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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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診治是由于流鼻血過多造成的貧血。 第63章 遠在京都的賀攸寧打了一個噴嚏, 惹得眼前的小北眉頭緊皺,京中日子舒服,他這些日子長高不少, 又跟著年棋練武, 身板也厚實了, 少年已初現俊朗模樣。 “這都夏日了, 你怎么還著了涼?”小北進京已有些時日,宮里也差人教了規矩,可對著賀攸寧還是你啊你的。 賀攸寧倒不介意這些,揉了揉鼻子繼續翻閱奏折,嘴里還不忘問著小北的學業, “你今日怎得有空到我這來, 先生留下的功課可做好了?” 小北在京城新建的學堂念書,里面大多都是像他這般大的平民百姓,賀攸寧曾偷偷去瞧過,大多都是用功的, 可也有些還不知世道變了,并不將心思放在書本上。 是以賀攸寧總怕小北不知念書的重要, 在他耳邊不知嘮叨多少句要好好聽先生的話,問起功課也是常事。 幸而小北明白賀攸寧的苦心,在功課上倒是用心, 只不過他更喜歡跟著年棋練武。 “先生留的功課并不難, 我早早便做好了, 只是書院里成天搖頭晃腦地捧著書讀,實在是乏味, 我聽說, 從前世家子弟的書院都教騎射?” 小北一說起騎射眼睛都透著亮, 顯然是預謀已久。 經他提醒,賀攸寧想起如今新建的學堂與從前世家所建學堂之間還是有所差距,世家在培養子弟上向來愿意下功夫,世家子弟在琴棋書畫騎射御禮不說樣樣精通,但也不會太差。 如今的書院只教些書本上的知識,每日也不會似世家學堂那般設置如此繁多復雜的課程,平民百姓的孩子可做不到一整天都坐在書桌前,更無心去學其他,畢竟還得顧著家中生計。 賀攸寧知道小北的意思,卻搖了搖頭,“再等等吧?!闭f起來簡單,但哪一項都涉及錢財,光是騎射師傅這些便不好找。 小北甚是失望,他的同窗并非各個都適合念書,待考核不過便得接著回家種地,此后怕是很難有翻身之日,若能有個其他出路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著近來小北進步飛快,賀攸寧難得心軟,“罷了,各州府的書院尚且顧不上,但待卿府查抄完畢,想是可以緩京城書院之急?!?/br> 卿家眾人幾代積攢的家業,用在京城幾家書院上還是綽綽有余。 小北跟在賀攸寧身邊又在京都這樣消息通達的地方,對世家之事也了解不少,越是看得明白就越恨得透徹。 他將親人之死、村民之苦全都歸咎于卿家身上,自然對仇人的下場格外關心。 “要如何處置他們,是要全部處死么?”小北將心里壓著許久的話問了出來,他早就想看卿家眾人在午門處決,但朝廷卻遲遲未定罪。 賀攸寧一愣,并不想回答,避重就輕道:“家中女眷與孩童是無辜的,當然不會處死?!?/br> “我知道,我問的是卿二老爺他們,已被關押的這些人又該如何處置?!迸炫c孩童被送到莊子上看押時小北便知曉這些人大約只會受些罰便草草了事,但卿二老爺等人卻不同,他們在江寧府搜刮民脂民膏,又害的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總不能也只受罰了事。 “你問這些作甚,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免得第二日貪睡?!辟R攸寧根本無法將最終的結果告知小北,無法啟齒更是無顏以對。 小北卻十分堅持,硬是要賀攸寧給個說法,他如今身量也高了,人高馬大往賀攸寧案前一站,倒有幾分氣勢。 賀攸寧還未開口,淡竹卻瞧不下去,“你這毛頭小子,怎么在公主面前說話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br> 小北是個牙尖嘴利的,當即便回到:“公主還未說話,你搶著開口,有成何體統?!?/br> “你!” “行了?!辟R攸寧被他二人吵得頭疼,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坐下。 小北是個倔強的性子,若要不到答案今天怕是不會走,賀攸寧本可找個說辭敷衍過去,可卻并不想這么做。 “卿二老爺處死?!鳖D了頓,又接著說道:“其余人發配邊疆?!?/br> 聽到前句小北還有些欣喜,可待賀攸寧說完后話,他臉色徹底變了。 “只卿二老爺一人處死?”小北不可置信地反問,賀攸寧曾承諾他一定會他和枉死的百姓一個交代,江寧府的尸橫遍野竟只換來一條人命相抵,百姓命如草芥,在當權者眼中竟這般不值一提么? 他這么信任賀攸寧,當她是天神下凡救黎民于水火,可她卻能做出如此決定,小北只覺之前的信任都似一場笑話。 “百姓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江寧府百姓因何而死你心中再清楚不過,尸堆成山竟只換來卿二老爺一人的人頭,終究是世家的命更值錢是么?” “放肆!你也是公主所救,如今不知感恩還反過來指責公主的不是?!钡裰獣再R攸寧的苦衷,若是原來自然不會只有卿二老爺一人問斬,但卿太后的遺愿卻不能不顧。 小北剜了淡竹一眼,并不理她,只問賀攸寧,“你從前許諾的都忘記了么,你說會讓他們受到懲罰,這便是懲罰?從世家變為平民百姓,再送去另一地方生活這便是懲罰了?原來身為一介草民是懲罰?” “窮苦若是種懲罰,這樣的日子我過了許多年,我的同窗過了許多年,我枉死的親人過了一輩子,這便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之人眼中的受罰么?” “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小北只覺殿中一切都叫他作嘔,連從前在他眼中似是帶著神光的賀攸寧也讓他深覺不適,半刻也不想多待,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 淡竹甚是氣憤,這小子根本不知道賀攸寧心中的掙扎,還說些刺激賀攸寧的話。 賀攸寧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上來,攔住要與小北說理的淡竹。 淡竹見她情緒不對,連忙上前,賀攸寧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淡竹的手,幾個呼吸間終于將手微微抬高,淡竹頓時意識到賀攸寧要做什么,忙按下賀攸寧的手。 “公主,不可!”自從大皇子出事之后,賀攸寧便有了這個毛病,被他人指責又心生羞愧便會自殘,淡竹親眼瞧見過好幾回,以后瞧見賀攸寧的動作便有了防備。 賀攸寧自然也知這并不是個排遣情緒的好法子,被淡竹止住后也不強行去取頭上的發簪。 在她心中是有愧的,愧于江寧府成千上萬的百姓,只忠孝難兩全,她在選擇答應卿太后臨終前的囑托時,便已選擇了一條愧對百姓之路。 賀攸寧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可她沒法改,在清醒中掙扎的痛苦幾近將她溺斃。 小北帶著一身怒氣回了小院,關上門全身的氣便xiele,一想到跟賀攸寧說了如此重的話整個人便懊惱不已。 一路上他也想到或許賀攸寧有苦衷,卿家眾人被送到邊疆,照著他們從前養尊處優被養得細皮嫩rou的模樣,就算順利到了邊疆也不見得能活多久。 或許,從高處墜落的落差會使他們更痛苦,生不如死倒更難過。 小北惡狠狠打了幾下頭,“你說說你,住的還是人家替你安置的房子,不識好歹,還指著別人的鼻子罵,你是個人么你?!?/br> 鐘晴聽見屋內的自言自語,敲了敲小北的門,問道:“你在說些什么呢?今日你去見了公主可是發生了什么?” 屋內遲遲沒有動靜,鐘晴還要敲門,卻見門忽然被打開。 “我要從軍!” 第64章 賀攸寧能忍住給卿嘉述寫信, 卿嘉述卻忍不住,就這樣一封來自提達的信千里迢迢送到賀攸寧的案前。 賀攸寧盯著那信看了許久,剛伸出手準備去拿時, 又將手縮了回來, 轉而去拿奏折。 她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想法, 若真當卿嘉述只是個志向相同的同伴, 她便不會這般糾結,可要她接受一份感情實在不是易事。 看見信心都亂了,賀攸寧拿起一旁的奏折將信壓住,好似看不著信便不會想著一般。 卿嘉述等了許久也不見京都回信來,心中估摸著日子, 終是忍不住去了驛站。 驛丞聽見遠處的馬蹄聲心都一驚, 使了個眼色給驛卒,驛卒心領神會走出門去瞧,回來時朝驛丞點了點頭。 驛丞的臉皺成一團,卻還是不得不站起身出門迎, 出門后又換了一副面孔,朝著剛要下馬的人迎上去。 提達的驛丞原是個閑職, 自這卿大人來了之后,他只覺得自己活生生累老了好幾歲,只因這卿大人自個兒愛寫信不說, 還愿意日日往驛站來等信。 卿嘉述可是個大忙人, 掌管著整個提達, 差事并不少,可他偏偏每日不落的往這兒跑。 一日已是深夜, 驛丞已去會周公, 睡到迷迷糊糊間聽見門被拍得震天響, 還以為起了戰事,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才聽見卿嘉述的聲音。 這位大老爺披星戴月趕來只為問一問是否有京城來的信,若不是他是卿嘉述,驛丞早就要翻臉不認人,可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卿嘉述比他可不止大一級。 這些日子驛丞已被他問習慣,還不等他開口問,自個兒便先說了出來:“卿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若有信我差人送到您府上便是,您何必親自跑著一遭?” 卿嘉述手里還拿著馬鞭,心中本是期待不已,一聽驛丞的話整個人站在原地半天也不動彈,半晌后才說了一聲哦。 rou眼可見的沮喪與傷心叫驛丞看了也難受,想著這些日子卿嘉述往驛站跑的那股勁,也不免想著話去安慰他。 “卿大人不必著急,許是在路上耽擱了些日子,再等等沒準便能等到?!?/br> 卿嘉述搖了搖頭,并未因驛丞的安慰好受些,徑直往驛站里走去,“你這兒可有酒?” 驛丞跟在他身后連連點頭,“有的,就是不知大人要喝何酒?” “要最烈的?!?/br> 驛丞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沒想到卿嘉述的酒量這般差,喝了兩杯便已有醉意,起初驛丞還未發現,只因卿嘉述醉酒時沒有半分事態的舉動,眼神清明,只直直望著前方不說話,驛丞這才發現不對勁。 “大人,大人?”試探著喊了幾句,不見卿嘉述回答,驛丞這下便肯定卿嘉述定是醉了。 心下正犯難如何將人送回去,卻聽見卿嘉述開口,“你看過話本么?” 話本?驛丞不知他說得是何話本,不敢隨意回答,卿嘉述卻沒耐心等著他回答,自言自語道:“話本里說有心之人定可換真心,你說話本里說的可對?” 驛丞這會兒算是聽明白,原來卿大人是為情所困,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卿大人這樣的人也不能例外。 “這是自然,她若退一分,你便進一尺,你的愛慕總得完完全全展露于她才可?!?/br> 卿嘉述轉過頭看向驛丞,忽然福至心靈,賀攸寧若退后一步,那他便多向前幾步,讓她退無可退,要她知曉自己的堅定與決心才好。 此刻他的酒意已醒,想起今日的信還未寫,便片刻也不想多待,拿起馬鞭出門馳馬而去。 此后,賀攸寧有一段時間未收到來自提達的信,時間久到她自己也忍不住問起淡竹。 “最近送進宮中的信可有遺漏?” 淡竹想了許久,搖了搖頭,“送進宮中的信都由專人看管怎會遺漏,可是最近有何消息未傳進來?!?/br> 賀攸寧最近整個人都撲在來年春日的學子考官上,淡竹還以為是崔大人的密信未遞進來,全然沒往卿嘉述那邊想。 賀攸寧問完便有些后悔,傳進宮中的信萬不會出現遺漏的情況,也是自己多想,人家就是沒再寄信來,還盼著什么。 這么想著,心中還有些小氣,說什么悅她已久,不過幾次未回他信,他便不再寫了,這算哪門子喜歡。 淡竹一聲驚呼將賀攸寧的思緒拉回,賀攸寧低頭一看,眼前的奏折上被她用朱筆化的不成樣子,賀攸寧也是一驚,手忙腳亂地合上。 淡竹倒是沒多想,“公主可是太累了,這幾日您一直心神不寧,不是奴婢多嘴,只是政事再重要也比不上您的身體?!?/br> 賀攸寧哪好意思說自己惦記著提達的信,只得胡亂點了點頭。 一小太監托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厚厚一封信,“公主,提達來信?!?/br> 賀攸寧猛地起身,繞過桌子三兩步走到托盤前,拿起那封足有一本書厚的信。 淡竹也看出端倪來,公主心中想的宮中遺漏的信原來指的是這個呢,于是使了個眼色,帶著小太監一同退下,還不忘將門扣緊。 拿起信的時候,賀攸寧才知這段時間為何卿嘉述未寄信來,這數月的信全在這兒了,每日一封從未落下。 “阿寧親啟:身在提達,心寄京都,恐叨擾汝,特將數月書信同寄出,望君閑余閱之……望珍重?!?/br> 卿嘉述甚至都未敢在心中提及思念之情,只說些提達的風土人情與一些政事,明明這些在奏折中早就說過,可卿嘉述總覺得與賀攸寧私下說著終究與落在奏折上的不太一般。 “提達風沙大,可黃沙大漠卻別有一番風情,心中念著你來,卻不愿你來,總怕這風沙太大迷亂雙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