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20節
第15章 鬧事 萬寶行提供給貴客的房間十分雅致寬敞。 外頭看著并不起眼,里頭卻別有洞天。 是個明暗三間的小套間,最左邊的那間擺著床榻蒲團,高床軟枕,錦帷繡幔,顯見是用來打坐休息的臥室??坑沂诌@間面積較為寬敞,設有琴臺書架,棋盤殘局,是留著待客與朋友聚會所用。 中間藏著間小巧玲瓏的的浴室,正對著門口放了屏風衣架,中間部分則是個以潔白玉石鑲嵌拼接的浴池,連通管道能自由取放冷熱水,里頭已經提前灌滿了飄著寧神花瓣的淺緋色溫熱池水。 熱氣繚繞著,將整個小房間蒸騰模糊不清、香氣馥郁。 真會做生意。顧硯心道。 單就這么個房間,想必每日都得將上百靈石收入囊中。 他在房間里四下看看,坐到會客廳里喝茶。 商船上極為熱鬧,隱約還能聽到外面說笑聲。 偏顧硯在沒要買賣的東西時,都不想閑逛走動、也就索性待在房間里不出門。 褪去衣衫擱浴室泡了會澡,回房間里打坐。 期間有人來給他送靈茶和吃食。 茶水微白,滿蘊靈氣。 是什么品種的靈茶他沒能認出來。靈食是兩甜兩咸共四碟點心,其中就有碟他前世見過的蟹黃酥,剛出籠的點心裝盤雅致,還散發著微微的熱氣,香味撲鼻,吃著很是鮮美可口,回味悠長。 比別人不要、冷掉的好吃太多了! 顧硯有些記仇的想著。 后來趙崢宇來找過他兩次,估計還是想讓他想辦法幫著解毒。 他裝作沒聽到動靜,連門都沒開。 商船順風南下,顧硯自登船就沒出過房門。 整日不是打坐修煉,就是泡澡穩固心神,原以為這種平靜安逸的日子,會持續到他們到虞城寧家。誰知這天他尚在打坐修煉,就被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有人在他門外拍著門大聲嚷嚷。 “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趕緊開門!” 顧硯蹙眉,起身走到門口。 門剛被打開,外面的人就爭先恐后往里面探頭,“就在這三間房中,我親眼看著那小賊往這里來的,轉過彎就不見了人影,必定是藏身此處!”為首蓄著絡腮胡的修士滿臉橫rou,態度也極為蠻橫,扛著大刀就要往里走,“都跟我進來搜?!?/br> 顧硯皺眉,“站住?!?/br> 這些人無緣無故的跑來他房間。 既不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詢問征求他的同意,就想著硬闖要跑進來搜屋子。 當他站在這里是死的? 他擋住門口,神色冷淡,“不許進?!?/br> 絡腮胡扛著連環刀,看著他目露兇光,“小子,你要是識相就別擋道,萬寶行丟了件頂寶貴的東西,我們正在追查那小賊的下落,你最好是祈禱我別在你屋里找到那偷東西的小賊,否則你就是那賊的同伙,看爺爺我不把你們都剝干凈、掛到旗桿上曬個三天三夜,將你們都曬成脫水的骷髏皮?!?/br> 他與那小賊打過照面,記得其身形氣息。 倒是不會將顧硯當成是偷靈植的賊,卻并不能排除顧硯是接應、藏匿那小賊的同伙! 那丟的東西珍貴異常,若是不能及時找回來,他們這些守著倉庫的護衛,管著他們的管事,甚至這次負責此次出船的林總管,都要被罰! 絡腮胡被那個丟失的寶貝搞得心中焦躁,行坐不安,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急著要抓到那小賊,將來開門的顧硯當做了同伙,滿身火氣全朝顧硯撒了。 說著還想上手來推他。 誰知那伸出手尚未碰到顧硯,就被凌空飛來的玄鐵劍割傷了手腕,沒忍住“嘶”了聲,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滿臉怒容,暴喝出聲,“狗崽子你敢偷襲我?!爺爺今天給你拼了!” 他力氣頗大,單手舞著一百來斤的連環刀,虎虎生風的朝顧硯揮了過來。 沒練過兩年的花架子,看著倒挺是唬人。 顧硯眼中閃過些許不屑,不退反進,手中玄鐵長劍“錚”的聲出鞘,與持刀絡腮胡戰作一團。 他速度極快,長劍在他手中幾成殘影。 兩人的修為差距也大,那舉刀砍人的動作在他眼中處處是破綻,玄鐵劍跟連環刀當當響了幾聲。 被他尋個破綻,一劍將人拍飛出去。 絡腮胡身形魁梧,叫人帶刀得有兩三百斤。 猛地攜帶著巨力飛出去撞向船艙時,發出“轟隆”聲巨響。連胸口骨頭都被直接撞碎兩根,張嘴“哇”的突出大口血沫,半響都沒能夠爬起來! 顧硯還劍入鞘,一腳踩上絡腮胡胸口,“你是誰爺爺,嗯?!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跑到我跟前來裝模作樣???說了不許進就是不許進?!彼裆淠沫h視了圈絡腮胡帶來的人。 “還有誰不服的?再過來打過?!?/br> 絡腮胡吐了口血,撐著地面想爬起來。 顧硯冷笑著,抬腳踢過墻角灌滿水的花瓶,跟他剛抬起的頭撞個正著。 絡腮胡低低呻吟著,躺倒在滿地的水里。 顧硯踩著那淌過來的水,神色仍舊平靜如常,“有沒有人跟我解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實力最高的絡腮胡倒了,他帶來的小嘍啰們都戰戰兢兢的、像是被割了舌頭的貓,不敢吭聲。 幸好也有機靈的,去請了管事過來。 管事姓劉,是個身穿青衣的中年修士。 筑基后期修為,一眼就看出顧硯已經結丹,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絡腮胡見有人撐腰,立馬從地上一躍而起。 吐著血指證顧硯,“就是他攔著門口不讓我們進屋里去搜,劉管事,他肯定是那個小賊的同伙?!?/br> 啪啪啪。 顧硯拍了拍手掌,眼神冰冷,“我既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自登船起也從未出過這道房門,你們倒好,上來就蠻不講理非要硬闖我房間。 見闖不了就要給我扣個偷盜的罪名,還說什么小賊的同伙,真是令我大開眼界,莫非你們萬寶行表面做著生意,暗地里卻干得是這般強盜行徑?!?/br> 他冷笑連連,“好的很,當真是好的很?!?/br> 船艙二層都是客房,住著許多來往的凡人和修士,他們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十數人圍觀。聞言都微微變了臉色,眼里閃爍著警惕不安的神色。 生怕自己不小心掉進了賊窩,被搶了去。 見狀,劉管事狠狠地皺眉。 做生意最講究信譽名聲,真要是名聲壞了,愿意跟他們打交道、做生意的人就少了。萬寶行最注意維護自身的名聲,聽顧硯將他們形容成強盜,斜了眼絡腮胡,冷聲問道,“是你打算強闖這位客人的房門?” 絡腮胡也知曉寶行的規矩厲害,被劉管事問到了跟前。 頓時變了臉色,急忙辯解,“我……” 他心急想找到那株被偷走的地階靈植,跟著尋香蝶追到了顧硯門口,心中認定了顧硯是那小賊同伙、將人窩藏在房間里的,只想盡可能不動聲色的將事情解決,免了責罰還能得到管事們的獎賞,才敲開顧硯的門后二話不說直接往里闖。 沒曾想,居然碰到個他打不過的硬茬子。 事與愿違,才將事情鬧大了。 啪! 劉管事卻不等他分辨,反手甩了一巴掌過去。 下手極狠,還用上了靈力。 再次將人打倒在地不說,絡腮胡張嘴吐出的血里竟隱隱有些細碎rou塊,想必是傷了內里臟腑。 劉管事卻視若無睹,轉身朝顧硯行了禮。 態度恭敬的低聲說明原委,“半柱香前,有個住在最底層船艙、偽裝成使役的小賊,使計騙走門口的守衛、闖進船上儲物間,盜走了寶行即將拍賣的地階靈植,我等正奉命追查靈植的下落?!?/br> “打擾了客人的清凈,原是我們的不是?!?/br> 原來如此,顧硯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冷笑著出聲諷刺道,“這不是會說人話么?” 劉管事心中微惱,面色卻不變,“只因為丟失的東西太過珍貴,護衛們在焦急之下慌了手腳,還望客人海涵,等查明事情的真相后,我再代替寶行親自向您賠罪?!?/br> 前提是他得與偷竊之事無關。 顧硯聽出了劉管事的言外之意,心下微沉,地階靈植珍稀難尋,動輒就是數萬數十萬上品靈石的高價,堪稱價值連城。 在場誰都承擔不起地階靈植丟失的后果! 也難怪絡腮胡跟劉管事都急得團團轉。 既然被萬寶行的人懷疑上,他今日若是能不自證清白,日后恐怕會麻煩纏身很長時間,萬寶行不會輕易的放過他。顧硯冷淡的抿緊嘴唇,“你說你們丟了極珍貴的靈植,我暫且看在萬寶行的招牌上,信你們不是想強闖進房間搶我的東西。 但你們說追著那個偷東西的小賊,到我房間門口來卻追丟了,想要空口無憑的指認我藏人,這點我是不會認的,除非你們能拿出令我信服的證據來,也好讓我心甘情愿的讓你們搜查拿人?!?/br> 劉管事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絡腮胡。 絡腮胡捂著胸口咳嗽兩聲,強忍著傷勢疼痛,動作遲緩的自腰間拽下來個雪白香囊。 從里頭放出只渾身瑩白的蝴蝶。 “此乃異種尋香蝶,對空氣中殘留的氣味最敏感不過,我就是追著尋香蝶的指引過來的,只要你肯讓我們進門,循著靈蝶的指引肯定能找到那小賊!” 尋香蝶被放出來,就朝著顧硯的方向飛。 絡腮胡見了,惡狠狠地瞪了眼顧硯。 五臟六腑仍舊翻滾著疼痛,心里卻暗自得意起來,暗道分明就是你窩藏了那小賊在房間里。等尋香蝶找到了那小賊、人贓并獲后,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怎么狡辯。 要怎么死鴨子嘴硬非得說你跟那小賊無關?! 絡腮胡跟劉管事齊齊看向尋香蝶。 卻見那白蝴蝶扇動著雙翅,并不朝房間里飛。 反而是圍繞著顧硯周圍飛舞了兩圈,似是在尋找那股極熟悉的香味來源。 最終,它慢慢悠悠地停在了顧硯發間。 確切的說,是停在了那條鮫紗發帶上。 絡腮胡傻了眼,“這、這怎么可能?!” 顧硯看到他的表情,隱約猜到了是什么情況,反手解了發帶,任由滿頭青絲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