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8節
不是不想,問就是窮,要省錢。 在家改了一天策劃案,其實還差點感覺。到晚飯飯點,她瞅準時機洗了盆草莓,又帶了袋山竹去樓下敲門。 開門的是個小哥,她確信沒見過。 兩個人俱是一愣。 “齊越不在?”向茗開門見山問。 那小哥仿佛有些驚訝,隨即防備的眼神。非要描述,就是虎視眈眈。 向茗莫名其妙,看什么?又沒搶他媳婦。 僵持間,笑容滿面的嚴叔出來,他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剛還表情嚴肅、兇巴巴的人一秒變臉,特別溫順地退到一邊。 向茗:?? 嚴叔看著她:“在的?!彼噶酥敢慌缘娜?,“這是我兒子嚴厲?!?/br> 他又替兒子介紹:“這是皎皎?!?/br> 向茗了然,視線來回在兩個人臉上游走。長得是有點像,性格很不像,這脾氣倒是跟齊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嚴厲聞言,一本正經叫:“徐小姐?!?/br> 顯然,他是知道她的。 向茗也笑著打了招呼,嚴叔問她怎么了。 她朝他們展示自己帶的水果,可憐巴巴說:“我來借鍋?!?/br> 嚴厲表情裂了,他聽到聲響,回頭看是齊喚拿著水杯到中島臺倒水。 只有嚴叔還是笑瞇瞇:“家里沒有鍋?” 向茗更可憐巴巴:“我廚藝不大好,煎牛排把鍋給煎穿了?!?/br> 嚴厲又去看齊喚,七分滿的水杯被他握在手里,他垂眸杵在原地,竟是沒有回房。 “所以,嚴叔,能不能借個鍋給我?”她繼續賣慘。 樓上樓下距離是近,但他們其實沒什么交集,只能靠她主動。 不惜自揭糗事。 嚴叔不敢自作主張,詢問地看向一直沒走的齊喚。他沉默地低著頭,像是在思考,又不大像。 嚴厲覺得挺奇怪,嚴叔卻回頭問向茗:“這會兒也晚了,要不留下吃個飯?”他提議。 嚴厲直接驚悚臉。 被向茗捕捉到,她客氣說:“這不大好吧?!?/br> 超好啊。 嚴叔沖她笑笑,又去問齊喚。 當了半天機器人的齊喚只掀了掀眼皮,狀似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嗯?!?/br> 聽著沒什么感情的一個字,足以讓三個人聽清楚。 嚴厲的表情比見了鬼還恐怖。 就這么敲定,嚴叔給向茗拿拖鞋,嚴厲也主動接過向茗手上的水果。 等向茗換好拖鞋,抬頭找她的攻略對象,只看到他一個背影,手上是裝了水的水杯。 他回了房。 嚴厲順著她的視線,怔了怔,回過頭,恰好跟嚴叔的目光撞上。 嚴叔手腳麻利,在向茗來之前,本就只剩個湯還沒好,她才坐了不到十分鐘,嚴叔就說開飯了。 四菜一湯,都是家常菜。 向茗小小的詫異,她還以為齊越這樣的吃得也該精致,就跟她那群瞎講究的發小一樣。 嚴叔飯前告訴齊喚大致菜的位置,又熱情招呼向茗,“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br> 四個人,齊越在主位,嚴叔和嚴厲并排坐,向茗坐他們對面,“合的,我喜歡吃蝦?!?/br> 她先夾了酥皮蝦:“好吃的?!?/br> 這么一抬頭,向茗又看到對面嚴厲詭異的神色。他先是看看主位的齊越,又看向她,高深莫測的。 又怎么了? 她也側過頭,齊越一口菜,一口飯,這不吃得挺好? 向茗又舀了碗湯:“嚴叔,您手藝真好?!?/br> 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她后來出國,就更不存在,只覺得吃飯就該熱熱鬧鬧。于是,她挨個點評,瘋狂給嚴叔吹彩虹屁。 嚴叔被逗得合不攏嘴,只有齊喚偶爾蹙眉,吃飯效率越發低。 期間,嚴叔也問了向茗的情況,她說一半留一半,“我出生在上海,初中開始就出國?!?/br> “這么???家里不擔心?” “還好,跟家里叔伯的哥哥jiejie一起?!毕蜍θ萁┝艘幌?,轉瞬即逝。 那會兒爸媽忙著學術,即便她不出國,也見不了他們幾次。 嚴叔笑著問:“來南城是旅游嗎?” 又是個雷,向茗小心答:“算是散心,順便找找工作新方向?!?/br> “皎皎學的什么專業?” “編導?!?/br> “這么厲害?” “還好還好?!?/br> 一個說,一個吹,再角色對換,一頓飯吃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時間。到齊喚放下碗筷,向茗連嚴厲至今沒談過女朋友都知道了。 嚴叔收拾碗筷,向茗幫忙,被他拒絕:“沒關系,讓嚴厲幫我?!?/br> 幫忙收拾的嚴厲點點頭,突然看向開了門,準備出去的齊喚。 向茗也瞧見了,跟過去。他剛換好鞋,聽到聲音看她。 兩個人對望。 向茗碰了碰門把手:“齊越,一起散步嗎?小區太大,我一個人害怕?!?/br> 作者有話說: 向小姐:嘖,他怎么知道我一直跟著他,還給我按電梯? 齊老板:嗯?臭得無人能敵。 ps:大家會不會覺得文里一會兒齊越一會兒齊喚的凌亂?因為在向茗的角度,齊喚是齊越。要是你們覺得看著跳,我盡量用“他”來描述哈。 第六章 向茗這話她自己都覺得要起雞皮疙瘩,但她實習做采編的第一堂課就是,做節目要學會厚臉皮。 她就真沒臉沒皮地望著他。 齊喚倒是沉默一瞬,像是無語,許久后,他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關門聲很輕。 嚴厲這才光明正大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緊閉的大門問:“爸,什么意思?” 他沒看懂剛才這一幕,或者說從這個小姑娘進門借鍋開始就沒看懂過。 他父親是齊家夫人的管家,后來兩位少爺出生,他們就跟著齊越和齊喚。他更是自小陪在齊喚身邊,后來畢業直接成了他助理。 齊喚是什么脾氣,他比誰都了解。這才對今晚的一幕幕大跌眼鏡,跟看戲似的。 嚴叔笑著搖搖頭,將剩菜倒濕垃圾桶。嚴厲跟進來,開了水洗碗,“您剛才怎么沒有問問徐小姐有沒有男朋友?” 嚴叔把空碗遞過去,看著兒子的眼神好像寫著“姜還是老的辣”,他指了指冰箱,前天的提拉米蘇都進了嚴厲肚子,“真要有男朋友,能這么天天來套近乎?” 嚴厲欲言又止:“可哥不是……” 要跟向家的姑娘結婚? 他們一起長大,私下里都叫哥。 嚴叔遞碗的動作頓了頓,沒再吭聲。 結伴散步的向茗跟齊喚一路幾乎零交流,從進電梯開始到走出大樓,齊喚是本來就話不多,向茗是不知道說什么。 兩個人其實并不熟。 齊喚今天還是衛衣休閑褲,臉上戴了大口罩,連路線都沒變。向茗也秉持著“我就是怕他看不見出事”,不遠不近地跟著。 她搬來沒幾天,沒怎么好好看過小區,這會兒慢悠悠散著步,發現“汀蘭水榭”是真漂亮。一草一木都像是精心設計過,連花壇里探出頭的花都凹了造型。 看看他,再看看花,向茗又一次停住。 俯身用手機找角度,“咔擦”幾下,拍了美照。兀自欣賞了會兒,發現前頭的人走遠了,她趕忙加速追上。 幸好,她特意換了小白鞋,跑起來溜溜的。 五十來米的距離,她又減速,奇怪的是他也停了。 向茗再次加速,離他幾步遠,剛要問他怎么了,他又動了。 反復那么幾次。 向茗懂了,大概是在摸索著計數。 看著夜色下,他被月光籠罩的背影輪廓,她忽然心跳加速。跟情愛無關,純粹就是懸著心,怕他下一秒就摔。 然后,才是為她的節目觀察。 手機響了幾下,她看一眼,屏幕人臉解鎖,是她發小群,她沒理。等她再抬頭,看到前邊走得好好的人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