乎聊起來多舒服。 按照克里木的說法,這幾眼溫泉幾乎能包治百病,自己也試試到底能不能把這兩個人腦子里的笨癌泡掉,讓她們都清醒點,不要再給別人當槍使了。 見到洪濤手腳麻利的脫了衣服就往溫泉里鉆,朱瑪巴依趕緊把臉扭了過去,還用長發蓋在胸前。不得不說溫泉水真的很清澈,刨去折射因素,水底腳趾蓋上的淤血都能看清楚,那是前兩天走山路時被石頭撞的。 “……為了統治就能用任何手段,不顧別人死活嗎?你同意這種做法!”方文麟沒有洪濤這么直率,更不好意思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盯著修女看,干脆蹲下身體側對著溫泉。 “嚯嚯嚯……哎呦……嗬……嘶……有點熱??!”但他得到的只是一連串怪叫,突然從冷颼颼的空氣中鉆進了溫熱的泉水,讓洪濤舒服得直哼哼。 再看看斜對面坐在水中那具白花花的身體和艷麗的臉蛋,啥天下大事就全忘了。怪不得溫莎公爵會愛美人不愛江山呢,江山有啥可愛的,整天絞盡腦汁累死累活,還不一定拿得到。 第532章 身份證 “方老師,來來來,趕緊下來泡泡,對你的腿有好處。這可是最后一次享受了,再往后至少一周時間都是折磨,想不掉隊就得自己會照顧自己!哎呀,看什么看啊,又不是沒看過,麻利著!” 把頭也鉆進水里,讓鼻尖和耳朵充分適應了熱水的溫度,吐著泡露出水面。轉頭一看方文麟還在一邊傻呵呵蹲著呢,洪濤直接就是一捧水潑了過去。 太虛偽,明明心里想了無數次更齷齪的情節,非要裝得和幼兒園小男孩一般純潔,累不累啊。再說了,你不下來我不就顯得更齷齪了嘛,這時候必須共進退。 “哎,把內衣脫了,這里沒地方晾衣服,我也沒帶那么多套衣服。挺貴的東西,能不能愛惜點??!”方文麟在洪濤的威逼利誘下終于還是羞答答的脫了外衣。 但還剩了條最貼身的保暖褲,結果又遭到了洪濤的奚落。這套美軍防寒服是沒有配內衣的,不知道是不是美軍真的都不穿內衣,還是內衣需要自己搭配。 “你不是也穿著上衣……”方文麟有點不樂意,主要是不習慣當著女人脫那么干凈。而且洪濤也沒脫光,還穿著一件短袖圓領衫。 “你能和我比嗎!我是牧民,有信仰的牧民!趕緊著,外面那么冷凍感冒了知道是啥結果嗎?這里的海拔只有2300多米,明天我們就得到3500米以上。感冒加上高山反應和大運動量,很可能會得高山肺氣腫,滿嘴吐血沫子,最終活活被憋死!” 洪濤確實在保暖上衣里加了件自己的衣服,自打來到疆省之后無冬歷夏都是如此,只有回到賽里木湖時才會改變。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后背的紋身,那玩意比瞇縫眼還特別,很容易暴露身份。 陰霾的天空,高聳入云的雪山下、筆直刺向天空的杉樹林,幾團白霧冉冉升起,大片大片的雪花碰到霧氣立刻消失了蹤跡,仿佛有個無形的能量罩,保護著下面光溜溜的三個人。 躺在熱乎乎的溫泉水里,喝著冰涼涼的清水,吃著魚干、rou干,三人很快就突破了又一層硬殼,同時也把更多猜疑、隔閡、不好意思暫時拋之腦后,大大方方的聊著,說著。 中途洪濤還光著身體鉆出溫泉跑進了另兩個水池,親身體驗了一下水溫。僅剩的三個泉眼溫度并不一樣,剛剛泡過的屬于中檔溫度,還有一個水池溫度更高一點,另一座水池的里水溫度稍低。 洪濤就把它們當成了三溫暖,先在熱水池里泡十分鐘,再換到溫水池里泡十分鐘。沒有涼水池不怕,把上身裸露在空氣中凍幾分鐘比涼水池還涼,再進入熱水池,循環往復,對人體的血液循環促進作用極大。 當然了,方文麟和朱瑪巴依不會跟著他一起瘋,洪濤也沒強求。沒經過常年冬泳鍛煉,普通人這么玩確實容易感冒,一旦感冒也就別爬山了,那真是在嘬死。 三個小時之后,吃飽喝足又把全身泡得和煮熟的大蝦一般,三個人才穿戴整齊,背起幾十斤重的大包繼續沿著河水向山坡上進發。 洪濤說是沒有晾衣服時間,但他背包上豎著根登山杖,挑著換下來的圓領衫,看上去挺滑稽,和二戰時背著電臺的通訊兵差不多,不湊近了仔細看都不知道是啥玩意。 和輕松愉快的上午相比,下午的行程就要艱難不少。首先是坡度越來越大,腳下還全是從山上沖刷下來的石塊,即便換上鞋底更硬的登山靴走起來依舊挺累,尤其是腳脖子太吃力。 其次是海拔高度越走越高,按照運動手表上的顯示,溫泉的海拔是2300多米,走了五公里之后就已經2800多了,每個人的喘息聲都在加重。 最后就是風雪和溫度,下午的雪不僅沒小還更大了,漫天雪花除了讓腳下更濕滑還降低了能見度,同時伴隨著四五級風。幸好不是頂風,否則還會更難受。 “方老師,再堅持堅持,再有三公里左右就到露營地了?!痹谶@種天氣里走著和休息沒什么兩樣,沿途除了光禿禿的河灘地也找不到地方避風休息。 朱瑪巴依依舊獨自走在前面,洪濤一手扶著方文麟的右胳膊盡量讓他的傷腿少吃力。今明兩天只是熱身,真正的考驗要從后天才開始,身體得省著用。 “咱們走了多遠了……”方文麟沒有拒絕洪濤的好意,想拒絕也拒絕不了,那只手掐在胳膊上和鐵鉗一樣?;仡^看看來路,由于雪花太密已經看不到溫泉的山坡了,唯一能見到的就是左右兩邊層層疊疊的雪山。 “從牌樓算差不多十二公里,還成,不算慢?!焙闈戳丝吹貓D,知道今天無法翻越哈達木孜達坂了,只能采用b計劃。 “我能過去嗎?”僅僅才爬到山腳下,還沒開始真正爬山呢,一路上多次表示沒問題的方文麟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看和干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吹搅?,也根據自己身體條件做出預判了,真到了地方一試,依舊有很大差距。 “唐僧不是過去了,我雖然不是孫猴子,可他們那會兒還沒有這么多好裝備呢。放心吧,只要聽我的,注意身體狀態,不要透支體力,再加上點運氣,三天過不去十天還過不去啊。咱們帶的給養多,就算一天走五公里,十天也蹭過去了?!?/br> 洪濤很想說你活著過去的幾率不超過五成,但有時候需要實話,有時候就得來善意的謊言??礃幼舆@場雪不會很快停,也就是說難度又加大了,這就是運氣不好。 “……幫我保管它……這是卡米拉的身份證明,誰也不要說!”不過方文麟也沒白活幾十年,不用任何人說就知道前路該有多艱險。 突然把手伸進了脖領子拽出來一大把小零碎,有動物牙齒、金屬牌牌、玻璃珠子、木雕佛像。從中找到一根毫不起眼的黑色木雕交給了洪濤,壓低聲音講述著它的用途。 “……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修女之間會有救贖者的間諜?或者我們倆都是,故意演了一出戲給你看,目的就是讓你把我們領到反抗軍高層面前,然后再讓救贖者追殺,一舉剿滅,畢其功于一役!” 洪濤湊近看了看,木雕應該是某種圖騰,上面還有很小的符號或者文字,反正是一個不認識。這次他沒拒絕,把木雕套在脖子上,可轉臉又開始裝壞人。 “前些天沒想過,這些天想了……可沒有結果。我不是個合格的情報人員,但我能看出來你肯定不是救贖者的人,更像是從內地來的,沒準是東亞聯盟?!?/br> “你剛剛說的話我一直都在想,還是沒完全想明白,為什么想過自己的日子就那么難呢。不過有一點我認同,反抗軍確實很難做大,要是沒有外力幫助,最終很可能會被救贖者打敗?!?/br>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卡米拉還沒交給她叔叔,你就帶著她去別的地方生活吧。哪里都成,也不要和她講起這些事。那孩子很崇拜你,會聽話的?!?/br> 合算方文麟這幾個小時不光勞累了身體跋涉,腦子也沒閑著,想了很多事情。成果不太多,好像只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愿意再讓卡米拉和于佳卷入這場無休止的戰爭。 “你可真會托付人……”洪濤很想說我也是有家不能回被迫四處流浪的可憐人,但這段經歷還沒法和外人講,真是啞巴吃黃蓮了。 第533章 尼瑪堆了 由于是陰天,還有風雪,不到下午六點天就基本黑透了。摸黑走這種全是碎石的山路比較危險,好在今天的落腳點也到了。 山坡樹林前有座帶圍欄的小木屋,按照地圖上畫的標記,應該就是克里木說的哈薩克牧場。在喪尸病爆發之前,夏特河谷3000米海拔以下的高山草甸也是不錯的冬季牧場,附近的柯爾克孜和哈薩克族牧民經常會到這里過冬。 這座小房子就是一戶哈薩克牧民蓋的,如果有牧民趕著牲畜群路過此地,趕上天氣不好,不光人能進去休息休息,門外的圍欄也能給牲畜群提供臨時的安全保障。 當然了,此時這座房子的主人早就變成了喪尸,還是被克里木親手解決的。夫妻倆的尸體就埋在屋子背后的山坡上,還堆了兩堆石頭當墳包。 洪濤進屋之前特意去后面轉了轉,石頭堆還在,這就說明自己沒走錯。為了表示感謝,洪濤也撿了幾塊石頭堆了上去。 這種風俗在雪區比較常見,叫做瑪尼堆。蒙古族也有,叫敖包,都是敬畏神靈祈福辟邪用的??聽柨俗魏凸_克族同樣有,不過他們是用來當路標的。 常年在荒山野嶺放牧,即便是牧民也會有迷路的可能,于是他們就用石頭堆當路標。在墳堆上放石頭不光不算褻瀆,還是一種敬意。大概意思就是說你死了也是個有用的人,還能為大家指路,算是一種尊敬,妥妥的實用主義。 “你來過?”見到洪濤的舉動,朱瑪巴依的大眼睛里又多了一層警覺。 “沒來過,他們也是牧民,哈薩克牧民。這座房子就是他們的,我們借住,和主人打個招呼而已。你們先進屋,我去找點柴火,今天晚上不好熬啊……” 對于朱瑪巴依的問題洪濤沒有編瞎話也沒說實話,換做自己孤身一人執行這種任務,也會把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他更擔心的是天氣,一山四季的特殊小氣候今天算是展示得淋漓盡致了。 在山下泡溫泉時雖然也飄著雪花,可溫度并不低。剛到山腰就是鵝毛大雪伴隨陣陣狂風,如果明天的雪還沒停,再往上爬1000米保不齊就得碰上暴風雪,真要是那樣可就慘了。 “呯呯……噗通……”洪濤剛在幾十米外的樹林里找到棵倒伏的枯木,正在用冰鎬敲著獵刀從上面砍下來些樹枝,突然被清脆的槍聲驚得一頭趴在了地上。 “艸……”很快他又爬了起來,從背上摘下步槍,一邊向小屋方向跑一邊拔下彈匣用力磕兩下再裝回去,隨即上了膛。 槍聲來源是小屋,但洪濤心里明白,方文麟和朱瑪巴依攜帶的步槍里裝的都是全形空包彈。那玩意只在近距離有點殺傷力,對自己夠不成威脅。 “嗷嗚……呯呯……”小屋門口除了方文麟和朱瑪巴依,還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不過不是人,而是一頭直立起來足有兩米多高的棕熊。它正嚎叫著撲向朱瑪巴依,方文麟已經倒在了地上,正在用步槍向熊射擊。 “跑……快跑……繞著圍欄跑……噠噠噠噠噠噠……”眼看著朱瑪巴依邊后退邊從背上摘步槍,洪濤在房子側面單腿跪地舉槍瞄準。 片刻之后槍口抬高兩寸來了個長點射,然后扯著嗓子大叫。槍法不好真是耽誤事兒,總共也就七八十米遠,卻毫無把握擊中棕熊而不誤傷了朱瑪巴依。 “嗷嗚……”棕熊聽到槍聲不光沒害怕逃走,反而更加激發了兇性,一巴掌拍開朱瑪巴依,嚎叫著沖洪濤的方向沖了過來。沿途那些碗口粗的圍欄在它面前如何秫秸稈,被撞得四分五裂。 “噠噠噠……噠噠噠……”這下洪濤反倒不著急了,特意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才再次端平步槍,兩秒鐘之后火光閃起,連續兩個短點射。 “嗷嗚……”棕熊應聲來了個狗吃屎,巨大的慣性讓它在雪地上滑出七八米遠才停住。而后再次人立而起,張著血淋淋的大嘴發出了怒吼。 “噠……噠噠……”迎接它的依舊是子彈,畢竟是血rou之軀,連續遭到打擊的棕熊再次倒地。這次是側臥,且沒有再起身。 “當……當……”洪濤還是不依不饒,起身向前跑了二十多米,掏出手槍照著棕熊的頭部又是兩槍,確定沒動靜了才轉身跑向了小屋。 血和雪,紅色的血和白色的雪在小屋門口攪在了一起。方文麟傷的很重,他開門時與棕熊來了個面對面,鎖骨位置被鋒利的熊抓狠狠來了一下。不光骨頭斷了、皮開rou綻,還傷到了大血管,血流不止。 “抱歉,槍里是空包彈……”洪濤拿出急救包,把止血粉和止血紗布一股腦按了上去,再把人往屋里拖。失血過多加上低溫,很快就會要人命。 “……不怪你……有子彈我也來不及……呵呵呵……這些天我想過十幾種死法,唯獨沒想到被動物咬死……你已經救了我好幾次,不怪你……朱瑪……朱瑪……”失血暫時算是止住了,但方文麟的臉色很差,氣息也很亂,話都說不全,情況不妙。 “按住別動……”洪濤又拆開一個急救包,用上了雙份止血粉和止血紗布,讓方文麟自己按著,這才沖出了屋門。 “別動……感覺怎么樣?”小屋門外的圍欄邊,朱瑪巴依正在用頭巾包裹著右小腿。 “骨頭應該沒事……扶我一把……”她的狀態比方文麟好多了,小腿的褲子上有個破口,但并沒沒有明顯的血跡。 “方老師……方老師……”洪濤把她扶進了小屋放到椅子上,關上門回頭再去搖晃已經有點耷拉腦袋的方文麟。 方文麟正已經瀕臨半昏迷狀態,兩份止血紗布都被鮮血浸透,看來傷口光靠按壓已經無法止血,除非馬上手術,否則死亡只是遲早的事兒。 “我……走不了啦……帶卡米拉走……把我埋在后面……也放幾塊石頭吧……”老人常說人快死的時候自己知道,方文麟好像也知道,一句留戀的話也沒提,說的全是身后事。 “放心吧……”洪濤咬了咬牙,從大腿上抽出匕首,猛的插進了方文麟的左肋。與其看著他慢慢失血休克死亡而無法施救,不如來個痛快的。 “你……你做什么!”朱瑪巴依并沒聽見方文麟的話,看到洪濤的動作之后大驚失色,伸手就要去摸槍。 “別亂動,我如果想殺你在邊防站小屋就動手了,某個人半夜偷偷用對講機時我根本就沒睡著。你那支槍里也沒真子彈,這個我要道歉,要是有真子彈救不了方老師至少你不會再受傷?!?/br> “來吧,不管咱倆都為誰賣命,先讓我看看傷口。在這種地方拖著傷腿是走不出去的,不被凍死餓死也得被野獸吃掉?!?/br> 本來洪濤還想對這位確實心地很善良的老師緬懷幾分鐘,可是看到朱瑪巴依的舉動不得不繼續扮演壞蛋,掏出手槍制止了事態繼續惡化。 “……你是誰!”窗戶紙突然被捅破,讓朱瑪巴依的大腦有些宕機。驚愕、挫敗、恐懼等等一大堆情緒讓她暫時忘記了疼痛,也忘了掩飾身份,只想搞清楚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誰。 “放心,我既不是救贖者的人也不是反抗軍的人……哦對,也不是東亞聯盟的人。我和他們啥關系都沒有,只是個業余牧民,順便稍微喜歡管點閑事?!?/br> 見到朱瑪巴依不去摸槍了,洪濤也把手槍放下,張開雙臂慢慢靠了過去,一點點蹲下身體,打算先幫這姑娘把腿上的傷看看。 第534章 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