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81節
“咚……”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側后方傳來了輕微的重物落地聲。 看來剛剛那幾個黑影就是沖自己來的,他們跑到街這邊,但不敢從街面上靠近自己,怕被探照燈發現,于是選擇從房子后面繞,跳墻過來就能躲在墻角處趁機偷自己東西了。 近了……又近了……洪濤大概能聽到三四個人的腳步,正沿著墻根向墻角靠近。很快,一個人已經蹭過墻角,隱約能聽到他刻意壓制的呼吸聲,只要再走兩步就能碰到自己身體了。 “咣啷啷……嘩啦啦啦……”就在洪濤慢慢抬起槍口,從斗篷底下瞄準身體左邊準備扣動扳機時,一連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打破了寧靜的街道,顯得異常刺耳,瞬間就把南北兩具探照燈都引了過來。 很快從北面還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看樣子值班的哨兵挺負責的,特意跑過來查看。查看結果是又一串金屬撞擊聲,哨兵把一個罐頭盒狠狠踢向了路邊,正好滾到洪濤腳旁。 “邪門了……”經過這番折騰,在哨兵過來之前,躲在店鋪側面的幾個人早就翻墻逃了。洪濤也不裝睡了,伸手拿起罐頭盒,借著點煙的光亮仔細看了看,挺眼熟的。 白天經過霍城西邊的城鎮時,有個小男孩從高層建筑里跑出來,就是在追差不多模樣午餐rou罐頭。按理說這樣的罐頭很多,不一定就是白天小男孩追的那個??蓜偘压揞^盒拿起來,洪濤就覺得是的可能性挺大。 罐頭盒里還有濕潤的油脂呢,顯然近期剛剛被打開。如果白天剛看到一個罐頭,晚上就遇到了同樣的罐頭盒,不是沒有巧合的可能,但另一種可能性應該更大。 “這算是還了我的人情吶!” 放下油乎乎的罐頭盒,洪濤嘴角向一邊咧開。不管是誰扔過來的罐頭盒,目的都只有一個,破壞那幾個人偷自己東西的企圖。 到底是不是那個小男孩呢,從罐頭盒被扔出的距離上看很有可能。如果是成年人扔的,不敢說直接扔自己腦袋上,那也得越過馬路扔上人行道。要是能撞在店鋪門窗或者墻上,聲音會更大,提醒或者驚動效果更強。 如果真是小男孩扔的,這件事就說得通了。上午自己在城鎮里開槍打死了喪尸,救了和他一起的小女孩。晚上,這個孩子發現有人要偷自己,就扔了空罐頭盒子報警。 不過是不是這兩個孩子干的,洪濤是真沒功夫查了,那位紅袍修女幾乎是踩著商鋪開門時間來的,遞過來一個類似工作卡的塑封片,上面是洪濤披頭散發、閉眼皺眉的玉照。效果真不錯,連洪濤自己都無法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了。 有了這張臨時通行證,洪濤就無法再在聚居區里逗留,只能用后背承受著伊斯扎韋滿懷期待的目光騎馬離開,順便把那兩盒藥帶出檢查站。 伊斯扎韋說的沒錯,出聚居區的時候哨兵看到了通行證,只讓把兜帽取下來,連眼鏡都沒讓摘就放行了。 但是,昨晚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出現了??墒锹飞蟻韥砣トサ牧髅裼悬c多,無從查找。只能過了伊犁河,按照預先和伊斯扎韋約定好的方式把兩盒藥扔進路邊的水溝,然后自己走自己的。 洪濤一琢磨,還是別按照原路返回了,以免被人抄了老窩。干脆直接向南往昭蘇方向走,等進了山再找小路繞過霍城。 別的不敢吹,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再加上前幾輩子的底子和克里木傳授的山區生活經驗,洪濤敢斷言,自己不是最好的,但也絕沒人能在山林里跟蹤自己還不被發現。 果然,在進入山區之后,洪濤發現有兩個流民打扮的人遠遠綴在后面。對方到底是誰暫時弄不清楚,還不好殺死,那樣會引起警覺甚至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跟著,跟到自己想讓他們到的距離之后再甩掉。 這樣他們回去就會和指使者匯報,自己去的方向是偏南,依次推論,自己的老窩很可能在特克斯、昭蘇附近,甚至更遠的山區。 有了這次成功進入伊寧聚居區的經驗,搞清了這里的地理位置、檢查站布局和基本規則,洪濤心里就踏實多了。 從這天起一直到8月份,他以差不多每個月2次的頻率不停向伊寧基地運送著克里木精心放養的細毛羊rou和用羊奶、馬奶制作的奶酪。 當然了,每次都會幫伊斯扎韋帶一些貨物進出,剛開始幾次只是往外帶,后來效率變高了,成了雙向運作。而被跟蹤的次數也逐漸減少,看來某些人對自己這個任勞任怨的牧民已經失去了興趣。 伊斯扎韋會約好時間和比較隱蔽的地點,在洪濤送貨時與某個流民打扮的人接頭,從他手中取走一些東西,順路帶進流民區。 等洪濤離開的時候再帶出去一些,并且再三叮囑不要打開包裹??雌饋淼谝淮文莾珊兴幍陌淮蜷_過,他們已經知道了。 可惜的是,克里木的媳婦一直都沒找到,不是錢和物品不夠買個女人的,而是根本就沒目標。如果說奎屯分基地規模小,軍事用途很單一,缺少女性幸存者很正常。 但在伊寧這種小兩萬人聚居的流民區里,居然也沒碰見哪怕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女人就太說不過去了。也不是沒有年輕女人,是流民區里沒有。 基地里的女人倒是挺多的,每天都能看見穿著白色、紅色和黑色斗篷,帶著大兜帽的修女排著隊走出來,三五成群的分散到聚居區的每個角落,用手里的小餅干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趁機教一些宗教方面的知識。下次來誰能背誦,誰就會得到更多小餅干,甚至是糖塊。 慢慢的,洪濤才從伊斯扎韋、張平貴和其他流民嘴里大概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每年基地都會把年老體衰或犯錯的居民趕出來一部分,同時開放一部分名額,吸納聚居區里有用的流民加入進去,最容易入選的就是少女和年輕女性。 第451章 苦修會 對于這種類似于末位淘汰的制度洪濤能理解,在物資缺乏的時代,人類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是什么事兒都能干出來的。這么做有利于保證團體的生產效率和資源節約,畢竟不用養老了嘛。 但他對另一個制度就不太理解,同時深感遺憾。救贖者的女性在基地里唯一的身份就是苦修會修女,她們平時除了集體出來傳播教義,吸納更多教眾之外,還會從事一些比較輕的勞動,比如給高層當傭人。 不過修女們最主要的工作不是傳教也不是勞動,而是用身體給予男性居民精神和生理上的安慰。具體細節還沒搞清楚,大概意思明白了。 這些修女會被分成三個檔次,白衣、黑衣和紅衣。白衣的等級最低,黑衣中檔,紅衣最高。順理成章,白衣修女數量也最多,黑衣居中,紅衣修女最少。 當她們懷孕之后會由苦修會負責照顧,生下來的孩子由苦修會撫養教育。也就是說基地里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是誰,只知道信奉神靈和主教。 這么做的唯一好處就是提高生育率,以最快的速度讓種群繁育壯大。標是沒錯的,可手段過于極端了,簡直就沒把人當人,而是當成了螞蟻和蜜蜂。 除此之外,洪濤還嚴重懷疑救贖者高層這么做的初衷。并百分百敢肯定,苦修會里還藏著不為外人知的齷齪勾當。 如果僅僅是為了提高生育率沒必要把修女分級,這么做的目標不言而喻,高層享受的肯定都是年輕貌美的紅衣修女,這不有點退回到奴隸時代了。 而且他們還披著宗教的外衣,借著喪尸病為由,用非常低劣和殘酷的手段進行洗腦。凡是提出異議者,輕則被趕出基地成為流民,重則會被冠上褻瀆神靈的罪名用火刑燒死,仿佛回到了四處抓捕女巫的歐洲中世紀。 所謂的苦修會,就是救贖者高層弄出來的一個類似宗教裁判所的怪胎。它除了管理修女之外,還有一部分男性苦修士,分成白衣和黑衣兩種。 據伊斯扎韋喝酒時的只言片語透露,苦修士的權利很大,他們既當宗教警察又是密探和錦衣衛,還充當了稅務官和法官。 所以在救贖者的地盤上,惹了當兵的并不是最麻煩的,如果真的有理且牽扯到大事還能找苦修士告狀,贏的幾率并不低。要是惹上了苦修會,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些手握生殺大權、又手握裁決權的苦修士只需一句話,就能把你說成褻瀆神靈的魔鬼,然后綁在橋頭的電線桿子上一把火點了天燈。大家還都得唾棄你、鄙視你、說你活該、擊掌相慶。 對于這種管理方式,洪濤是從心里抵觸。他自己也曾經利用過宗教蠱惑,但目的完全不一樣。當時只是想省下循序漸進的教育過程,強行讓民眾進入現代化,且手段也沒這么齷齪殘酷。 “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徹底呢!”在記憶中,這里的管理者也曾在電臺里接觸過。 他們是個三人組,兩個漢人一個維族。聽上去挺通情達理的,還曾就如何提高效率,如何更均衡的發展進行過深入討論??墒菐啄瓴灰?,他們居然為了鞏固權力變成了這副樣子,真是不可思議。 但對于這種現狀,洪濤除了在心里不滿之外啥也做不了,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來。張平貴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叮囑過他,在這里千萬不要隨便說話。 苦修會為了防止有叛逆者滲入,經?;瘖y成流民混在聚居區里打探消息,說不準剛剛還在一起喝著私釀烈酒吹牛侃山,轉臉就會因為某句話被抓起來成了冤死鬼。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屈服,據說在南疆活躍著一批人,自稱反抗軍,就是專門和救贖者作對的。 聚居區里則把他們叫做叛逆者,誰要是能抓住一個或者揭發一個真正的叛逆者,會受到苦修會的重賞,說不定就給個正式居民身份呢。 洪濤沒見過反抗軍的人,但他知道誰有可能是,比如張平貴和伊斯扎韋。不過他不想揭發,反倒更想幫一把,讓反抗軍盡量壯大起來。 倒不是說盼著他們和救贖者干仗,而是在有了個強大的競爭者之后,救贖者當權者奴役平民的手段可能會溫和些,說不定就會有所轉變。 想著想著,馱馬已經沿著經常走的小路下了山,進入了聚居區南邊的平原。再走三四公里就是最后一個檢查站。洪濤下馬坐在路邊,喝了口水,卷上一根大炮緩緩抽著。 “日你娘,真把老子當人形貨車了!”可另一只手卻伸到了石頭后面,扒開松動的泥土摸了摸,開罵了。 這塊大石頭對面有座已經坍塌的小泵房,是他和伊斯扎韋約好的取貨地點。貨物在,但有點大,和個小哈密瓜差不多。 往常自己夾帶的都是藥片、電池之類小體積貨物,隨便往懷里一揣就成。這么大玩意肯定不能放在身上,有點麻煩。 雖然哨兵一般不檢查自己,可是還有萬一呢。而且這次的包裹一入手就沉甸甸的,再用力捏捏,感覺著里面的形狀,危險性就更大了。 啥玩意沉甸甸、硬邦邦、圓鼓鼓,上面還帶著個小凸起呢?洪濤唯一能想到的東西就是手雷。那玩意自己也帶著呢,就和長槍、夜視儀、防彈背心、備用彈藥一起藏在山路上的兩個固定點上,太熟悉了。 伊斯扎韋的狐貍尾巴終于露了出來,他居然讓自己把手雷帶進聚居區,是準備和收保護費的黑幫們火拼嗎,打死也不能信??! 怎么辦呢?洪濤想了想,先把包裹拆開,露出了兩顆漆面斑駁的手雷,看樣子應該是俄制的。檢查了保險之后,把它們分別綁在羊皮褲的腰帶上,一邊一顆都塞進了褲襠。 “這回可真成炸彈超人了,鐵蛋王子??!”克里木手工縫制的羊皮褲保暖防水性能不錯,就是褲襠肥肥大大的和緬襠褲差不多,再加上外表又舊又臟,塞進去兩顆手雷外面并沒啥異常,真是走私利器! 上馬之后又走了不到一公里,左前方出現了幾個奔跑的人影,還有尖聲叫喊。洪濤隨便瞥了一眼,是七八個孩子,就沒搭理。 這些流民的孩子整天不是在聚居區里偷雞摸狗就是跑出來四處尋找食物或者能換成食物的東西,性子非常野,也非常不容易接近。 “抓住他、抓住他……”可是打頭的孩子好像故意向自己這邊跑,這樣洪濤不由警覺了起來。誰說孩子不能傷人的,長期處于饑餓狀態,讓他們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孩子了,是一群小餓狼。 “阿佳,快跑……”但一聲更尖利的喊聲讓洪濤停勒住了馬。有點耳熟啊,很像自己第一次來時在半路城鎮廢墟里遇到的小孩,其中那個小女孩就是這么喊的。 幾秒鐘之后看清楚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前面跑,手里好像攥著個東西。后面五個男孩子追,最后面是那個邊跑、邊喊、邊哭的小女孩。 “站住……滾開!”沒錯,就是他們倆,洪濤一直都想找到這兩個小孩,問問他們那天晚上扔沒扔罐頭盒??上Ь劬訁^太大,轉了幾次都沒遇到??磥砭壏诌€是到了,居然在這里碰見了。沒的說,仗義一次吧。 后面追趕的孩子里有兩個年歲比較大,至少上了10歲。確實也兇悍,見到成人年依舊不打算放棄,還從地上拿起了石頭。 不過他們也非常能伸能縮,見到洪濤手里黑洞洞的槍口之后,半個字都沒敢說扭頭就跑。前面的小男孩則站在路邊,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半天才能說話。 第452章 姐弟倆 “他、他們要搶我的老鼠……是、是我抓到的……”小男孩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手里拿的東西,是只草原鼠,很肥大,快趕上半只野兔了。 “……老鼠不錯,我喜歡,換換……一袋魚干一只老鼠,你賺了!”洪濤啥也沒說,從屁股后面的鞍包里拿出一袋魚rou干扔到了地上。 “……它、它還活著,我幫你殺死吧!”不用說,小男孩也知道自己賺了。但他不想顯得太急迫,從上衣兜里掏出個巴掌長、用鋸條磨成的刀子,準備把老鼠加工加工,讓它顯得更具價值。 “不,我吃活的……問你們倆個問題,答對了才交換!”洪濤咧了咧嘴,制止了小男孩的舉動,正好小女孩也跑了過來。 “……”兩個孩子一起點頭,他們已經認不出洪濤了,或者說經常外出的流民基本一個打扮,全是兜帽斗篷、雪鏡或者墨鏡,不看臉真分不清。 “你、你是開槍打死喪尸的叔叔……”不過小女孩好像有特異功能,喘勻氣之后居然一語道破了天機。 “你認識我?”洪濤心里一突突,難道說自己的偽裝這么次,連個小女孩都瞞不過去。 不應該??!或者說這兩匹馬有啥特別的記號?也不該??!流民雖然窮,但有些淘金客還是有馬匹或者驢子的,否則光靠兩條腿穿梭在廢棄的城市之間,太考驗生命力了。 “你的槍和他們的不一樣,有長長的管子,還沒有聲音……”小女孩抬起手指了指,眼睛里沒有一絲懼意,倒是有些得意。 “verygood!”原來是這么露餡的,雖然洪濤不覺得這是露餡,有機會看到自己拔槍的人基本都死了,但還是由衷的贊嘆了一句,再豎起根大拇指。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兩個孩子,尤其是女孩的觀察能力很強。 “thkanks……你也會說英語嗎?”更讓洪濤吃驚的還在后面,小女孩居然也用英語道謝,發音還挺標準。 “是誰教你的英語?”連續的吃驚,讓洪濤已經沒法再裝成結結巴巴了。 他很想知道小女孩的情況,按他們兩個的年紀算都應該是喪尸病爆發之后出生的,而且是流民的孩子,能讀書認字就很不錯了,哪里學的英語,學了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教的,我也會!”小男孩覺得受到了冷落,馬上替女孩回答了問題。 “好吧,在舊世界里學習好的孩子就應該得到獎勵……一人一塊!” 這個回答和洪濤預想的差不多,兩個孩子的父親應該受教育程度比較高但動手能力比較低的人,所以才沒被基地選中,只能當了流民,這種情況很普遍。但對于孩子的學習熱情還是要鼓勵的,比如奶酪。 “……我們可以幫你干活,換它!”小男孩剛要伸手,就被女孩子用眼神制止了。 “嗯,沒錯,但這是獎勵不是工錢。我這里也有活要干,你們先吃了再干活,有工資的?!?/br> 洪濤只能在心里暗暗點頭,這家教,放在舊世界里也算不錯的,擱現在就是頂尖。再想想自己幾輩子以來最失敗的一項可能就是教育孩子了,沒一個完全滿意的,失敗??! “魚干換老鼠,兩清了。你們倆幫我扛著它,不許掉在地上,很貴的。到了橋頭,再拿一袋魚干怎么樣?” 看著兩個小孩子萬分不舍的舔著奶酪,洪濤下馬從馱馬背上解下一包奶酪,大概五六斤的樣子,又從路邊找了根樹杈當扁擔,讓兩個孩子扛著。 “你有馬,可以不用我們的……”小男孩此時已經完全被咸滋滋、香噴噴的奶酪吸引了,啥也想不起來,讓干啥干啥。但小女孩的眼神還是很靈動的,提出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 “它下山的時候崴了腳,不能馱這么多東西。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得用手提著,遇到壞人就沒法開槍了?!边@瞎話編的一點合理性都沒有,所以洪濤還得自圓一下,再拿下一包奶酪提在手里。 “阿佳,你走慢些,不要顛!”小女孩覺得是這么回事,不再懷疑,一邊叮囑小男孩走穩,一邊把挑在棍子中間的羊皮包向自己這邊拉了拉。 “我還要問個問題,有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往街對面扔過一個空罐頭盒?”洪濤騎馬,兩個孩子步行,慢慢向聚居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