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嬌嬌 第44節
頑強的少女不甘被制,也效法他去摸他的嘴角,奈何歲安的個頭本就小,手臂更是不及男人長,謝原見她動作就知她意圖,雙臂向前一推,把她連臉帶人推離跟前。 于是,少女啊呀呀要反擊,結果連人衣角都沒摸到,臨空瞎撲騰。 偏偏謝原火上澆油,挑眉彎唇,“誒嘿,打不著?!?/br> 霎時間,歲安什么亂七八糟的不安愧疚都掃蕩一空。 謝原手勁兒真的大,捏的她連直生疼,她便真的作苦相哼起來:“疼——” 謝原一愣,連忙松手,拉過她就要查看。 說時遲那時快,歲安順勢撲進他懷里,蓄勢待發的兩只手精準捏上男人漂亮細膩的臉皮,狠狠一擰—— 謝原雙目一瞪——李歲安! 歲安臉頰生紅,得逞的笑,手上卻是留了力道,并未下狠手。 突然,謝原手臂往她腰上一橫,直接抱走,兩人的身影很快隱入不見。 同一時間,朔月下意識就探頭出來,邁步要跟著兩人走,最后被玉藻拽回來。 “郎君發現了,躲著咱們呢。別看了?!?/br> 朔月遺憾的嘁了聲:“這郎君還挺青澀?!?/br> 玉藻擰眉:“你以為呢?謝氏大郎,長子嫡孫,都是比著規矩禮數教養的,你以為是你話本中那些滿心情愛、白日宣/yin還自詡深情的浪蕩子?” 朔月正癡迷情愛話本《長安月下集》里,當即反駁:“文郎才不是什么浪蕩子!” 玉藻:“……” 阿松跟在兩人身后,憂心忡忡:“你們怎可偷窺,這太沒規矩了?!?/br> 二人同時沉眼看她——你一個大晚上聽房的人有什么臉說這種話? 阿松竟看懂了:“我是做正經事!” 這等大事,當然要聽清楚,叫長輩知曉、放心。 兩人同時挑眉,從鄙夷變成審視——你這么忠心呢?還想回謝府嗎? 阿松張了張口,聲音低下來:“下回不聽了嘛……” 另一邊,謝原帶著歲安躲進隱蔽處,呼吸微微急促。 歲安被按在懷里,聽到他心跳隆隆。 “怎、怎么了?” 謝原看向懷中妻子,也不再繼續前一刻的嬉鬧,松手放開她:“光天化日的,還有人瞧著,不大好?!?/br> 雖然已經成婚,有了妻子,但謝原有些原則還是得守。 嬉鬧不可過分,放浪不可對外。 歲安看了謝原一眼,想到即便閨房之樂,他也守著分寸不顯狎昵,抿唇笑了一下。 “嗯,我知道啦?!?/br> 不鬧了,謝原也才看清她的臉,真被他弄紅了,在臉上暈開一片,動人加倍。 謝原喉頭一動,目光從她嫣紅的唇上移開,忍住了…… 第35章 回門禮留了一天一夜, 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得走了。 離開時,佩蘭姑姑領著奴人將一箱箱回禮裝車,又趁著歲安不注意,將謝原請到一旁, 神神秘秘拿出個彩繪漆盒, 眼神傳意。 那個用的,用完了再回來拿。 謝原心領神會, 赧然間竟沖佩蘭姑姑拜了一拜, 佩蘭姑姑連忙回拜, 這才將東西穩妥的裝進了車里。 女兒要走, 李耀特地抽空過來送他們。 謝原攜歲安向二老拜別, 說了許多寬慰恭敬之言, 無非是叫他們寬心, 他會照顧好歲安。 李耀虛扶著長公主,一字不漏的聽完, 給了些簡單的囑咐,便與長公主目送二人離山。 車隊漸行漸遠,在山道處一拐, 便沒了蹤影。 山風輕略,李耀嘆息著摸上妻子的臉, “這又沒什么,怎么哭了?!?/br> 靖安長公主閉上眼, 慢慢靠近丈夫懷里。 “今日才覺得, 她是真嫁出去了?!?/br> 李耀抱住她,手掌輕而緩的拍哄,什么都沒說。 …… 回城路上,馬車里只有謝原與歲安, 其他人都被打發出去。 長長的隊伍里,不僅多了東西,還多了人。 終于看不見父親母親的身影時,歲安放下簾子,忽道:“阿松同我們一道回謝府?!?/br> 謝原笑了一下:“為何特地說這個?” 歲安垂眼:“我以為你不喜歡她?!?/br> 謝原靠在車里,挑眼看她:“你想我喜歡她?” 歲安倏地抬眼,想解釋不是那種喜歡,但見謝原一臉揶揄,便知他故意這么問,低聲道:“若她還似從前,我也是不喜歡的,不過……” 手背忽然被拍了一下,歲安微驚,看向謝原。 謝原漾著笑:“內宅諸事本就由你做主,不必特地告訴我。不過有件事,我得同你說……” 說著,謝原的眼神也往外瞟了一下。 歲安了然:“你說那個人?” 謝原便知她瞧見了。 是,霍嶺得跟他走,不過他并不會進謝府,頂多是安置在附近,方便行動聯絡。 霍嶺畢竟綁架過歲安,現在又被她瞧見,自然要提一嘴。 但謝原只解釋到這,其他并不再提,歲安意會,也不再問。 還有段路程,謝原說起長安城內外其他去處,若她喜歡,接下來幾日都可以去耍玩。 歲安:“不是有案子?” 謝原:“不是一兩日的事,便是此刻派人去查,路上的功夫就不少,照舊得等?!?/br> 你這么說就沒事了,歲安眼珠一轉:“上回你跟我指的食肆館子,能帶我去試試嗎?” 謝原笑:“好?!庇纸ㄗh:“氣候漸熱,長安城附近有不少避暑游樂的園子,也帶你一道去轉轉?!?/br> 歲安笑:“好?!?/br> 馬車抵達謝府正門時,謝原跳下馬車,剛要轉身接歲安,小廝來祿湊上來,似要稟事。 謝原問都不問,飛快豎手阻了一下,加以眼神暗示,來祿心領神會,安靜退下。 從后面的車上下來的阿松恰好瞧見這一幕。 謝原將歲安接下馬車,與她一道去給孫氏請安。 孫氏滿臉親和,同歲安問候了北山親家幾句,便讓他們回院子好好休息。 回到院中,歲安趁著天氣晴好,讓人備熱水沐浴更衣,她剛散了頭發,阿松走進來:“夫人,郎君出去了?!?/br> 歲安披一件白袍,聞言問道:“出府?” 阿松:“不像。方才回府時,奴婢見郎君的小廝等在門口,似乎有事要尋郎君的樣子,倒像是府里有什么事?!?/br> 歲安眼珠輕動:“將朔月叫進來?!?/br> 阿送:“是?!?/br> 沒多久,朔月進來服侍歲安沐浴,她動作嫻熟的撈過歲安的長發梳洗長發,又摸著xue位輕輕推拿。 歲安閉上眼仰靠桶壁,輕聲道:“郎君方才出去了,也不知是什么事?!?/br> 朔月眼一動,立馬懂了,俯身小聲道:“夫人回門時,院中無事,咱們北山帶來的粗使奴婢閑了一日,同府里其他奴婢打交道,聽說了些府里的事?!?/br> 歲安彎唇:“哦?說說看?!?/br> 從前在北山時,朔月的消息就很靈通,這全賴于她話多嘴碎的本領,用玉藻的話說,她可以從一?;ㄉ琢牡胶⒆勇涞?。 那日歲安在閣樓眺望,隨口提到府中格外“清凈”,朔月聽出話外之音,立馬去搜羅消息,將謝府摸了個底。 謝府里,謝太傅極有威信,說一不二,已過世的老夫人治家嚴謹,各房皆無姬妾,是以謝府門風清貴一說絕不作假,鮮有腌臜荒唐之事,關系簡單。 所以,歲安入府后覺得府中清凈,不是沒有由來。 現在的謝府,明面上是大夫人孫氏管家,但其實是二房夫人鄭氏一同協理。 據說,大夫人耳朵根子軟,性子也軟,謝大郎君便是她的主心骨。 二房夫人的確精明能干,同樣的,二叔謝世明也同樣精于鉆研,在為官之道上很有想法。 可惜…… 歲安聽得入神:“可惜什么?” 朔月:“可惜不得其門而入”。 不同于謝父一生淡泊,二叔謝世明非常希望越過長兄,替他當家。 可不知是他太急了失了分寸,還是謝太傅壓根沒給他機會、少有提拔點撥,以至于二叔曾犯下大錯,惹圣人震怒。 后來還是謝太傅出面求情,才平息了這件事,只是死罪可免,家法難逃,大家這才曉得。 經此以后,二叔便走上了破罐破摔的道路,越發沒了激情,反倒是二夫人孫氏,東方不亮西方亮,在后宅里很爭了一口氣。 五叔謝世行是個地道的饕餮,最愛吃喝,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膝下一雙兒女皆生的白白胖胖,圓潤豐腴。 五夫人全氏倒是不爭不搶,只是愛湊熱鬧,什么事都摻和一腳,評價褒貶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