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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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8日 字數:70000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和舅媽在舅舅的強勢“安利”之下,陪著他看過一個電影,舅舅對那個叫沈鶴的演員很喜歡,舅媽勉強對陳意涵有好感,但我是既不喜歡沈鶴,也不喜歡扮演其前妻的羅海瓊,再加上這么奇葩個電影名字,那時候的我下意識地就把這部電影歸類到了爛片行列當中。只是沒想到隨著我對劇情的深入,我整個人都因為這部電影講述的故事為之一振。 而到現在,我對這部電影依然記憶猶新,全是因為片中想要傳達的四個觀點令我至今難忘,但又讓我覺得永遠遙不可及:其一、讓一個人一輩子都說真話很難;其二、讓一個人一輩子都說謊話也很難;其三、讓一個人說謊話且騙過所有人、或者讓謊話變成真話更難;其四、如果一個人說謊話是因為好心、或者并沒有什么壞心思只是覺得無聊或好玩,那這種謊話說出來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所以你那個什么‘天耳聰’、什么閉著眼睛就能聽硬幣正反面的絕活兒,敢情都是假的?” 這是我此時此刻最想跟這老家伙質問的一句話,還枉我等著他來教我這絕活呢,沒想到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了——不過也賴我,自從我離開風紀處之后,風紀處的好多事我都忘了過問,所以到現在咱們這位老丁頭到底是還是算是無故曠工,還是說已經徹底退休了,我都不清楚。 “啊,哈哈……這個嘛……”老丁一臉慚愧地看了看我。他的眼睛能看見東西了,臉上的胡子剃了個干凈之后也確實精神帥氣了不少,但整個人也變得有點嬉皮笑臉了起來,這么大歲數的人,竟如此痞里痞氣的,讓我心里這個膈應:“秋巖,這事兒等待會兒咱倆專門找個地方我再跟你說哈……我這旁邊這么多漂亮meimei閨女呢,說這些干嘛……” “哎呦呵,丁精武老先生,您這幾天不見,干閨女是都有了怎么……”我是滿心滿腹的被騙之后的憤懣和迷惑,但還沒把話說得全須全尾,丁精武身后的這幫穿著低胸裝的白凈女生們,全都爭先恐后地湊了上來,而且看著這些比我大不了幾歲、都能給丁精武當女兒的小jiejie們在湊到這個老家伙身邊之后,全都用著極其親昵的口吻和手法,在丁精武的身上臉上若即若離地撫摸著: “啊呀呀,我的天呀!我的‘大丁丁寶貝兒’,你閉著眼睛還能聽硬幣正反面呢?你還有這本事吶!” “是啊,我的‘小武武爸爸’,你在我們面前都沒提過這件事!說,你還有多少事情在我們面前藏著掖著的呀!” “我的‘丁丁寶貝’,你都會這絕招,你干嘛不在咱們面前表演一下呢?我說姐幾個,是不是得讓他表演一下呀!” “對呀對呀!‘丁寶寶’,你就給我們姐兒幾個表演一個唄!” 看著這幫姑娘嬌滴滴的嗲模樣,外加一個個都往丁精武身上邊簇邊蹭的勁兒,還有丁精武自己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得意而展露出的滿面紅光,我身上的雞皮疙瘩早都跟剛成熟打籽的粟米似的掉滿了一地。好在這老家伙倒是大方,在我剛剛進到這件會客室里看到他之后的那一秒,還果斷地叫了我的名字、拉著我坐到了他身邊的老式尼龍沙發上,而不是假裝不認識我。不過我要是早知道現在這間外格局修得像座古代王府一樣、內飾裝點卻似上世紀七十年代那般簡單樸素的宅子里頭、在我的眼前有這么香艷且又別扭的場面,我真寧可我先裝作不認識他。他似乎有一肚子話想跟我說,可是現在還沒等我跟他說上話,這老家伙又被這些妹子給圍了起來;我在一旁,也是百無聊賴地看著熱鬧,畢竟我今天答應趙嘉霖的邀請到她家來過元旦,最主要的是想找另一個仿佛故意躲了我好幾天的人聊聊,所以我也壓根都沒期待能遇到這位臨老入花叢的老先生。 “真是沒辦法啊,我的幾個好寶寶!”丁精武也用著同樣rou麻的話,對著這些女孩撩撥似的回應道,“那好吧,我就給你們露一手……你們有硬幣嗎?誰有硬幣?” “哎呦,誰有那玩意???我平時買東西都刷卡的!早就沒見過那東西了……”一個穿著紫色高領禮裙的女人說道。這女人的衣服也挺有意思,雖然是個高領,但是在胸前卻還用低胸遮布跟領子豁出來了一個雁翅形狀的深口,配上她那應該有C罩杯的酥胸,甚是惹眼。 “呵呵,你還刷卡呢?”身旁一個穿著墨綠色禮裙的女人白了那個紫衣女人一眼,得意地說道,“我平時買東西,連卡都不用,我就記在齊老板和邢老板的賬上……”女人說著話,還特眉飛色舞地笑了笑。這個女人更是開放,胸前的深V領口直接延伸到了肚臍上,而且從她的胳膊到鎖骨、再到小腹處露出來的皮膚上,全都紋著文身——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看她,但也能隱約發覺,她身上紋了六條狐貍。 另一旁那個紅衣女人搖了搖頭,陰陽怪氣地低頭說道:“是是是,你們倆呀,一個比一個厲害,呵呵,除了來陪客人之外,平時都不用自己賺錢的……不像我……”說完,她便從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了兩枚硬幣。而手包里剩下的,好像一張一張的都是百元大鈔。女人說話的時候綿里藏針,衣服卻只是中規中矩的心形低領子。 只有在丁精武身邊,一直被丁精武摸著屁股的那個穿著黑色奇怪的禮裙、看起來年齡也稍稍大一些的長卷發女人默不作聲,從身上的貂 絨披肩的里襯口袋里,摸出了一只跟她這一身華服特別不相稱的一只多少有些被磨掉了表皮的人造革桃紅色錢夾,然后從里面一股腦取出了一把硬幣——我之所以會覺得她的禮裙比較奇怪,主要是我沒見過這種造型:她的渾身上下仿佛只裹了一層環形圍巾一樣,一環套一環,胸前的領子就像是在兜著她差不多能有D到E罩杯的巨乳,而后面的套環,也把她的后背從肩膀到臀溝的尖端處展現到讓人一覽無余。 丁精武見狀,用著一種很心疼的目光看了看身旁的這個女人,溫柔地把女人那翹得可以在上面打麻將的屁股輕輕地攥了兩下,然后仔細地從女人的手里又挑出了六枚一塊錢大子兒,跟剛剛紅衣女人地給自己的硬幣混在一起,在自己的拳頭里“嘩楞嘩楞”地晃蕩著。一瞬間,我是發現之前有兩點是我沒想到的:其一是我沒想到像老丁這樣成天喜歡聽京戲聽評書的、看似無欲無求的男人也會對女人投過去色瞇瞇的眼神——當然可能我能有這種刻板印象,是因為他之前壓根啥眼神都投不出來;其二,在老丁對其他三個女人用著色瞇瞇的眼神看過去之后,他再看著這個黑色禮裙女人的時候,竟是一種渴望、心疼和幸福。 ——這種眼神,就在前不久,我在那個已經被人炸掉的單身公寓洗手間的鏡子上見到過。那是我自己的眼睛。 “好啦好啦,你們三個怎么又斗上嘴了呢?”丁精武晃悠著手里的硬幣,走到了另外三個女人的三角重心處,站在最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是啦!‘小武武爸爸’,我們仨就這樣。平時就這樣!一天不斗嘴就‘混森難颼’!”那個穿著墨綠色禮裙的女人依舊不服氣地來回看看另外兩個女人。 “行啦小蓮,明明你們仨昨晚在我床上的時候關系那么好的,啥啥地方都相互‘一通吃喝’了,穿上衣服咋還要斗嘴呢?” 老丁這一通sao話,說得我在一旁都有點不好意思聽了,反而再看先前馬上有要吵架苗頭的三個女人,相互瞪了彼此一眼之后,又相視笑了起來。我之前是真沒看出來,三個女人都能被這老家伙睡服不說,還能在中間好幾碗水端平,呵呵,真不愧是當過特種兵的。 “你看看,這就對了嘛!姐妹兒之間搞得臉紅脖子粗的干啥呢?你們咋不能像你們‘秀兒姐’學學?你看看你們秀兒姐,從來都是不聲不響的,多得體、多女人?” “是是是,‘丁寶寶’最喜歡秀兒姐!我們也就是開胃小菜……”那個紫色雁翅開領裝女人說道。 “行啦,”老丁說著雙手一抬、振臂一揮,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松了松頸椎筋骨,有模有樣地扎上了詠春拳套路里的鉗羊馬,煞有介事地說道,“來吧,你們幾個不是要見識見識‘老瞎子’我的‘天耳聰’么?我這現在有八個硬幣,我隨手這么一拋,閉著眼睛就能聽出來正反——但光這么玩沒啥意思,要么我跟你們賭點啥的好吧?” 那三個人一聽樂得快活,趕忙又湊近了,耳語一番后,那個紅裙子女人說道:“‘丁丁寶貝’要是猜錯了的話,嘻嘻……” “嗯,怎么辦?” “那,你就把禮帽摘了,讓我們看看你頭上的癩疤拉十分鐘!”那個叫小蓮的女生壞笑著說道。 老丁頓時懵了:“這……這有啥好看的?” “啊哈哈!我就說他不好意思吧!”紫裙女人拍掌笑道,隨后又面沖向了老丁道,“其實呀,昨晚趁著你睡著了,我們四個都把你帽子摘了、頭上的遮發布也掀開了,都看見了哈哈!真是又奇怪又嚇人,但也不知道怎的還有點刺激和性感呢!而且反正你要跟咱幾個賭一局,那咱幾個肯定得挑一手你最不愿意干的事情??!” 老丁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禮帽一笑:“哈哈,那好吧……不過我說,你們仨就這么篤定我能輸?” “廢話!哪有捂著眼睛還能聽見硬幣正反面的?我是不信!”紅裙女人說道。 “那行!那我要是都猜中了的話……” 老丁說著,又看了看身邊那個叫秀兒姐的黑衣女人。那女人不爭不搶,不喜不憂,只是恬然地對老丁輕聲說道,“沒事,精武,你說啥我就干啥?!?/br> 老丁想了想,突然轉過身看了看我,又迅速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四個女人,“我要是贏了,你們四個,今晚就陪陪我這個小兄弟,好不好呀!” ——我cao…… 正在吃著面前一盤櫻桃番茄的我,瞬間把剛滋進嘴里的酸汁兒嗆到了鼻子里,我趕忙放假柿子,連咳嗽了好幾聲,才來得及對丁精武擺了擺手:“你可拉倒吧,你個老不正經!自己好好玩不行么?帶上我干啥?真是的……” “你看你,嘿嘿,客氣啥呢?” “對啦,還沒問呢!”那個性子比較活分的小蓮又湊到老丁身邊,抬手就朝著丁精武的陽具處撫了上去,一邊摸著還一邊看著我說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帥哥是誰呀?隔著大老遠,我都能聞見他身上一股奶味……” ——奶味? 我仔細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也沒啥味道啊…… “哈哈,他呀,我說你們幾個,可都別小看我這個小何兄弟啊,他雖然說確實比你們幾個歲數都小,但他可曾經是我的領導上司哦!” “哇,小小年紀可以給‘老丁寶寶’當上司的呀!哈哈,不錯嘛!”那個紅裙子女人看 了看我,臉上一臉熱癢的春意直撲我的面門,其他的三個女人也同時一邊看著我一邊嗤笑著,且聽那個紅裙女人又對老丁問道,“只是不知道,這么害羞的小哥哥,會不會還是個小雛兒吶?” “小雛兒?哈哈,告訴你們,這個小何兄弟可厲害的嘞!女殺人犯他都睡過的你們知不知道?而且他的‘槍’也夠硬夠大、‘槍法’也好得很呢!我以前辦公室最漂亮的那個大丫頭,曾經給這小伙子口活過,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所以啊,小心你們幾個,全都倒在他的‘子彈之下’喲!”老丁左擁右抱,一通訕笑地看著我,晃動著手里的硬幣訕笑道。 “行了吧老丁頭,我今天是被三格格拽來做客的,我才不陪你逗悶子呢!也真不知道你是在跟身邊的這幾位jiejie們玩,還是你們一起在玩我?!蔽覍嵲谌滩蛔×?,對著丁精武吐了一頓槽,“你不是要露一手你的絕活么?趕緊的,別打哈哈了,正好讓我和咱們這幾位美女一起見識見識真材實料呀!” “是啊,‘小武武爸爸’,我都等不及了!”那個叫小蓮的女人也興致勃勃地說道,而且不知道她何時從哪里,找來了一個眼罩,眼罩上面的圖案,還是女人的兩個粉嫩巨波。 “好好好,來吧?!?/br> 丁精武說著,單手結果了那只“rufang”眼罩,戴在了頭上。只見他那雙略顯粗糙的耳朵一動,身子輕微一轉,抬手一揮,手掌一張且用力一拋,隨即又轉了半圈身子,低頭抬手伸出食指,得意一笑道:“怎么樣,讓我聽聽——八枚硬幣,全都是立著的,是不?” 這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我,已經完全看傻了。 而圍著丁精武站定的四個美女,也在一瞬間愣神之后,相互看了看自己和彼此,又全都難以置信瞠目結舌地笑了出來—— 那八枚硬幣,鐵定全是立著的:因為丁精武大手一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瞄的準、怎么發的力但鐵定都是巧勁兒,竟然絲毫不差地讓那些硬幣散開到了那四個美女身上,并且絲毫不差地,讓每個人的身上都轱轆到了兩枚硬幣,而那兩枚硬幣,又是極其精準地順著四個人的左肩膀,一枚順著禮裙開放的領口滑落進四個女人的乳溝里面結結實實地夾著,另一枚又都貼著女人的后背滾進了她們的臀溝里直挺挺地卡著,硬幣的輪廓都把那禮裙支起了一個帳篷。而且那個叫“秀兒姐”的女人的禮裙應該是最寬松的,于是那枚滾落至她屁股處的硬幣,在女人的臀溝上立了片刻之后,居然又順著女人的半月輪廓,轱轆到了女人的下體處,在會陰那里支棱了起來。 “我cao……真沒看出來,這么會玩!”一旁的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一招,眼珠著實有點收不回去。 “哇!‘小武武爸爸’好厲害!” “是呀!好厲害!你可真是個寶藏老頭!” …… 三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贊嘆著,而那個秀兒姐卻一臉窘迫地看著老丁,半蹲著身子,羅蜷著雙腿,捂著下體埋怨道:“壞死了!怎么往人家那里丟??!真是的……” “哈哈!”老丁倒似玩興大起,當著我的面,毫不避諱地在把手探進每個女人的胸領前,結結實實地摸了一大把溫香暖玉,又讓那秀兒姐把屁股撅起來,又撩起秀兒姐的屁股,把那連著禮裙的內襯打底掀到了一旁,露出了秀兒姐的無毛貝xue,從那稍見濕淋淋的yinchun之間取出了那枚已經塞入了一半的硬幣,又在女人的屁股上親吻了一口,才幫著她把衣服重新整理好,摟著她,又看向其他三個女人笑著:“‘滿天花雨撒金錢’——送給你們四個,新年快樂!” ——這老家伙,真是變了個人似的!看得在一旁的我面紅耳熱,鬧得我也是哭笑不得。 “呀!師父正玩著呢?我這也不知道啊……要不要我和景智先回避一下?” 丁精武那邊兒正鬧騰著,從這公館碉樓的離間走來一對夫妻。而這女人開口就管丁精武叫了一聲“師父”,這舉動著實讓我有些愕然。 而更讓我愕然的,是站在丁精武身邊的四個女人一見來人,每個人便都從頭到腳變得極其恭敬了起來:“七姐,四爺?!?/br> 果然如此。這兩位必然就是趙嘉霖的四叔趙景智和四嬸陳梓琪了。 只見陳梓琪和趙景智,都穿了一身紅:這對兒四十多奔五十的夫妻,穿著倒是比年輕男女看起來前衛大膽多了,這三九大冷天,兩個人下半身全都穿著紅色帆布鞋、破了洞的牛仔褲——而且眼看著是被后染成紅色的,上半身穿著真皮鱷魚皮的紅色夾克,里面全都是深藍色毛衫打底;陳梓琪燙了一頭小短卷,還染成了奶黃的顏色,黃得發白、白得發亮,這個顏色可比先前楊沅沅的頭發顏色更加奪人眼球,如果說楊沅沅原來那頭秀發大老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檸檬一只橘子,那么陳梓琪的這頭卷發,則更像是一只會動的奶油冰淇淋,而趙景智呢,怎么說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卻留著一個跟十幾二十來歲小混混一樣的鍋蓋頭,留著擋眼睛的劉海,還做了個錫紙燙,看起來稍稍有點像沙皮狗的皮毛似的,并且,在這亮堂堂的房間里,這家伙居然還戴了一副金邊墨鏡耍帥;同時這家伙,嘴上還叼著一根香煙、上面套了個鑲金鑲藍寶石的煤精煙嘴,手上還盤著兩顆雞心核桃,再看他媳婦的脖子上,也很張揚地戴了一條金項鏈,項鏈上還掛了一顆心形綠寶石吊墜。這倆人往人面前一站,真是讓人有一種睫 狀肌上頭扎了刺的感覺, “扯啥扯?這是咱倆跟俺家哥兒五個的親師父,回啥避回避???”趙景智大大咧咧晃悠著身子,站定了之后,四肢加上身子的姿態也活像是誰用毛筆寫出來的草書一般,“如果咱師傅需要我推屁股,講話了,義不容辭!如果你手底下這幾個馬子誰的屄里沒水了,干著不舒服,需要你去給師父嗦楞jiba我都能按著你腦袋去,你信不信?” 陳梓琪也真不是個普通女人,甚至作風比某些男人還更破馬張飛,聽到趙景智那么一說,陳梓琪也較上了勁:“嗬!你還跟我來勁是吧?那我現在就去給師父嗦楞jiba!來,師父……” “呵呵,我在乎嗎?像我一點兒都不爺們兒似的,能把這件事放心上怎的?多少個男的當我面兒干你,我上心過嗎?多少個干你的男的都是我找來的,我上心過嗎?來,師父,您也別秀瞇,就在這干她!我給你推屁股!媽的,老娘們……干不死你!” 丁精武的臉色卻稍稍有些不好看,連忙擺了擺手道:“別這樣、別這樣!畢竟今天是你們家過元旦,怎么說過節也是個大事兒,咱們都體面點兒行嗎?馬上你們家里請的各位客人都要來了,我說你們倆就這么沒正經,也不怕你們家老大訓你們?” ——呵呵,您還好意思說別人不體面、沒正經呢……我真是忍不住自己的腹誹。 果然,丁精武的一句話給他們夫妻兩個都算鎮住了,如若不然,瞧他們倆剛剛那架勢,顯然是要一起往丁精武的身上撲過去的,說不定還想就地把丁精武給扒個精光。只是沒過一會兒,趙景智又忍不住斜著眼看瞄著自己的老婆,壞笑著說道:“要我說,咱師父就是沒看上你,要不然十幾二十來年前,你還是黃花小姑娘的時候,師父怎么還沒對你動手動腳的呢?” 丁精武顯然對這一對兒活寶也很無奈,剛要說話,陳梓琪又來了勁頭反罵了回去:“屁話!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股sao韃子樣!” “你他媽罵我啥?注意點自己的臭嘴行嗎?‘吐麗不杭嘎’(千人騎萬人睡的)!” “咋的?你嫌棄了唄!‘哈穆頓達姆比’(吃屎的東西)!‘特得北勒吉利半吉飛,阿麥叩叩斯密姆博艾努許克伊拉姆比色么’(cao你媽的屄,干你爹的jiba)……” 說著說著,兩口子竟然面紅耳赤起來、毫不吝惜地你一言我一語地飆上了滿洲臟話,而且越飆越亢奮。而很顯然,他們口中的“師父”老丁,以及站在老丁身邊的四個女人,真的是沒有一個能夠擺弄得了他們兩口子的,并且似乎他們也多少有些司空見慣了,好像也并不是很想走上前去阻攔他們夫婦倆的對罵。 “哎喲我天,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消停消停?知道我為啥不愛回家嗎?我就怕一回家就見到你們倆、見到你們倆了你們倆還吵架!吵完了吧,你們倆跟啥事兒沒發生似的該咋咋的,給別人心里吵得那叫一個煩!今兒是元旦,我又剛下案子,我求求你們倆給我安靜一下好不好?”我正站在一旁無所適從,眼見這間會客室大門打開,火紅色晶石制的門簾一挑,換好了衣服的趙嘉霖變出現在了趙景智和陳梓琪的身后,眼神不屑、語氣刁蠻地對自己這兩位長輩用極其不敬的話語點戳著;隨后她又看了一眼老丁,深呼吸了一番,換了個稍稍恭敬的態度開口問候了一句:“丁警官……哦,不對,師公早。您看,在局里我這是叫順嘴兒了?!?/br> “哈哈,沒事兒。昨晚加班了吧,剛折騰完?”丁精武用著少有的和善的笑容對趙嘉霖回問道——這倆人可真是太能演了,先前在局里的時候丁精武雖說看不見,但他只要是聽見趙嘉霖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從其身邊拿著文明棍擦過去,真是從字面意義上到實際意義上的“目中無人”,趙嘉霖也是一樣,對丁精武看都不多看一眼;沒想到現在,這倆人之間還真是互尊互敬當中還透著家人般的相親相愛。 “是啊,累死了……都沒休息好?!壁w嘉霖看了看丁精武,又看了看我,抬手撓著頭剛想說些什么,又抿了抿嘴唇轉頭瞪著身旁的趙景智和陳梓琪。 此刻的我,并非沒有在意從不知道何時開始,趙嘉霖對待我的態度竟如此反常地和善又尊敬了起來,但在這一刻的我,也確實被她這一身七分袖的白底青花絲綢長旗袍吸引到了注意力——我先前在國情部情報局跟她一起接受全身體檢掃描的時候,還腹誹嘲笑她的胸部竟然那樣的小,可在這一襲修身旗袍的襯托下,她上半身那兩只微微隆起,竟恰到好處地可愛地聳翹著,再加上她這副干凈光潔的瓜子臉,以及那臉上的白皙淡妝,讓她看起來似一樽潔白無瑕的雪雕神女,又仿佛一只清麗俏皮中帶著憂傷氣質的瓷娃娃;那旗袍兩側的開口,恰到好處地在她小巧玲瓏的臀部末端收起,露出那條體態修長、肌膚緊致光滑的纖纖細腿,恰似剝了硬殼的茭白rou芯一樣,咬一口的話怕是鮮嫩得爽脆、軟韌得多汁,而恰好,昨晚到今早,她的這雙長腿剛剛被我的雙腿挾持過;我的思緒順著想到了今早我和她仿佛意外事故般的相擁而臥,緊接著,當我看到她那用一只翡翠發簪籠起在腦后的發髻,卻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還回蕩在鼻翼里的發香,似乎還有股淡淡的橄欖香,我平日里見過的趙嘉霖,全都是扎著馬尾辮的,昨晚恰巧將散開頭發的她有些像是在做噩夢一樣的摟在懷里,而現在看著扎著發髻的她,也確實比平日里那個攻擊性極強的她收斂 不少。 但是這些,還都不完全足夠讓我心無旁騖地關注著她,最讓我思緒難平的,是她那青花旗袍上的青色圖案,竟然是一行飛翔的仙鶴蘇繡花案。 ——這圖案,我似乎先前在哪見過……可是我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我只是隱約中覺得,這樣的花案,我大抵是在剛上警專的時候看見過;但同時我想我又可以確認,今天應該的確是我第一次見到趙嘉霖穿這件旗袍,而且,約摸著我應該并不是在那時候見過趙嘉霖…… 但問題是,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早在九月初于市局報道以前,我好像又確實見過她,可具體在哪,我又回想不起來。 “呵呵,哎呀,你說咱倆哈,又惹霖霖生氣了……”剛剛還滿口臟話的趙景智,一見到趙嘉霖之后,整個人從頭到腳,居然只用了一秒鐘,就立刻變得和氣了起來。 “那是誰惹霖霖生氣???那不是你先挑的事兒么?我可告訴你,從小到大霖霖跟我這個當嬸兒的可比你這個當叔叔的親多了!”而陳梓琪則在一旁,頗有得理不饒人的架勢,“打霖霖出生之后,哪回不是她被她阿瑪弄哭以后,我給哄好的?你大哥娶了多少個媳婦了,有一個比我跟霖霖還親的嗎?” “瞅你這話說的!咋的,你是想嫁我大哥唄?” “cao!那他媽不是你大哥看不上我嗎?要是你大哥看得上我,我還輪得著被你cao?我早就爬上你大哥被窩里頭、給霖霖當后媽了……” “哎呀行啦行啦!”趙嘉霖臉色倒是沒怎么變,但從她的語氣聽起來,我覺得她確實是有對自己這對兒滿嘴跑火車的叔叔嬸嬸點生氣了,“大元旦的有完沒完?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沒看到我阿瑪那張苦瓜臉呢,就先撞見你們倆吵起來了,晦氣不晦氣?還當著我朋友的面兒呢!你們倆加一起都八十多歲的人啦,也真不嫌害臊!你們倆再這么吵下去,我轉身就走信不信?” 老丁在一旁左擁右抱,看著趙嘉霖倒像是長輩訓斥晚輩一樣地訓斥著自己的四叔四嬸,臉上微笑著卻默不作聲。而趙景智和陳梓琪這對,本來聽著趙嘉霖狠叨自己,竟然不痛不癢,可當他倆再一聽趙嘉霖要走,雙雙立刻害怕起來: “哎呦,可別的,我的小姑奶奶!你這都多長時間不回家了!你這要是連面都沒跟你阿瑪見上一面就又走了,你阿瑪不定對我倆多生氣呢!” “是??!你可不知道啊霖霖,上次你辦婚禮,你雖然把咱娘家人當外人,根本都不招呼一下,但你阿瑪摟著你發回來的婚帖不知道睡了多少宿呢!還有你先前終于肯打電話回家來,那真是讓你阿瑪笑得連話都不會說了!真的,霖霖,咱們全家上上下下,多少年了???可真是有日子沒見到你父親那么樂啦!” 而趙嘉霖一如既往的對任何事物都嗤之以鼻的態度,也讓她身上此刻這份好不容易被這件旗袍和裝束營造出來的溫婉氣質瞬間破碎:“他樂不樂跟我有啥關系?哼!我這是因為我朋友有求于我,我今天才回來的,尋思不給自己心里添堵,回來演演戲就完事了!我上次打電話也是!要不因為這個,你們倆以為我愿意踏進這個家門?” “行了,嘉霖,回都回來了,又趕上大過節的,這些喪氣話就別說了。就當給師公個面子好吧?”眼看著趙嘉霖的邪火越發越旺,本事是在說自己四叔四嬸沒正經,說著說著就往父女關系上扯了,而趙景智陳梓琪也一對兒在社會上的公母混世魔王,看著眼前親侄女越說火越大,也突然越來越沒主意,在一旁的丁精武也終于開了口。他在跟趙嘉霖那兒說了一句軟和話之后,又轉臉給了趙陳夫婦一個下臺階:“我說你倆也是,夫妻倆吵架關起門來的事情,而且動不動就往臟了對罵,像個啥?都少說兩句吧,我聽著都煩!” “呵呵,是是是,不說了不說了……我倆……我倆平時就這樣!習慣了!師父莫怪!咱家霖霖不高興對自己最好的四叔四嬸掐架,我們倆還能繼續吵嗎?不吵了不吵了哈,回家再說了?!壁w景智看了看丁精武,又看了看趙嘉霖和自己老婆,撓著腦門笑了笑,但最后目光卻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是啊,我倆平時在家就這樣,一天不打架,就渾身癢癢,呵呵……”陳梓琪說完也看向了我,又一臉好奇對趙嘉霖問道:“誒,還沒得空問呢:這小帥哥誰???你朋友嗎,霖霖?給咱介紹介紹???” “嘿嘿,這該不會是霖霖新找的男朋友吧?” “哈哈,我看挺像的!” ——剛說一兩句正形的之后,趙景智和陳梓琪的嘴又開始跑火車了。 “呃……那個……‘四老板’,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嘉霖姐的同事……” “四老板”這個稱呼我也不是隨便叫的,自打昨天晚上趙嘉霖跟我講了他們家的事情,我一下子想起她四叔趙景智曾經也算跟我舅舅夏雪原有那么一段淵源,那時候我倒是沒直接從舅舅的口中聽過趙景智的大名,但是有一個叫“四老板”的人卻經常被他拿來嚼舌頭,且每次一提起就是那種厭惡的牙根癢的態度。結合著昨兒趙嘉霖講的事情,我這才敢如此斗膽叫趙景智一聲。 趙景智和陳梓琪一聽我用了這樣一個稱呼,倆人雙雙都有些怔住。而緊接著,趙嘉霖又斜眼看了看我,對他倆說道:“瞎說什么呢?這是我在市局的同事,重案一組的代理組長何秋巖。老丁師公所在的風紀組,前些日子重新改 制風紀處的時候,也是這家伙在當代理處長?!?/br> “哦,原來你是夏雪平和何勁峰的兒子,夏雪原大哥的外甥!”趙景智瞬間眼睛一亮。 “見過‘四老板’,見過‘七姨’?!蔽疫B忙點頭打招呼道。 “哦,就是你的朋友托嘉霖給家里打電話,要跟咱們明昌集團合伙做生意是吧?”趙景智好像并不知道先前張霽隆讓我從趙嘉霖這牽線的細節,而我也對當時張霽隆說過的那個關于什么地皮什么購物中心開發的事情的內容完全記不清了,所以我只好點了點頭,沒敢多說一句話,畢竟那是他們商業場的事情,我也不懂。 陳梓琪也不住點著頭注視著我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小伙子這一段時間,可一直都很出息呢,查那個什么桴鼓鳴、香青苑的事情、辦最近這個羅佳蔓、上官果果和田復興蘭信飛的案子,可都有這小伙兒的身影存在!” “秋巖不錯的,雖然說還是太年輕了一點,但是說話做事還是挺認真、挺有態度的,”丁精武也在一旁笑了笑,“而且,就這孩子也確實讓我振作不少,要不然我也不能服他?!?/br> “哦,這樣……” “呵呵,真不錯……” ——我原本以為,接下來陳梓琪和趙景智會對我舅舅展開一段“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回憶和評價,或者針對我和夏雪平發表些什么高談闊論,沒想到接下來倆人說的卻是這樣的話: “行啊,霖霖,你能泡到這樣的小男生,真有你的??!” “我算算啊……先前我在飯局上見過他父親何主編,沒記錯的話,這位小何今年‘毛歲’22了?那霖霖今年應該快25歲了吧,跟你也沒差幾歲呀!哈哈哈這就叫做‘女大三、抱金磚’??!你倆挺配的!” “啥叫‘抱金磚’?你看看這小何,人高馬大、體格這么壯,看著胳膊、大腿和腰就賊有勁兒!” “那是!比咱家姑爺那身子骨看著踏實!攢勁!” “嘿嘿,這要是在床上壓著咱們家霖霖這么軟乎又柔韌的身子,那我估計男孩女孩不都得老裕卓了呀?告訴四嬸,你倆睡沒睡過?” 趙四叔四嬸這你一言我一語、且越說越沒下限無節cao的話,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什么跟什么???我倆就是同事……再說了,我都結婚了你倆是不知道?婚禮你倆不都去了嗎?還瞎扯個什么?也不怕人笑話!” “哈哈,霖霖還不好意思了!”趙景智和自己媳婦相互對視一眼,又突然打趣地笑了起來——看來剛剛吵的還面紅耳赤的兩個人,相互之間還真是不記仇。 陳梓琪緊接著又走到我和趙嘉霖中間,來回看了我和趙嘉霖一眼,接著又對趙嘉霖說道:“結婚怎了?我和你四叔結婚了,他在外頭還有不老少女朋友,而你四嬸我在外頭,也有不少姘頭??!但你看我和你四叔過得,不都挺快樂的嗎?你說你,啊,成天守著那個小周、苦哈哈的,在親朋好友面前還得裝著自己特別開心?圖個啥?四嬸說句不該問的:這小周,跟你結婚之后,你實話實說,他碰過你幾次?” “哦,你以為全天下都像你倆似的?擱風月場認識的?我說你倆是不是管得有點多?” 其實趙嘉霖已經把話說的有點過了,但是陳梓琪卻全然自不在意,只不過這女人面對別人的時候嘴刁,面對趙嘉霖的時候,多多少少似乎有些在比較克制地攔著自己的話,她仿佛有一肚子話想說給趙嘉霖聽,但又不知如何說起;趙景智看了陳梓琪一眼,也突然幫著自己媳婦對著趙嘉霖勸了起來:“你嬸子不是別的意思:咱倆……其實也不光咱倆了,打從結婚前那個小周來家里做客,包括你阿瑪他們,咱們幾個叔嬸什么的也全都發現點兒端倪,這個小周貌似對你沒有你說的那么上心。人生在世,找人陪伴自己,那不就是圖個樂呵嗎?對吧!”接著,趙景智又說了一句讓我也跟著咋舌的話:“前兩天我跟你嬸子回‘湯浪漫’盤點季度流水的時候,可見著你們家小周跟人一起去了,這種事兒你知道吧?” 趙嘉霖一聽,臉上立刻變得難堪起來:“我不知道……” “呵呵,我就說嘛!以你的品性和脾氣,并且你阿瑪對你從小的教育,都是按照老派保守的規矩教育的,我就拿摸著,你怎么可能允許自己男人往咱們這地方鉆?這家伙膽子可是真大,他一個本地小情報頭子,能不知道‘湯浪漫’是我和你嬸開的?” “你這天殺的!說這些干啥???早上來前兒咱倆不說好了不提這茬的嗎?全在霖霖面前抖露出去了……” “那咋了,我也得讓咱霖霖知道知道,跟她結婚的到底是個啥人???”趙景智接著又繼續對趙嘉霖說道,“而且我查了,他可沒少來咱們這,過去一個季度里面,他來了能有六次,還都跟一幫政棍兒去的,紅藍兩黨、地方黨團的可都有,雖說也只是幾個各個片區的黨代表,也都是些黨派混子、而倒不是什么大人物罷了……這還只是咱們‘湯浪漫’,全市那么多的花街柳巷,別的地方去過多少次你知道嗎?據我所知,別的地方他也沒少去。霖霖,四叔說這些也是為你好,怕你委屈了自己,還蒙在鼓里。你要是覺著我在這跟你叭瞎,我和你嬸子就現在,隨便打幾個電話,就能把他啥時候去過什么地方、花了多少錢、跟誰去的都給你問出來?!?/br> 我本來先前就在風紀處做過掃黃的工作 ,所以當然就知道“湯浪漫”這種地方是干啥的,而且也當然知道“湯浪漫”的老板,就是咱們這位“七姐”——只不過比如“湯浪漫”這種洗浴中心、再比如先前我第一次遇見張霽隆的時候所在的張霽隆名下的KTV,都屬于實質上都會有色情服務、但明面上服從法律的場所?!皽寺钡慕洜I范圍除了那個洗浴中心,其實在它的樓上還有一家共同經營的四星級賓館,而這間賓館,完全就是為了方便那些洗浴中心的“技師”跟恩客辦事的地方;而張霽隆的那家KTV呢,說白了,KTV平常的管理經理們其實全都是“雞頭”,當然好聽點的現在都叫“模特經紀”,只負責牽線搭橋,名義上他們的盈利方式也都是只收“中介費”。只要不在這樣的洗浴中心或者KTV里面發生任何“實質rou體交易”,別說是我們市局風紀處,就算是中央警察部派出來的督導組也沒辦法管——哼,這全要仰仗兩黨和解之后,以藍黨和全國上下當初還沒匯成地方黨團聯盟的幾千個小黨派共同促進的司法改革:而且按照改革后的法律法規認定,只要在這樣的康樂場所里面,不發生實質性的性器官交媾和肛交,那么就不屬于“實質rou體交易”的范疇,而手活和口yin則算是“邊緣性行為”,法律規定“根據事實酌情警告、批評或者按照200至1000元新政府幣對經營者罰款即可”。 而周荻這家伙,居然還這么喜歡去這樣的地方?他媽的!他都能娶了趙嘉霖、然后還跟夏雪平勾搭到了一起,這還不夠? 先前我還真覺得,我只是和他同樣看上了一個女人,而我恰巧因為母子禁忌、天時地利、因為夏雪平的心思喜好、因為夏雪平身心寂寞且與父親關系不和、又因為恰恰當時我還沒長大沒發育成熟而又讓他和夏雪平先遇到了,所以我才在情感上敗了陣——我這樣想的話,好歹也能讓我自己心里稍稍過得去一點,因為在我和夏雪平先前那場如同做夢又像是誤會一般的情感當中,現實禁忌和母子親緣算得上是可以被我拿來的最好的麻醉劑…… 可沒想到現在從趙景智這里一聽,這周荻其人卻是真的渣!——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我撞見周荻撩撥夏雪平之后,在我譏嘲挑釁他的時候,他們情報二處同一個辦公室的人,竟然也會在背地里偷笑。 ——夏雪平啊夏雪平,你看看你瞧上的這是個什么樣一個男人? 罷了,周荻倒是她的選擇,這已經跟我沒什么關系了。此時此刻,我卻突然免不了對眼前的這個倔強又冰冷的、又跟我同病相憐的女孩心疼起來。 此刻,她卻也依舊在倔強道:“我是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但說到底,這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老早就說了,我跟他選擇結婚,不是我要讓咱們一大家子人選擇跟他結婚。四叔四嬸,我和周荻的事情,用不著你們cao心了?!?/br> 趙嘉霖幾句話說的輕巧,但她的態度強硬得賽過窗口房檐上結的冰溜,趙景智看了看陳梓琪,陳梓琪在一旁揉了半天眼睛,埋怨地嘆了口氣,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跟趙嘉霖說些什么,可這沒正形的兩人畢竟是長輩,陳梓琪似搜腸刮肚,卻也只能再補上幾句“我倆也確實為你好”“那姑爺你到底看上他啥了,過個元旦也不來家里看看”之類的話作為收尾;而趙景智貼在趙嘉霖耳邊說的一句話,雖說聲音挺小的,但還是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并且,還多少有些讓我在意: “霖霖,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嬸的出身和我平時的秉性不受家里待見,我倆對于家里,也沒啥別的貪圖跟指望;我們倆對你從小就好,后半輩子也得靠你了——無論是眼前這個小何,還是其他的誰,我勸你趕緊找個差不多的,反正你記著,你們家那個小周,在我們幾個叔叔這邊也好,在你阿瑪那兒也好,可全都罩不??!” “煩不煩?行啦,我知道了!今天本來就是大元旦的過節,又當著我朋友的面兒,我不想啰嗦這些事情了,您二老給我個清凈,這些亂七八糟以后從長計議,行不行?” 這幾句話總算是把趙景智給搪塞住了。趙景智和陳梓琪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點了點頭?!班?,當條子是你的愛好,霖霖,但反正家里的事情,你可得上點心?!标愯麋饔侄嗾f了一句,就拉著趙景智的手去跟老丁攀談了起來。 緩了口氣的趙嘉霖已然滿臉通紅,但等她深呼吸了兩遍之后,又轉頭看了看我,右臂繞過了身后,右手緊張又尷尬地反別著左臂攥著左肘:“唉,我其實就是來看看你被領到哪屋去了。今天咱家人來的多,什么人都能遇上、什么話都能聽到,你見笑了?!?/br> “哎喲,哪有的事情。我這被你帶來過元旦,也是湊個熱鬧。要么我一個人在家待著也是待著……”看她忽然間變得有些客氣,我還覺得蠻不好意思的。 趙嘉霖又忍不住看了看已經跟自己說完話后,一起走到老丁身邊跟老丁小聲言語的四叔四嬸,滿鼻子滿眼的都是十足的嫌棄:“等你那個……那個誰……那個誰來著,”她此刻的情緒肯定也是不怎么舒服,所以吭哧半天,居然也都沒把“張霽隆”的名字說個完全,“反正就那個誰,他來了、然后把事情跟我阿瑪說完之后,差不多了,咱倆就走吧?!?/br> “走?去哪???”這倒是鬧得更突然了。 “反正你不是說你沒事么?你陪我到處逛逛行不行?我也沒啥事……我想換個地方待待……” 我支吾片刻,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是閑 著,趙嘉霖這jiejie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在我眼里突然變得也沒那么討厭了,能跟她到處溜達溜達,也算是有個人陪著——孤零零一個人的圣誕節,我今年頭一次過,但是孤零零一個人的公歷新年我可是不想再一個人了:“成。反正你都把我帶來蹭飯吃了,我也就當做報答你,陪你逛逛?!?/br> 趙嘉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老丁和四叔四嬸,對我欲言又止,感覺她就換了個衣服,然后遭遇了一下自己的長輩之后,就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她側著身子,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將將對我開口,“行了,你要么陪著我師公,要么咱們家院里院外你隨便逛逛吧,我得去面見我家‘汗阿瑪’……” 聽趙格格把話說到一半,我也正想著等下她和趙景智夫婦離開了,我就趕緊拉著老丁這個現在已然滿嘴瞎話的假瞎子好好嘮嘮,結果這個時候,一個頭戴深藍色衛生帽、穿著灰色大棉襖、胸前還戴著一件棕褐色圍裙的胖大媽匆匆走了進來,先對著趙景智夫婦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又捎帶著不解地看了我和老丁一眼,接著對趙嘉霖說道:“三小姐,您說那人來了,現在在門口等著呢,您要不然讓丁先生先……”這老太太看著胖乎乎得發蠢、從頭到腳都透著土里土氣,但是說話卻還特意留了個尾巴,眼睛還賊溜溜地圓。 趙嘉霖想了想,自忖著念了一句,“這屋已經是咱家里最偏的會客室了……”然后又對那老太太問道,“還有哪屋空著呢?” “樓上溫室花房還有地方,兩星期前剛騰出來個地方,擺了張舊沙發和舊茶幾,平時那嗨兒是老爺看書算賬的地方?!崩咸f著,又看了看一旁摟著四個妞的老丁道,“要是有需要,我找人往那兒抱上去兩張躺椅也是沒問題的,就是稍稍有點舊?!?/br> “嗯,今天照這樣的話,應該沒人會上去了?!壁w嘉霖眼珠一轉,對老丁安排道,“師公,您和這幾位jiejie跟著陳媽上樓吧。您暫時不太想見到的人來了?!?/br> ——老丁不太想見到的人? 我再看一眼老丁,這家伙果然把那雙劍眉輕輕皺了起來,而且這老家伙一緊張就一定有個毛?。河沂执竽粗冈敢庠诨⒖谀抢飦y搓。先前他真看不見東西的時候,總是這樣搓著自己拐棍或者文明棍的柄頭,現在看得見了,但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毛病也跟著留下來了。 趙景智和陳梓琪給我的感覺是,實際上他倆也對趙嘉霖說的事情有點不明就里,但他倆貌似也都知道丁精武好像不能輕易露面似的,馬上給他和那幾個女人讓開一個空。趙景智還跟著向那個胖老太太張羅道:“等會兒要是開飯了,你直接找人安排一桌到樓上噢!今天家里菜是我幫著齊掇的,多一桌也管夠!麻利點兒噢!還有就是,還是先前那句話:別亂說話,別到處多嘴——你跟那幾個混小子和小丫頭片子直說,這句話是四爺我說的。再有一次,后果他們是知道的!”那胖老太太聽罷,腦門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對著趙景智連連點頭。 “行,謝謝姑娘啦!”老丁爽快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流氓無賴一般的癡憨狀道:“秋巖,我知道你有一堆話想問我,但是今日承蒙我這一對兒男女好徒弟,我能坐擁這么多美人,等下可能還有美酒美食伺候著,著實不便??!這么著把,你等我給你打電話,我這兩天會找個時間找個地方聯系你。到時候,我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你,行吧?” “你都這么說了,哪還有行不行的?”我嫌棄地看了老丁一眼,“算啦,咱倆都是來人家做客的,老東西,我今天饒了你!” 老丁對我特意吐了吐舌頭笑了笑,又一邊摟著那個黑衣服的女人,然后雙手一手牽著一個,走到了胖老太太面前:“躺椅就免了,您帶路吧!” “還真是‘枯木逢春’呢?!蓖隙〉谋秤?,我故意揶揄了一句。 “咋了,羨慕啦?”趙嘉霖轉過頭斜著眼睛,帶著些許嘲諷和逗樂的心態對我說道,“我四嬸那兒還有不少比這漂亮的呢,要不要讓我四嬸打個電話給你介紹幾個?” “怎么著,咱們這位小何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呀?喜歡啥樣的,我這就給你叫倆來……”我估計著趙嘉霖剛剛的話也就是調笑而已,沒想到在陳梓琪那里聽見了,還當了真似的,說著就從自己手包里拿出來了手機要撥號。 我見狀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四嬸!” “別不用啊,小伙兒!你舅舅跟我先前關系可好了,后來他沒了,我還覺著挺可惜的。今天得蒙見著你,真讓我又忍不住想你舅了,你跟嘉霖是朋友同事,呵呵,我看你倆還挺般配的,咱們能這么認識這也算是有緣。我這兒別的不抻,就抻姑娘——從高中剛畢業小meimei到熟女美阿姨,咱這兒都有,而且定期都去醫院做檢查的,都是好成色!” “嘿嘿,說得我都饞了!”在一旁的陳梓琪又說道,“我說霖霖呀,你要是真不吃醋,你把這小何兄弟讓給嬸子唄?嬸子就喜歡這大高個、有肌rou塊兒、長得還挺白凈的小伙的!” 陳梓琪這話越說越讓我起雞皮疙瘩,一來是她如此的口無遮攔讓我實在不舒服,尤其是在一旁她的丈夫根本不在意不說好像還挺樂在其中,二來是她話里話外都還在說我和趙嘉霖有什么曖昧關系似的,但同時她也沒把話說得太死,我也根本無從反駁。 趙嘉霖原本還站在我身邊,雙手抱著她那在絲 綢旗袍下微微隆起的玲瓏rufang,大睜著眼睛斜著眼瞳、長而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嘴上時而雙唇抿緊時而嘴角上揚,又是覺著解恨又是覺著好笑,可等到剛才她聽見陳梓琪那句“你要是真不吃醋”之后,她的臉頰也立刻泛紅,擺出一副冷冰冰嗓音道:“算了吧,就算這家伙有那個色心色膽,今天也是沒工夫的。我從他這兒給咱家今天招來的那位‘大戚’這不剛到么,人是通過他和我給咱家搭橋的,我倆好歹得去迎迎不是?” 趙景智在一旁點了點頭,想想后拉了拉自己老婆的衣袖,又對趙嘉霖說道:“嗯,迎戚的事兒,你們小輩去吧。家里別的朋友親戚這會兒已經到不少了,我和你四嬸關照一下之后,我得去你阿瑪身邊陪著?!?/br> “行?!壁w嘉霖冷漠地說了一聲,我則依舊禮貌地跟兩人暫道了別;等到趙景智和陳梓琪離開后,趙嘉霖則突然做了個鬼臉,撇著嘴嫌棄道,“哼,總算走了!差點沒煩死我!” “我覺著你四叔四嬸人挺好的啊,人兩位對你挺不錯的?!薄业淖焐线@么說著,同時我也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雙擊了一下相機,趁著趙嘉霖不注意,對著她此刻故意擺怪態的臉就偷拍了一張。 “是,我知道,從小到大他倆就對我比我阿瑪對我還好。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那種,就是對你特別好、但就是特別招人煩的人?” “這我還沒遇到過……不過我呀,可不像冰格格你。人家要是對我好,我也不會討厭人家?!闭f完之后,我故意把剛剛偷拍的趙嘉霖的照片,拿到了她面前晃給她看。 趙嘉霖本來就有點心不在焉,而當我把手機屏幕在她面前晃了一圈之后,她又愣了片刻,才緩過神來對我瞠目結舌:“哈,好??!好你個何秋巖!你居然敢拍我的丑照!你給我拿來……快點!給我刪了!” “哈哈,我不刪!我憑啥刪呢?”我故意欣賞著那張照片道,“艷絕F市的冷艷女警冰格格警官,戴上這么一副‘痛苦面具’的樣子,還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見到的呀!” “你……你把我拍得跟‘暴走漫畫’似的!你快給我刪了??!” 可能趙嘉霖這輩子都沒被人拍到過這個樣子的照片,不僅齜牙咧嘴,還憋出了一臉褶兒,因此她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妄想來搶手機,連小擒拿和軍體拳的動作和步法都用上了,但她身高可是天生短板,就是沒我高、沒我臂展長,所以她干蹦跶卻就是夠不著,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鬼臉、還有眼前的她急得面紅臉熱的模樣,我是越看越想笑。 趙嘉霖越是夠不著我手上的手機,她就越是生氣,一氣之下她也什么都不管不顧了,直接把我撲倒在了沙發上,這下她終于夠到了我的手機…… 但問題是,她把我撲倒在沙發上的一瞬間,我本能地想抬手去推她,萬不成想,我卻一下子把左手按到了她的玲瓏酥胸上頭……這還不算讓我尷尬的,最讓我尷尬的是,根據手掌感觸,我分明體會得到,此刻的她應該并沒穿戴文胸,反而應該是學著古代或者舊時代穿旗袍的女性,在自己的上圍處裹了一圈抹胸,并且在旗袍和抹胸之間還罩了一層肚兜——此刻她趴到我身上之后,領子左衽處的如意結扣突然脫開,從其領子開口的地方,我正巧看見了那條鑲金絲的黃色吊帶跟邊沿;這玩意穿在身上,的確倒是不會凸點,可摸起來……的確讓她那只正好可以被我整個手掌一把包覆的微胸……手感……十足…… 趙嘉霖臉上的緋紅瞬間蔓延到了她的細嫩頸部,我本想著這下可糟了,以她的秉性,就這么被我襲胸,雖說我是被動加意外而為,但我估計我必然是要被扇上兩個巴掌的,搞不好她都能拿槍崩了我;但我萬萬沒想到,她氣鼓鼓地紅著臉、微微嘟著嘴,只是奪了我的手機之后,便立刻站起身來,背過身去悶著頭擺弄著我的手機,嘴里還怒嗔著:“氣死人了……給我拍的那么丑……你怎么這樣!何秋巖你個流氓!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么對我!何秋巖你個大流氓……”但她低頭擺弄了半天好似也沒擺弄明白,一哼一跺腳,又轉過身來把手機懟到了我面前:“你個壞蛋!你手機鎖屏了!給我解開,快把我照片刪了!” ——而對于剛剛自己關鍵部位被我隔衣侵犯的事情,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甚至就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這人雖然色了點,但是我也不是那種故意想讓姑娘下不來臺的人,何況是跟趙嘉霖這個與我關系這么復雜糾結又讓人欲說還休的姑娘,所以此刻我也只好裝作剛剛那一瞬間什么都沒發生,直接搶回自己的手機,抿著嘴硬著頭皮,勉強邊假笑邊說:“我拍了你一張耍怪態的照片,我就流氓了???是誰先前趁著我門沒關,還對著我錄了一段視頻的?我再流氓也沒你流氓!哼哼!” “哼,而且你那還是跟自己親meimei……還好意思說呢……變態!”趙嘉霖橫著眼睛咬著牙,又嗚儂了一句道,“行啦行啦,愛刪不刪……留你手機里頭辟邪吧!”說 完她便自己轉身悶著頭拿了掛在會客室門口的一件白色貂絨大衣傳到了身上,朝著會客室外走去。 “哈哈,哪有說自己照片辟邪的?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聽到這句話我還真的是笑了出來,并緊跟在趙嘉霖的身后,朝著這宅子外頭走去;但緊接著我又看她不言不語,我便也只好收聲安靜起來。 恍惚間我突然感覺走在我前面的,并不是一個刁蠻高傲的難搞的女人,而是一只活潑開朗的小白兔,當然這或許是她這一身白色貂絨大衣給我帶來的幻覺。繞著她家的長廊東拐西轉的同時,我卻隱約感覺到,我和她周圍的空氣,似乎多了些許似還未成熟的青檸檬般的酸酸的氣味。 我和趙嘉霖互不吭聲地來到了她們家門口,便正看見趙家公館庭院門口正有一幫人跟著從趙家院里跑出來的幾個穿著瓦藍工服、牛仔褲、胳膊上還套著衛生套袖的年輕男人們一齊忙活著——院