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只想早點下班[穿書]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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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很快出現一座怪石嶙峋的山。沿著斜坡上到盡頭,是一處火山口似的地方。從崖口俯視下去,像在看一汪深不見底的巨大寬井。 夏夕月偏過頭看著“井底”。此時明明是白天,山上也沒有樹木遮擋光線,可這處深洞卻一眼望不到底。只能看到里面一片墨水似的濃黑緩緩蠕動。 洞底和山口之間,隱約隔著一層透明屏障。黑霧每次上涌,都會在看似空無一物的半空當中碰撞出一片繁復的陣紋。然后它便會再慢慢沉寂下去。 原之卿遠遠望著天邊,似乎察覺了什么。他劍刃出鞘兩寸,在指尖一劃,血滴落向下方,顆顆撞在那層屏障上,無聲消融。 片刻后,xue底忽然泛起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夏夕月呼吸一滯,直勾勾看向那邊,隱約有些不適。 凌塵垂眸看了她一眼,周身靈氣略微擴開,輕緩地籠罩在她旁邊。 夏夕月周身壓力驟松,有點感激地看向他。但還沒看半秒,凌塵忽然察覺了什么,攬著她的手驟然收緊,把她輕飄飄攔在身前。 幾乎同時,一枚不知何時出現的流光火箭猛地止住沖勢,懸停在了夏夕月面前,只差一尺就能戳進她的眉心。而她眉心往后,便是凌塵的心臟夏夕月:“……” 原之卿轉頭看到停下的箭矢,散去手中幽火,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還真是好用?!?/br> 凌塵手指撫過夏夕月的臉,品鑒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確實?!?/br> “……”原之卿蒼白的額角繃出一道青筋:他是想嘲諷這個曾經的仙宗魁首不走正途,遇到襲擊不用劍擋,非要用人質。誰知對方居然還真的順著認下來了,神情心態毫無波動……簡直沒臉沒皮,修士之恥!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嘲諷凌塵的時候。 有個更麻煩的人來了。 原之卿望向那只火箭射來的方向,就見南弦無聲出現在了對面的懸崖上。 和上一次見到時相比,他周身氣勢又有了微妙的不同。那些藏在經脈和靈氣當中的暴虐火毒不見了,更加凝實的靈力在體內緩緩流淌,隔著很遠都能察覺到其中暗藏的危險,甚至隱約有些血脈壓制的力量。 原之卿遠遠朝他笑了笑,笑容居然還算友善:“別這么緊張?;煦缒г粗刑N含的能量,是一份可遇不可求的大禮,只是你一直不肯收下,我們魔宗才只能幫你找了一道收禮的臺階?!?/br> 南弦并未答話,目光落在夏夕月身上。 他認真觀察了一下,見她像是無恙,這才重新轉回視線,望向原之卿,有些無奈似的嘆了一口氣:“我早已說過,這下面的東西有它自己的意識,我進去了,走出來的卻未必是我,或許是一個著急吞光魔修的東西?!?/br> 原之卿顯然不信:他早就查過了魔宗典籍的存放之處,也問過宗中老人,因此能夠確定,南弦沒有任何接觸他們典籍的機會。而且這人年紀又不算大,還常年被鎮在隱仙宗的山底,他知道的事,本就不可能比魔宗更多。隱仙宗也沒有類似的記載,當臥底的這些年,他早就查過。 南弦察覺了原之卿的態度,并不意外:他說的其實是實話,只是略微有些夸大其詞。 不過他本也不指望原之卿會因此改變主意,他只是想盡量拖延時間,等著其他人過來——混沌魔源的力量一旦現世,無論可控與否,對正道都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能是滅頂之災。因此正道各宗一旦得知了這個消息,絕不會坐視不理。 南弦:“……”軟肋被捏在敵人手中,敵人還是一個沒有良知和廉恥的變態人渣,天底下大概少有比這更加難解的局。 強攻難免會像剛才那樣,讓凌塵推夏夕月出來擋劍??扇羰茄b作對人質毫不在意……先不說對方是否會信,就算信了,在失去了“人質”的效用之后,誰也不知道凌塵是否會因此遷怒。他不能賭人渣的良心。 總之,獨木難支,所以南弦打算再弄一群人過來,把水徹底攪渾。這樣一來,等原之卿和凌塵被正道各宗的人纏住,他便能趁機救人。 只是,正道效率遠比他想的要低,那群人先前因為他的魔修身份處處懷疑,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卻又難以適應魔宗的瘴氣迷林,竟在最后關頭被埋伏在那的魔修絆住了腳。 若再拖延下去,難免會被察覺。南弦只能在其他魔修把消息遞給原之卿之前,先一步露面,拖延時間。 然而山崖對面,原之卿卻對混沌魔源的事十分在意,不想多等。 他沒有繼續浪費時間的意思,劍尖一指下方的深xue,催促道:“進去吧,總追著人送禮,實在累得很。等融合了那股力量,你自然能明白其中妙處——屆時你會是我們魔宗的座上賓,甚至將來能繼任宗主,也未可知?!薄斎?,最好還是你和混沌魔源兩敗俱傷,由我們來繼承三伏火和混沌魔源中的能量。 南弦往下方看了一眼,像是有些猶豫:“我一下去,生死未知,如何保證你們放人?” “就算我做出什么保證,你恐怕也不會信,既然如此,那你就當是賭一把咯?!痹浒淹嬷种虚L劍,意有所指地看向凌塵,“我和那些滿口謊言的正道不同,言而有信。只要你肯融合,旁邊這個混蛋我幫你收拾,人我也幫你救?!?/br> 南弦看著這個曾經的仙宗臥底,沉默了一下:“言而有信?” “怎么,有問題?”原之卿總感覺南弦話里有話,像是在嘲諷他。 他冷哼一聲,不打算繼續磨蹭下去:“現在人在我們手中,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還不下去?——難道非要我捅上她一劍,再把人丟進深淵,不融合混沌魔源她就會死,你才肯老實融合?” 話音剛落,旁邊嗤啦一聲洞穿軀體的輕響。 原之卿袖擺濺了半邊血,手背一陣溫熱。 他愣了一下,猛然意識到什么,倏地轉過頭,看到了凌塵淡然的臉,和他手中染血的劍。 “不錯的提議?!卑滓孪扇司従彴纬龃倘胂南υ卵沟膭?,在一片刺目的血光中,抬手一推。 半身染血的少女像一只被射落的鶴,蒼白如紙,朝著深淵直墜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28 16:19:33~2022-09-02 14:52: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狐了個貍20瓶;不愛吃魚的貓、熊大寶10瓶;云韶5瓶;堂堂堂欣旦3瓶;懶惰(資深宰廚)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前塵幻境1 除了凌塵,所有人都沒能想到,他居然對心上人也下手如此果決。 原之卿一怔之后,下意識地想把墜崖的夏夕月抓回來,然而探出的青藤卻悉數被劍光削斷,眨眼間便錯過了時機。他眼底帶著一絲藏不住的怒意,倏地拔劍看向凌塵:“你……” “別人染指過的東西,我豈會繼續留在手里?!绷鑹m似乎知道他的疑問,冷冷看向深淵。那里,兩道人影一前一后落向最深處,一個是夏夕月,一個是緊追過去的南弦。 漫天陰云中,他愉悅地低笑了一聲:“何況很管用,不是嗎?” 原之卿:“……”這個瘋子! …… 南弦追人的速度不慢,奈何總有雷火劍光干擾。最后他一直降到封印邊緣,才堪堪接住夏夕月。 隔著一層正在消融的屏障,魔淵底部詭異蠕動著的龐大能量讓他通體發寒,本能想要遠離。然而正要帶著夏夕月折向上方,剛一抬頭,卻迎面遇上一片凌厲雷光。 ——凌塵簡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們一起死在這里,攻擊毫不留情?;剡^神時,南弦已經被從天而降的靈力匹練擊退數丈,正好退進了那一團混沌的能量里。 …… 崖頂,原之卿慢半拍地回過神,一劍刺向凌塵。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誰知這個一貫自私自利的偽君子竟然沒躲,反而望著崖底,神情微松。 這讓他整個人忽然變得柔和了不少,可結合前后的境遇,卻只讓原之卿寒毛倒豎,不知道這家伙又要發什么瘋。 但不管對方神情恍惚的原因為何,總之這是個不錯的鏟除隱患的機會。原之卿劍鋒未停,劍刃戳入凌塵心口。但血才剛暈開淺淺一層,他忽然頭痛欲裂,悶哼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原之卿茫然又痛苦地抬起頭,循著直覺望向天邊。就見陰沉如墨的天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細小金線,像陽光從云層縫隙間照入,可它的質感卻又似乎同陽光截然不同。 凌塵忽有所覺,他打量著那道金線,又低頭望向原之卿,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 深淵底部,看不到天空。 南弦被迫墜落進去的一瞬間,立刻感覺到了另外一股存在感極強的意識。雙方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上一世進到這里時,南弦體內火毒肆虐,在被這股意識侵蝕之前,身體就已經先一步潰散。 而現在…… 南弦想起一同墜入深淵的另外一個人,沉默片刻,咬牙迎了上去。 這團巨大的能量似乎能模糊人的五感。剛掉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不到夏夕月的存在了——但有一件事能夠確定,他越是逃避,夏夕月那邊,就越容易遇到魔源里的東西。 不如自己去。 …… 本以為會是一場苦戰。然而兩者相觸后,南弦不禁一怔:兩團意識接觸的最初,隱有排斥,就像原本相合的部件經年生銹,齒輪無法再對上??涩F在,隨著雙方不斷的碰撞摩擦,如同銹跡漸漸消散,它們竟又重新變得契合起來。 深淵中的一切,也飛速變得熟悉。 南弦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落在了一片堅實的土地上。 這是萬年來從未有人踏足的深淵底部,角落里陳列著一副巨大骨架,白骨森森,隱約是團在一起的模樣——那似乎是一副犬科的骨架。 南弦眼前一片空茫,一道人影漸漸成型。他蹙眉望去,那卻不是想象中潛伏深淵萬年的可怕魔王形象。反倒……像是他自己? 意識越來越模糊,像被一片溫柔的旋渦卷了進去。 …… 萬年前。 南弦握著劍,劍尖滴血,沉默地看著面前的狐貍洞。 洞里數具尸體陳列,全都是毛色雪白的狐貍,有的干癟不堪,有的則剛剛死去不久,闔眸伏在地上,七竅流血。 他閉了閉眼,收起劍,緩步走了過去。 妖族一直數量稀少,潛隱世間。它們雖然走魔修的功法修習,卻不會像人類修士一樣被沖擊到神志,因此靈力純凈,對魔修來說是大補,強橫卻也易遭狩獵。 南弦幼時在宗門之戰中走失,被這一窩狐妖撿回來養過。即使日后回歸了仙宗,他也總隔三差五偷偷過來看望一圈。 沒想到此次接到求助前來,卻晚了一步,只看到了一洞尸體,和洞前一個全身遮擋嚴實的人。 那人顯然是個魔修,全身充盈著剛從狐尸身上吸來的能量。南弦怒極的一劍刺去,竟只是擦傷了一點皮rou。魔修借著劍風飄身后退,鋪開早有準備的層層陣法,身形很快消失。 南弦追出半里,又想起什么,匆忙折返回去。 他找出身上最好的丹藥,一一探過洞里的狐貍,越探心就越往下沉。 ……全都死了,無一幸免。 直到探到最后,看到一具被其他狐貍隱隱護住的尸體,南弦才眸光微動——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生機。 面前是一只母狐,顯然也已經死透了。而那一絲生機,來自于她鼓起的腹部。 南弦想到什么,遲疑片刻,低低道了一聲歉,取出一把短刀,沿著狐貍的肚子小心剖開。里面滾出一窩濕漉漉的狐貍幼崽。 大多已經斷絕了氣機。只有一只細爪顫動了一下,掉在地上,漸漸發出細細的嗚咽。 南弦怔了好一會兒,才忽然回過了神。他蹲下身,伸出手又縮回去,來回幾次,才像是終于計算好了力度,小心把這只一點也不毛茸茸的狐貍從地上捧了起來。 早產的狐貍崽,甚至還沒有他的巴掌大,身上沾著粘液,光禿禿的,眼睛緊閉,怎么看都是一副活不長的凄慘模樣。 南弦從沒有過接生任何東西,他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細微溫度,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最后匆忙找出一張清潔符,在狐貍身上化開。 身上一凈,狐貍崽也不叫了。她揮著細爪,摸索到一根手指,于是很有求生欲地抱過去,吧嗒吧嗒吮吸了兩下。 可能是驚覺口感不對,片刻后,那種細細吱叫的嗚咽聲又一次在洞中響起,像不滿的哭泣,也像痛苦的□□。 “……別哭了?!蹦舷液辶藘陕?。 然而毫無用處。 他不由有些頭大,茫然地捧著狐貍在洞里踱了幾步,忽然靈光一閃,身形微動,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