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86節
第463章 塔什干 說起來塔什店好像沒怎么經歷過大地震的摧殘,房屋比較完整。但模樣更慘,大半個鎮子都被河水淹沒了,只剩下靠近公路的一長溜房子由于地勢比較高,才勉強得以保留下來。 這些房子一間也沒浪費都被流民利用了起來,最多的就是旅店。流民們不怕組團去城市廢墟里殺喪尸找生活物資,但誰也不敢輕易在野外露宿,只要不是必須就得回到鎮上找地方睡覺,這些旅店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別聊啥服務項目,更沒有星級,只有能遮風擋雨的房子和安睡的床鋪?;疽矝]人會在旅店里黑吃黑,相對還算安全。 除了提供吃喝住宿的旅店,鎮子里第二多的就是雜貨鋪。這種店鋪不光賣貨還收購,最大的業務就是收購流民們找到的各種物資。 從巴倫臺鎮到伊寧基地近500公里,這一路上沒啥大自然的磨難,可由人類造成的坎坷卻一點不少。 按照救贖者的規定,除了隨身攜帶的吃喝穿用,還有個人使用的武器和交通工具之外,經過檢查站的其它物品都要交稅。 這一路固定的檢查站就有巴倫臺、那拉提、伊寧三個,想全躲過去不太現實,要是一個一個的通關,不能說白跑一趟吧,反正你拼著性命找回來的物資最次也得打個五折。 有需求就有商機,雜貨鋪也就因此應運而生了。流民可以把找到的物資賣給雜貨鋪換成購物券,雖然給出的價格比伊寧低一些,卻是大部分來庫爾勒淘金的流民首選。 原因很簡單,過檢查站時除了交稅之外還會被哨兵吃拿卡要,比低價賣給雜貨鋪可能還虧。要是再算上被黑吃黑的風險,低于官方收購價好像也就不算啥了。 至于說雜貨鋪怎么把收購來的貨物再運到伊寧基地去還能賺錢,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洪濤不止一次在基地外面看見過插著救贖者旗幟的軍車上坐著流民打扮的人,身邊還有好幾個大包裹。 能干這種買賣的肯定不是普通流民,必須和檢查站有關系,少交點稅、不被吃拿卡要、再有軍車護送,利潤不就出來了。實際上最終吃虧的除了大部分辛辛苦苦的流民之外就是救贖者基地,但這是筆爛賬,算不清的。 除了旅店和雜貨鋪,另外一個不可或缺的行業就是鐵匠鋪。由于子彈很昂貴,流民們對付喪尸大多只能使用冷兵器。就算個別人有槍,也不舍得去殺喪尸,都是留著在緊急時刻救命的。 鎮上的鐵匠鋪只有一家,規模挺大,買賣也挺火,三四個鐵匠正光著膀子在爐火旁邊敲敲打打,身上的汗水和煤炭粉塵混在一起順著脊背、面頰往下流,把人變成了一道黑一道白。 洪濤不需要在旅店住宿,說實話,里面的環境還不如睡大街呢,先不說有沒有跳蚤和虱子,光是味道就夠人一受的。 啥?單間!想多了,這里的顧客都是為了活命不得不玩命的流民,有個大通鋪睡就不錯了,誰會為了不頂吃不頂喝的潔癖多花錢去住單間。 “兄弟,看看這個,能不能修?”做為有槍且不缺彈藥的他本不該去麻煩鐵匠,但想把流民偽裝的更像就得按照流民的習慣做事,比如弄把鋼板弩帶著,用不用的也得是那么回事。 鋼板弩洪濤在奎屯就買了,但光有弩沒有箭肯定不成,所以還湊過去裝模作樣的買幾根無尾鋼弩箭,順便把上次抓藍魔鬼時差點被拉散架的捕獸夾修一修。不為別的,摟草打兔子是他的一貫作風。 誰說探路就不能順便抓只藍魔鬼補貼補貼家用了,除了收入之外也能讓他看上去更像個淘金客。只是這次把口音又改了,聽上去有點西北方言,疆省這邊來自甘肅的移民很多。 “是被藍魔鬼弄的吧?”頭發有些花白的鐵匠放下手里的錘子,接過捕獸夾看了看,馬上就得出了正確結論。 在如何抓捕藍魔鬼的方法上,流民們已經用生命實踐了半年多,總結出幾種比較靠譜的手段,人數少的時候利用捕獸夾就是其中一種。 “彈簧不成了,要換新的……最快也得后天?”但老鐵匠并沒馬上動工,而是把獸夾又遞了回來,給了個詢問的眼光。 “我急用,多加點錢,能不能明早修好!”后天!洪濤真等不了,伸手到懷里摸出根卷煙遞了過去。他只是想摟草打兔子,并不真要去抓藍魔鬼,為此多耽誤兩天時間肯定是不成的。 “你看看,那些都是等著修的,明早之前誰也拿不走,彈簧沒貨了,最快也得后半夜才能送來?!崩翔F匠還挺講究,幫不上忙就不打算占便宜,沒有接煙卷。 “兩根,明早我第一個!”洪濤順著老鐵匠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還真是,角落里堆了十多個各式各樣的捕獸夾,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又摸出一根煙卷。 “再給我介紹個安全點的旅店,別讓人把馬偷了?!币娎翔F匠還是不肯接煙卷,洪濤知道他不是嫌少而是嫌多了,干脆就再麻煩一件事,幫自己介紹個靠譜點的旅店。 多等一個晚上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不能像在伊寧基地那樣再睡在大街上了。這里位于檢查站以外,大街上也沒有木塔和哨兵,還有這么多沒有身份的流民淘金客。不說別的,光是這兩匹馬就夠有些人鋌而走險的了。 “壹號店最可靠,它家是連鎖店,巴倫臺、那拉提、伊寧都有店,老板關系硬,店里伙計都有槍,沒人敢在他的那里鬧事,人和馬都安全!”老鐵匠指了指最靠北的一家,這才接過煙卷從懷里掏出個金屬煙盒,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 “好家伙,都連鎖經營了……”洪濤不管在奎屯還是伊寧都不住旅店,對這個行業真不了解,聽老鐵匠一說有點哭笑不得。只好依言牽著馬向北走去。 沿途路過每一個掛著旅店招牌的建筑都會迎來伙計的熱情吆喝,床鋪干凈、有熱水、有專人照料馬匹、上好馬料、免費保養自行車之類的廣告詞不絕于耳。 “塔什干公路段……派出所……電信營業廳……”洪濤仔細看了看,這些旅店全都是利用舊世界的建筑物開設的,除了招牌之外,在門外掛若干個白色的燈籠,上面寫著旅店的字樣就算開業了。 “兄弟、兄弟,第一次來吧?來來來,住不住沒關系,先進來看看。不是我吹,全鎮最安全的就是這兒了。每次巡邏隊來也都住我們家,你住這兒就等于有了哨兵專門站崗,厲害不厲害!” 最北面這家旅店是以前的工商所,門頭上的徽記還在?;镉嬆昙o不大,但嘴皮子比前幾家都利落,更是摸透了顧客的心理,根本沒提床鋪干不干凈、有沒有熱水,只說了一個優點,安全。 “小兄弟甘肅哪兒人???”洪濤沒說住也沒說不住,先和小伙計拉上了家常。 “聽口音您也是甘肅的吧?我老家天水,小時候跟著父母過來的!”小伙計還真讓洪濤這嘴假甘肅話蒙住了,先自報了家門。 “那可遠了,我是武威的,怪不得聽你口音不太像呢。這樣,店我住了,先把兩匹馬喂上料,我就不進去了,睡馬圈外面?!?/br> 這就叫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學的不太像,卻說人家的口音味道不對,再挑個比較遠的地方當老家。實際上甘肅的口音本來就多,什么隴中、隴東、蘭州、河州、河西,就算本地人也不太好分辨。 第464章 群毆 “呃……床鋪都打掃過,保證沒有蟲子!”小伙計遲疑了一下,覺得這么做不太合適,想進一步打消客人的顧慮。 “我是不放心馬,它們第一次出遠門。別擔心,我睡外面但住店錢照給!”洪濤一步都沒往前走,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再按照門上貼的價格把購物券遞了過去。 “呵呵呵……外面也好,清凈……要不我給您端碗熱水?”小伙計看到購物券的面額好像明白了什么,更加熱情起來,忙前忙后的幫著卸馬。 “……”看著馬匹被牽進旁邊的院子,還拿到了存馬的牌子,洪濤才放心的提著兩個包裹和鞍袋走到馬圈和旅店門之間的角落,掏出干糧和水壺自顧自吃了起來。 這個地方挺好,深陷于陰暗,只要沒有大動作,路過的人幾乎不會注意到,自己卻能毫不費力的看清楚北、西兩個方向,稍微探探頭,南邊也一目了然。 夜越來越深,小鎮上不光沒蕭瑟反倒熱鬧了起來。流民們從旅店里抬出烤爐、鐵架、桌椅,點上木柴,再從背包里拿出各種各樣的野味,就在當街燒烤了起來。 雜貨鋪也不用干看著,把各家自釀的烈酒都拿了出來,去每堆人群旁邊推銷。吃烤rou怎么能不喝兩口呢,此時無論窮富都會來兩杯的,銷路很不錯。 “早晚得出事兒……”對于這種場面洪濤太熟悉了,趕緊把兩個大包裹和鞍袋往角落里塞了塞,再檢查一下手槍彈匣。 某輩子他帶領海船遠航時,第一條禁令就是禁酒。只要一靠港口,海員們依舊會喝的暈頭轉向,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不光海員和海員打,還和當地人打。 流民雖然沒有海員那么生猛,本質上卻也差不多。海員為啥容易鬧事呢?不是他們天生粗魯,是朝不保夕、隨時處于生和死之間,就把生與死看的不那么重了,更珍惜眼前的點滴快樂。 流民們其實也一樣,尤其是淘金客,天知道哪天就會在某座廢墟里碰上藍魔鬼或者被喪尸圍住,想那么遠沒用,今天能喝就趕緊喝,能吃趕緊吃,免得臨死的時候后悔。 讓這么一群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湊到一起,還喝酒……洪濤這不知道這里的管理者是咋想的,不能只為了多賣酒就不顧所有人死活吧。 “管理他娘個屁,該死的鐵匠……”可是想著想著洪濤自己都樂了,這里哪兒有管理者啊,連流民聚居區都算不上,只不過因為靠近喪尸控制區才成為淘金客們的落腳點。 要罵只能罵那個鐵匠鋪,早不斷貨晚不斷貨,偏偏自己來了才斷貨。早知道晚上這么熱鬧,自己絕不會為了摟草打兔子多等這一晚。 古人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洪濤覺得自己都快成為一塊礁石了,可沒過三個小時暴風雨還是來了。 風暴的中心是從南邊某兩個淘金客團伙之間刮起來的,到底為什么恐怕大多數人都說不清。反正先爭吵,然后爭吵聲越來越多,隨后就傳來了怒吼、叫罵和痛哼,雙方動手了。 這場小沖突仿佛就是暴風眼,把周圍所有人都帶了進去。淘金客和淘金客之間、淘金客團體和淘金客團體之間,借著酒勁兒互相清算,加入打斗的人越來越多,程度逐漸升級。 打急眼了、吃虧的,自然而然要增強自身實力,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抄家伙。于是赤手空拳的斗毆變成了以命搏命的械斗,開始出現了傷亡。 “乓、乓、乓……”就在這時,南邊突然傳來了三聲槍響。 “住手,大家都住手!看看你們都在干什么,喝醉了就能六親不認嗎?他、他、他,沒準昨天還和你一起對付過喪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值得嗎!我知道大家都難過,可造成這種局面的并不是搶你幾盒煙的人,也不是半夜偷你購物券的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在伊寧的基地里吃著熱乎乎的飯菜,喝著真正的美酒,摟著年輕的修女。你們如果覺得把這里的人都殺死他們會眨一下眼,那就繼續吧!” 斗毆的人群因為槍聲發生了遲疑,噪雜聲突然降低,一個稍稍有些孱弱,語氣又極其堅定的男聲響了起來。 洪濤探頭向街道南邊看了看,幾十米外的桌子上站著個身材不高,穿著斗篷但摘掉了兜帽的人,就是他一手提著手槍,一手指著下面呵斥著周圍打斗的人群。 “我靠,這就是反抗軍吧???”由于那個人的臉沖著西南方向,洪濤看不清,但這番話聽的清清楚楚,而后心里馬上浮現出一個詞。按照舊世界的理論,這就是標準的反動。 “小郭,過來,快去告訴檢查站這里有叛逆者!”實際上不光洪濤這么想,左邊旅店門口也有人這么想,甚至說了出來。 “……”洪濤稍微轉了下頭,店門口站著個穿運動服的男人,借著燈籠灑下的光亮能看到他梳理整齊的頭發上有些花白,年紀應該不小了。 “好咧……”隨著輕聲應允,又一個人從店門里閃了出來,正是傍晚接待自己的年輕伙計。 “別騎車了,去馬圈里找兩匹馬從后面走。一定要快,必須讓張排長明早八點之前帶人過來,晚了他們一過河就難找了!……讓張排長小心點,這波人有五六個,身上說不定帶著武器。下午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有問題,不像淘金客,眼珠子總是四處亂看,果不其然!” 聽兩個人的對話,老人應該是這座旅店的老板。叮囑完伙計立刻就返回了店里,兩個人誰也沒注意到拐角的陰影里坐著個大活人。 連那個年輕的伙計可能也給忘了,快步進入馬圈時就路過洪濤坐著的地方眼睛也沒多往這邊看一下,徑直走向了最里邊的馬棚,手腳麻利的給馬匹上著鞍具。 正在忙碌的他突然遲疑了一下,猛的回頭,同時左胳膊架起來,撤步扭腰來了個轉身肘。但招式還沒完全展開,喉嚨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同時有個人緊貼到了后背上。 這一肘倒是打到對方了,可是距離太近沒有發出力量,只覺得撞在了硬邦邦的一片東西上,胳膊肘生疼。同時身體被對方帶著不由自主的向左轉了半圈,腳下還被什么拌住,無法跟著身體一起旋轉,瞬間失去了平衡,直挺挺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憑借感覺,好像是壓在了對方身上,應該算占便宜??蓪嶋H上小伙計的腰被兩條腿死死鎖住,勒的肋骨的生疼,脖子則被一條胳膊從后面圈住,還有個冷冰冰的東西頂在喉嚨上。即便沒有明晃晃的光亮,也能感覺到它的鋒利。 “小崽子還練過泰拳,反應挺快嘛……不想挨刀就老實點!把雙臂舉起來,自己綁上!”這時腦袋后面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有呼吸的熱氣。 小伙計沒有因為勒住脖子的手臂松開就有什么非分之想,他明白是碰上硬茬子了,還是經驗豐富的練家子。對方的腦袋始終緊緊貼在自己后脖子,喉嚨上的匕首壓的非常緊。想向后來個頭槌掙脫,脖子就得先被切開。 “朋友,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只是個打雜的,身上沒值錢東西?!毙』镉嫙o奈只好接過繩子,舉著胳膊綁了兩個活套把雙手套了進去,再用牙齒咬著繩頭勒緊,不過還抱著萬一的僥幸想探探對方的用意。 第465章 讓你死個明白 “胳膊舉過頭頂,向左慢慢轉身……”可惜啥回答都沒有,倒是有新命令。很快小伙計就變成臉朝下、高舉雙臂趴在地上的姿勢,這時匕首倒是離開了喉嚨,但背后那個人正騎在自己腰上把雙腳也套上了繩子。 “去牽馬……”身上的人終于離開了。 “是你……”年輕伙計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終于看清站在兩米開外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去牽馬,從后面走!”襲擊小伙計的人是洪濤,他討厭背后告密,此時匕首已經換成了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你是叛……反抗軍的人?”小伙計眼神閃爍了幾下,還是按照吩咐邁著小碎步走到了馬棚里,解開韁繩牽著兩匹馬慢慢向馬圈后門走去,時不時還踉蹌一下。 他已經評估完了眼下的局面,知道反抗是沒用的。這個自稱是甘肅老鄉的流民肯定是聽見了自己和老板的對話才突然發難。 此時再假裝誤會除了招來更多苦難毫無意義,找機會脫身好像也不容易。這個人非常謹慎,從來不靠近到一米之內,自己雙手綁著,雙腳之間只有不到一尺長的繩子,連邁步都邁不開。 “這家旅店是苦修會開的?”男人沒回答而是提問。 “……”小伙計點了點頭。 “這里還有哪家是苦修會開的?” “不清楚,就算有也不會互相知道?!毙』镉嬕贿呥~著小碎步往前走,一邊琢磨該怎么脫身。在這段時間里只能問啥說啥,拖的時間越長機會就越多。 “在大街上制止斗毆的人是反抗軍嗎?” “八九不離十,他們下午就到了,本來想直接過河,因為渡船鋼纜壞了才住進店里。他們剛進門我就覺出不太對,其中有兩個人不太像流民。說到沒有單間要睡大通鋪的時候,他們雖然沒說啥,卻互相看了幾眼才決定,有點勉強。找鋪位的時還非要把頭靠墻的地方,其中有個人捂了好幾次鼻子。他可能覺得掩飾過去了,可看在我眼里非常不正常,流民不會嫌棄屋里的味道。本來我和老板還拿不準……哎呀……” 年輕伙計回答的挺仔細,連洪濤沒問的也一起講了出來,正說到關鍵時候突然腳下一滑,踉蹌了兩步一頭摔進了路邊的水溝。 “你最好馬上自己站起來好好回答問題,說不定還有活的機會。千萬別說胳膊腿摔壞了需要扶,我這人最怕麻煩,魚刺多了都懶得吃,肯定不會帶著個殘廢走路。你還年輕,耐心點。我準備把你抓回ks當俘虜,這一路上有的是機會,何必分秒必爭害了卿卿性命呢!” 水溝不深,就是被洪水沖垮路面之后留下的那么一道裂縫。不過里面有很多大石頭,摔下去肯定不好受??粗』镉嬤谘肋肿鞙喩聿坏脛艃旱臉幼?,洪濤反倒笑了。想什么呢,老子去扶你,你就能趁機反抗了,做夢吧! 年輕伙計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繼續一瘸一拐的牽著馬向前走,好像壓根兒就沒打啥壞主意,可心里卻亂了套。 剛剛自己確實想拼死一搏,趁著摔倒的機會已經抓起一塊比較尖利的石頭,只要對方靠近就有機會發起突襲。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賊,死活不上當。 現在距離旅店已經200多米了,街上又是亂糟糟的,喊出來也不見得能有人聽見,而且最多只有一次叫喊的機會。 尤其是聽了對方說要抓自己回ks之后,即便知道不可信,依舊抱著些許期盼。沒錯,從這里到ks路途遙遠道路曲折,少說也得走一個月。 在這期間保不齊會發生什么事兒,誰也不太可能分分鐘保持警惕。只要讓自己拿到綁在小腿上的匕首,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