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老楊很快地給顧姎跟唐良文報了晚自習，一聽他們倆有心學習，實在欣慰的不得了，還忍不住多問了顧姎一句，「你想不想回北棟去？」

    顧姎笑著說，「老楊，我想給你帶到畢業?！?/br>
    老楊有些錯愕，「南棟這里的環境真的不適合念書，雖然咱們班的風氣還行，但北棟確實是最合適的好地方?！?/br>
    「話是這么說沒錯?！诡檴毣卮?，「可是我臨時換一個新環境也不見得是好事，南棟挺舒服的，我也在這兒交了不少朋友，就這樣吧?！?/br>
    老楊微微一笑，「行吧?！?/br>
    隔壁班的魏深報名晚自習的消息也是震撼了整個南棟，顧姎本就是尖子生，所以參加晚自習并不意外，可魏深完全是實打實的成績爛，參加晚自習要干什么？睡覺嗎？

    「我的目標是上個二本學校?！刮荷铍p手插兜，懶洋洋地對著他的班主任道，「你也知道我成績差，但我這么混下去也不是辦法?！?/br>
    魏深的班主任簡直要熱淚盈眶，顫巍巍地給他報了晚自習。

    下午放學時，顧姎便拎了一袋水果去找秦穆，確認他退燒了才準他上晚自習。

    當晚，北棟燈火通明，南棟這兒則是稀稀落落只有幾間教室亮著燈，因為南棟參加晚自習的人特別少，顧姎、魏深與唐良文三位新加入的高三生被編排在一塊兒，跟其他班級併班。

    晚自習開始前，顧姎和秦穆在cao場上散步消食，顧姎手里撥著橘子，滿手沾著濕漉漉的橘子汁，可顧姎沒管，給秦穆塞了幾瓣橘子讓他吃點水果。

    秦穆張唇，低眉順目地含住她餵過來的橘子，顧姎見他這副模樣，沒忍住笑瞇瞇地往他臉上吧唧一口，秦穆看了她一眼，問她，「怎么今天這么黏人？」

    顧姎眨了眨眼，「我不是一直都挺喜歡黏你的？」

    秦穆牽住她的手腕，帶她去附近找了洗手臺，擰開水龍頭，低頭替她洗凈黏糊糊的雙手，「你今天跟平常相較起來不一樣，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

    「沒有?！?/br>
    「那你身上的煙味還挺重?！?/br>
    「……」

    顧姎撇了撇嘴，「我抽煙了?！?/br>
    「為什么？」他問。

    「想到你要回美國這件事，感覺有點焦慮?！诡檴毭娌桓纳卣f了個半真半假的謊，「你想想，我差點兒在那里沒了命，那你這趟回去能夠全身而退嗎？」

    「可以?！骨啬马樦脑捇卮?，「我會毫發無傷的回到你身邊，陪你畢業?！?/br>
    顧姎擰上了水龍頭。

    「那你需要我嗎？」顧姎的聲音輕柔，「你需要我陪你一塊兒回去嗎？」

    秦穆看著她許久，才緩聲說道，「不用?！?/br>
    「行?！诡檴殢澲佳坌α诵?，「如果想我了，可以給我發個短信之類的，我會打電話給你，或是咱倆可以視訊通話，我都奉陪?！?/br>
    秦穆拿手去搓揉她被冷風刮紅的臉頰，低聲道，「好，有空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br>
    *

    接下來幾個月，顧姎都在刷題和考試中度過。

    老楊提供了不少資源給她，就是希望她不要落后北棟學生們太多，加上秦穆押題精準，每回他説哪些題目會考，哪些題目就會出現在下一次的考試卷上，連無意間受了秦穆恩惠的魏深都難得夸了一句，「這傢伙他媽是學神了吧？」

    顧姎朝他招手，「快，給我看看你的作文?！?/br>
    魏深將考卷扔給她，唐良文特別捧場，趕緊要湊到顧姎身邊看，被魏深給拽了回去。

    魏深的文筆進步了很多，起碼作文沒再出現那種“音容宛在”的低級錯誤，還會恰當地引用名人的名言佳句，整體不算太差。

    就是英文不大好，上次還在英文作文里頭寫了一句“we'rehouse”，把唐良文笑得直抽搐，笑聲狂放到隔壁班的老師都忍不住衝過來打他，因為主詞應寫our，而非we're。

    顧姎把魏深的問題與弱點都跟魏祁聊過了，讓他們倆假日再好好復習一下，魏祁表示假日會再幫魏深復習，還特別大方地給她打了一筆小錢，算是答謝。

    于是顧姎拿了這筆錢請了南棟參加晚自習的高三學生們喝奶茶，鼓舞士氣，南棟學生們大聲歡呼，嘻嘻哈哈地向北棟大喊“謝祁哥”，震耳欲聾，把魏祁給吼得云里霧里，后來唐良文給他送了熱奶茶過來，才知道顧姎拿那筆錢請大家喝茶了。

    經歷一連串大大小小的考試和期末考，沒多久，寒假到了。

    秦穆老早就買好了機票，出國當天，顧姎去給他送機時，特別叮囑他一定要小心謹慎注意安全，秦穆免不了有些失笑，執起她的手，忽然在她的無名指間重重一咬，顧姎吃痛，氣急敗壞地抬手狠狠打他幾下，直到秦穆松了嘴，她的指節上便多了一圈深紅色的牙印。

    「我暫時沒能給你承諾，我很抱歉?！骨啬聹芈暤?，「等我回來，我就把所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全數告訴你?！?/br>
    顧姎瞪他，「那肯定的?！?/br>
    初期就給他放了那么多信任，不能得知所有的真相的話，她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秦穆又笑了。

    「我會全部據實以告?！顾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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