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65節
簡桃沒再接話,心說我還能不知道你在內涵我嗎,那關鍵詞就差頂我腦袋上了。 不過有直播,控制。 她又專心投入游戲,戰局漸漸焦灼,她和謝行川的棋子都快全進了。 終于搖到一個想要的數字,簡桃正要行動,頓了頓,抬頭朝他確認:“可以隔兩個棋跳吧?” …… 他還是那幅狗樣,跟昨晚把她壓門上一模一樣的表情,問她:“你說呢?!?/br> 簡桃心說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她抿了抿唇,緩緩抬眼,清晰又小聲道:“我說……可以?!?/br> 說完她重新抿起唇瓣看他,輕盈的眼很輕易地盛住頂燈投落的微光,在眼底漾成一泊晃蕩的湖。 彈幕:【?】 【是我不對勁還是本來就不對勁?!】 【桃這是在……撒嬌嗎?】 第39章 升溫 簡桃還沒等到謝行川回復, 彈幕先炸起來了。 【別人眼里:簡桃想贏?!?/br> 【缺德cp粉眼里:她在撒嬌?!?/br> 【編還是你們會編,我本來就一路人,看你們編了半小時已經心動了?!?/br> 【簡桃只是天生長得漂亮吧,所以稍微語速放慢就像在撒嬌, 她怎么可能跟謝行川撒嬌的, 關系那么差?!?/br> 【你大膽!這是你說實話的時候嗎!】 【她是不是撒嬌關我什么事?!人生如戲不能演嗎?!@#¥%我辛苦了一天看點小情侶撒嬌調情是我應得的!謝行川看似沒有表情, 內心已經狠狠愛了,懂?】 【我不編料我怎么活?!我不編料我嗑什么?!他們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翻云覆雨, 川の心已被老婆牢牢掌控,別問我怎么知道的,我現編的。。?!?/br> 【會編多編,顴骨升天?!?/br> …… 謝行川玩著手里的骰子,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漫不經心道:“隨你?!?/br> 能不能隔兩子跳棋也隨她? 簡桃是真不記得規則了, 撐著臉頰道:“隨我的話我可就贏了?!?/br> 話音剛落, 動作最慢的鄧爾也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看她將最后一顆棋放進陣營里,謝行川挑了下眉尾, 這才起身道:“行了, 走吧?!?/br> 眾人紛紛起身收拾東西, 簡桃頗為不舍地看了眼棋盤, 不知他究竟是想走了還是怎么。 一旁的攝像老師開始準備關閉機器, 大家跟觀眾道了別, 準備離開。 走出兩步后, 簡桃忍不住回頭,碎碎念道:“我獲勝了都沒戰利品嗎?” 謝行川結完賬, 拿到個火鍋店贈的小玩具, 是個柴犬的掛件, 遠遠朝她拋來。 簡桃伸手接?。骸摆A的人就這個獎品???” 她三兩步上前:“這個不適合我……” 走出火鍋店,夜已經深了。 星河流淌,大家上了各自的保姆車,驅車回去休息。 簡桃到酒店先洗完澡,這才放松地趴在床上,晃著小腿看劇本。 沒看一會兒,被人擒住腳踝。 隱約的水汽從那人皮膚上滲透而來,濕漉漉的,還帶著浴室的霧和熱氣。 簡桃不滿地回過頭:“干嘛?” 謝行川:“東西呢?” “什么東西?!?/br> “就那小禮物,”他在她包旁掃視一圈,“真扔了?” “沒扔呀,”她摩挲了一下,在枕頭的縫隙之間把它撈了出來,“掛你包上吧?!?/br> 謝行川垂眼看她,又氣又好笑地道:“不是你鬧騰半天要戰利品?” “我哪鬧騰了,你說可以隔子跳的?!焙喬艺裾裼性~,又翻了個面,徹底起身了。 她把掛件勾在指間,任它吊著輕晃,又把它挪到謝行川臉邊,瞇著眼,仔仔細細地比對了一番。 “它長得好像你,”對比后她頒布結論,大愛無疆道,“不如你認它做兒子吧?!?/br> “……” “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不是人話?!?/br> 她一頭扎進枕頭里,小腿因慣性翹起,按滅自己那邊的臺燈,委屈道:“美女也要罵?” “……” * 又忙了幾天,周三晚上,夢姐給她發來消息,是后期的工作規劃。 【最近在給你談一個仙俠劇的本子,古裝天花板更高更抬人,沒問題吧?】 她發了個點頭的表情包:【知道啦,你安排吧?!?/br> 對面正在輸入了一會兒,發來一句:【你跟謝行川最近怎么樣了?】 她有點奇怪,但沒當回事兒。 藝人的情感狀態嘛,經紀人是需要時刻關心的。 撿個桃子:【什么怎么樣,就那樣唄?!?/br> 夢姐:【你們結婚多久了?】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敲電腦的謝行川,想了想:【兩年半了吧?!?/br> 【那挺久了?!?/br> 是挺久了。簡桃心想。 一句“怎么突然問這個”還沒發出去,夢姐的消息又跟進來:【你們當時約好是結幾年?】 她曲著腿,將腳尖輕微勾起:【沒說幾年,反正起碼得持續到他正事辦完?!?/br> 打完這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頭問謝行川:“對了,你后媽那事兒進行得怎么樣了?” 謝行川按了行回車鍵,道:“差不多了?!?/br> “mama留下的公司已經差不多回到你手上了?” “嗯?!?/br> 她噢了聲。 謝行川母親離世那年,他還沒成年,母親留下的公司由父親轉給后母,而這些年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將本該屬于自己的公司拿回來。 謝行川頓了下,如同緩慢回憶起什么,側頭問她:“怎么突然問這個?!?/br> 而簡桃已經將頭重新偏了回去,在看夢姐發來的ppt,沒聽到他的聲音。 謝行川:“簡桃?” 她愣了下,這才回過神來,如夢初醒般看向他。 好像很少見他催促過自己,如同想證實什么東西一般。 她輕咳了聲,這才道:“沒什么啊,當時結婚不就是為了應付她嘛,我順便想到了,就問問?!?/br> 房間內安靜了會兒,只有加濕器和空調的聲音,她聊了會兒工作也困了,放下手機,撈了個眼罩,囑托他早點關燈睡覺,就平躺著,呼吸漸漸均勻。 不知過了多久,謝行川關掉自己那側的臺燈,太久未有指令的電腦也隨之熄屏,只有藍環形的電源燈,在黑暗中散著淡淡的光。 謝行川手指搭在電腦邊沿,很輕地抬動了下。 回憶許久未開封,他做人極少回看,但其實每一幕都無比清晰。 他向來比任何人記憶力都要好。 風投圈內,無人不知謝家獨占鰲頭已久,他父親謝益一共有過三任妻子,他母親凌珊,是第二任。 謝益與第一任妻子離婚后五年才再婚,因母親是位出塵絕世的美人。他出生那年,是母親嫁入謝家的第三年,他上頭還有個第一任所出的哥哥,不過那兄長對商界來往毫無興趣,早已在國外結婚生子,鮮少聯絡。 童年乏善可陳,沒什么好講的,既沒有風云纏斗,也沒有蜜糖般的溫馨歡愉,生活于他是杯溫水,能觸及的紙醉金迷愈多,反而愈加覺得沒什么意思,母親性子內向溫柔,他便互補地多了些玩世不恭與痞氣,用以應對一些不安好意的人,或是輕飄飄地拒絕些不喜歡的提議。 別人總覺得他是擁有得太多了,才會沒什么想要的。 其實他也沒有過什么,至那時,收到與付出的感情都很淡,淡到偶爾午睡大夢覺醒,會覺得以往十來年會不會也就是場夢而已。 母親素來溫柔解語,見朋友工作受氣,主動引薦她來謝家管事,然就在母親去世那年,這位“管事朋友”一鳴驚人,領出個與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只比他小上三歲。 原來背叛在十三年前就發生。 其中如何勾纏他不得而知,只覺反胃,謝益朝秦暮楚、離心背德,薛蘭恩將仇報,滿腹算計,只為家產。 母親因意外去世,所有人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悲傷里,只有薛蘭,這由母親引薦而來的“朋友”,他平素都要喊一聲阿姨的人,忙著要來母親本欲留給他的那間公司,假意說是代為保管。 保管是假,握住他唯一想要的東西,用以制衡他,是真。 制衡他不可有狼子野心,制衡他不可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制衡他絕不可太過優異,成為謝家的下一個繼承人。 倘若他選擇謝氏,就要失去母親留下的,唯一的心血。 他那時只覺得荒謬。 謝家的公司,不要說當時僅高一的他,就連現在他都沒有絲毫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