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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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攸寧頗有些不自在,“嬤嬤怎么知道是要給卿嘉述的?” 秦嬤嬤抬了抬下巴,自然是這盒子的緣故,她記得卿大人曾送公主一只白玉簪,就是用這盒子裝著,盒身上刻著一枚楓葉,她雖老了可記性一向很好,定然不回出錯。 賀攸寧對喜歡與不喜歡的事物向來分的清楚,這盒子原在偏殿放著,不知何時被賀攸寧翻了出來,那白玉簪如今正在她的梳妝臺上放著,秦嬤嬤瞧見幾回心下便記住了。 賀攸寧用手摩挲著盒子上刻的楓葉,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嬤嬤,我也不知道?!?/br> 這話說得突然,旁人聽了定不知賀攸寧是何意,嬤嬤在她身邊多年卻能明白她的意思。 “公主是再聰慧不過的人,想必心中已有答案,無需奴婢多言?!?/br> 問題就在這兒,賀攸寧從前對卿嘉述甚是不喜,可自江寧一行之后,二人關系便不似從前那般僵著。卿嘉述對她表明心意后,她總覺不知該以何種方式面對他。 從前二人相互利用面對彼此笑得都歡,如今坦誠相待賀攸寧反而覺得有些別扭. 秦嬤嬤望著賀攸寧愁眉不展的模樣,緩緩向梳妝臺走去,拿起那只白玉簪遞于賀攸寧,“感情之事大多糊涂,并非要全弄明白才好,公主與卿大人有同樣的抱負,心向著一處走的是同一條路,無論多遠多難終會相見?!?/br> 賀攸寧接過秦嬤嬤手中的白玉簪,一點點收緊,秦嬤嬤一語便道中賀攸寧心中最擔心之處。 她生在皇家,并不知尋常夫妻都是如何相處,眼前只有景成帝與卿太后的例子,二人因時局成為夫妻,婚后生活說不美滿已是委婉,兩人離反目成仇只差一層窗戶紙。 她總怕,年少再多的情深都會隨著時間一點點風化,她是公主,如今手握大權,已是整個大昭最尊貴的女人,賀攸寧的情愛已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里面更是參雜著太多的利益,她沒法將一番真心輕易托付出去。 她回想起景成帝與阮貴妃,這些妃嬪中,景成帝約莫只對阮貴妃待著幾分真心,阮貴妃最喜下雨天,每每到了雨天便要同景成帝于殿中小酌,賀攸寧清晰記得母后生辰時正值雨天,景成帝連膳都未用完,便匆匆離去,全然不顧卿國公夫婦的黑臉。 賀攸寧想,大約喜歡便是這樣帶著沖動與不顧一切,而不是像自己,總是斟酌。亦或許,她對卿嘉述大約只有惺惺相惜之情,卻不是男女相悅之意。 幽幽嘆一口氣,賀攸寧還是將手中的白玉簪放回梳妝臺。 秦嬤嬤不知她想了些什么,卻也能從她的行動中猜出一二,這樣也好,對待感情謹慎些并非是件壞事,再者,卿大人如今遠在提達,也不能在公主跟前照應著,終究是差了點,就是不知京中還有沒有俊朗些的兒郎。 遠在提達的卿嘉述絲毫不知秦嬤嬤正張羅著要給賀攸寧找些年輕貌美的男子,只是覺得這些日子賀攸寧來信似乎比從前要少些,不由得問起墨言:“近來京中發生了什么大事么?” 墨言皺著眉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搖頭,“渝平公主御下極嚴,朝中的大臣一個個老實得跟孫子似的,風平浪靜無事發生?!?/br> 卿嘉述心中暗罵他是個木頭,若是朝中的事還用得著他特意問上一句么,又見墨言恍然大悟,卿嘉述身子下意識前傾,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渝平公主已下定決心要改革舉官制度,這些日子各州府的書院都快被人擠滿,世家子弟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丟了家族顏面,倒比從前用功不少,京中的花街柳巷人都冷清許多?!?/br> 墨言說完便瞧見自家主子甚是不耐煩的神情,一下便知自己說的并非卿嘉述想聽的。 卿嘉述也怕再與墨言兜圈子一輩子聽不到想聽的,便清了兩下嗓子問到:“我自然是問你渝平公主近來可發生了什么?!?/br> 墨言摸了摸鼻子,想著大人早咳兩聲不就好了,每次問起渝平公主總要虛張聲勢咳嗽兩聲,他都摸清了。 只墨言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主子懷中成天揣著渝平公主寄來的信,時不時就要看一看,哪還需奴才告知主子渝平公主之事?!?/br> 卿嘉述當那些信像寶貝似的,碰都不許他人碰一下,成天塞在懷里,懷中塞不下了便放在袖中,每天都看看上一看,墨言瞧見他看信時嘴角的笑意都忍不住替他害臊。 卿嘉述被墨言揶揄一番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山高路遠,她一人在京中我自然放心不下?!?/br> 墨言更覺無言,他家大人被發配此地才是孑然一身,要他看來,渝平公主在京中一呼百應,萬不會像大人說得這般可憐。 但卿嘉述一對上賀攸寧的事總是頭腦發昏,墨言便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張口就來:“那是自然,主子那日走時渝平公主是滿眼的不舍,奴才瞧得仔細,有大人在渝平公主身邊,公主都開心不少,大人這一走,公主定然傷心不已?!?/br> 卿嘉述聽了這話倒沒有多開心,反而皺起了眉,“只愿她多顧及自己,不要對我過于牽掛?!?/br> 作者有話說: 家屬:賀寶想我想得睡不著! 墨言: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信啊 第62章 夜色漸濃, 霧氣籠罩山谷,遠處傳來嘩嘩的水聲,卿嘉述只著中衣抬步緩緩向水聲淅瀝處走去。 月光皎潔, 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湖中一女子正背對著卿嘉述輕褪衣衫, 膚若凝脂, 烏黑的發絲垂落遮住半漏的香肩。 卿嘉述下意識便想轉過頭,可不知為何卻遲遲未能做到,他想閉眼可腦海中全是那道背影。 那女子緩緩走入池中,霧氣慢慢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披上一層神秘的外紗。 卿嘉述覺得眼前女子的背影格外眼熟, 不由得上前兩步, 像是被蠱惑般,卿嘉述望著那女子的背影一步步走入水中。 女子微微低頭,臉被發絲遮住叫人看不清模樣,聽見身后的水聲也并無反應, 卿嘉述下意識覺得喉嚨發緊。 卿嘉述聲音幾近顫抖般輕聲問道:“這位姑娘,何故深夜獨自在此?” 那女子并不回話, 反倒微微側過身不叫卿嘉述瞧見,卿嘉述抬起手撩起那女子的發絲,下意識屏住呼吸。 女子順著他的手轉過身來,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說不出的媚意, 朱唇輕啟喚他:“表哥?!?/br> 卿嘉述定睛一看, 正是賀攸寧的臉,此刻他只覺得身體里有團火在燒, 一切理智都叫他拋到九霄云外。 霎時間, 山谷中的風聲水聲全然消失, 只聽得見二人淺淺的呼吸聲,卿嘉述的呼吸聲逐漸變重,賀攸寧的雙手搭上卿嘉述的肩膀,柔弱無骨般靠在他的懷中。 “表哥,林中好冷,快抱抱阿寧?!迸诱鲋鴭?,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卿嘉述的脖頸。 女子淺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卿嘉述好似還能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他從未覺得這般渴過,也從未這般緊張過,一直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賀攸寧被他這模樣逗笑,在他耳邊輕笑,末了還吹了一口氣。 卿嘉述腦海中理智的弦終于崩斷,牢牢抱緊懷中的女子,提達日曬,他黑了不少,小麥色的大手握住賀攸寧盈盈一握的細腰。 賀攸寧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雙手抵住卿嘉述的胸膛,想推卻推不開。 卿嘉述此刻便像匹惡狼,恨不得將懷中之人揉進自己懷里,融為一體的才好,卿嘉述只聽得見自己沉重又急促的呼吸聲。 女子似乎覺得難受,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推他,嘴里還哼哼著,卻令卿嘉述更為激動。 他捧起賀攸寧的臉,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似是安撫又帶著一絲寵溺。 卿嘉述低笑兩聲,又低下頭親她,似是夸獎她做得好。 賀攸寧埋在他懷中,被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后背,悶悶說了句什么,卿嘉述卻沒聽清,側頭讓她再說一遍。 只聽她蚊子似的聲音說到:“表哥,我難受?!?/br> 此難受非彼難受,卿嘉述自然聽出她的意思,“好阿寧,表哥疼你?!?/br> 天地忽然昏暗,只剩這一方天地有著些許明亮,卻不妨礙卿嘉述能清晰瞧見賀攸寧面帶春色,眼角是掩不住的媚意。 卿嘉述忽然來了壞心思,“好阿寧,幫幫表哥?!?/br>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卿嘉述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掀開被子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皺著眉猛拍腦袋,真是該死,竟然會夢到…… 又有些后悔夢有些短,若是再久些說不定…… 不知想到什么,卿嘉述的雙耳有些發紅,過了半晌,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墨言耳力一向好使,在屋外聽見動靜以為發生了什么,連敲門也忘了,徑直推開門。 “主子,怎么了?” 卿嘉述坐在床上,想起那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何事的褲子,頓時是起也不行不起又覺難受,看見墨言進來心情更復雜,嘴上卻十分強硬,“你這是作甚,怎得越發為所欲為?!?/br> 墨言見無事發生也放下心來,“奴才聽見似有打斗聲,這才慌了神,奇怪進來又聽不見了?!?/br> 近來提達局勢有些亂,他的擔心也并非全無道理,卿嘉述本就心虛,一聽見打斗二字好似被點中什么心事,頗有些不自然地揮了揮手,“無事,你怕是聽錯了,天亮了快去休息吧?!?/br> 說罷,便要墨言離開,墨言關上房門后看了看泛著晨光的天空,甚是不解,他才剛來當值這邊要回去了? 待墨言一出門,卿嘉述便騰地站起身,轉到屏風后換上衣服,等收拾好看著掛在一旁的褲子又有些犯難。 府中自然不缺奴仆,洗衣之事一向是不用他來cao心,只這次卻不好叫他人經手,被人看到還不知會穿成什么樣子。 再者,卿嘉述不自覺摸了摸嘴唇,若洗掉還有些舍不得,就這樣盯著這條褲子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自己偷偷洗了,待晾干焚香之后定要好好保存,畢竟這條褲子如今在卿嘉述眼中可不是一般的褲子了。 如今還早,卿嘉述像個沒事人似的將褲子疊好塞進衣袖中,徑直向洗衣房走去。 負責洗衣的奴才早就到了,見卿嘉述出現在此還有些訝異,頂著奴仆不解的目光,卿嘉述正色道:“今日無需你忙,將衣服放在這兒吧,我來便好?!?/br> 此話一出,那仆人更是像見鬼了般,他是提達人,知道京中來了個大官府上要招奴仆伺候便來了,只簽了兩年的契還不愁吃穿,這樣的好差事尋遍提達都找不到。 如今這一遭,倒叫他害怕,生怕卿嘉述不愿他再留在府上,登時便跪下,扯著卿嘉述的衣角求情,“大人,奴才家中還有老人和孩子等著奴才養呢,奴才之后定然更用心為大人辦事……” 他扯住的衣角正是卿嘉述塞褲子的衣袖,卿嘉述心中莫名慌張,根本沒聽清此人在說些什么,一個勁要將袖子抽回,拉扯間那褲子竟掉落在地上。 幸而卿嘉述眼疾手快彎腰將褲子重新撿起,一只手拿著背過身后,那奴仆眨了眨眼睛,好像看到什么東西掉下來。 卿嘉述哪還有臉見人,一心要將這人支走,“你干的甚好,家中老人身體可好,本官讓墨言買了桂花糕,你帶著回去給孩子吃吧?!?/br> 一句話叫他說得語無論粗,但總算將人支走,卿嘉述看著人走遠了才長舒一口氣。 府上只有兩位主子,除了卿嘉述那便只有墨言了,是以要洗的衣服并不多,卿嘉述頗為嫌棄的用腳踢了踢裝滿墨言臟衣的盆,騰出位置坐下,一臉鄭重地搓洗起手上的衣物。 他從未干過這事,做起來并不熟練,費了不少時間才將褲子洗好,聞了好幾遍才覺妥當。 眼角瞥見還未洗的臟衣,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今日給洗衣的奴仆放了假,衣服只能自己來洗,若是放著墨言定然要問。 卿嘉述嘆一口長氣,捏著鼻子拿起墨言的衣服,真不知這廝每日做些什么,怎換衣服換得這般勤,還一身汗臭味。 就這樣,洗了大半□□服的卿嘉述回到屋中見了墨言就沒好氣,墨言倒跟個沒事人兒一樣捏著手指吃桂花糕,嘴里還止不住地發出嘖嘖聲,“主子,你別說,你讓我買的這桂花糕當真美味,不過提達這地又少見桂花樹,我每日在街上看著都不知有賣桂花糕的,主子怎得知道?” 卿嘉述深覺莫名,“什么桂花糕?” 墨言蹙眉,“不是主子讓我給洗衣的奴才買桂花糕么?” 那本就是卿嘉述隨口打發人的話,早忘了,如今被提醒倒是記起,敷衍地點了點頭,洗衣的水甚冷,他的手都有些發僵,如今只想暖和暖和。 墨言卻像是想起什么,問道:“主子放那奴仆回去,衣服無人漿洗怎么辦?”他的倒無所謂,卻不能委屈了卿嘉述。 卿嘉述背過身去,心中甚是懊悔,讓墨言去買桂花糕不就是讓他知曉今日給那洗衣郎放假,何必做多余之事,掩耳盜鈴似的將那衣服洗了,只怪自己當時緊張得昏了頭,一心只想著趕緊將手中的污穢之物處理好。 此刻又不能明說,只好說是安排其他人做了,墨言也未追問,點了點頭便先行一步出了門。 待墨言走后,卿嘉述才似做賊般將懷中的褲子取出,濕漉漉的已將他身上的衣服打濕,卻絲毫不影響卿嘉述甚是虔誠的將其平展好晾于屏風后,望上好幾眼才轉身出門。 關上門后又覺不安心,破天荒地加了一道鎖,這才放心去書房辦事。 第二日仆人送來漿洗好的衣服,墨言一穿上身就覺不對,衣袖處好大一口子。 作者有話說: 第二天的墨言:誰把我衣服洗破了??! 小劇場: 請問你最喜歡賀寶叫你什么? 家屬沉默不說話。 賀寶:表哥你(怎么不說話?)括號里的話還沒說出來,家屬就已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