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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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式公寓,但是偌大的房子就我和jiejie自己在家,根本不像現在,住著這么大的公館還有那么多的保姆、侍應生和保鏢。我倆都不會做飯,有的時候,我倆只能靠著兩個人一天一包方便面、五顆水果硬糖跟喝水充饑,方便面還是干吃的。后來有一天,家里突然來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女人,她就是剛剛jiejie所提到的那個叫袁莉莉的女人,她自稱是我倆的‘姨媽’。起初我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因為她一進家門,在聽說了我倆一直都沒怎么吃飯之后,先走進了我爸媽的臥室,又帶著我倆去逛街,還買了不少的好吃的請我倆吃了快餐——那是我第一次吃麥當勞,而且還吃到撐得之后兩天都不怎么吃得下去東西;我后來才知道,原來她是把mama的好多收拾偷了出去,拿到典當行賣了換了不少錢?!?/br> “那看這樣子,蔡先生和陶阿姨,對待你們姐倆,也真是有點太大意了吧?” “現在想想是的。但是小時候我都不怎么懂,我也一直都挺理解爸媽的忙碌、也挺感謝這個袁阿姨的,她對我倆還挺好。之后,她就拿著那比用mama首飾換來的錢,帶我和jiejie到酒店住了兩周。餓了就帶我們去吃快餐或者酒店的自助餐。兩周之后,mama才發現我和jiejie不在家,聯系了那個袁莉莉,給了她一大筆錢,把我和jiejie帶回了家。從那以后,mama還花錢雇了個保姆照看我們,還告誡我倆千萬別再去找那個袁阿姨。而父親在知道了這件事后,大發雷霆,打了我和jiejie的屁股,還跑去找人嚇唬了袁莉莉。我不太理解這是為什么,只是后來慢慢才知道,她跟我爸媽根本沒有任何的親戚管子,但至于這個袁阿姨是做什么的,爸爸mama只是告訴我和jiejie,她是個壞人——我是后來慢慢才了解,原來她就是個女流氓地痞,到處坑蒙拐騙、游手好閑,還嗜賭如命。她當初找到我們家第一次見到我和jiejie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欠了很多的債?!?/br> “看來她的這身毛病,后來也傳染到了你姐蔡思佳的身上?!?/br> “唉,是的……那次之后,我選擇了聽爸媽的話,雖然我沒覺得這個袁莉莉有多壞,但我還是不再給她開門,不再跟她出去玩了。但是比我年齡大、思想成熟一些的jiejie卻不這么想??赡苁且驗檎湛次叶o她帶來了不少麻煩和重擔的緣故,再加上我爸媽之前對我倆的疏忽,讓她開始學會了反抗爸爸mama的意愿,上了國中之后,她便開始逐漸叛逆了起來。最開始,她只是在袁莉莉屢次找上家門之后、在我選擇留在家的時候,她跑出去跟那個袁莉莉出去玩,等再次被爸媽發現之后,jiejie又免不了遭受了父親的一頓毒打;再之后,先前一直品學兼優、每次考試都是滿分的她,開始不寫作業、上課考試都遲到,甚至還會曠課、逃學,直到后來我才發現,原來她都是跟被袁莉莉從學校偷偷接走一起出去,等到了假期,她更是會趁著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早出晚歸,慢慢地,她在國二的那年,還學會了抽煙、喝酒、罵臟話。我為了了解她出去干什么,寒假有一天,我也偷著出去跟了她和袁莉莉一天 ,我這才發現,原來她們是跑到了設有賭桌的娛樂城玩,并且,她還在牌桌上跟幾個比她大了好幾歲、甚至十幾歲的男人左擁右抱、喝交杯酒……”說到此處,蔡夢君又不禁有些哽咽。 而以我對她的比較熱心、思想又稍顯偏執又確實很端正的性格了解,我多多少少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那之后呢?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正好趁著蔡先生和陶阿姨回家,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吧?” 蔡夢君抿了抿嘴,憂郁地看了我一眼,繼續把著方向盤,調節著踩剎車的力度:“你說的不完全對……我是趁著jiejie和那個袁莉莉發現之前,自己先回了家,然后我給爸媽分別打了電話,然后爸媽就都趕快回了家,就那天晚上,他們倆跟jiejie,基本上是前后腳進了家門……唉,自那以后,jiejie不回家來就是常態了,就算是回家,她也不過就是要錢的。儼然成了另一個袁莉莉?!?/br> “那個袁莉莉,以前也在蔡先生和阿姨在家的時候,到你家里來要過錢么?” “要過,而且每次我爸媽還都會給她?!辈虊艟抑v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仔細想想,或許父親和mama跟這個袁阿姨之前的家人是相識吧,又看她可憐才會這樣,聽說她以前是有家的,現在除了總帶著我jiejie一起混之外,她便是孑然一身?!苯又虊艟诌煅柿艘幌?,抬手擦了擦眼淚說道:“不過說實在的,秋巖,我爸媽都覺得,我jiejie這樣是被那個袁莉莉給帶偏了,拉不回來了,可我卻覺得,jiejie能變成今天這樣,似乎全怪我——要是那天晚上,我不給爸媽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回家,那jiejie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了?她至少不會離開這個家吧?興許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而此刻,我想的卻是那袁莉莉為什么屢次到蔡勵晟的家里要錢而屢次都能得逞,哪怕現在的蔡勵晟,早已不是當年藍黨的一個小小的F市常委,而是Y省的副省長、藍黨地方黨部的主席?而陶蓁呢?她可一直都是燊玖制藥的董事長……一個制藥集團的董事長,能心甘情愿地被一個社會女流氓給訛錢么?蔡夢君的推測或許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我猜是不是有可能,蔡勵晟和陶蓁有什么把柄在這個袁莉莉的手里,這也很難說。 “你在想什么呢?”蔡夢君看了我一眼。 “哦……我沒想什么,我在打腹稿想著怎么勸你別太難過呢——其實你jiejie變成這樣,我真覺得這不該怪你。你做的是對的,大部分人也都會這么做。你總不能說,小偷因為被警察逮過坐過牢,出獄了以后又成了恐怖分子,大家就都應該去憎恨警察和法律吧?你jiejie當時已經在那種不良環境當中浸染已久,就算那天晚上你不把事情告訴叔叔阿姨,結局也必然如此。蔡先生和陶阿姨,管你們姐倆卻又不完全管,而袁莉莉卻帶著她,做所有放浪形骸的事情,那你jiejie早晚也會離開這個家。別多想了?!背聊?,我又接著問道:“那天晚上,蔡先生又動粗了吧?” “是啊。從小到大,父親不發脾氣還好,一發脾氣,就是棍棒教育?!?/br> 我的心中不免對蔡勵晟這個人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尤其是結合著蔡夢君剛剛給我講的故事,和蔡勵晟平時在鏡頭前、公眾前總是一副瞇著眼睛微笑的模樣,而剛才在餐桌上他為了讓我發誓對蔡夢君好而對我的怒目而視,讓我由衷地覺得難以名狀的不舒服:“哎呀……還真想不到,平時一直給人溫文爾雅又平和形象的蔡先生,居然會使用‘打’字訣教育自己的孩子?!笨晌倚睦锵氲?,卻又是剛才在蔡思佳走后,陶蓁和蔡勵晟短暫的唇槍舌劍的交鋒。的確,請客設宴的時候,像蔡思佳這么一個敗家子突然跑來攪局,論換成是誰,誰都會大發雷霆;可當著我和張霽隆的面兒,就那么毫無余地地吵起來,這未免有些太不注重自己的行為舉止了。更何況,在親藍黨的媒體節目與報刊上,蔡勵晟以往每每提起自己的婚姻生活的時候,總會去腔調自己與夫人如何如何恩愛,且結婚三十一年從未吵過架,可剛剛他們那你來我往的憤懣言語,倒有點像是他們沒事就針尖對麥芒一樣。 但這樣的事情我是不能跟蔡夢君問的,我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話題:“不過說起來,你不才……我算算噢,要是馬上今年你過了生日的話,那你也才二十四,這么早,你爸媽就安排你結婚?”我著實不好意思,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好女孩,心里突然產生了無比的惻隱和憐惜,雖然我知道,以她的地位,根本輪不到我一個小警察來惻隱和憐惜。 “早么?嗐,你要知道,我家在政治圈里已經是個另類了。不說別的,今天小張叔叔和我父親總提到的紅黨書記楊君實,他三女兒,也就是小張叔叔的女朋友,跟她上一個男朋友,十九歲就訂婚了,他們家另外的一個哥哥一個jiejie,還有倆meimei,那也都是過了二十一歲就結婚了;而我爸他們這邊,咱們藍黨的那個秘書長李燦烈你知道吧,他家六個子女,最晚結婚的也沒超過二十三歲。而我們家呢,呵呵,我jiejie你今天也看到了,她就那樣了,而我從小到大一直是聽著爸媽的話的乖孩子,結果我這都二十四了還沒結婚,你說他們能不著急么?”蔡夢君說著說著,又借著前后路況安全的時候轉頭看了我一眼,對我得意地一笑,又捎帶著央求的意思說道,“何秋巖,你可不知道,我在藍黨的這諸多貌似天仙的大小姐里面,也可搶手了,想要追求我的人那可是從Q市往下排隊到滬港,然后一直到南島 北市的呢!” 我當然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但一時之間,我的大腦和我的心里總覺得一片空白,同時也不太好意思說些什么,只能顯得有點拘謹又怯懦地抬手抓耳撓腮。而蔡夢君明顯把我的這副模樣當做了羞澀,給她逗得一直甜蜜地笑著:“嘻嘻,看你那樣兒——怎么啦,我給你太多壓力了?那些達官顯貴的公子哥們的身份讓你怕了呀?” 我僵硬地笑了笑:“呵呵,誰……誰呀?誰怕了?誰說我怕了?我才不怕呢!我……我連上官副總理的兒子我都敢打,我怕過誰???真是的……” “哈哈!”蔡夢君笑著笑著,又有些目中充滿崇拜地看了看我,“我也看那個新聞了,何秋巖,你膽子倒也真是大!你連他都敢揍!我聽說好像之前藍黨前主席白家義的兒子在美國遇見過上官果果,被他吐了口水都沒敢說話!” “呵呵,那新聞你也看了哈……”實際上,我就是在今天,在蔡夢君的嘴里我才知道自己上了新聞的。 “嗯。而且,你破那個女演員和救了我父親的新聞,我也都看了?!辈虊艟掌鹆诵θ?,但語氣也變得更加溫柔,“你知道么,何秋巖,自從之前我去給亦菲辦完最后那點身后事,我就會無時無刻都想著去關注你的所有消息——新聞上的,網上的,還有省警察廳的,還有警校的;省廳和你們市局的文職警察里面,其實也有幾個是我認識的人。我甚至會像個傻瓜一樣,在百度、谷歌、微博、推特、Facebook、領英上面,去搜‘何秋巖’三個字。在各個搜索引擎里,算上所有重復的鏈接頁面,這三個字的搜索結果總共有十三萬四千三百一十五條,全國歷朝歷代叫何秋巖的,一共有一千三百八十六位,在東三省有七個,在我們F市有兩個,另一個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大爺。我知道我自己這么做很傻,但我還是不想放棄我和這其中一個,我最期盼的‘何秋巖’之間的羈絆,我不想放棄我們倆之間那種令人羨慕的冥冥之中的相互吸引?!?/br> “‘令人羨慕’么?”我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要是不提段亦菲也就算了,你一提她,我就想起來我最后一次見她之前,在那家療養院里你差點想要咬死我的模樣,我都覺得,我是在給你帶來麻煩。都這樣了,還‘令人羨慕’呀……誰說的羨慕???” 一聽我提到段亦菲,蔡夢君的眼睛里又有些濕潤:“哈哈,你怕是猜不到了,秋巖。說羨慕我們倆這樣的話,就是亦菲說的?!?/br> “她?” “是呀。其實我之前沒告訴你,在她最后見你那次之后,她跟我說了很多話。她講了她哥哥……更確切地說,是她父親和她們家的事情,然后也講了從小她所聽所見的她mama和她父親的事情,你應該也都知道了?!?/br> “嗯。當然知道?!?/br> “她還說,她覺得,你是一個她所見過的很不一樣的男生。她說,呵呵,如果她沒遇到盧纮,她如果生在一個并不那么畸形的家里,她如果先見過你,或許她也會追求你的。何秋巖,你這個大騙子,可真能招蜂引蝶!亦菲本來應該恨你,這樣的她,居然都能對你產生好感,你可真行!” “是么,我謝謝她……” 段亦菲居然說過這樣的話?還是跟蔡夢君說的……這又不禁讓我想起了在最后與段亦菲分別的時候,我為了報復段亦澄還故意把她摁住強吻,并且把手伸進她褲襠里摸到她的yindao處給她來了次指jian的事情。我立刻在手中捏了把汗——她會把這件事告訴蔡夢君么?誠然,段亦菲此刻已經逝去,對于過去的事情我也沒必要再介懷了,并且我從蔡夢君的反應來看,她好像對此一無所知。 “但她還說過,她覺得你和我很配。我其實那次在那家護養中心跟你見過之后,我是真的恨上你了,但是,亦菲又告訴我,她認為冥冥之中你和我還是會見面的,她說你我的緣分還遠未斷絕。你知道我聽了她的話之后,我是怎么想的么?我是又恨得不想見你,又想讓她說的話應驗?!?/br> “那今天,你我這樣相見,如果段亦菲泉下有知,她也會瞑目的吧?” 蔡夢君目視著前方,表情凝重了起來,但隨即在她從眼角再次淌下:“一定會的?!闭f完,蔡夢君又輕啜了幾下,重新笑了起來,并把車子停在了一棟大樓的樓下,對我說道:“好啦,我們到了?!?/br> “這是哪……哎,你帶我來‘錢柜’干嘛?就咱倆人唱歌嗎?”我抬頭看了一下這大樓的外招牌,困惑地對蔡夢君問道。 “嘿嘿嘿!”蔡夢君眼睛含著粼粼波光,嘴角泛著蜜甜地笑了笑,“這樣吧,我還是告訴你吧,要不然總讓你心驚膽戰的也不是個事兒?!?/br> “嘿喲,我說公主殿下,您這是憋著什么壞呢?我怎么嗅到了一股不祥的征兆?” 蔡夢君笑道:“嘿嘿,其實是這么回事——我把我在咱們大學的那些姐妹們都叫這兒來了,她們在這唱歌呢。這是我每次在父親安排那些男生跟我見面之前的慣例,從大一開始,我就跟她們說了,讓她們在這等我。要是我在家里跟那個男生吃飯之后不來這,那她們也就不用等了,自己在這唱個通宵就好了;要是我把那個男生帶來了,那就說明我和爸媽都覺得這個男生還湊合,那么接下來就由我們這幫姐妹們幫我看看,考察考察這個男生。我的這幫姐妹們可老有本事了,一看二瞧外加三言兩語,就能把先前的那些披著羊皮的狼都給試探 出來,每次都是那些斯文敗類們鎩羽而歸,要么灰溜溜地逃掉,要么氣急敗壞地跟她們吵起來,有一次還差點兒動手了……最后鬧得我們還報了警?!?/br> “哦喲,‘西北玄天一朵云’,咱們倆還沒見面呢,您就在這布下了一局鴻門宴是么?那你說的那些全是沒過關的唄?那要是過了關呢?” “要是過了關……”冬夜霓虹燈下的蔡夢君,臉上的一片桃花叢中似又開了兩朵紅薔薇,她抿了抿嘴唇道,“哎呀,反正你跟我上去,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唄?” “哈哈,還跟我搞得這么神秘?那以前有過了她們這一關的么?” “怎么可能呢?而且就算是真能過她們這一關的,那最后也得看我到底看沒看上啊?!辈虊艟靡獾匦π?,又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怎么樣?我那幫姐妹,那可是各個都非等閑之輩,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神仙老虎狗,一應俱全,她們可是都精通十八般武藝、七十二變的,你個壞家伙,還敢不敢上去了呀?” 我被她這么一看,這么一說,也立刻來了好勝的興致,而且我想我跟她在一起確實是開心的,但要是過不了她周圍朋友的這道坎子,可能以后也不得安生,于是我也故意自傲地說道:“嗬!什么敢不敢的?本座堂堂一個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的優秀刑警,槍林彈雨、刀光劍影的,那都是吃過見過的,我難道還怕你們的這些同校的美女畫皮?走著,讓我看看這樓上到底是威虎山,還是那盤絲洞!” “嘻嘻!啥樣兒!”蔡夢君笑著說完,立刻湊到我身邊,用右臂挽住了我的左胳膊,同時左手也攥住了我的手跟我走進了通往KTV的電梯。 電梯上去,幾個男女服務員見了蔡夢君之后,立刻點頭哈腰地招呼了上來,前擁后簇地打著招呼,并且爭著搶著要帶她和我去她之前訂好的包廂,還一個勁兒地問要不要加什么小食什么飲料,蔡夢君也不含糊,加了個炸物拼盤加了個果盤,又加了六提科羅拉啤酒,還給每個上前打招呼的服務生手里都遞上了一張一百塊作為小費。此時的挽著我的蔡夢君,一改我之前看到的樣子,挺胸抬頭,神情高貴倨傲,尤其是她一上樓解開了大衣拉鏈之后,露出了里面一身整潔的西裝,一瞬間讓我恍惚不已。 “哈哈,怎么又看傻了呀?”趁著服務生去準備的空當,蔡夢君又轉頭看了我一眼,剛剛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貴氣的臉上,又戴上了鮮花綻放一樣的笑容。 “嗯,我是覺著現在的蔡夢君,身為副省長女兒的蔡大小姐,真跟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天天跑去給網絡作家讀詩、害怕一個公司總監的蔡夢君大不一樣?!?/br> “嘿嘿,你是不是被我這幅樣子嚇到了?我剛才,是不是像個高傲的小公雞?” 我一下子被她的話給逗樂了:“哈哈哈!哪有女孩會說自己像個小公雞的?什么用詞,真是……” 蔡夢君聽著我的話,又睜大了眼睛,開懷地對著我笑了起來,正如我那次去隆達集團見到她后,帶著她在電梯里面的那個樣子。 跟著其中一個服務生,我和她路過了只給暗藍冷光探照燈的黑黢黢的走廊,我和她來到了一個大包間的門口里面亮著光線粉嘟嘟的閃爍燈,一會兒桃紅、一會兒胭脂紅、一會兒又波斯菊、一會兒又月灰,分明都是柔和的顏色,一時半刻的卻晃得我眼暈;包廂里面,竟然齊刷刷地圍著沙發卡座坐了二十四個小jiejie,環肥燕瘦自不用說,除了六個舉著麥克風,四個在端著手機百無聊賴地坐著,剩下的都在劃拳或是搖骰喝酒,有的穿著毛衣緊褲、甚至還披著外套,有的則穿著上下齊短的裹胸包臀裙,擱這樣開著暖洋洋的暖風的包廂里,要么自己出汗,要么讓人出汗。 一進包廂,我突然就愣住了,倒也不是因為,在這暖和的空氣與粉色系的燈光下,我剛剛一眼一掃而過的那二十四個姿色各異的小jiejie,而是我突然看到,這幾張茶幾前面的大屏幕上,這幾盞照射燈旁邊的音響里,卻正放著那首梁靜茹的。 ——愛來來去去,走走停停,無論多小心;說過不放感情,直到我遇見你。這不是運氣,是種默契,卻讓我恐懼;你會不會?美麗往往都易碎,對不對? 這歌詞寫的真不錯,似乎放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倒也相得益彰。 只是,唱歌的人,耳邊傳來的歌聲,都好像并不再動人。 我正看著大屏幕發怔,包廂里蔡夢君的那群姐妹們便全都站起了身,無論先前在卡座沙發上表現得豪放還是含蓄、覺得開心享受還是百無聊賴,在見了我和蔡夢君一齊走進之后,她們便全都雙眼發亮地圍了上來: “呀!夢君來啦!你終于來了就等你了!哎呀?還真把今天這位領來了?” “哎喲嗬!今天這個可比前幾次那幾個帥多了呀!個子也高、身材也好,看著就一臉正人君子,氣質也倍精神!” “你看看,你看看,今天咱們蔡大小姐的手放哪了?這以往都恨不得把手揣兜里、鎖柜里,你看看今天這小手——我說蔡夢君,你今天這咋了?這還沒讓咱們姐兒幾個過過眼呢,你這就上手了哈?我說你好歹也是個政黨大佬家的大家閨秀,矜持點兒行不行?哈哈……”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么這間屋里簡直快趕上八集連播了。我先前還總覺得自從沈量才給重案一組擴編之后,辦公室里的那幫女人就夠 聒噪的了,沒想到今天一看這些比警察還受過更高等教育的女大學生們,我才發現我還是太年輕,因為我和蔡夢君也就站在這包廂里面不到三分鐘,就這么一會兒,我已經被她們吵得頭暈眼花,而且耳朵簡直都要聾掉。但是挽著我胳膊還跟我十指相扣的蔡夢君好像并不反感,她似乎更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這幫jiejie們一個賽一個地七嘴八舌問著,蔡夢君也不怎么解釋,只是在稍作幾句應付之后嘴巴合不攏地笑著。 而這個時候,也終于有人發現了: “欸?我怎么看著這個小弟弟好像有點眼熟???夢君,這不是你今年這次過生日的時候,在市警察局后面那個居酒屋里領來的那個小弟弟么?沒記錯的話,名字是叫何秋巖吧?” “啊呀!我說我怎么好像也在哪見過他似的呢?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姐幾個,你們不知道,這個小弟弟之前就跟咱們‘小菜菜’談過一段戀愛!我沒記錯,這個小弟弟好像還就是個警察吧?”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兒??!今天咱們所有人勤等著看夢夢是相親相成什么樣了,原來這哪是相親???這根本就是破鏡重圓呀?” 再稍微往離我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人交頭接耳道: “我想起來了,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小奶狗’?!?/br> “是嗎?他還上過電視呢?” “網上還有他的視頻呢——就前幾天在咱們林檎機場,把副總理上官立雄的兒子果果給抓了的那個,就是他!” “哎,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夢君他爸前些日子差點被人在紅山文化廣場那邊被人殺,然后不是有個小警察出來救駕么?我怎么看著照片上那個拿著槍跟刺客對槍的那個警察好像就是他呢?” “對對對!就是他!你看這身形,再看這眉眼,沒錯!是他!錯不了!” “哎喲,這么厲害呢?看著挺斯文挺安靜的,想不到這么‘有剛兒’呢!” “那可不是,要我說,夢君他家里也肯定得意這樣的——這都敢在公眾場合跟紅黨那么大的官兒的太子對著干,這不就是天然的選邊兒站么?藍黨這個時候不用聯姻的方式吸納他,那還等啥呢?” “可不是,而且還沒怎么樣呢,就先把老丈桿子的命給救了!這不比什么其他有點權勢有點背景的其他什么南港南島小開強多了?上天注定的金龜婿??!” “真帥!能夠找到這么不錯的一個男朋友,真的,讓我折壽十年我也愿意了!而且還比自己??!鹽系小鮮rou啊這是!” 這時候,忽然從人堆兒里跳出來一個穿著黑色V領低胸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指著我的鼻子開始沒好氣地質問道:“對了,我記著你呢!百科大全先生!我說你別得意啊,這位小弟弟,我可得替我們家夢夢問問你,你先前干嘛去了?怎么對咱們夢夢不好,跟夢夢分手了呢?你得老老實實跟我說——我管你是個警察還是誰的,你得跟咱們這幫夢夢的姐妹們交代,上次你和夢夢分開了,是不是你把咱們夢夢甩了?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是有別的男人還是有別的女人?你是不喜歡女人么????你說你上哪去還能找到一個除了田馥甄本人還能比夢夢長得更像田馥甄、更漂亮的女孩去?統統老老實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說完了話,旁邊還有人故意揶揄道:“咋的呀,這小弟弟要是不喜歡女的,你是還想替夢君給這小孩調理調理呀?” “呵呵,當著人家夢夢的面兒說啥呢?”女人梗著脖子不屑道,但很明顯,我離得近又看得真楚,她的眉毛眼角和嘴角都同時迅速地上揚了兩三下。 這個女人我是見過的,就是上次蔡夢君在敦盛過生日的時候,她就坐在我的旁邊,故意給我展示著一種喝得七葷八素的狀態,還拽著我讓我從敦盛他們家的“Gonin”的套餐講到了日本戰國末期的大阪五人眾,隨后順著講到了這部電影然后又講到了北野武和山本耀司的衣服。我當時雖然愿意不厭其煩地給她講那些故事,只是因為當時我想讓蔡夢君通過看到我對她的朋友親近而讓她對我也卸下防備,但是當時我就對這個女人心里產生了些微的負面異樣感覺,因為這女人就算是化了妝,也有些其貌不揚,而且她上次聽我講故事的時候,趁著好幾次蔡夢君沒注意,都在試著故意在我面前展示自己領口——上次她穿了一件休閑襯衫,還得故意解開幾??圩?,而這次她的V領低胸禮裙簡直跟女生在家穿的睡衣別無二致,基本上從領口努努力就能看往下看到內褲的那種,且偏偏她的胸部也比較平,大老遠隔著好幾個人我都能透過綢布胸擋看見兩粒激凸;并且今天我再次見到她,我竟然發現她跟蘇媚珍、王楚惠還有萬美杉不是一般地“連相”——倒也不是說這個女人跟那三個長得有多像,而是我發現在她看著不同人的時候、在她跟我說話的時候,眉眼之間的表情、嘴角部分的角度變化以及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質,全都跟那三位一模一樣,活脫脫一個“蝴蝶迷”。而我現在對于這一類的女生,當真是十分地過敏。 與上次不同地,蔡夢君沒有再因為跟別的女生聊天而忽略了我這一邊,而是從這個女人蹦到我面前之后,蔡夢君就把我的胳膊摟得更緊、手攥得更牢,并且還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女人看。等她把話說完,沒等我開口回應——而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既能保證我把 上次我和蔡夢君分開的事情說得圓圈,又能把這個有些討厭的女人給拒于千里——蔡夢君卻把頭一歪,靠在我的肩膀上笑道:“行啦,我也不裝了,我攤牌了:我跟我們家何秋巖,其實根本一直都沒斷!”此言一出,周圍立刻一片嘩然,又聽蔡夢君接著說道:“其實我倆之前只是鬧點兒別扭而已,然后他呢,也一直有案子,工作也挺忙——你們姐幾個想想,秋巖現在才21歲,就已經當上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的組長了,那肯定有不少事情是需要他負責的呀!所以我倆就一直保持聯系也沒咋見面,我也一直沒告訴我老爸。這不今天趁著相親,我就讓他跟我在我爸媽面前把事兒說開了么?我爸媽也挺喜歡他的,就這么的我就帶他來了——所以,我說‘集美’們,你們之前的那一套,今天可不許用在他身上??!我倆好著呢,不許欺負他哦!”蔡夢君對大家說完,又轉身特意看著那個穿著黑色深V禮裙的女人,“所以啊,劉佳倩,謝謝你啦,我和秋巖的事情真不用你cao心了?!?/br> “哇!原來他倆真是一直就這么好??!我才聽明白!” “真是羨慕死我了!我說姐兒幾個,你們啥時候見過咱們蔡公主對哪個男生這么護著過呀?” “我的媽呀,瞬間覺著咱們這杯子里的果汁都不如人家兩個甜了呢!” 身旁的其他小jiejie們都在跟著起哄,那個“蝴蝶迷”環顧四周,也自知討了個沒趣,卻也只能再說上幾句又酸又餿的怪話,再長了幾個八度來給自己“強行挽尊”:“哈!行啊夢夢,沒咋地這就護上食了!行啦,人家正主都沒啥意見,人家兩個還一直藕斷絲連,你說我還跟著在這矯情個啥!夢夢,還有這位……叫‘何警官’吧?我祝你們幸福!” “謝謝?!蔽移届o地點了點頭,也轉過身對其他的所有人拱手抱拳,同時我也被這種被人圍著羨煞的氣氛,因此,我也有點忍不住地收起板著的面孔笑了起來:“各位jiejie們,謝謝你們的祝福。我雖然歲數小您各位,但我還是敢說一句:我跟夢君在一起,絕對會對她好、絕對會繼續保持羨慕死您各位的狀態的!” “真討厭!啥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的,還嫌不夠現眼呀……”蔡夢君似乎根本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一陣驚訝過后,又掄起小粉拳沖著我的胸口輕輕砸了一下,然后縮著脖子紅著臉,把自己的頭貼著我的肩膀朝我靠得更緊。 “哎喲喲!咱們的小蔡蔡害羞啦!啊哈哈!” “來吧,駙馬爺,口說無憑??!坐下來陪jiejie們喝點兒!” 那個“蝴蝶迷”一聽,又咋唬道:“對??!必須喝點!不給灌醉不能走!” “灌什么醉呀!”另一旁一個穿著白色夾克上衣、黑色高領毛衫的長發女孩走到了我和那個“蝴蝶迷”中間,白了劉佳倩一眼,然后又說道,“要我說,既然咱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夢夢對這位小何警官的意思了,而且咱們所有姐妹們,也都覺得這個小弟弟人還不錯,那干脆咱們這幫人就別再在這瞎摻和了——趕緊,以往夢夢相親都沒走到的最后一步,直接去完成了吧!”說完,白衣小jiejie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蔡夢君,“吶,小臭寶,1013號房間??奢p點折騰??!別一高興第二天起不來床!而且祝你們倆早生貴子!” “哎呀,你說什么呢!”蔡夢君一聽,臉上的溫度都基本快把我的外套給熨平了,她立刻松開手離開我的肩膀,追著那個白衣小jiejie連咯吱帶抓撓地,繞著包廂跑了一路。而我這才知道,原來蔡夢君所說的最后一步就是這個,而這個給她遞房卡、又故意調笑我倆的白衣小jiejie,就是樓上的高檔賓館老板的女兒。 只是此時此刻,我在喝過了不少威士忌之后,身體里的生死果成分好像也沒有被喚醒。 另外,在聽到“早生貴子”這四個字之后,我當真是心中一緊。 等蔡夢君和那個白衣小jiejie鬧完一通,即便是我免了這幫姐妹團成員的試探,以及早就得到了蔡夢君的認定,我倆還是被強行留了下來,陪著這幫果盤里已經滿是西瓜皮、卻仍舊滿足不了吃瓜心態的女大學生們喝了幾輪。只有幾個要么繼續唱歌、要么像那個“蝴蝶迷”一樣悶在角落里大口喝酒、大口吃水果吃小食,剩下的都仿佛聽我講公開課一樣,圍在我的周圍對我問這問那:具體工作做什么、身高體重各多少、家里幾口人、家里住什么房子、月薪多少、開什么車、有沒有自己的房子、遇到蔡夢君之前談過幾次戀愛、將來對蔡夢君有什么打算——我本以為我逃過了蔡勵晟和陶蓁的餐桌審訊就萬事大吉,沒想到蔡孟君這幫大學同學一波接一波的問題,可比普通人家那七大姑八大姨們能提出來的問題還要細節,我只能坐在一邊三假七真、連蒙帶唬地回答著,甚至還有一個問嗨了,開口就問我的初夜是在什么時候發生的,我委婉地連著打了半天太極也沒逃過,最后還是靠著蔡夢君跑過來,給我擋了一杯酒之后,才把這個問題給搪塞了過去。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搶過了麥克風一通亂嚎的劉佳倩,遠遠地就長了長耳朵,等所有人都把剛才關于我初夜的這個問題給抹過去了,她又在一旁假意很仗義地拿著麥克風道:“雖然咱們這位小何警官沒回答這個問題,但也表示你不是處男了,對吧?那我可得幫著我們夢夢說句話:我們夢夢也早就不是處女了。我知道你們男生都喜歡處女,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我們夢夢早就開苞破瓜了,你就嫌 棄夢夢哦,要不我們……” 聽著她的問話,我真是一口酒都喝不下去了,雖然我是相當中意面前這一瓶瓶海鹽味的科羅拉的口感,而再回頭一看,蔡夢君被這個“蝴蝶迷”一通揭底,剛剛還是幸福桃紅的臉上,突然變得一陣煞白。我也實在是氣不過去,端著小酒瓶,屏住一口氣,沉到丹田后,不用麥克風就把聲音頂的全包廂都能聽得清楚,并且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欸,是不是處女,那又怎么樣了?而且這位jiejie,您說男生都喜歡處女,您是學的什么專業的,您做過抽樣調查么?哪來的數據呢?何況您這么一個字一顆釘子,想必在這大冷天穿得這么涼快的小jiejie,你肯定是個處女吧?” 我這一番話后,整個包廂都安靜了——當然,也沒有完全安靜,因為幾秒鐘之后,其他二十三個小jiejie們里面少說能有十二個,都在低頭捂著嘴、壓著聲音開始竊笑。 “哦……”這回臉上不好看的,換成了這個劉佳倩,她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那小弟弟,你到底是喜歡處女還是喜歡不是處的呢?” “跟您無關吧,jiejie。另外,謝謝您剛才對我和夢君的祝福,并且請您永遠記住自己對我倆的祝福?!?/br> 我說完之后又端起酒瓶喝了一口,并拉過了蔡夢君的手握住,緊跟著的,是包廂里其他二十三人毫不噎著的起哄歡呼和掌聲:“哎喲喲!這護妻護得喲!”“我的天啊,我是活在言情里的配角么?這倆這一對兒在一起也太‘可’了吧!”“懟得好!懟得好!哪還有這么能打又能幫我懟人的男朋友??!”“沒話說了吧,佳倩?”——看樣子,真乃天下苦秦久矣,我也是真不知道蔡夢君為什么要跟這種人在一起交朋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個啥,你們先喝著,我出去上趟洗手間?!痹诒娙说臍g呼吵鬧聲中,這個劉佳倩只能灰溜溜地沖著門口走去,明明說自己是去上廁所的,卻還拿上了背包手機和掛在門口衣架上的呢子大衣。 等劉佳倩一走,那個白衣小jiejie又張羅道:“行了,該鬧的也鬧夠了,該滾蛋的也滾蛋了。人家何警官也陪著我們喝了三輪啤的了,我說趕緊,咱們就讓小何和夢夢去過自己二人世界吧?!?/br> 我側目看了一眼蔡夢君,她正瞇著眼睛繼續癡癡地看著我,好像這jiejie只要一看著我,就變成了一個小傻瓜。 “那也別這么走了啊,”又有人起哄道,“要不,唱首歌再走吧?!?/br> “對啊,小何警官,唱一首歌吧!” “來一首!來一首……” “別別別,”我趕忙擺擺手道,“我這嗓子你們肯定也聽出來了,煙酒嗓不行,而且本來我就有聲帶小結加裂口,又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就我這一嗓子唱出來,這一棟樓的人都得跑了。求求各位jiejie,看在本市最近治安情況尚可的情況下,饒了我和廣大人民群眾吧!” “哈哈哈……”一陣哄堂大笑后,她們又把目光投向了蔡夢君,“那你呢,‘小田喜碧’?你都多久沒唱歌了?下學期大家大部分又都去實習去了,再然后就是畢業典禮,你說咱們還有多少機會來聽你唱歌的?” “可不是?況且,你不趁著今天這么好的良辰吉日、這美酒良人,開開你這金貴的嗓音?” 蔡夢君看看大家,又看看我,眼珠一轉,接過了話筒:“行,反正到目前,何秋巖也沒聽過我唱歌呢,那我今天就唱一首,”接著,她又拿田馥甄的那手試了試嗓音:“咳咳……‘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學個花腔/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借借花香’……嗯,行,今天狀態還不錯!” 她唱起歌來的聲線和聲部,還真的跟田馥甄的歌喉聽起來一模一樣。說實話,直到此刻,我才對她真正重新產生了心動的感覺。 “那你唱啥呢,寶貝?要不你就唱這個?” “不不不……”蔡夢君想了想,說道,“給我點一首陳倩倩的?!?/br> “???這么老的歌???行吧——走你!” 緊接著,大屏幕上出現了一段很有時代質感的卡通Fsh動畫,音響里也傳來了一陣律動感十足的電吉他的旋律,就著這段旋律,蔡夢君站起了身,看著我瞇著眼睛笑著,原地轉起了圈后,一手端著麥克風,一手時而用手背對著我在我面前憑空撥弄著,時而指著我的鼻子我的眼睛我的嘴巴,唱起了那首甜美的歌: “幻想全世界的櫥窗/能不能都沒有玻璃/ 讓我想穿,哪件衣裳/就穿上/ 幻想所有時裝書籍/全都被我吹一口氣/ 然后它們就飛進我的閣樓里/ 紅旗袍/比基尼/ 百摺裙/和絲綢睡衣/ 從云漓/到巴黎/ 還會有/ 許多許多許多許多許多許多的/ 芭比GIRL/都愛你/ 非常娃娃/驕傲的娃娃/ 披著長頭發/很得意/ 憑我的美麗/再風靡一世紀/ 沒什么問題……” ——許多年前還在我上國中,我讀過一個署名叫“零下春樹”的現代詩人寫過的一首詩,名叫,他的那首詩里面有一段是這么寫的: “……中古世紀淡紫長裙上/ 瑪瑙墜和絲綢邊/ 烏云長發系成麥穗辮/再插上那銀鳳簪/ 剔透珍珠項鏈靜靜平躺在頸間/ 多想輕輕為你穿上那雙水晶鞋/ 攜手在嘉年華夜/ 記憶中的眉眼/ 彌留童話第幾個圣誕節/ 想開口卻只會揮手道別/ 解不開的心結/ 只要離開誰也無法改變/這一刻天真的浮現/ 涂鴉成詩篇……” 我那時候剛讀到這首詩時,我變開始無時無刻不去幻想著,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在我的生命當中也會遇到這樣一個牽動著我心弦的芭比,并且當時還對愛情一無所知的我,卻十分篤定地認為,這樣的一個人會注定在我生命當中出現。 而今天,我幻想中的那只模糊的芭比娃娃,在我面前,徹底變得具體了起來。這歌詞,這旋律、這只手、這個人,又讓我想起了這首詩,以及當初我讀這首詩時候那滿心的幸福憧憬。 于是,一曲結束,當蔡夢君放下麥克風后,她那如水晶果凍般的雙唇,便被我欲望熱烈的嘴巴一口吻得牢牢的。只是一瞬間,被我半摟在懷里的蔡夢君,就渾身軟了下來,同時她的左腳還不由自主地向后抬了起來,右腿單立著,仿佛很享受這種幸福的暈厥;而我在她嘴里,不斷地吸吮著她口中香潤甜爽的唾汁,并貪婪地吸嗅著她身上熟悉的如同蘭花與薰衣草的、又夾雜了混合著甘露與花蜜一般的芬芳,心跳便加速得更為劇烈,身上的溫度也驟然上升。 但看了看周圍正在歡呼鼓掌的眾小jiejie,我又趕忙輕輕推開了蔡夢君,把她扶穩站好后,又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哎呀我的天!這是干嘛呢!真是把我們拉到這包廂里騙進來虐狗呢!” “我說你們倆,房卡不是給你們了么?在這么多人面前,夢夢啥時候變得這么豪放了呀!我都替你羞!” “當著這么多人面前就要開始十八禁???‘關眼’、‘關眼’!” “你倆還等什么呢?趕緊上樓圓房去吧!” 在一眾女孩的起哄中,我和蔡夢君告別了這個包間,重新坐上電梯后,又進了旁邊的玻璃大門,拿著房卡進了另一部電梯。而等我倆一進到另一部電梯里,彼此的唇舌就再沒閑著,也基本沒離開過對方。 “?!吻飵r……我是不是在做夢?” “就算是夢……啵啾……也是一場美夢,不是么?” “你壞死了……?! 吻飵r,你每次親我,都喜歡摸我的胸……討厭……” 被我摟在懷里的渾身guntang的蔡夢君,嬌羞地輕輕推開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已經在隔著蔡夢君的內絨襯衫摸著她的左乳,根據手感,她的里面應該還穿了一件棉質針織背心,好像還有一副硅膠隱形文胸貼在她的胸部,而且一邊親吻女士一邊摸著對方的乳球,好像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色情的習慣。但令我有些驚訝的是,她的身材整體上看起來幾乎沒怎么變,并且她的腰身似乎更加纖細、更為結實了,而她的上圍似乎比之秋天那陣子,似乎增了至少三圈,那原本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現在摸起來,也成了一只飽滿高聳的山巒。 “嘿嘿,”蔡夢君看我專心致志地把玩著自己的胸部,她的臉上也紅的想一塊燒烙鐵一樣,嘴里跟著我輕撫的動作如柔絲一般輕輕哼著,嘴上也在癡癡地笑著,“摸什么呢,壞蛋!” “比以前大了?!?/br> “嗯?!辈虊艟龐尚叩攸c了點頭。 “沒記錯,你原先充其量也就有B杯對吧?從手感上來說,現在至少有C了?!?/br> “32C了……”蔡夢君繼續嬌羞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像做錯事一般抿了抿嘴,微微低下頭,怯生生地看著我,“但沒辦法,我身子骨就這么大,我明明還想再長點兒的……沒辦法了?!?/br>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追求這個呢,挺不錯呀,悶sao的小公主……你都對她們干什么了呀?”這樣說著,已經被性欲占據了一半軀體的我,又忽然想起上次我用手欺負她的小胸脯的時候,發現了在她之前的胸罩里還塞著碩大的胸墊,回想著當時她那嬌憨的模樣和yin靡的表情,而此刻同樣的她又被我摟在懷里,親吻和揉撫的動作便更加抑制不住的激烈起來。 聽了我帶著挑逗之意的夸獎,蔡夢君微微低下頭,又羞又喜地說道:“我,我吃了點豐胸的藥唄……我還用了豐胸霜,每天晚上……嗯哼……我還都按摩它們……我還……嗯……有去健身房練胸……哎呀!癢!” “為啥要豐胸???” “我……我跟你分開之后,有時候就會胡思亂想……我覺著,是不是因為我之前胸太小了……所以你才不喜歡我……男生不都喜歡胸大的么?” “還說我是壞家伙呢?我看你也是個小壞家伙!對自己挺不錯的嘛!”我故意逗她道。 接著我又松開了手,因為電梯到了樓層,于是我只好牽著她的手朝著1013號房間往里走。走在走廊里的時候,她想了想,在昏暗的光影里撞著膽子對我說道:“何秋巖,今晚咱們倆,是不是就能做完之前兩次我都想對你做卻沒法做的事情了呢?” ——我的傻姑娘喲,已經走到了門口了,那不然呢?居然還在問這樣的問題,她心里得是有多羞??? 但我嘴上仍然故意問道:“嗯?什么事情呢?我不記得了呀!” “哼!壞死了……”蔡夢君臉色通紅,見我故意裝傻,忍不住抬起左臂,用胳膊肘在我的肋骨上輕輕撞了一下,自己想了想,害羞地小聲說道:“就是‘那事兒’唄!” “那事兒是什么事???”我又故意道,此時我和她已經來到了1013房間的門口了。 “討厭!不理你了!”蔡夢君羞得有些氣了,但她想了想,反過來又對我問道,“那……你就不想對我做點什么事情嘛?” 我看著她手中正捏著那張房卡,索性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把房卡貼在了門鎖的掃描器上,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把她從后面完全地抱在懷里,貼著她的耳朵溫柔地對她說:“當然想了,因為你是我的芭比娃娃么。今晚,我可是想對你怎么樣就對你怎么樣的!” 說完,我便抱著她走進了門,然后迅速地把門卡插好在通電槽里,又迅速關上了門,并一把將全身從頭至腳早已軟嗒嗒的蔡夢君整個人按在門上。進了房間,蔡夢君也不再矜持,自己先脫了身上的外套,拽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