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87節
可惜他想錯了,主要碰上了一個滿嘴就沒實話,還能把瞎話說得無比真實的老混蛋。沒走出兩公里,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小伙計突然一頭撲倒在地,口鼻里冒出粉紅色的血沫子,兩條腿不停蹬踹著,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身后的男人。 “別怪我,俗話講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忘。當特務就離不開挨黑槍,你這叫死得其所,應該高興才對。ks就別想了,我也不是啥反抗軍,聊了這么半天只是想多了救贖者和苦修會的情況?!?/br> “你講的挺好,我都聽懂了,給你留個全尸,即便老天爺看見也得夸我仗義。這些年死于你告密的人肯定不少了吧?記住啊,下輩子最好別干這種缺德活兒……” “哦對了,你肯定想知道我是誰吧?來,看清楚……不許閉眼,否則我把你救活再打一槍!我不是啥甘肅威武人,出生在京城,叫佑羅,家住東三環xxxxx?!?/br> “記住哦,化成厲鬼之后就去這個地址禍害,千萬別手軟,有什么招兒就往死里整。嘿,你的生命力還挺強,成吧,那我抽根煙等著,你不死我不走,就這么負責任!” 洪濤當然不打算帶著個苦修會的密探去ks,就是隨口那么一說,給人留點念想就少一分和自己拼命的風險?,F在走的夠遠了,旁邊正好有個山崖,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水,月黑風高殺人夜嘛。 也不知道是洪濤的槍法太爛,還是小伙計生命力特別頑強,足足等了兩根煙時間才肯咽氣。要問為啥不打腦袋……還不是洪濤太善良,看不得血忽淋拉滿地腦漿子的場面,才選擇了打肺。 這樣在死之前還會有一段時間鉆心的疼,可是由于血液堵塞了氣管和鼻腔又喊不出聲來,只能呼哧呼哧的拉風箱。 小伙計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再好好看一看壯麗山河,想一想過往人生,考慮好下輩子該咋辦。那個地址也不是自己家的,而是焦三的家。也別說沒有厲鬼,萬一有呢,焦三可就抄上了。 接下來就是把尸體推下河岸,弄點土把地上的血跡蓋住,再把彈殼撿起來。這可是好東西,雖然伊寧基地到現在也造不出子彈,卻可以用大口徑炮彈的發射藥進行復裝,所以彈殼很值錢。 做完這一切,洪濤又溜溜達達返回了鎮上,買了瓶私釀烈酒,也找了個燒烤攤湊了過去。有酒喝就有rou吃,流民們也太不在意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這些野味都是在附近打的,不值錢。 洪濤沒怎么喝酒也沒怎么吃rou,更沒怎么和流民們聊天侃山,而是專心致志透過雪鏡盯著斜對面燒烤攤旁邊坐的五個人。 他們就是旅店伙計所說形跡可疑的淘金客,臉龐消瘦戴眼鏡的小個子男人應該就是剛剛站在桌上喊話的。他看上去氣質有點像方文麟,舉止比較文雅,臉刮的挺干凈,年紀應該快50歲了,短發里夾在著不少白絲。 還有兩個比較壯的中年漢子,他們和自己一樣大晚上的依舊戴著雪鏡,滿臉胡子茬,大口喝酒大口吃rou,和流民一般無二。 剩下兩個人掩蓋的也挺嚴實,不光有雪鏡,甚至兜帽都不摘??墒菬o論怎么藏,仔細觀察的話也能發現和流民有不同之處。 比如說用小刀削著烤rou吃,每片還特別小。再比如咀嚼的動作幅度都太文靜了,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很慢。再比如有個人拿酒碗的時候,小拇指和無名指總是不由自主的翹起來,俗話叫做蘭花指。 “慫玩意,跑到敵占區里還帶著娘們,活該被認出來!”洪濤看了一會兒,等這五個人吃完站起身走回旅店,基本就有結論了,那兩個帶著兜帽的人里最少有一個是女的。 第466章 是禍躲不過 除了吃飯的氣勢和拿東西的手勢比較陰柔,走路的姿勢更加暴露了身份。即便她已經很刻意的改變了,卻瞞不過洪濤這雙閱女無數的眼睛。 如果小伙計也在場,洪濤肯定會先讓他抽根煙再開槍。訓練有素、眼光挺毒嘛,對一切敬業的人都應該予以獎勵,不管是干啥的。三百六十五行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分工不同。 大概半夜一點多,街面上終于清凈了下來,各家店鋪也把屬于自己的桌椅、烤架搬了回去,還派人打掃了打掃,才紛紛關門準備休息。 看起來今天這種類似狂歡的活動并不是第一次,只要流民聚的多了,誰也不用號召,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洪濤還是去了老地方,也還是頻繁的打瞌睡,無時無刻不關注著街面和旅店里的動靜。一直到天蒙蒙亮,除了幾只野貓或者是黃鼠狼探頭探腦的聞著rou味去傾倒垃圾的地方翻騰,再沒一個人出來走動。 “咣咣咣……咣咣咣……”就在太陽剛剛從東方露出小半張臉時,鐵匠鋪里走出個壯漢,即便清晨的氣溫有些低,他依舊穿著短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拿起錘子,照著掛在鐵匠鋪門口的一根破鐵板敲了起來。 仿佛是上課的鈴聲,原本寧靜的街道很快就sao動了起來,鐵匠鋪、雜貨鋪紛紛摘下厚厚的門板和護窗板,打開大門準備營業。 旅店里更是人聲嘈雜,一撥又一撥穿著各種顏色破斗篷的流民,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三五成群的向河邊走去。 還有個光頭大漢站在路中間不停吆喝著,催促手下的流民雇工別偷懶,趕緊帶好工具集合,還威脅說如果今天拉不回來足夠重量的鋼筋就沒有晚飯。 很顯然,這家伙是個回收廢舊鋼鐵的工頭,他和他雇傭的流民不是要去廢墟里找值錢物資,而是去廢墟邊緣撿破爛,順便拆房子收集廢鋼筋。 這種工作雖然收益很低,只能勉強維持吃喝,卻是很多流民的首選。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去從喪尸堆里找值錢的物資,只能從事這類工作,總不能等著餓死。 這倒讓洪濤稍稍松了口氣,昨天來的晚,真不知道這條街的旅店里居然住了300多號人。如果他們都是去庫爾勒城里淘寶的,那自己就不打算靠近了,人太多容易發生意外。 洪濤沒有急著過河,就坐在角落里看著老鐵匠修理捕獸夾。他不急,沒必要和這么多人搶著上船。河邊只有一條小鐵船,一次性也就能送過去二三十人的樣子。自己的兩匹馬就得占據一半空間,去了估計也是挨罵的。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早飯吃了吧,大多數流民顯然是沒有早飯的,所以不能太招搖,得縮在斗篷里偷偷吃。 “嘩啦……”剛咬了口壓縮餅干,正準備去摸水壺,結果水從天降,還是溫熱的。這一頭一臉,順著雪鏡直往下滴答。 “呀……”旅店門口有人輕呼了一聲,黑影一閃沒了。 “艸,我都是佑羅了,還敢有人用洗腳水潑,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吧!”對方閃的快,洪濤的小眼睛看的更快。那家伙手里拿著個銅盆,就算不是洗腳水肯定也干凈不到哪兒去。 “兄弟、兄弟,真對不起,我這個同伴剛睡醒,眼還沒睜開,是真沒看見不是故意的。這樣,早飯我請了怎么樣?” 就在洪濤起身準備去店里問問,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時,旅店里快步走出個短頭發的男人,來到面前又是道歉又是賠不是??吹胶闈掷锬弥雺K被淋濕的壓縮餅干,趕緊也從懷里掏出塊帶包裝的雙手遞了過來。 “你這位朋友如果不把蘭花指、吃飯細嚼慢咽和用溫水洗臉的毛病改改,早晚會倒霉的?!?/br> 洪濤沒接壓縮餅干,手里的半塊隨手扔進了馬圈,提起包裹和鞍袋就走。趁兩人交錯身體時在男人耳變交待了一句,對站在幾米外那個低著頭的家伙看都沒看。 道歉這位就是昨晚站在桌子上勸大家不要斗毆傷人,又被旅店老板認定是反抗軍的老者??瓷先摏]那么老,只是臉上的皺紋和白頭發有點多??赡苁窃缟蟿偲疬€沒來得急戴眼鏡,但鼻梁兩邊的壓痕挺明顯。 而用水潑自己,現在遠遠站在后面裝老實的家伙,就是被自己看穿的女人。這家伙是真不知道死活,大早上的還用溫水洗臉,咋不去泡個澡呢。 流民能每天用河水洗把臉就不錯了,半個月去河里洗個澡的就算特別講究。連伊寧聚居區里的流民也不敢活的這么奢侈,能養成這種習慣的不能說百分百不是流民,卻也憑空增加了疑點。 本來自己沒必要去警告他們,可昨晚才為這點事殺了人,如果他們還不收斂繼續暴露,最終被苦修會的密探抓住,小伙計不是白死了,自己也白浪費一顆子彈。 鐵匠鋪的人倒是挺勤快,也挺講信用,既然收了煙卷,早上起來第一個活兒果然就是先修洪濤的捕獸夾,三個人一頓叮叮當當,很快就把彈簧換好了。 但當洪濤牽著馬離開旅店走到河邊渡口時,發現那5個人居然也在碼頭上站著,大概站了20多分鐘渡船才回來,那5個人等洪濤牽著馬上了船也跟著一起上來。 “兄弟,能不能商量件事兒?”戴眼鏡的男人掀開兜帽,走過來遞上根煙。 “不會……”面對這么詭異的事情洪濤連掩飾都不掩飾,直接睜著眼說上了瞎話。他剛剛來碼頭時明明叼著煙卷,現在這么說就是在提醒對方:我很警惕,也不喜歡你們,別沒事兒找不自在。 “……”戴眼鏡的男人沒有再說話,一直等到船到了對岸,大家走了幾百米之后,周圍沒人了才再次擋在了洪濤面前。 “我們要去西邊,有個人的身體不太適合長途跋涉,想雇你和你的馬,看什么價格合適?” 洪濤自打下船就一直停在河邊沒動,想等這5個人走到前面?,F在他身上有兩把打開了保險的手槍,彈匣里一共27發子彈。 有兩匹馬當掩體,先發制人對付他們5個短時間內勝算對半。如果能形成對峙,自己又沒受重傷,勝算可以提高到八成,那時候自動步槍和手雷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是雇還是搶?”五成幾率已經不算低了,洪濤底氣很足。 “……只有我們兩人,他們會走南邊的路線,不存在搶的可能?!毖坨R男笑了笑,輕輕向后面擺了擺手,兩名壯漢帶著身材比較瘦的人緩緩向南邊走去,只有那個疑似的女人沒動。 “你們就不怕我半路翻臉,把她搶走賣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年紀并不大,賣到苦修會去肯定比你給我的錢多?!边@就讓洪濤有點不太明白了,如果五個人一起上還有贏的希望,現在就剩兩個人勝率豈不是更低了。 跟蹤啥的就別想了,從這里無論往南還是往西都是一馬平川,沒有地形可以利用,rou眼望出去就是幾公里遠,怎么跟啊。 跟著痕跡追蹤?這么想的都是電影看多了,在森林里玩這套沒準還成,但到了濕地、隔壁、沙漠交互的地形里,就是個笑話。 雖然這幾年降水比較多,也有些植被了,可畢竟沙漠還沒變成綠洲。不用大風,三四級就能漫天沙塵,就算踩著高蹺走路故意留下小坑,轉眼也會被掩蓋的啥也沒有。 第467章 反抗軍 “呵呵呵,看來兄弟你還不太了解救贖者的規矩,成功舉報叛逆者的報酬并不比販賣年輕女人低。你也肯定不是早上才發現她身份的,要是想翻臉應該早就翻了?!?/br> “我知道你不想惹麻煩,實際上如果有辦法我們更不想。但接應的人沒有按時出現,我們不得不分開走。向西這段路我們沒走過,聽說不太好走,她的身體怕是不能適應,如果有馬代步會好很多?!?/br> 聽了這個很靠譜的威脅,眼鏡男忽然笑了起來,非但沒擔心還反過來譏笑洪濤是半瓶子水。然后開誠布公的說了他所面臨的困境,好像并沒刻意掩飾身份。 “她應該不是反抗軍吧?我搞不太懂,是什么人需要你們用三個大活人當誘餌也得保護?”眼鏡男人分析的對,自己對救贖者的很多具體規矩確實不太懂,但這件事也不像對方說的那么簡單。 “……”對于這個問題,眼鏡男遲疑了。 “我是東亞聯盟派來的特使,要去與反抗軍首領見面,了解疆省幸存者的詳細生存狀況!” 這時一直站在后面只聽不說的女人突然撩開了兜帽,里面還裹著黑色頭巾。她沒停手,繼而摘下風鏡和面紗,露出張靚麗的臉,還有一嘴的普通話。 “……東亞聯盟的代表團不是去伊寧基地了嗎?我親眼看到的!”這張臉洪濤沒印象,年齡應該不會超過30歲,但能確定她是來自東亞聯盟。 從那里出來的女人都他媽特別自信,雖然自己離開了七年多,如果林娜、周媛、褚婷沒有在政治斗爭中敗北,那里的女人只能更自信。從這個女人的氣質上看,那三個女人應該活的挺滋潤,至少沒全軍覆滅。 “東亞聯盟從來不會聽信任何一面之詞,所有情況都必須親自調查。這位大哥,你應該是流民,在我們那里也有流民,但他們生活的并沒這么艱苦,也是可以成家立業、結婚生子的。我這次來實地調查,就是想搞清楚這里的真正情況,也是想幫助你們重新獲得做人的尊嚴?!?/br> 既然已經暴露了真實身份,女人也就不再裝了,小嘴叭叭叭的挺利落,在闡述事實的同時還小小的給洪濤灌了點迷魂湯,很有周媛的風格。 “我頂多把你們送到庫車,怎么走、什么時候走、走哪條路都聽我的。同意的話現在上路,不同意就別耽誤時間了?!?/br> 只可惜她的經驗比周媛稚嫩太多,光學會了套話卻沒根據環境和對象不同靈活運用,效果自然是非常不理想。但目的還是達到了,洪濤突然改變了態度,答應送一程。 “好好好,沒問題……來,徐代表,您請上馬吧!”眼鏡男和女人對望了一眼,痛快的答應了條件??雌饋硭膊幌癖砻嫔夏敲闯练€,心里急得很吶。 “我還是先走一段吧,實在不成再用馬代步?!笨墒悄莻€姓徐的女人好像并不領情,把頭巾風鏡戴好,扣上兜帽率先轉身走了。 “兄弟,我覺得她并不比你差多少,最終上馬的指不定是誰呢。說起來你也不僅僅是想要找匹馬代步吧?把我留在這里是不是很不放心?”洪濤也沒上馬,和眼鏡男并肩而行,誰也不肯走快一步把后背交給對方。 “呵呵,我的身體雖然沒有那么好,卻也不會為走幾百里路發愁。既然咱們已經成了同路人,我也就開誠布公些,有了你的特別通行證,萬一碰上巡邏隊能減少很多麻煩。東亞聯盟的代表對反抗軍非常重要,比幾個人、幾萬發子彈更重要。只要她能把這里的真實情況匯報回去,救贖者的末日就不遠了?!?/br> 洪濤還是想簡單了,或者說有些事并不是靠人腦子能都想全面的。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人家是為了自己的特別通行證。 很顯然,自己在通過巴倫臺檢查站的時候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再延伸一下,在塔什店鎮里不光有救贖者苦修會的密探,肯定也有反抗軍的暗樁,真是復雜啊。 “你就那么肯定在東亞聯盟治下流民們能擺脫厄運嗎?” 事已至此洪濤也就不矯情了,更沒打算反悔。他之所以答應護送兩個人去庫車,并不是打算為推翻誰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只是不忍心看到這個姑娘曝尸荒野。 或者被救贖者抓走當修女,即便以她的姿色至少也是黑衣修女,保不齊還能當上紅衣修女,畢竟也是別人的玩物,高級玩物依舊是玩物。 “你可能不信,但我敢肯定,由東亞聯盟來領導疆省的幸存者日子會比現在好。當年我們曾經有幸去過一次他們的基地,受益匪淺啊?!?/br> “如果不是我們中有些人害怕失去權利,很抵觸和他們接觸的過于緊密,也不會被張斌和薩賓趁機奪了權,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后悔還來得及?!?/br> 眼鏡男好像對東亞聯盟的管理方式持肯定態度,說起這件事忍不住唏噓了起來,還提起了當年的往事,語氣里充滿了悲愴。 “可你想過沒有,東亞聯盟是很強大,但他們并沒強大到完全碾壓的程度。一旦救贖者和東亞聯盟開戰,死的可能就不僅僅是流民了,數量還可能更多?!?/br> 從這個男人的話語中洪濤能聽出來,以前在伊寧基地里擔任過管理職務,現在也應該是反抗軍的領導者之一。他想糾錯,讓流民們過上相對好一點的日子。 但好的愿望并不見得能起到好的作用,歷史表明,靠拉攏外人來處理家事的,往往達不到初衷甚至背道而馳。前門趕走了狼,后門進來虎的悲劇已經上演過不止一次了。 “嗯,你說的很對,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在七年之前東亞聯盟還叫復興聯盟,在一夜之間吞掉了實力很強的西北聯盟?!?/br> “也就是因為那一次,烏市和伊寧的幸存者團體才不得不合并。而就在一年多前,占據了東北三省和部分內蒙地區的四省聯盟突然宣布與復興聯盟合并成立了東亞聯盟,實際上還是被吞掉了?!?/br> “據傳聞說這兩次東亞聯盟都是采用空軍突襲,直接斬首,死傷人數非常少?!泵鎸|疑,眼鏡男好像早就想過怎么回答,不光有答案還有兩次成功的例子,很有說服力。 “不一樣啊……疆省幅員遼闊、地勢復雜、氣候變化多端還四通八達,再加上如此眾多的少數民族,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在東亞聯盟那邊,談何容易?!?/br> 洪濤都有點無語了,東亞聯盟是如何突襲四省聯盟的自己不清楚,可突襲西北聯盟那可是自己指揮的最后一戰,其中風險之大,聯盟內部的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何況外人乎。 可傳聞這玩意真是厲害,光強調了成功者光輝的一面,對風險卻一字不提,太容易迷惑人了。要不是當初自己在復興聯盟里的地位聲望無可比擬,誰也無法反對,突襲行動從一開始提出就得夭折。 問題是現在東亞聯盟里還有這樣說一不二的領導者嗎?還有那么充足的燃油和飛機嗎?就算有,距離伊寧最近的機場也在千里之外,任何一款使用活塞式發動機的飛機也無法飛過來再飛回去。 伊寧基地還不像三原縣城那樣是個大平地,它位于山谷之間的狹窄平原。冬天就別想了,再牛逼的傘兵也扛不住大風,能把人直接吹到隔壁國家去。夏天這幾個月里還多雨,要不就是厚厚的云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