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7節
向茗笑:“嚴叔,您先?!?/br> 嚴叔沒客氣,錯身時,聞到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他看她的外賣袋,“還沒吃飯?” 向茗扶著門,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煎牛排把鍋給煎穿了,“嗯,剛吃?!?/br> 嚴叔一言難盡地又盯著她的外賣袋看,忍了忍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好,快上去吧?!?/br> 向茗點頭,走了兩步又問:“嚴叔,齊越一個人在家?” 大帥比就是大帥比,人美,讓人放心不下。 嚴叔腳步停頓:“放心,他一個人可以?!毕袷窍肫鹗裁?,“等會兒他該下來散步了?!?/br> 說是散步,其實是練習數步,從室內到室外。 向茗目送嚴叔離開,進電梯后,朋友圈同時刷新,她刷到幾條一模一樣的,都是電視臺的同事。 配圖是一桌的日料,有壽司刺身,也有壽喜鍋。 他們說:【歡迎加入~】 歡迎的李語楠。 李語楠是正兒八經入職電視臺,她卻不是,甚至在老師眼里,她就是個履歷漂亮,背景強大,卻未必有實力的花瓶。 很好,有被鞭策到。 電梯還在上行,向茗等到了23樓,又趕緊按了1。 她要去外頭守株待齊。 五月的南城還很涼快,夜色下,向茗坐在噴泉邊上,一邊嗦著螺螄粉,一邊守著樓門口。 一口粉、一口丸子、再一口奶茶,吃完最后一顆丸子,她眼睛亮了亮。 她第一次發現,有些人穿西裝標志,穿衛衣更好看。 向茗目不轉睛望著那個從樓里出來的大帥比,他沒有戴墨鏡,只戴了只黑色口罩,秀出高挺的鼻梁輪廓。一反常態的寬松黑衛衣,黑褲子,越發顯出了他白皙的皮膚。 比起西裝下那個寫滿淡漠和距離感的齊先生,這身休閑裝備簡直帥出天際,忽然就有了少年感。 向茗系緊外賣的打包袋,再拎上奶茶,她跑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到他跟前,沒等她端出標準主持人微笑臉,他卻猛地后退一大步。 “好巧啊?!彼旖浅榱顺?。 齊喚聽到聲音,收住繼續往后退的步子。 作者有話說: 向小姐:我姓徐,叫皎皎?!菊凑醋韵材?jpg】(我可真聰明?。?/br> 齊老板:嗯,齊越?!練舛ㄉ耖e臉.jpg】(沒有解釋的必要。) n個月后…… 向小姐:狗逼“未婚夫”? 齊老板:逃婚向小姐? 沫子:呵~呵~讓你們自作聰明! 第五章 樓門口的雕花路燈似乎晃了一下,落在齊喚漂亮的眼睛里,乍一看,像是他能看見似的。 向茗看著對她仿佛避之不及的人,眼神黯了黯。 他看不見,原諒他。 她有求于他,她忍。 向茗終于還是擠出最標準的主持人笑:“來散步?”她耐心問。 齊喚點頭,沒法描述那股撲面而來的味道。 向茗沒在意他的冷淡:“一個人散步?” 齊喚又點頭,聽著她的聲音,想起下午在露臺聽到的“three little bears”,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把他哄睡的是這個兒童故事,還是她的聲音。 這一遲疑在向茗眼里就是嫌棄,嫌棄她什么? “我下來拿外賣,后來覺得螺螄粉味道太重,就在外頭吃了?!彼詾樗怯X得她三番兩次跟他撞上是故意為之,雖然這次還真是她故意的。 齊喚知道了那股味道的來源,擰擰眉,一句“少吃,不健康”就在嘴邊,被他咽下去。 他們沒那么熟。 他只是好奇自己自從失明后第一次這么順利入睡的原因,并不是對她感興趣。 沒什么好說的,齊喚打算繞過她。 向茗卻被他臉上再次外露的嫌棄給整胸悶了,她低頭瞅了眼外賣袋,后知后覺,是覺得螺螄粉難聞?難怪他剛才猛后退。 她給他找了理由,也把自己給哄好了。 把螺螄粉丟垃圾桶,她吸著奶茶找他。 夜幕籠罩,小區很安靜。 齊喚走得很慢,他雙手抄兜,步伐沉穩,跟常人無異。 向茗看著看著,嚼碎一顆芋圓,慢悠悠跟上去。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光一個背影瞧著就很好看,她偷偷拍了一張地上的影子,發給蔣舒藝。 蔣舒藝回了個尖叫的表情:【別說正臉,背影也好,你給我發個影子是看不起誰?是姐沒充錢嗎?】 向茗抬頭,她跟他隔了百來米,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就是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得意:【那是vvvip才能看的?!?/br> 蔣舒藝懟:【怕是你慫,沒膽子追上去?!?/br> 向茗被噎了一下,想起銷魂的螺螄粉味:【我臉皮再厚,也比城墻薄那么一點?!?/br> 小區綠化多,齊喚已經走到小路口,他忽然停住。原地停了幾秒又掉頭,他慢慢往回走。 向茗見狀,在路邊的長椅坐好,視線追著他。 兩分鐘,他從她跟前走過,目不斜視。 五分鐘后,他再次經過。 一條路,被他來回走。 從他第一次經過開始,向茗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再沒有挪開過。 關于“光明”,她好像多了那么一點點的感悟。 蔣舒藝又發消息:【怎么不說話了?】 向茗看到他忽地踉蹌了下,她嚇得起身,朝他跑了兩三步,就見他迅速穩住身形。他站在原地沒動,好一會兒才重新提步,慢慢地繼續往前。 只背影依舊挺拔。 向茗心里頭忽然悶悶的,她重新坐回長椅。 他穿上衛衣,又戴了口罩,與西裝革履大相徑庭的裝扮,大約是不想有人認出他,或者說是不愿有人看到他的狼狽。 向茗沉默了許久,收回目光,在他再一次路過時,跟蔣舒藝發消息:【此時無聲勝有聲?!?/br> 蔣舒藝發了六個點:【不是,你真不趁機一起散步套個近乎?大好機會啊茗導!】 向茗斬釘截鐵:【不去?!?/br> 蔣舒藝:【那你看個鬼?】 向茗摸著良心:【我心地善良,不忍心放他一個人摸索?!?/br> 蔣舒藝發了十二個句號。 向茗看他越走越順,稍放心,看起朋友圈。 下午她發的圈多了兩個贊,來自她日理萬機的爸媽。輕描淡寫的點贊頭像,對比熱鬧得看不到尾巴的評論區,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向茗果斷把朋友圈刪了,她才不是那種只會吸引爸媽注意的小孩。 齊喚往回走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經過長椅,他腳步頓了頓,但沒停。刷了卡進樓,他徑自去電梯,按了上行鍵。 向茗跟上,依舊百來米的距離,等他順利進了電梯,她才刷了卡,打算坐下一班電梯上去。 沒想到,電梯一直等著她,和她來到“汀蘭水榭”的第一天一模一樣。 那時,她以為他目中無人,還覺得他是故意的,氣得不行。 出神間,“不進來?徐小姐?!?/br> 偏冷淡的聲音,竟然有幾分溫和。 向茗因為這一句,腦門亮起大大的問號,他怎么知道? 她看到是他按著電梯開門鍵,也不矯情,進電梯道謝:“謝謝?!?/br> “不客氣?!?/br> 然后,沉默。 電梯里好像還有螺螄粉的味道,應該是她吃的時候染在身上了。 她默默往邊上挪了挪,兩個人都不說話。 到22樓,齊喚邁步出電梯,換向茗幫他按著開門鍵,直到聽到大門密碼鎖的“滴滴”聲,她才松開。 電梯上行。 齊喚摘了口罩,握著門把手開門。 * 第二天,睡個飽,向茗沒有去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