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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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白警官……好久不見啊……” 來人阿k掛著手銬、腳銬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走路的聲音被鍊子聲拖著冗長,滿臉的不在意。 前幾天,跟他一起關進來的那幾個兄弟們,一天一個被叫出去問話,回來的時候是被員警撐著回來,人都奄奄一息的,像是被拷問過一樣。 但凡只要是被傳訊出去的人,回來就是另外被關一間禁閉室,不得與其他人接觸。 他從小鐵窗里看出去才知道,這幾天被帶走的不都是八個多月前,去年冬天參與綁架案的那幾個嗎? 昨晚他見大胖是坐在輪椅上回來的,頭垂在一旁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還剩幾口氣在? 到底是還要傳訊什么?!他們不都伏法認罪,被判刑了嗎?! 他煩躁的在牢房里把指甲都咬爛了,但又不斷告訴自己! 卑鄙條子他們打心理戰呢??!慌什么!反正身上揹那么多條罪了!老子就看他們還想怎么樣! 今天終于輪到他了,他內心其實沒個底,表面卻得裝的老神在在。 他坐在審訊室里,中間依然是一條長桌,一坐下,抬眼一看。 唉呦!這不是那個曾向他下跪的白警官呀! 他咯咯怪笑,被銬著的雙手撐在桌上向他先打了招呼。 白莫凡沒理他那怪異的笑,動了動脖子揉了揉發痠的肩頸后,才正眼瞧他。 這幾天打人打得好累啊…… 白莫凡疲倦的想著,終于到最后一個了。 “白警官別來無恙,膝蓋還疼嗎?哈哈哈?!?/br> 剛進來關的人多少都有點瘋癲,等到他們自己看開了,心態改變了,才有機會重生,而王阿k顯然還處于前者,說話多次桀驁不馴,嘴皮子只想佔上風! “哎,不對呀,你一個小小社區警察怎么能來到這里呢?憑什么?” 這問題白莫凡倒是挺好心的回答他了,他指指自己的軍徽,妥妥的一大閃耀光輝。 “喔~!升官啦!恭喜恭喜!就是不知道白警官傳我這小老百姓過來干嘛?我不是都認罪了嗎?您大哥事情一定很忙!對我身上案件有什么不了解,你說!我全力配合警方調查!” 白莫凡拿起一個染了血的枕頭,簡單扼要的遞給他叫他抱好。 王阿k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一句什么都還沒說利索,對方一個直拳就打上他心窩,他直接從椅子上往后栽倒在地。 “咳……咳咳,你、你用私刑……” “剛剛是不是叫你抱好了?” “王八……咳??!” 白莫凡抓起他頭發,腳膝一頂,直往他腹部重踹,王阿k捂著腹部痛苦的卷縮在地。 白莫凡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很好心的留給他喘氣的時間。 “你……發什么……瘋,里面有監視器……你……敢打人……咳!咳!” “講完了嗎?” 他蹲下將右腳膝蓋停留在王阿k的脖子上,那抱枕正死死的蓋住了他整張臉,隨即右手使勁的猛打他的臉。 脖子快窒息的感覺令他掙脫不了白莫凡那致他于死地的猛打,縱是他拼命的拿著被銬著的手打他,白莫凡也絲毫沒有減輕他的力道,就在他無力垂下手的那一刻,他終于移動了他的尊腳,替他拿開了臉上的抱枕。 那抱枕上又新染上了鮮血,看起來更觸目驚心了。 王阿k又咳呵呵的笑了起來,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給個痛快吧……姓白的,誰…叫你…來的……” “我自己?!?/br> 白莫凡又將膝蓋壓了幾次,每次都在他即將完全窒息之時,他就移開,等看他吸夠空氣了,又將腳壓了回去,就這樣反反覆覆幾次,人已被他折磨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一暈過去,白莫凡便拿水灌他鼻子,然后再折騰他,再灌他鼻子。 他也不知道何時被拖回去的,只知道等他醒來的那一天,他才知道那當下已是被整到大小便失禁的狀態,整間房間都是他自己滿屋子的尿sao腥臭了。 新上任的許局長氣了個半死,發了一頓大火,一回來就把白莫凡叫去辦公室罵了整整兩個小時。 白莫凡如同以前在警校上課聽訓時那般,姿勢站得標準,許局長啪啦啦罵他,口水都噴到人家臉上好幾次了,白莫凡愣是一動也不動。 “你行啊白莫凡!把監視器調了方向,弄出了個死角,人就掄著往死里揍!來!你現在告訴我!你審出個什么沒有??!” 白莫凡一直保持著稍息狀,有問必答,簡潔有力的回答: “報告長官!沒有?!?/br> “我看能審出個什么才有鬼??!公報私仇了是不是!” “報告長官!沒有?!?/br> “我呸??!” 我要氣死了我要氣死了! 他這陣子跟他老婆鬧不愉快,生活不美滿到覺得自己婚姻岌岌可危! 他聽從了白莫凡的建議,說他剛好有親人在旅游業工作,口碑做得還不錯,他便請了幾天特休,帶著他老婆出去旅游玩個幾天。 雖然也有其他旅客一起出門,但這旅游行程彷彿是為他們精心打造的一樣! 風景美、芬多精又足夠,心情也就放松了,晚上有那么一兩趟,是安排民族風的歌謠及美酒。 幾天下來,兩人那相敬如賓的相處也化解的差不多,感情好到差點讓第四胎要來報到了! 他那旅途有多放松,回來吐出來的血都是他跑去玩的代價。 “白莫凡,你這次婁子捅大了知不知道!前面那幾個還能說跌倒撞到的,后面這兩個呢?都被你打成內傷!對了對了!尤其是后面那一個!給你折磨得剩一口氣!還是私人醫生救回來的??!人家外頭也有家屬,只要他們其中一個反過來告你,你隨時都能跟他們當室友!懂不懂這種嚴重性???!” 白莫凡眼神堅定不發一語的直直望著前方,除了身上制服,他的警帽和警徽能證明他警察身份的都放桌上了。 許局長焦躁不安的在桌前來回踱步,最后站在他面前,沉重的下了個決定。 “莫凡,一直以來,我們都很欣賞你這個人,可從來中規中矩、嚴已律己的你,這次是真的做得過份了,你回家反省吧!三個月后自己到希望警局報到,不用回來刑事局了!” “知道了長官!” 他沒好氣的繼續說: “還沒完呢!你除了在家自我戒律留職停薪三個月,還得扣你半年薪水,今年度的績效、年終,你是領不到了,全數充公。沒異議吧?” “…………” “怎么?罰重了?知道錯了嗎?” 白莫凡揚起頭回答: “報告,我以為會扣一年薪水?!?/br> “滾蛋啊你??!” 許局長看他那根本毫不在乎自己前途的樣子,終于忍不住抬腳朝白莫凡身后踹了下去,白莫凡只往旁假意踉蹌了下,就馬上乖乖站得筆挺,一副嚴肅聽訓的樣子,彷彿剛剛踹在屁股上的腳印不是他被踹的那樣。 “長官教訓的是?!?/br> 許局長氣得手指著門口,吼著叫他走。 “你出去!出去!不然我覺得我的高血壓會上升到爆表!” “好的,長官?!?/br> ---------- “阿凡,你說你一個二條線的,刑事局前途多光明呀?干嘛這么想不開?他們都被判刑了,你還藉著職務之便,把人家扁的跟豬頭一樣,齁齁,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呀?” 看著方思竹邊碎念便將巡邏單放回巡邏箱,白莫凡站在旁邊終于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我都回來幾天了?別唸了行不行?” 方思竹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指著他鼻子開罵 唸?現在這是嫌棄他了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唸你?!來來來!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工作差點搞沒,前途差點自毀,厲害了我的哥!當事人卻一點也不知情!你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白莫凡走回停車的地方,一路上充耳不聞、置若罔聞,不理后頭方思竹的吱吱喳喳。 他要走之前就暗示過他們了,說他去去就回。 從他重回崗位的第一天,不,應該是說自我戒律在家沒多久后,方思竹人一知道消息,電話霹靂啪啦的就打過來了。 從頭到尾他都只回答類似的意思。 “是我自己看他們不爽?!?/br> 然后方思竹回: “真的跟顧希媛一點關係都沒有?!” “嗯?!?/br> “胡說八道!” 之后兩人一直就著這問題,糾纏了足足三個多月。 “嗷!干嘛啊你……痛死我了?!?/br> 本來走在他后頭唸得正起勁的方思竹,猝不及防撞上前方忽然停下來的白莫凡,他揉了揉鼻子,側過一邊,卻看見他瞪著前方,臉色陰沉的可怕。 “阿呦?顧希媛?” 不遠處的顧希媛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抬眼望了過來。 這一眼,便讓白莫凡那藏在外套里的拳頭狠狠攥緊了而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