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先婚后愛]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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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先不知道,以為是懷央自己在家發生的意外。 知道實情,是在幾天前。 蘇琴眼睛紅著,懷央終究是她的女兒。 她上前半步,看著溫九儒,吞吞吐吐:“央央她到底是我的孩子......” 溫九儒看她一眼,打斷:“你還知道?” 地上的谷宇眼看溫九儒確實不給面子,又變了副嘴臉:“我可以告你!” “你覺得你能告得贏我嗎?”溫九儒淡淡瞥他一下,接著再看向面前的這些人,“她以后跟你們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關系,再有事找她先經過華泱的律師吧?!?/br> 說罷,溫九儒再沒留戀,轉身往玄關處走。 從樓上下樓,站在門洞口,溫九儒給周毅打了個電話。 這幾年華溫扶貧式的跟臨星合作過幾次,也投了些錢進去。 溫九儒本是想著家里生意做好了,她總能好過一點。 但事與愿違。 這個家無論好壞,她好像總是占不到半分好處。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走向她。 電話里溫九儒吩咐周毅把先前投在臨星的錢全部撤出來。 這無疑是加速了臨星破產的步伐。 但這都沒關系,要不是他的幫忙,茍延殘喘的臨星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現在只是讓一切回到正軌而已。 掛電話前,溫九儒又叮囑周毅,臨星破產后,旗下的員工經過審核后可以到華溫相應部門任職。 他和懷家的矛盾,沒必要讓混口飯吃的普通人去背這個黑鍋。 一切都交代好,溫九儒才收了手機走出小區。 “在干什么?”溫九儒走到懷央身側問她。 懷央正點著自己帆布鞋的前沿想事情,聞聲抬頭。 她先是打眼掃了一下溫九儒身上,確定他沒有受傷。 接著又想了想,覺得自己多慮了。 畢竟谷宇那個身板就是長四只手估計也打不過溫九儒。 懷央正陷在谷宇長四支手的變態想法里,冷不丁又被男人喊了一聲。 “抱你還是背你?”溫九儒問她。 懷央一時沒反應過來,很迷蒙地看著身旁的人。 男人站在她的身側,背對月亮,頭頂是皎白月色。 懷央恍惚間,莫名其妙地有些想把他和神父聯系在一起。 白襯衣和月光。 溫九儒不知道她此時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側身,在她旁邊半蹲下來。 “上來?!彼f。 懷央一愣,推拒:“我走過去就行?!?/br> 溫九儒回頭笑:“你走過去崴得更厲害,我們就可以不用回家直接去醫院了?!?/br> 懷央想了下,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溫九儒兩手攬在懷央膝彎,把她從地上掂起來。 隔著薄薄的襯衣和懷央胸前的短袖布料,仍然能感受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溫熱體溫。 從巷子走出去,右拐,走到大路上。 也不能算是大路,只是比剛剛的巷子寬一些,多些車子,以及多了些路燈。 溫九儒背著她走在路旁的人行道上。 行人不多,偶有路過的會看他們一眼。 兩人這身高腿長的,是不看臉,都會讓人側目的程度。 懷央把下巴埋在溫九儒的側頸,歪著頭,看向路中間偶有穿過的汽車。 兩人都不是那種愛閑聊的人,但只是這樣靜靜地走著,懷央卻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自在。 頭頂是綠蔭,腳下有路燈透過樹枝投下來的斑駁。 “胳膊上是怎么回事?”溫九儒問她。 “谷宇把桌子掀了,東西掉了一地,暖水壺被砸了,手被濺起來的玻璃片劃了兩道?!?/br> “不疼?!睉蜒霃娬{。 懷央說話間帶出的熱氣噴在溫九儒的脖頸,她自己沒察覺,溫九儒卻覺得心里被撓得不行。 他勾著懷央的腿彎,把人往背上再次掂了掂,想著得快點把她放下來。 兩條路走了七八分鐘,終于走到車前。 溫九儒開的還是那輛常開的suv。 他開了副駕駛的門,把人放進去。 接著,轉身去了路旁的藥店買藥。 藥店收銀的是個三四十歲的jiejie。 是個看面相就知道有些潑辣的人。 剛溫九儒背著懷央從店前走過的時候她看到了。 此時調侃:“小伙子,給女朋友買藥啊?!?/br> 溫九儒側眼透過藥店的玻璃門,看了眼外面七八米遠處的車,以及敞著車門坐在副駕的人。 她正彎腰檢查自己的腳踝,長發從耳后散下來,擋住了她半張臉。 溫九儒回過頭,淡笑著糾正:“是我太太?!?/br> - 懷央腳扭得不重,噴了藥已經看不出腫,就是多走兩步,還會疼。 因為這腳的原因,她第二天沒去學校,在家呆了一天,照例是呆在書房。 下午溫九儒給她打電話,說晚上有應酬,要九點多十點才能回家。 懷央自己吃了飯,又去書房看了會兒書。 九點多下來抱項羽去浴室洗澡。 雖說小區就有個很大的寵物店,從美容美發到洗澡剪指甲,各種服務一應俱全,但懷央得空還是喜歡自己給它洗。 她很喜歡這種跟動物親近的感覺。 寵物和人不一樣。 寵物是你只要對它好,它一定會終身認你是它唯一主人的生物。 半個小時洗完,又幫它吹了毛。 項羽從浴室竄出來,到主臥落地窗前鋪著的白地毯上撓來撓去。 好像說狗不喜歡自己身上沐浴乳的味道,所以洗完澡總會在沙發、床或者地毯上磨指甲。 項羽也不例外,每次給它洗完,它總要在各種東西上扒來扒去。 懷央走過去抓它,它又從地毯跳到旁邊的灰色沙發上。 懷央無奈,叉著腰站在它面前,看它跳來跳去。 臥室里沒開燈,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照進房間,散落在白色的地毯,灰色的沙發以及身后鋪了米色被子的大床上。 然后,懷央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沒再管身后的項羽,她轉過身看了眼身后的床。 從枕頭到被子,再到床單,無一例外的淡米色。 她嗓子咽了咽,往前幾步,繞過床尾去開衣柜的門。 最上層,放了兩三套換洗的床上用品,也都是米色。 懷央握著衣柜門的手微顫。 幾秒后,她壓上柜門,扭回來,第一次很認真地打量這個屋子。 除了落地窗前的白色地毯和淡灰色單人沙發,床上米色的床單被罩外,床尾的桌子上甚至還放了安眠香薰。 那個香薰來的時候就有,有時晚上她忘了開,第二天早上醒來,也會發現是開著的。 現在想來,可能是溫九儒。 懷央靠在身后的衣柜上,垂著頭想。 難怪她從來沒有在明河公館認過床。 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她認床一直認得很厲害,夏琳以前經常吐槽她,說她認床這臭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命里帶的。 難為死人,每次去夏琳家都要翻到半夜睡不著,麻煩夏琳起來給她換床單被罩。 非要換成她常用的米白色,她才能勉強睡得安穩。 因為這個事兒,夏琳一直說她有公主病。 環境熟悉,她才會入睡快。 但在明河公館,幾乎是在來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睡得很好。 這間主臥的裝潢和她在賓大的那間屋子以及自己那套老公寓的臥室,用了形似的家具和擺設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