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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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堂堂瑯琊閣少閣主難得一見的無(抓)奈(狂)了,例行辰時在石臺上練劍的時間簡直被這傢伙搗亂的不能再亂! 藺晨眼睛一瞇一劍挑飛了石壁后一顆被“有心人士”扔出來的小石子,反手挽了個劍花將逍遙收回身后,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吊兒啷噹的漫步走到彷彿全身上下都長了探子毛的東方凌歌身前----連續五天都在書房里發現這位姑娘痞痞的看著他真的很驚悚! 重點是為什么他無法將這個無恥的女人丟出去?!他不對無仇無怨的女人下手沒錯,但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見這種莫名其妙死皮賴臉的女人!明明都丟在門口了為何隔天一大早還那么準時笑瞇瞇的出現在他書房??! “東方姑娘,不是我說你真的就沾著我不放了哪?” 東方凌歌揮了揮新換上的素色長袍寬袖,學著電視里藺晨攏手的樣子把雙手完美的藏在衣服里,“藺少閣主,不是我說你真的就不收留收留我一無家可歸的小女子了哪?” 別學他說話??!他跟她很熟么! “在下說過只要姑娘將自個兒來歷說明白就可留下,可姑娘來我瑯琊閣五天已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難道姑娘當瑯琊閣是大廟么?”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她撩撩頭發,“說不準還要被送進大廟里做法事兒呢!” 倒是藺晨卻睜大了眼,劈手便奪過東方凌歌的手腕,“此話當真?姑娘莫不是古書上記載的借尸還魂?” 媽咧!你才借尸還魂!你全家都借尸還魂??!她就一現代人跑回大梁得找個靠山不然等著被窮死?。。?!字看不懂錢算不了武功不會打儼然就是廢人一位啊大哥?。。?!難不成把水里那套潛水裝備掏出來給你看直接乾脆挑明身份再直接乾脆挑明自己是個未來人嗎?! “好像真的可以……” 藺少閣主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位姑娘興許真的得做場法事呢…… “少閣主,譽王來了?!?/br> 東方眉眼一跳,想不到才剛讓她美美的死纏爛打藺少閣主幾些天梅長蘇就準備要進京了,依照劇本來走此刻蕭景睿和言豫津兩位大公子哥們兒也啟程往瑯琊山這里來了吧?還是廊州? 忘了…… 咦飛流又在哪里? “把前……” “把前幾天備好的錦囊拿給他,藺大少走走走我招了我全招?!?/br> “???”長生一臉茫然的看著藺晨被半推半拉又不好意思拿劍砍手(??。┑呐で?,只好默默自己“少閣主?”一聲好取得對方命令,這畫面有些辣眼睛確實不忍直視。 “照著做吧長生你負責!” …… 于是古代新人完全忘記藺晨會飛這項有用的事實,打算走上半個時辰到昨天自己冒出來的湖里,最后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瑯琊榜之風起長林好像有交代那叫寒什么湖去了的樣子。 “東方姑娘,”他語氣頗為生硬的叫,“你到底是要去哪???” “寒什么什么湖來著??!我不是說要招嗎?'證物'在那兒呢!” 證物?藺晨第1704次瞇了瞇眼,這姑娘巴不成不僅是借尸還魂,恐怕借尸前還得“變尸”才能成事吧? 嗯不過……為什么她知道他前幾天給譽王備錦囊的事兒? 其實不只是譽王,連太子蕭景宣他也寫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解答”,到時候兩大陣營相爭不知那人又會如何在這之中攪弄風云,朝堂核心的事情他家一向不管,問題出自朝廷可答案卻在江湖,那日長生所問的問題并不需要擔心,更何況他藺晨確實是珍視梅長蘇這位朋友, 他還想多挑……多逗弄逗弄小飛流呢! “東方姑娘我問問你啊,你是……怎么知道譽王這號人物的?” “你傻不?譽王是大梁皇帝膝下第五子兼皇后養子,整個朝廷唯一一位七……五珠親王,誰不曉得?” “你怎么知道他現在又加封了兩顆皇珠?”他沒有忽略東方凌歌話里停頓的不自然點。 “我說你還真就打算一直這么問下去?證物等等給你講明白別吵吵!還有別再姑娘姑娘的叫我,聽了怪彆扭的?!?/br> “……,”藺晨噎了噎,不死心又問道,“那我叫你什么?你到底打哪兒來的???哎我說那天你也不像迷路的樣子,你怎么還問我這是哪?” 忍……!哇咧個娘這人絕壁是個話嘮,這本事給他放在山谷惡地里也許還能自言自語活上個三天,想套她的話?嘖嘖嘖,能從黑道兄弟嘴里撬出角頭換位內幕的她心理學豈是擺好玩兒的?? “閉嘴少閣主!就快到了您忍忍嘴巴會長瘡么?” “……”真反了! * 湍靜水急。 一隻小舟在平息的江面上快速向前劃動,一對明顯上了年紀的夫婦躲在舟中央一處用竹瓦織成的茅棚里瑟瑟發抖,臉上驚慌之情溢于言表,背后竟有七、八艘大船追趕他們,將小舟的后路完全封死。 “再快些!”站在船頭守衛的青年猛地拔出腰中長劍,“快!” “……就快到江左了?!?/br> 驀地,一縷玉笛清脆鳴音突兀的回盪在整個江水,伴隨霧氣朦朧的視見度,一葉扁舟緩緩駛過水面,隱隱約約只能見到舟上一抹修長的男子身影。 “停船??!”大船鏈正中央的主船掌事人彷彿看清什么般,臉色一變急忙運起內力大喊。 “在下季瀛,一時魯莽……,”掌事人似害怕似恭敬竟合手深深揖了一禮,“誤入江左之地,還望梅宗主…見諒?!?/br> “雙剎幫一向與江左盟毗鄰,今日季幫主親自駕到,長蘇怎可不來迎候?!?/br> 男子話語處處謙和,可細聽之下竟是隱藏不容置疑的否決令,他聲調雖不渾厚有力,甚至飄蕩蕩的彷彿要化在風里,不過當那輕柔的音調發出時卻令人不敢生出半點反抗之心。 一陣衣物破空之聲由遠而近至,沒人能看得清楚那名宛若鬼魅一般的少年到底身承何處、師承何脈,等回過神來時,梅長蘇的身上早已經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狐毛披風。 “既然到了江左地界,各位就是蘇某的朋友,幸好雙方沒有打起來,尚有馀地,若是私人恩怨,大家把話說明,江左盟愿意從中調停,可若是殺人的生意,季幫主可要三思了,在我江左的地界,買賣可不是這么做的?!?/br> 梅長蘇一席話下來瞬間冷掉了整個場面,季瀛身邊早有一名聽不過耳的男人直接放肆開砲。 “那些人是慶國公府的家奴!我們抓自己家的奴才,這你也要管嗎!” 場面更加冷硬了幾分,那名無人注意的寶藍衣裝少年突地窣窣飛至大船前,一把抓起男人俐落丟進水里,又窣窣飛回扁舟上,背對著眾人只留下一道窈窕勁瘦的身形。 “季幫主交朋友可要小心了,”梅長蘇輕飄飄開口打破僵局,無視掉了季瀛遇發謹慎不安的神色,“那么久了,我還沒聽過這么愚蠢的話?!?/br> “梅宗主,此人并非江湖中人,他一向信口開河不懂事,江左盟的規矩在下清楚,……還望梅宗主……網開一面……” “江水如此寒冷,雙剎幫的弟兄在開春之前,就不要下水做生意了?!?/br> 季瀛暗暗咬了咬牙,卻也只得恭敬道, “是……” …… “回去!”一直隨著梅長蘇的那名少年開口。 他放軟了唇角笑笑,彷彿十里春風拂過, “好!就聽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