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牛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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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廊州江左盟總部依舊大好,飛流身著寶藍武裝,在各房簷頂上飛奔玩耍,一個輕盈的空翻下地,便聽見人生中最害怕的“人工噪音器”大嚷著自己的名字。 “飛流?飛流!” “!” “哎不用你指路,我認識,我在江左盟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別臭屁??!看你把飛流嚇的?!睎|方早知這一幕必定會正常上演,從大門進來的時候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每個房頂,想看看小飛流還是不是跟印象中的一樣可愛找戳, 想收服。 “你看得見飛流?”藺晨驚道。 “小飛流又不是鬼,我怎么看不見,你當我瞎?” “……不是,我是說……你……,”藺少閣主對著天空比了半天,“真看見他從那里飛過去了?你不是剛學武功而已么?” 東方凌歌翻了翻白眼,一個拳頭揮去對方腦瓜子上,被人家一閃而過,“你傻吧?是你自己聽完我來歷就想教我武功玩著的,我眼神好點就損我,藺少閣主,臉呢?”她故意放大了聲量,好讓主屋廳內的那位聽清楚點, “藺少閣主和梅宗主交往甚密,書信往來頻繁,東方不才,人未到聲先到,讓梅宗主笑話了!” 奉命出來迎接的黎綱腳一滑差點摔跤,藺少閣主不愧是藺少閣主啊……,才短短幾月竟將一個好好的姑娘帶偏成這樣,思即此,他忍不住丟給藺晨一個眼刀子。 “你瞪我做什么?黎綱,這可不是我鬧的??!” “不許!”飛流一顆頭忽然從房頂上冒出來。 “你看啊藺晨,”東方幫腔插嘴,“連飛流都說不許了,你就多多委屈點兒唄~” 胖鴿主:……你大爺的! 倒是飛流很歡喜藺晨被人堵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立刻飄飄然從梁上飛下來躲在黎綱身后,朝藺晨大喊了一句,“委屈!壞人!” “……” 東方凌歌已然是摀著肚子笑到蹲在地上,不禁比出大拇指對飛流讚道,“飛流,你真棒!藺晨哥哥這么調皮搗蛋就是壞人!jiejie揍他好不好?” 少年面露困惑的歪了歪頭,想起蘇哥哥曾經對著一張信紙擰著眉頭憋笑了半天,又說終于有人能把壞人制服起來了,難道這個jiejie是把壞人制服起來的人嗎?唔……蘇哥哥也說過見到這個jiejie不可以扔出去耶…… 于是他只好把蘇哥哥的話重復一遍,“壞人!制服起來!” 藺晨臉黑了,一個箭步跨上前便開始和飛流玩起你追我躲。 “黎大哥,想來你家宗主早從藺晨那傢伙的信里說過我的事兒了吧?”東方凌歌豪邁一笑,打算和黎綱套個熟先。 “是,姑娘這邊走,”黎綱伸手比了比方向,“姑娘既為異人又來自異世,且家鄉中人皆盡知我處發生的任何事情,怕是早知曉全盤之局,在下冒昧請問姑娘是否真心實意相助于我家宗主?” 東方凌歌聞言解下腰帶上的一塊玉佩,圓潤青碧的色澤映著午時烈陽竟一時讓宮中最貴重的十五兩重青瑪瑙也稍顯遜色,薄薄的光暈圍繞在玉佩周圍,正中央穩穩刻了個“瑯”字。 “瑭玉?!”黎綱驚異道,“藺少閣主將瑯琊閣中人才能配戴的青瑭玉佩給姑娘了???” 她聳了聳肩,將玉佩又系回腰帶,“他承認我是友方了唄,更何況我是從瑯琊閣里的寒晶湖里游出來的,他不養我誰養我?還有你也別叫我姑娘啦!叫我東方就行了哪那么多彎彎繞繞!” 事實上,她在“招認”的時候也并不是脫出全部真相,至少她隱瞞了瑯琊榜之于那個世界只是一本書,畢竟對這里來說,將來如何此刻都會成為真的歷史,所以除了這件事以外,其他的東方凌歌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結果倒好,藺晨沒收那一整套潛水裝備就算,每天固定掏時間研究是怎么回事??!現代金屬和器材你們這里的“機器”是搞不出來的啊混帳??! 黎綱甫才隱去心中驚悚之情,不料一轉頭又看見一項更為驚悚之物, “姑……東方,那傢伙連瀟湘劍也給你啦???” “嗯啊,他說他得教我武功,不然瑯琊中人一出江湖就死了也太丟人了,于是我去劍庫里轉轉,發現它好看我就拿走啦?”東方摸著下巴回憶道,“喔!不過藺晨看我拿這把劍的時候臉色不太對,怎么了嗎?” 不是?。。。。。?!瀟湘劍是瑯琊閣鎮閣之劍?。。。?!你把它拿走也忒隨便了吧??。?!藺少閣主你也太隨便了吧??????。。。?! 黎綱無力的閉嘴了,覺得心塞塞什么都不想說。 * 市鎮嘈雜,馬車行人擔夫來往絡繹不絕,小販大聲吆喝的聲音一攤比一攤激烈,這座市集是廊州城隔壁縣最大的一個市集,每當到了一天的下午申時二刻,此處繁華之景與金陵帝都可是不相上下。 只可惜,今天的市集多了一個凳徒子,還是衣冠華貴富家小公子的那種。 “小meimei~這個~多少錢呀~” 小meimei略羞澀的低頭,“十文……” “喔~那~這個呢?” “二十文……” “喔~~” 蕭景睿終于看不下去了, “言大公子……,照你這么逛下去,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金陵?” 言豫津撇撇嘴,很是不爽道,“你管我呢!現在是午膳時分不宜登門,總之今天能接上他就行了!且讓我逛逛又如何???”他說完表情又變回笑嘻嘻的模樣對著小meimei,一副變態似的,“咿嘻嘻~這個呢?” 馬蹄群聲不適時地打破和諧局面,數名異裝打扮頭發盤辮的騎行人扛著一面大旗呼喝著人群走開,囂張地飛奔而過,言豫津皺了皺眉頭,道, “黑底銀龍王旗?景睿,那是大渝王族的戰旗吧?” “……對呀……,”蕭景睿望了半晌,與言豫津并肩走著分析道,“十二年前,自從咱們大梁和大渝在梅嶺打了那場血戰之后,兩國的交往甚少,他們這個時候派使臣來,到底想做什么呢?” “哎不管這個了!景睿,你幾天前接到的那封信上說還要多接一個人到底是誰呀?神神祕祕的,以前從來沒聽過呢!” 謙謙君子沉吟片刻,方不確定道,“信上沒有特別明說,只說是梅公子的另一個侍衛,但是我之前去廊州見他的時候只有一個小侍衛,可能是新招的吧!畢竟梅公子身子到底弱了些,江湖上行走還是多安排幾個侍衛好,一起接過來也沒什么不對?!?/br> “嗯……” * 瑯琊閣石臺上,一身長白素衣上下翻飛,及臀的飄揚長發被一根淡紫發帶從后腦圈著,隨人影快速的劈、刺、挑、點、撩放肆狂飛,一套劍法舞下來卻不見絲毫紛亂,鬢邊過短綁不上去的發絲被汗水微微沾住,女子手持長劍“噹”地一聲抵下另一人完全不帶殺意的攻勢,她翻了翻白眼偏頭叫道, “藺大少可否認真點?宗主在呢!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去金陵???” 藺晨挑起嘴角笑了笑,手上逍遙劍走偏鋒,瀟灑轉身竟是直抵東方凌歌胸口而來,映著她“認真點!”的話,一陣澎湃殺氣肆意往四周散去,所幸飛流早先動作將梅長蘇護得漂漂亮亮的,否則人家恐怕得吐點血出來。 有趣!她卻收回自身氣場,逍遙劍尖勢如破竹直搗黃龍而來,東方閃過右側以全身內力灌進瀟湘劍中,一聲鷹號長鳴頓時由劍嘯出,化為劍氣纏上藺晨手中的逍遙劍,他頓時如在棉花團中打架一般,軟軟綿綿施不著半絲力氣。 “有長進嘛,小凌歌~” 東方順勢停了下來,作嘔吐狀艱難表示,“藺晨你夠,我早膳都要被你吐掉了?!?/br> “嘿!稱讚你還不樂意,忘了誰養的了?” “去金陵當然是宗主養的!干卿底事兒??!” 梅長蘇旁邊噗的一聲噴笑出來,心想這人不愧出身異世,他與她不過一個月間便快速熟稔起來,而她和他們的核心人員似乎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上次黎綱見了那把瀟湘劍后便整日叨叨“想比試比試”、“討教討教”,前些天終于稱心如意,卻是輸給了一位劍法新人,躺在地上半天睜大眼始終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連帶著飛流最近也開始蠢蠢欲動,再加上今天駭人聽聞的贏了藺晨,恐怕明年高手榜上又要換人坐了。 “東方啊,”他看著飛流一蹦一跳的跑去,柔和的笑了笑,“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我是去翻案的,又不是去玩的?!?/br> 東方凌歌故作痛心疾首般沉痛地搖搖頭,“不宗主,這事少我一個就成不了?!?/br> 藺晨斂下眉,對于她的表現難得動了真格,異人有時候能夠通靈什么的,這點他目前倒是真信了的,誰叫他家獨創、一般只有傳人可習的鴞鳴劍法竟在三個月內被這女的完全學了去,“怎么?你知道什么了嗎?” “是,如果沒有我從中調停,宗主會被牛給氣死的了……嚶嚶嚶?!?/br> 梅長蘇:“……” 藺晨:“……” 飛流:“……???jiejie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