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無從抵賴 第37節
“爺爺每天都會去接你?!彼貜?,“爺爺知道你不想和他一起走,所以他都是跟在你身后的,不然你想,為什么爺爺總是回家回得比你晚呢?” “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真真做錯了。所以真真,去給爺爺道歉好不好?” 他聲音低沉清冽,像炎炎夏日里冒著冷氣的氣泡水,又帶著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于真意眼睛紅紅的,心里的愧疚感發酵著:“爺爺會原諒我嗎?” “會的?!?/br> “真的嗎?” “真的?!?/br> “如果是你,你也會原諒我嗎?” 陳覺非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沒回答。 于真意像下定決心般,她握了握拳頭:“我去了?!?/br> “好?!?/br> 于真意從陳覺非家里出來的時候,爺爺正坐在院子里,還是在老地方抽煙??匆娪谡嬉?,他把煙熄滅,扔進垃圾桶里。 “爺爺?!庇谡嬉庠跔敔斉赃呑?,“爺爺,我、我想跟你說個事?!?/br> 爺爺點點頭:“你說?!?/br> “爺爺,我錯了?!?/br> 爺爺沒反應過來。 “爺爺,我不應該拒絕你來接我的,我不應該裝作不認識你的,我想我那個時候一定是虛榮心作祟。爺爺,我給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吧?!?/br> 爺爺看著于真意,他抬手,粗糙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沒關系,爺爺沒放在心上?!?/br> 于真意想,爺爺一定是在撒謊的。 他一定是放在心上的。 “但是爺爺,我還是要跟你道歉?!?/br> 爺爺想了想:“好,那就原諒我們真真了?!?/br> 其實于真意還有很多道歉的話想說,可是那些話堵在喉嚨里,突然又發不出聲來。她抓著衣擺,最后說:“爺爺,那周一放學你來接我和陳覺非回家吧?!?/br> 聞言,爺爺愣住,又很快反應過來,他眼里是笑意:“好好好,周一來接我們真真回家?!?/br> 作者有話說: 真真:男朋友短短26章已經打了三次架了,怕怕。 這章二合一,明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請一天假哦~ 第27章 深夜, 零星光點點綴在天幕上。這個天氣已經不用開空調了,于真意把陽臺上的門移開一個小小縫隙,有風從縫隙里吹進來, 把窗簾吹得蕩漾, 像起伏的海浪。 頭頂暖橙色的燈光在滴著水的頭發上氤氳開。 于真意躺在床上, 拿起手機下意識點開陳覺非的聊天界面, 卻又不知道要發什么消息。 她僵硬地發去消息:【你考的怎么樣】 對方回得很快:【進了?!?/br> 咦,居然是當場出成績嗎?于真意都不了解。 她回了個哦, 干巴巴地結束了對話。翻了個身,把手機放在胸口處, 開始盯著天花板發呆。 那潔白的天花板好像變成了暗灰色的電影銀幕, 自己的腦子就像投影機,眼前不斷出現著陳覺非出現在她面前的畫面,還有他抱住自己的畫面,以及落在自己脖子處的那滴淚, 像細針將痛感滲透進細薄的皮膚, 后知后覺地再次發著滾guntang意。 于真意捂住脖子,心里的思緒翻飛。 根據上次的經驗之談,這一定是她失眠的前兆。 她索性起身爬下床, 盤腿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同時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張恩儀的對話框。 【tbg:一一, 江湖救急?。?!】 【張恩儀:?】 【tbg: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哦?!?/br> 【張恩儀:說人話?!?/br> 【tbg:上次體育課看的那個東西,你能不能再發給我看看呀。乖巧.jpg】 剛打完這句話, 于真意覺得自己真是太做作了。 過了五分鐘,張恩儀才回, 除了目標影片, 她甩過來三個zip文件。 【張恩儀:備注物理資料的那兩個是唯美女性向?!?/br> 【tbg:還有不唯美女性向?】 【張恩儀:就那個數學資料?!?/br> 于真意虛心求教:【那我是不是不能看數學資料?】 【張恩儀:我覺得是, 視覺床上還挺大?!?/br> 【張恩儀:sorry,是創傷?!?/br> 于真意:...... 輸入法隨人。 【張恩儀:我還碼了好多橄欖爆炒厚乳文學,你要的話我明天找找一起打包給你?!?/br> 【tbg:橄欖炒牛乳?黑暗料理?!?/br> 【張恩儀:四聲,念出來?!?/br> 于真意皺著眉頭,嘴里輕聲嘀咕:“橄欖......干......” 靠! 現代色女交流堪比摩斯密碼。 于真意紅著臉,匆匆和張恩儀說了句晚安就投身自己的物理資料復習大業。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ipx-666?!?/br> 于真意點開,隨手拿起椅子上的靠枕抱在胸口。 點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于真意懷疑自己是性冷淡,她居然開始研究起拍攝的手法和光影的運用,她覺得這和日漫里的唯美電影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像是尺度大一點的電影。 她正要把界面關掉,腦子里卻鬼使神差地自動將那兩人的臉替換成自己和陳覺非的。 如果是自己和陳覺非...... 陳覺非的手很好看,骨指是很明顯的凸起,掌心也大,青筋盤覆在手背上。如果是那雙手,像電腦界面上藍井優太那樣握住。 完蛋了完蛋了。 她驚覺這件事突然不無趣了。 白日宣yin。 不,黑夜宣yin啊于真意?。?! 把一切制止在腦海里,于真意把電腦闔上,趿拉著步子往床上走,順便撿起丟在地上的校服,她隨意地看了一眼,理智突然回神,重重地揉了一下眼睛。 校服外套上有血。 肩膀處,是陳覺非當時抱她時留下的。 于真意根本不顧現在的時間,丟下衣服,急匆匆跑下樓,又輕車熟路地打開陳覺非家的門,再一次急匆匆上樓。 陳覺非睡覺不習慣鎖門,于真意直接推門而入,房間里漆黑一片,她都沒來得及開燈直接爬上他的床,搖醒他:“陳覺非——” 幾乎是在這聲名字說出口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被狠狠推了一下,然后沉重的身體壓下來。 腿被鉗制住,手肘壓在她的胸口?;璋狄暰€里,他的眼睛因為困意還瞇著,像匍匐已久的獵豹終于尋到獵物,整個人散發著危險氣息,幾乎是一字一頓兇狠說道:“于、真、意?!?/br> 熾熱吐息近在咫尺,噴在臉頰上,令于真意不知所措:“是......是我?!?/br> 他的手簡直要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你有???”他聲音喑啞低沉得可怕。 有沒有素質,他怎么罵人呀? 于真意大腿動了動,想要掙脫開:“我來看看你呀?!?/br> “你大半夜跑我房間來看我?” 他們兩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大半夜跑來異性的房間會有危險,尤其是在...... 柔軟如棉花糖的觸感從手肘處傳來。 這個沒穿內衣的孤魂野鬼。他在心里咒罵。 于真意覺得陳覺非的一字一句里全部飽含了無法抑制的怒意,像是私人領地被人踏入后簇然升起的進攻趨勢。 于真意:“我來看看你的手?!?/br> “我手怎么了?”他沒好氣地回。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你好重?!庇谡嬉廨p聲嘟囔,手推了一下他的腰。 陳覺非松開她,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仍躺在床上的于真意,月光從窗簾縫隙中溜進來,照得他臉部輪廓利落分明。 危險。 這是于真意腦中唯一出現的詞。 好像是和往常全然不同的陳覺非。 于真意:“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