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21節
他將那條發帶拿在手中把玩。 果然,尋香蝶也不依不舍的追了過來。 顧硯拿手指絞著染了異香的發帶。 纏著紗布、只露出點點的纖細指尖泛著粉白,在雪白滑膩的鮫紗間若隱若現。 似是含苞欲放、嬌羞無限的新桃。 他翹起嘴角,神情諷刺。 “你所謂的尋香蝶……,尋的該不會是冰原雪梨香吧?”枉費他態度謹慎,擱門口危襟正坐這么久,以為是誰設計了什么厲害的陷阱害他,甚至都開始思索最近與誰結仇,琢磨起脫身之法了。 沒想到鬧到最后,竟是個大烏龍! 顧硯輕嘖了聲,有些啼笑皆非。 將那根散發著冰原雪梨香的鮫紗發帶遞到劉管事跟前,“這發帶是什么來歷,從你們萬寶行賣出的共有多少根,您心里可有數?劉管事,你想憑借這個發帶判定我是竊賊,恐怕是不能服眾?!?/br> 絡腮胡如遭雷劈。 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追著小賊來的,怎么尋香蝶會追著顧硯的發帶不動了。 莫非顧硯就是那個偷靈植的賊?! 他去抓劉管事的衣角,“我就說他跟那賊脫不了關系……” 劉管事一腳將他踢開。 黑著臉色罵道,“蠢貨!愚不可及的蠢貨!”誰會大張旗鼓頂著染了雪梨異香的發帶去偷靈植?! 誰不知道雪梨香最是經久不散。 偷完東西不跑,待在房間里等著他們抓?! 必定是那小賊知曉他們養著尋香蝶。 又不經意間瞧見了顧硯系的發帶,才故意往身上沾了雪梨香去偷靈植,等成功后再把雪梨香的味道掩了。等他們放出尋香蝶找人時,就只會找到與此事無關的顧硯這兒。 趁著他們放松戒備時,他好逃之夭夭! 好個狡猾的小賊! 他滿心都是被人愚弄欺騙的憤怒,猛地踹了絡腮胡一腳,“還不趕緊起來去找人!”又轉過頭來跟顧硯道歉。 態度極為誠懇,好話說盡。 還拿出張金鑲玉的請帖邀請他去參加過晚上的拍賣會。 承諾只要顧硯拍下的東西,都給他打九折。 顧硯垂眉看了那張請帖片刻。 自來拍賣會上的東西都是價高者得,哪有給買家打折的說法,所謂的打九折,也就是劉管事自掏腰包補上那剩余的靈石。 到時候他拍的越多劉管事就出血越多。 能勉強算是有些誠意,比空口賠禮好得多。 他略作思索,伸手接過了那張請帖,正巧這場拍賣會上有他想要的東西,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也好。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顧硯轉身回屋。 剛進門就察覺到不對,屋內的雪梨香太濃了。 他的發帶只不過是個仿制品,香味極淡,平時除了系著發帶的發間,連衣衫都沾不到。 可此時屋內的香氣…… 他伸手拔劍。 劍剛出鞘三分,他便被人強硬的抵到墻上,濃烈的冰原雪梨香幾如實質,將他團團圍繞。一只潮濕熾熱的手掌捂住了他雙眼,有個比他略高些的人壓住了他,將他剛出鞘的劍堅定地還了回去。 “噓,別出聲?!笔莻€極好聽的聲音。 如同山間冷泉浸過的冷幽,像是玉石環佩相擊的清脆悅耳,也像是月光落在皚皚白雪的皎潔。 與聲音相反的,是他渾身氣息灼熱而凌亂。 掃過顧硯耳畔時,簡直燙得嚇人,“你不想真的跟我成同伙吧?” 第16章 小賊 顧硯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 眼皮擦過掌心時,掃過片薄而柔韌的細繭。 他沉默片刻,放松了握著劍的手。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壓著他的男人。 對方拿被媚藥逼出灼熱汗濕的手捏了捏他耳垂,低低地夸獎他,“好乖?!?/br> 顧硯抿緊嘴唇,“你偷到靈植了么?” “怎么,想與我分贓?” 男人阻止他拔劍的手上移,不偏不倚的掐住他腰不放,擦過他臉頰的氣息火熱撩人,帶著丁點閑適的笑音,“我以為你會先問問我是誰,畢竟你看咱們兩現在的姿勢,直如鴛鴦交頸,翡翠合歡。 是何等的親昵纏綿,耳鬢廝磨,待會兒還要挑燈看劍,共赴巫山,道友怎么能對即將與你抵死纏綿的人如此冷漠、無動于衷,竟連我姓甚名誰都不先問清楚么?” 顧硯抓住了那只在他腰間作亂的手。 汗津津的,guntang灼人。 燙得他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呵?!鳖^頂傳來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濃烈至極的雪梨香強勢侵染,顧硯只覺得自己口鼻間都添了兩分熱意。 那只手并未成功的縮回來。 被人強硬的抓緊了、掰開來,與人十指相扣壓在墻壁上,染了滿手潮濕灼熱的汗意。摻雜著讓他渾身緊繃的曖昧與親近,“道友該不會是…… 從未與人歡好過?嘖,果然最無趣的就是劍修?!?/br> “閣下……不也是劍修?!?/br> 顧硯張嘴反駁,卻被染了沙啞的聲音驚到。 他兩世加起來都不曾與人這般親近過,略微不自在的掙扎了下。抓著他手腕摩挲的動作停住,那個極好聽的聲音比他還啞得厲害,“劍修?呵,劍修有什么好的,遠不如及時行樂來的重要?!?/br> 不。劍修很好。 顧硯想也沒想就要反駁。 可惜尚未開口,聽到門口有人敲門,“硯兒,我剛聽聞你這邊發生了些沖突,可還好?” 是他師父清揚真人。 他們定好的房間不相鄰,想必是聽到旁人議論這邊的動靜,想過來看看情況。 顧硯低聲道,“松手吧?!?/br> 抓著他的那只手沒有松開,反而略顯惡劣的用力拉高,成了刻意禁錮的姿勢,“道友不覺得這樣會更刺激么?外面的那個是你什么人,師兄弟、朋友、還是什么其他的人,他若是知道屋里咱們在做什么,不知道會是什么感受,不如……開門邀請他一起?” “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三人成行,我也不介意?!?/br>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調戲了。 若是脾氣硬點、或者害羞點的人,估計當場就得暴怒如雷,甚至將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顧硯卻并未如他所愿的惱羞成怒。 而是略抬起頭,露出瘦削漂亮的下顎線,“你的性子一直都是這么惡劣的么?” 他短暫的停頓片刻,“楚仙君?!?/br> 被拆穿身份,男人眼里閃過絲驚訝。 卻并不問顧硯為何會知曉他是誰,反而頗有些愉悅的輕笑了聲,覆在他耳邊猶如情人低語。 “怎么,失望了?” 顧硯抿緊嘴唇,“有一點?!?/br> 但不多。 “你可真是……” 壓著他的男人垂了眼眸,目光肆意滑過他雪白細膩的臉,挺直又恰到好處的鼻梁,最終停在他形狀飽滿、瑩潤且嫣紅的嘴唇上?!雌饋砗芎糜H,像是已經熟透了、在邀人品嘗的美味漿果,只需要稍微揉搓下、甚至不用太用力,就會爆開甜膩惑人的甜香,“有意思的緊?!?/br> 尾音化在雪梨香中,楚某人的聲音更啞了。 或許是藥效終于發作了出來,也或許是,他實打實的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了。他不動聲色的深吸口氣,用不怎么有說服力的沙啞聲音玩笑道,“前兒登船前,就見聽你在客棧里夸我是天縱之資,不許跟你同行的人在背后議論、說我壞話,剛剛在門外你又故意跟萬寶行的護衛動手,將事情鬧大招來管事刻意維護我?!?/br> “道友莫不是……心悅于我?” 顧硯略怔,“你當時在客棧里?” 那豈不是說,楚月凝當時便看到了他系著的發帶,存了以鮫紗上雪梨香擾亂萬寶行視線的心思。也不知為何,這個念頭冒出來時,顧硯竟不感到意外,或許在他心里。 能十六歲破楓林幻境的楚月凝就該如此。 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自楚月凝沖擊元嬰境失敗后,世人都說楚月凝急功好利、沖動妄為,說他剛愎自用,異想天開!但縱觀楚月凝修煉有成以后,自楚家出仙盟來歷練的成名之路,就會知道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嗯?”撐著他手掌的人有些不滿,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重了幾分,中間隔著兩人的衣衫,都能感受到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和脈搏跳動。 噗通、噗通的跳得極快,節奏也很是分明。 響在耳邊的聲音也清幽不再,像是熬化了的霜糖,甜膩得要命,粘稠的,裹挾著要將人融化的灼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汗濕和濃香混合出奇異的壓迫感。 顧硯明顯感覺到了某處的異樣。 挑燈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