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愛本執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天很藍,很高,卻看得見月球的坑疤。 真奇怪。 姜賾悟在不遠處,離月球很近他朝賀勤說,「不要過來,月球很快變成太陽?!?/br> 賀勤答道,「有點常識。月亮不是太陽?!?/br> 可下一秒,月亮燒了起來。 姜賾悟跟著著火,火球變成了太陽,落到地上。小黑,小白和小花手拉著手,圍著化為火球的月亮跳舞。賀勤大喊著,卻連他自己也聽不清楚自己在喊什么。 隨后,有個聲音道,「你早就死了?!龟帎艕诺?。 賀勤猛然驚醒。 外頭天還沒黑,方才姜賾悟逗完他以后便讓他休息一下。晚點還得去拍賣會。 他說,「那種宴會八點開始,一直玩到深夜。你不睡一下不行。叫床明天再試?!?/br> 賀勤當下還回他自己睡不著。沒想到卻一沾枕頭便昏昏沉沉。 他望向床頭的時鐘,發現自己不過睡了二十分鐘。 喉嚨乾澀不已。 姜賾悟的房間是兩間打通,原本隔壁那間是儲物室,姜成民沒做使用,被九爺嫌棄了聲「浪費?!?,因此他一點不浪費空間,兩房中間沒有了隔墻,他坐在另外一側,那里現在是書房,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手里拿著一疊資料正在翻看。 賀勤試圖叫他,卻是一陣頭痛。 喉頭細微的聲響也許要比紙張摩擦的聲音還小,姜賾悟卻聽見了。 他連忙站起身,給了賀勤一個馬克杯。 馬克杯杯身溫熱,似乎是某種熱飲,賀勤口乾舌燥來不及多想便連忙喝了一口,馬上嗆咳了幾聲?!高@是什么?」 「生命之水。北歐那里的一種熱酒?!菇懳蛐Φ?,「又叫熱拖迪,也就是加了檸檬和蜂蜜的威士忌?!?/br> 「我才剛起來,喉嚨痛,頭也痛,誰會……」 誰會他媽倒酒給人喝?賀勤沒把后話說出口。酒實在太烈了。 而且,誰會用馬克杯喝酒?! 姜賾悟在他身旁坐下,「做惡夢了嗎?」 賀勤點點頭,還想喝一口那熱拖迪,就被姜賾悟端走了。 他說:「這個對你來說太烈。你酒后會亂性?!?/br> 「騙人?!官R勤反駁。 「真的。威士忌喝多會自己騎上來。我是很樂意,但我們待會還得出門。這可不行,讓你休息你也不休息,又拉著我撒嬌?!菇懳蜇焸涞?。 賀勤總感覺冤,「我做惡夢了?!?/br> 「夢見什么了?」 賀勤想了想,試圖整理夢境,可那夢說到底太過于幼稚,像個孩子推託尿床的藉口。 于是他搖搖頭,說了句「忘了」。 「嗯……」姜賾悟挪了挪身子,躺上了床,他伸手一拉便把賀勤抱進了懷里,「以前做惡夢都是這樣哄你的?!?/br> 他抱著他,手卻是往下,解開了賀勤的西裝褲。 肯定是穿著西裝睡覺才如此不踏實。 賀勤心想。 隨后性器被人握在掌心。溫熱的,慢慢變硬。 「你在干嘛?!」賀勤問道。 「幫你清空恐懼?!?/br> 敢情恐懼是從那里噴射的??? 「你以前都是這樣哄我睡覺的?」賀勤又問。 「當然不是?!?/br> 「那你……」 還欲說出口的話被姜賾悟打斷,「閉嘴。要培養睡覺的感覺才行。閉上眼睛?!?/br> 賀勤閉上了眼。 一閉上眼,其他感受更為強烈。 寬厚的掌心包覆著每一縷血管脈絡,力道正好,姜賾悟的手心很乾燥,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慰著雙囊。 「啊……」 賀勤忍不住呻吟,從耳朵開始,粉色暈染了雪白的肌膚,從頸子一路蔓延,沒入了領口里。 姜賾悟心想,他胸口肯定也紅了一片。 眸光微動,指腹輕輕按壓著性器前端的小孔,乾燥的掌心早被弄得濕潤,黏黏的,滿手都是。 情動的rou根不停落下晶瑩,沿著柱身,沒入股縫,姜賾悟的手慢慢往下,指頭鑽進了下面那張小嘴里。 西裝褲早濕了一片,后xue被他登堂入室,賀勤向上拱起身子,胸膛挺了起來,白色襯衫下清晰可見兩個rutou立了起來,看著分外惹人憐愛。 濕黏的手,撫上胸口,沾濕了襯衫。粉嫩乳首原形畢露,姜賾悟輕輕撥弄著。 「啊……」賀勤扭動著身體,胸口也好,后xue也好,那如同隔靴搔癢的撫觸根本不夠……他還要更多、更多…… 「把扣子打開?!菇懳虻?。 賀勤抬起手,一顆一顆解開扣子,卻因顫抖,動作緩慢。 九爺耐心異常,賀勤整個人是躺在他身上的,尾椎頂了個硬物,賀勤知道那才是他想要的。 該死的襯衫終于打開,姜賾悟往他乳尖擰了一把,賀勤叫了一聲,又軟又媚,腿間roubang晃了幾下,忍住了。 姜賾悟總算扯下了那條礙事的褲子。 他輕笑,「等會還得再給你準備一套。誰都知道我們在房里干嘛了?!?/br> 賀勤裝作沒聽見。 他壓了上來,解開了褲頭。炙熱guntang的性器貼在臀上,賀勤忍不住摒氣,隨后他便感覺下面那張嘴被慢慢撐開,慢慢、慢慢,圓潤的guitou沒入了體內,一口氣喘不上來,他被填滿,塞得滿滿的,眼淚被頂了出來,難以抑制,那是情難自持的舒爽,爽到會怕。 被撐開的快感與恐懼膨脹在胸膛,滿腔guntang,透過心臟脈動,被轉換成了某種情緒難以言表。 賀勤只能慌亂抓住了他的雙耳,將他拽了過來。 姜賾悟笑了,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知道姜成民為什么不愛你叫嗎?」 賀勤沒聽清,卻搖搖頭。 「上次cao你顧忌太多,我也太激動,cao的不好,開始有些溫吞了后頭又過于急躁,我回頭檢討了好久。不過沒辦法,你那時候剛發現自己是寶貝,還不太踏實。不過這幾次見面看你倒把寶貝的功用都拿捏精準了?!顾?。 賀勤嫌他囉嗦,湊上去吻他,姜賾悟避開了。 「我讓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愛你叫。那變態,不知躲在我們房外聽了多少次?!?/br> 姜賾悟拉起了賀勤的右腿,roubang換了個角度頂得更深,賀勤張了嘴,卻遲遲發不出聲音,隨后軟綿綿的,嗚咽了一聲。 他攀緊了姜賾悟的背,發絲被他頂得凌亂,潑灑在潔白枕套上,如同潑墨畫,呻吟被撞的零碎,賀勤只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后xue被撐開得幾乎沒有皺摺,里頭柔軟的嫩rou愛死了姜賾悟,把他纏得死緊。 「放松點,寶貝。cao不動了?!?/br> 賀勤無法放松,姜賾悟說什么他也聽不清楚,快感不停攀升,淹沒了理智。 呻吟聲不絕于耳,小腿肚似抽筋般顫抖不已,痙攣的感覺一路從腿根延伸到腳尖,圓潤的腳趾蜷曲了起來,被抓著的那條腿顫抖個沒完,姜賾悟知道他要去了,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賀勤射了出來,眼前一白,眼淚舒服得像是斷線珠串,啪啦啪啦直掉:「啊……愛你、我愛你……嗯、好舒服……」 姜賾悟一愣,腦門一熱:「乖……寶貝愛誰,嗯?」 賀勤無法思考,想都沒想:「愛老公,愛你……寶貝……要被你cao死了……」講到后頭快感漸漸退卻,賀勤緩緩回過神,連忙摀住了嘴。 愛語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敢情他是被鬼附身了??? 姜賾悟往他肩上咬了一口,射了出來。溫涼jingye灌進肚里,又把賀勤逼去了一次。 殘存的jingye流了出來,腿間性器沒了精神。肚皮上一片狼藉。 「如此可教受教?!菇懳螂p眼濕潤,唇邊帶著笑意,「每回zuoai都這么哄著你說愛我,怎么浪怎么愛我,一點沒忘?!?/br> 賀勤傻傻望著他,只見他眼底滿是愛意。 氾濫柔情成災,溫柔似水。被人這般凝望,是何德何能? 賀勤松開了摀住嘴巴的手,還發顫的雙手輕輕捧住了姜賾悟的臉。 外頭天色已經黑了。 房里燈光獨有另一側那張單人椅旁的那盞立燈,幽幽散發著鵝黃色的光。 姜賾悟的輪廓很模糊,他臉上濕濕的,那是淚還是汗? 什么都朦朧,卻唯有他的一雙眼,如火炬般明亮guntang。 十年苦痛寂寥才換來的一句愛你,混雜在沒有理智的哭喊里,那如同身體本能般的愛意,奔騰而出,終于淹沒了他們。 悠長的吻,取代了滿腹拼湊不起的言語。 最是無聲勝有聲。 新的西裝大了一些,賀勤也莫可奈何。 方才穿的那件不可能還能穿著出門。 他跟姜賾悟并肩坐在車上,車窗外是被霓虹點亮的黑夜。 曾幾何時,夜景不再是滿天星斗,而是萬家燈火? 人在高處時,總會忘了抬頭往上看??偲炔患按母┦?,看看自己征服了多少海拔,看看腳下一切都變得渺小,最討厭的那所學校,也彷彿螻蟻。 燃燒幾億光年才在夜空艱辛而微弱眨眼的星光,被只消一個開關便能打開的霓虹取代。 渺小的人類遺忘了宇宙的浩瀚,點燃滿街愚昧的璀璨自我沉醉,醉生夢死,自鳴得意。 而那被世人遺棄的滿天星光,則被姜賾悟收進了眼眸里。他眼底的宇宙依舊偉大,寬容而深情。 「我不想死?!官R勤突然道。 他想起了他的惡夢。 姜賾悟轉過頭,牽起了他的手。他也許聽不懂他的話,卻理解了他的意思。 賀勤今夜說出口的情感,輕如鴻毛,壓在胸口卻重如泰山。 哪怕觸及的只有千萬分之一,他也不想再錯放。 姜賾悟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他一點也不著急。 對他而言,再次這么坐在一起都是奢侈。 只要賀勤在身邊,他一雙眼便難以自拔的貼在他身上,就怕一眨眼,幸福不過相思難耐間一晃眼的白云蒼狗。 他怕。怕自己終是想他想瘋了。 過往的那些回憶,如同拿破瓢取水一般,想起的很少,遺忘的更多,忘得越多就越不安。 手上的破瓢那么小,記憶的大海卻是如此壯闊,也許一輩子也撈不完。 剩在瓢底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賀勤怕只是一種執著,未了的執念。十年過去,愛也許早就稀薄。 可九爺卻說,愛本就是落了根的偏執。不愛不娑婆,生生輪回總是為情。佛說愛是一種苦難,愛不深不墮輪回,執由愛所生,愛本就是一種偏執,我獨屬于你,喪心病狂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