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請多多指教
或許是昨日發生的事太瘋狂,許山睡的很沉,沉到一向準確的生理時鐘都罷工了。 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對方已經勤奮不懈的給他打了三通電話,許山的身體彷彿被石頭壓住般移動困難,掙扎許久才以堅強的意志力睜開雙眼。 手機上顯示的通話人不意外又是鐘澈,他艱難的按下通話鍵,疲憊的開口:「喂?」 「早安,你準備好了嗎?」聽那充滿活力的聲音,鐘澈昨晚的睡眠品質應該不錯:「我按了你家的門鈴,但沒有人回應?!?/br> 「準備好什么?」 「不是說好了要去做筆錄嗎?」 他也不想讓許山那么疲憊,但尸體不能久放,越快還原案件的樣貌就會越貼近事實,也比較不會忘記當初的情況。 法醫的鑑定結果和許山說的大致相同,毒販生前的確有與人打斗過的跡象,現在只需要紀錄一下更完整的過程就能儘早結案了。 「抱歉,我不小心睡過頭了,稍等我一下?!闺娫捔硪活^的許山連忙道歉。 他拄著拐杖,艱難刷完牙洗完臉后又拿了套衣服,昨晚因為傷口太疼只穿了件內褲和睡衣就睡了,今天同樣又是換衣服沒問題,換褲子疼的要命。 仔細觀察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滲血但還是無法正常彎曲雙腿。 他不想讓客人等太久,只好快速的將止痛藥吞下,又換了件寬松的上衣勉強遮住大腿。 藥效沒這么快發作,下樓時依舊疼的快要哭出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乖S山將門開啟一個縫隙。 正當鐘澈好奇為什么不把門全部打開時,他看見了差點令自己流鼻血的畫面。 許山拄著拐杖,上頭罩著件大了一號的衣服,堪堪遮住半截大腿,下半身除了內褲就什么都沒穿了。 再搭上那張難為情的臉蛋?? 大清早的,這畫面實在太令人血脈賁張,下半身差點不給面子的支起一頂小帳篷。 鐘澈趕緊進入屋內,深怕這副誘人的模樣被其他人瞧見:「你怎么穿這樣就出來了?」 「我怕你在外面站太久?!乖S山試圖將衣襬往下拉。 這樣遮遮掩掩的模樣在鐘澈眼中只是越來越色氣:「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吧?!?/br> 「我不是????!」 許山被對方一把抱起,一步步向上爬,慌亂中他下意識抱住鐘澈的頸子,十幾秒后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太過親暱。 「我可以自己走?!顾屏送颇橇钊思刀实膶挸ㄐ靥?。 「沒關係,我抱著你比較快,拐杖就先留在下面吧,反正等等還要出門?!?/br> 「那就麻煩你了??」許山不再拒絕,只好任由對方將自己抱回臥室。 鐘澈覺得自己的性慾已經快把理智殺死,許山也太看得起他了,明明就是要去面對追求自己的對象,為什么還敢穿成這樣來迎接! 但絕對不能精蟲上腦,許山這個人對誰都淡淡的,想到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有可能會因為一時衝動前功盡棄他就不敢放縱自己的小鐘澈。 叫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不屈服于本能真的很困難。 許山又火上加油的問:「那個??你可以幫我穿褲子嗎??」 他躺在床上,那雙白皙的大長腿就在那兒晃啊晃的,晃到鐘澈差點失去理智。 「穿、穿褲子?!」 「是的?!乖S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剛剛傷口實在太痛了,沒辦法好好把褲子穿上?!?/br> 「沒沒沒、沒問題!」 對方一口答應下來,這么好康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一個迷人的笑容出現在許山臉上:「那么等我上完藥就麻煩你了?!?/br> 腿上的紗布和藥膏必須早晚更換,每次處理傷口都是一場酷刑,上頭的血液凝固后和紗布黏在一起根本撕不開,只能多沾點生理食鹽水軟化黏住的地方。 「唔??」許山難受的低吟,小臉皺成一團,隱忍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鐘澈看得鼻血都快噴出來了,上藥就上藥,能不能別發出這種令人誤會的聲音! 「那個??我來幫你吧?!?/br>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揭開紗布,許山沒有阻止他,因為實在太疼了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仔細一看,紗布底下的傷又開始滲血了,鐘澈沾了些生理食鹽水在棉花棒上,為對方清潔傷口。 「唔??」許山拼命壓著自己的腿,生理性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怎、怎么了?很痛嗎?」說完,他的動作更溫柔了。 「只是??很癢而已??沒關係,我會忍住的?!?/br> 鐘澈也希望對方能好好忍住,這么叫下去把他的理智給叫沒了事情怕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好不容易重新包扎好,他拿著褲子頓時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我可以摸你的腳嗎?」 「沒問題,你摸吧?!箤Ψ狡D難的抬起右腳。 鐘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替他穿上褲子,對方的腿比想像中結實,體毛很少,摸起來光滑細膩。偶爾會摸到一些細小的疤痕,他也沒太過在意,大概是小時候不小心摔的。 換完褲子后兩人都有些尷尬,鐘澈準備好輪椅才將人抱到自己的車上,許山則沉默的系上安全帶。 開往警局的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到局里就不同了,鐘澈幾個好哥們全都聚集在一起,時不時偷瞄許山幾眼。 熾熱的目光搞得許山有些不自在,好在他很快就被送到別處審訊了。 「澈哥澈哥,我說你們進展到哪步啦?」一名警員八卦的上前詢問,其他人的臉上也充滿了好奇。 鐘澈沒有回答。 總不能說目前還在只能看不能吃的那一步吧! 「問那么多干什么!」 那名員警委屈道:「不就問問而已嗎?神神祕祕的干什么,我又不會你搶你家小妖精,畢竟我家已經有隻母老虎了?!?/br> 「小心我把這話告訴你老婆!」鐘澈威脅道。 「澈哥饒命??!」對方連忙求饒。 他們就只好奇而已,鐘澈的女友幾乎都是犯罪者,不曉得許山會是怎么樣的人。目前看來還挺正常的,至少不是頭發五彩繽紛,刺青掛滿全身的非主流。 這時毛怪終于從別的部門混水摸魚回來了,興匆匆的道:「你家小妖精給的手槍鑑定結果出來了,你要聽嗎?」 這話除了對鐘澈,也是對其他人說的,畢竟大家都很好奇許山到底是不是罪犯。 結果顯示,上頭的確有兩人的血跡和指紋,有可能是因為發生衝突才染上去的,目前許山說的話并沒有疑點。 但槍枝來源不明,毒販可能和黑市的軍火商有所勾結,目前尚待查證。 畢竟是在學校附近販毒的人,不只毒品,要是連武器都有涉獵校園就危險了。 「這么說,這次事件真的只是那個小妖精倒霉囉?」其中一人問道。 毛怪點點頭:「小妖精應該是無辜的沒錯?!?/br> 員警們紛紛替鐘澈松了口氣,被詛咒摧殘那么久終于有個正常的對象了!雖然這對象性別有些不對,但總比沒有好嘛! 「兄弟,恭喜你?!姑峙呐溺姵旱拈g:「你的註定單身一輩子詛咒大概真的破除了?!?/br> 早知道那個雷達對男人沒用就不必非要選女人嘛!畢竟現在同性也能結婚了,即便是條辛苦的道路多數人還是會希望身邊有個人陪伴。 最主要還是鐘澈自己也沒想像中來得直。 警察們紛紛為朋友祝賀時許山那邊也做完筆錄了,就是把昨天的謊言再說一次而已。 他一直很小心,一般人的記憶沒那么好,所以不必說的太清楚,適當的模糊一下情況反而更有真實感。 因為鐘澈的關係審問他的員警態度不錯,語氣溫柔就算了,還叫同仁給他買了份早餐。 成功體驗了把特殊待遇的許山坐在輪椅上,鐘澈則屁顛屁顛的將人推出警局,打算送對方回家。 「沒事吧?那些混蛋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他打開車門,小心的將人扶進車內。 「沒事,他們人很好,還讓我提醒你記得付早餐錢?!拐f完許山拿出皮夾:「我也不知道那份早餐多少,給你一百夠嗎?」 這個價格絕對給多了,鐘澈將錢退回去堅持不收:「給什么錢,這點東西我還請的起,我不想你跟我這么客氣?!?/br> 「可是??」 許山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對方打斷了:「我喜歡你,所以想請你吃早餐,你一定要跟我分的那么清嗎??」 看著那張大型犬般楚楚可憐的臉,許山垂下頭默默把錢塞回皮夾。 希望對方不要后悔。 哪天真的分不清了,隨之而來的真相只會令人更加痛苦。 他覺得很累,昨晚的疲勞還沒緩解今早又特地到警察局做筆錄,不知不覺居然在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